《剑海腾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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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屋前的光景,他有点心中为难,看样子,想将木桩上的人救出,谈何容易?他只有耐心地等希望被他砍了一条腿的会主不再前来,那么,绞桩上的报应神必被解下押回茅屋囚禁,也许会有机会将人救走,不然便毫无希望。
他定下心情,注视著屋前的变化。
前面两个黑衣人打了个呵欠,左面的人徐徐站起,伸著懒腰低声说。“二哥,我到锦全兄那儿去走走,问问他随会主返回梓潼后有何打算。”
二哥仍然安坐不动,懒洋洋地说:“好,再问问姓张的家伙,他欠咱们的六十两金子该怎么还。这次返回梓渣总会,再不会找油水的机会了,他如果不在返回总会途中捞上一笔还债,小心咱们剥他的皮。三弟,好好警告他一番。”
三弟拔刀归鞘,应喏一声,大踏步向中海身侧走去,在距中海身侧不足八尺处越过,竟然毫无所觉。
中海藏身处十分隐蔽,他倒不耽心被人发现,一面注视著茅屋前的变化,一面在思索下手的办法了。
他看到火眼毒猴走近了绞桩,绞桩上的报应神头部不住扭动。因为先前火眼毒猴曾经绞动过桂后的绞棍,绞绳一紧;松开时绞绳并未完全复原,勒在喉间令他有不适的感觉,所以扭动头部想将绞绳挣松。但头发已被柱端的发环绾住,脑袋不易挣动,脸部显出痛苦的神情。
火眼毒猴可能心肠很软,他伸手替报应神拉松了颈部的绞绳,默默地退回原处落坐,相距五六丈中海看得真切,心中一动。
比口,铁掌拂云目送卅六名人影入各,倒抽了一口凉气,付道:“他们的大援到了,龙老弟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即使能将人救到手,也不易脱身,我何不立即放火?至少可以吸引这些人分他们的心,让龙老弟得以乘乱下手,岂不妙哉?”
他一咬牙,立即开始放火。
第三堆枯草点燃,第一堆已劈劈拍拍地烧将起来了。
蓦地;他看到谷口的树林中,射出两条黑影,到了第一堆火旁,动手砍下一根树枝,一面咒骂著一面用苇打火堆。
他吸入一口气,悄然掩近,突然出现在一名大汉身后,铁掌疾挥,向对方的背心拍去。同时,右手的长剑脱手飞掷,射向另一名大汉。”
两大汉专心扑灭火焰,未料到身后有人掩到,柴草的暴裂声不断响起,扰乱了他们的听觉。铁掌拂云虽然受伤不轻,但拚起死来同样可行雷霆一击。
“噗”一掌拍下,挨掌的人心脉立被震断,脊骨折裂,“砰”一声仆倒在余焰中挣扎。
“啊!。”另一名大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双手抓住贬入左胁的长剑,蹦了两蹦,然后腾身掷倒在地。
火势未成前,谷中的中海已开始行动了。
他悄然退至三弟刚才经过的通路旁,除掉身上的枯草树枝,站起倚在石旁,只露出半截上身,模仿三弟的声音,压低嗓子低叫道:。“二哥,快来。”
二哥抬起上身,懒洋洋地问:。“三弟,干什么?”
“来嘛!。锦全兄有事呢。”中海低答。
二哥挺身站起,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拂净尘土,一面走一面说:“鬼鬼祟祟,准不是好事。”
中海乘对方拂掉剑上尘土的刹那间,蹲下闪在身后。
二哥大概睡意仍浓,懒劲未消,无精打采地向前走,毫无戒心地经过石旁。
中海闪身而出,一掌劈在二哥的颈侧。
“噗!。”二哥应掌昏倒。
“当!。”长剑落地,发出不算低的声响。
这时,也就是六指琴魔取出天雷琴的时候,只有他听到了六丈外长剑落地的声音。风声呼啸,树梢的枝叶擦动声一阵比一阵紧,他居然发觉异声了。
中海将二哥拖至隐蔽处,剥下对方的黑衣穿上,换了对方的包头黑帕,从容到了先前二哥的把守处。这儿,已距离屋右侧不足四丈了。这四丈空间没有草木,只有一堆堆碎石。屋右侧的竹篱前,有两名黑衣人把守,要想接近极为困难。
他向左侧看去,隐约中,可看到水光,原来屋后距深潭只有三丈余,近潭处原先开辟了几块菜地这时早已荒废,长满了干枯的野草和藤蔓。
他向下一伏,用蛇行术向潭畔爬行,小心翼翼地慢慢爬行。他知道即使换了装,也不易接近茅屋的,只好设法从潭中接近屋后。
到了潭畔,老天!。潭水好冷,冻澈心脾。他顾不了许多,悄然滑入水中。
到了屋后,拨开枯草爬上岸来。真妙!。屋后没有警哨。他仍用蛇行术接近,距屋后不足一丈了。
蓦地,屋前有人大叫道:“不好,谷口起火啦。”
比口红光渐盛,已可听到木材的隐约暴裂声。
他听到火眼毒猴大叫道:“糟!。谷口被封,会主无法回来了。”
“准是有人在谷口放火。”蟠龙剑客接口说。
“糟了!。咱们岂不是被困在这儿了?”活阎婆焦急地说。
“也可能把咱们活活烧死在这儿。”六指琴魔冷冷地说。
三九九
“废话!咱们这儿有四五丈的空地,烧得到咱们?”火眼毒猴不耐地叫。
“四丈,只要前面的巨树一倒下,相距便不到两丈了,既使有四丈,也会被烤死,信不信由你。”
六指琴魔仍然冷冷地答。
“杜护法,依你之见呢……”火眼毒猴慌了手脚,急急地问。
“目下只有两条路保命。”
“那两条路?”
“砍倒四周的巨树……”
“那……怎么可能?”*“不可能也得可能,砍倒树在从这儿放火。”
“放火?”
“是的,先行烧出一段火路,以免被大火合围。”
“这……这岂不太过危险?”
“那就走第二条路,逃上山崖或者折掉茅屋,用木材做成木排,逃到潭中暂避,等大火熄了之后再说。”
这时,附近大乱,埋伏在外的人纷纷撤回,叫嚷声大作。火眼毒猴暴跳著叫:。“王八蛋!放火的家伙该死。”
穴指琴魔仍然冷冷地说:“会主想将救人的人诱来,逼入茅屋中用火烧他,岂知反而被人用火反击,真所谓弄巧反拙。”
火眼毒猴已无暇再听,大喝道:“大家齐心协力将前面的树砍倒。薛护法,请带人到东崖挖掘上崖的路。茹姥姥,带著费老狗,准备……”
前面林中传来一声胡哨,一名大汉叫道。“会主驾到!。”
廾刻,林中白影出现,卅余名高手急急掠出,会主特有的尖疠叫声震耳传来:“金护法,谁在谷外放火。”
火眼毒蛇迎上行礼道:“属下不知外面的事。谷口有王香主等人把守,似乎未听到警讯传来。”
“由何处可以出各?”
“东崖原先辟有便道,但已经坍毁了,可以派人重新挖掘蹬道,属下已派薛护法带人前往辟路了呢。”
会主已到了屋前,冷峻地说:“大地之龙把集会处闹了个翻天地覆,救走了铁掌拂云,这儿又有人前来放火;显然本会有奸细混迹其间,你给我严查。”
“是,属下将全力查出潜伏的奸细来。”
会主向绞桩上的报应神一指,说。“把人带上,跟我走。”
“另一……”
“你带上。火半个时辰以后方可烧到,不必急著撤走,先派人上崖准备缀索,听招呼再撤,不必自相惊扰。”
活阎婆已经将报应神解下,由两名大汉挟持,上前间:“会主是否将人立即带走?”
“交给英儿彦儿,随我来。”会主向身后的两男两女说。
两个英俊青年上前接过报应神,报应神毫无挣扎的表示,出奇地沉著。
躲在后屋角的中海,已经乘乱到了屋右侧,夹杂在十余名大汉中。他的衣著与贼人们相同,黑夜中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冷静地注视著屋前的动静,看了报应神的举动,暗忖道。“我相信定然被我料中了,费前辈身上怎会毫无损伤,但愿被我料中,可不能上当哪!。无论如何,我得冒这次险。”
“不必砍树了,我们可以从容上崖脱困。杜护法,你和金护法在这儿等候,听招呼再撤走,我带著人先走一步。”会主沉静地发令,卅六名高手向东走了。
英儿彦儿两人押著报应神走在最后。
中海心中冷笑,又瞧料了两分。
比中火光冲天,木材爆裂声震耳欲聋。“中海并不跟踪会主,他冷静地蹲在屋角的怪石旁,脸背看火光,注视著火眼毒猴的一举一动。会主走后不久;活阎婆也带了一批人走了。火眼毒猴向两名大汉举手一挥,两大汉向西走。不久,一名大汉扛了一个大布囊返回,另一人手提长剑在后跟随,在火眼毒猴身侧低声嘀咕片刻,便始终跟在火眼毒猴身侧。”把屋中的引火物搬走,丢入潭中。”火眼毒猴发令。
屋附近的人一阵乱,纷纷入屋搬出屋内埋藏的引火物。中海也动手搬,心中暗叫侥幸不止。假使不是火起;他眼看报应神受刑,必定奋不顾身冒险救人。那么,在三面高手围攻与弓箭的攒射下,他除了退入茅屋之外,无路可走,必定和茅屋同归于尽,被烧成灰。
屋前,所有的人全在观火;他搬了两次引火物,发现木门外没有人,便悄然溜出。
屋外站了廿余人,全都抬头观火,只有六指琴魔独自坐在屋侧的木橙上,正悄悄地在一块树皮上摸索。
中海先挤近火眼毒猴身后,用手轻触大汉扛在肩上的大布囊,然后退至门侧,向六指琴魔低声说道:“杜老爷子,我是中海。”
六指琴魔似乎早已料到是他,用传音人密之术说:“收好,快走,危险。”
手一伸,将树皮递过。中海将树皮塞入怀中,递回一粒解毒丹,说:“解毒丹,必要时使用。费老前辈是不是在布囊中?”
“正是,但你不能冒险,快走……”
这时,火眼毒猴突然叫道:“咦!。东崖上有人。”
“果然不错,东崖上有人,有人在放火,今晚来了不少人哩。”有人说。
火眼毒猴扭头叫道:“杜护法,能否将崖上的人弄下来?”
中海已先一步离开,踱至大汉身后了。
六指琴魔缓缓站起冷笑道:“东崖距这儿远在两里以外,老夫的琴音,仅可克制五十丈内的畜。金护法,你以为老夫是剑仙吗?”
他一面说,一面缓步到了东首,向东崖方向走了三四丈,火眼毒猴叫道:“杜护法,会主撤走的法旨还未传来呢,你要走吗?”
六指琴魔在一块石块上坐下,笑道:“金护法请放心,老夫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中海不再迟疑,右手握了一把飞刀,一刀刺入在一旁保护的大汉命门穴,再一刀戮进扛著布囊的大汉胁肋,夺过布囊扭头便走。
“啊……哎……”扛布囊的大汉叫了两声,接著两人砰然倒地,立时惊动了所有的人。
火眼毒猴警觉性特高,闻声知警,大吼一声,找出短戟扭身便追。
“打!。”中海大喝,飞刀脱手飞掷,立即拔剑。
真不巧,屋左右刚好涌出二十余名大汉,木门中也奔出三个黑影。往左右夺路势不可能,他只好先人屋再说。
飞刀击中奔出门口的一名黑影,另两人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看到黑影冲到,澈骨奇寒的剑气已经及体。
“挡我者死!。”中海怒吼,追电剑招出“分花拂柳”,两名黑影断成四段。
“在屋外结阵,他走不了。”火眼毒猴大吼。
茅屋两侧和前面迅速被堵住,两侧的人向屋后狂奔,准备合围。
警讯传出了,东崖下的会主立即回头。
中海冲出后门,看到院后两旁竹篱外有人抢近,已没有思索的余暇,他向潭畔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