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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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却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都快四个月了,你当真,当真一点都不想么……”也不知是不是酒的问题,景逸一张脸红得奇怪,“既然没有新欢,我人都躺在这里了,你还,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赵沫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你这是在主动要求吗?”
景逸没再说话,却撑起身子来,一只手朝赵沫的腰带扯去,赵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由着景逸将自己的腰带扯了,目光随即滑落到景逸的领口上,方才一番折腾早让他衣襟大开,里边光滑紧实的肌理让赵沫咽了口唾沫,呼吸也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嗯……嗯……啊……啊……”
“刺啦”宁渊翻书时似乎没有控制好力道,将好好的一张书页扯烂了一大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皱眉望向床对面的墙壁,隔着那样一道墙,隔壁房间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依旧无比清晰地传进了他耳朵里。
“放松些,腰抬高……对,乖孩子……”
“唔……唔……”
宁渊眉心跳了跳,又叹出一口气,将手里那本孟子合上,幽幽道:“已经半个时辰了,早知道会如此,我便该让景逸同我住一间,至少今夜能睡个安稳觉。”
他现下只穿了身睡袍,棉被盖在腰部以下,正靠在床沿上看书,可是显然隔壁那两位并不打算让他过一个清静的夜晚。
“你若是将景逸接过来,那我睡哪里,难不成又要打地铺。”呼延元宸与他肩并肩坐着,同样也只穿着睡袍,盖着同一床棉被,只是显然两人的相处模式要比隔壁的和谐得多,手里都拿着本书在看。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倒还当真了,何况你身子硬朗,打个地铺也没什么。”宁渊看了呼延元宸一眼,表情有些懊恼。“为何东厢只有两间房,若是赵姨娘或者老赵将军也住在这边,我看他们还折腾得起来不。”
呼延元宸知道宁渊是在说气话,只是笑着没应答。赵府客房不多,他们这些来的客人都是两人一间,原本呼延元宸看着床不宽,是准备打地铺的,但宁渊不忍心,反正两人关系摆在那里,于是便理所当然热乎乎地挤在了一块。
“也罢,眼下这情形书是看不进去了,时辰也不早了,不如睡吧。”呼延元宸率先躺了下去,单手撑住脑袋,拍了拍自己身前的被窝,“咱们也许久未曾这般呆在一起了。”
宁渊便也放下书本,吹灭了床头的蜡烛,将身子缩进被窝里,脑袋枕在呼延元宸的颈窝处,任由他将自己抱着。
两人没再说话,都在努力让气息变得平稳,好在这样的冬夜里迅速进入梦乡,只是片刻之后,他们双双发现是自己估计错了行事,吹灭烛火后,在一片静谧黑暗的环境里,隔壁传来的声音反倒更加清晰明显起来,他们甚至都能分辨出一些羞耻的碰撞声。
片刻之后,宁渊感觉到呼延元宸的身体有些发热了,连带着心跳也越来越快,同时他搂着自己的手也在逐渐收紧。
“阿渊。”宁渊听见他用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轻轻唤了自己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你睡了吗。”
宁渊没有回应,呼延元宸像是忽然壮起了胆子,先是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有将手缓缓伸向他睡袍的衣带。
可惜,当他手指刚触上那一小截布料时,宁渊却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呼延元宸身子一僵。
“别……”他听见宁渊轻声说,“你若是不舒服,我可以用手帮你……余下之事,不太方便……”
“没关系。”他听见宁渊的声音有些低落,只当是他在埋怨自己唐突,不禁又将手收回来,重新把人抱住,“你若是不愿,我自然以你为重。”
“对不起……实在是有些不便的原因……”宁渊脸颊发烫,其实两人挨得这么近,身子又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呼延元宸起了什么样的变化他早就感觉到了,同样感受着呼延元宸隔着衣衫传过来的体温,他的身体亦不能免俗,但宁渊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他对于那档子事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以他的体质,若是事后出了什么变故……
“说了没关系,睡吧。”呼延元宸温热地手掌在宁渊头发上拂了拂,率先闭上了眼睛。
自从上回六皇子府之行,从赵沫口中听到了“春温先生”四个字之后,呼延元宸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曾听到过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当初在江州的时候,他不是还尾随宁渊,买过一本春温先生的书么?只是当初那本书买来后,呼延元宸只草草看了一眼,觉得里边的内容实在是惊世骇俗,且当时他也还未弄清楚自己对宁渊所怀抱的情感,对于那书内所写的龙…阳之事,风月之事,只觉得有悖人伦,荒唐致极,便丢在一边没有再看。
此番想起来后,他立刻想重新将那本书翻出来重温,奈何经年之物早已遗失,无奈之下,他只好差遣闫非满京城搜罗,终于又在华京城一处古玩店里花重金弄到一本,买回来后立刻如获珍宝般细细研读,近乎是一个字都未落下,才算是彻底填补了人生中有关这方面的空白。
只是,瞧着宁渊眼下这番模样,就算他掌握了技巧,只怕在近段时日里是没有实践的机会了,但是他却不觉得可惜,宁渊总有宁渊的理由,既然他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么自己便应当以他为重,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呼延元宸也相信,总有一天宁渊会彻底对他敞开心扉,而自己,只需要包容与忍耐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童鞋说对了,宁渊一直不让呼延啪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中奖,毕竟因为这个被当成妖怪烧死过一次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另外副cp,你们之前都弄错属性啦,其实是抖M受X傲娇攻!
☆、170迷雾重重
“下雪了。”
清晨;宁渊推开窗户;外边一片耀眼的白光立刻撒进了屋里,他眯起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光线。
这场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下得不多,只在地上盖了浅浅的一层。如今天色已经放晴;日头的光线倾洒下来,倒映着雪光才会如此炫目。
“论起雪;华京是比不上江州的;所以从前每到了冬日,我总喜欢去江州赏雪。”呼延元宸走到宁渊身后,将外袍披在他肩上,“站在窗口吹风便不要穿这般少,当心着凉。”
“时辰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宁渊睡得浅,天刚亮他便醒了,见呼延元宸依旧睡得很沉,便小心地起了床,想着不要吵醒他,怎料他还是跟着起了身。
“你们不是有句老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呼延元宸笑着摸了摸腹部,“昨夜喝酒喝得多,吃的饭食却少,现下正饿了,于是赶着起来吃早饭。”
“可惜你现在就算起来也没饭吃。”宁渊指了指身后的墙壁,“你忘了隔壁那两位昨夜折腾到什么时辰吗,我估摸着要是不到正午,他们可起不来,主人家都躺着,难不成要我们这些客人自己做饭吃。”
“我不过说笑一句,你还当真了,想来以我的体格少吃一顿也饿不死。”呼延元宸忽然掰过宁渊的肩膀,带着他到床边的桌台旁坐下,道:“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说完,他拿过挂在一边的外袍,在里边掏了掏,摸出来一个锦盒。
锦盒不算精致,华京大街小巷但凡是个卖精巧物事的地方大多都能看见,宁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伸手将拿过来看,又遭呼延元宸躲开了。
“你做什么,不是说要送给我的吗?”宁渊好奇道。
“是要送给你,不过怎么送得我亲手来,你只消乖乖坐着便成。”呼延元宸抿着嘴笑,拍了拍宁渊的背,示意他转过身去,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木梳,开始替宁渊梳头发。
宁渊的头发昨天夜里才洗过,摸起来又细又滑,呼延元宸动作轻柔地将他所有的发丝都梳到脑后,然后打开锦盒,从里边拿出一个碧色的玉筒,细细将宁渊一头长发束在脑后。
“平日里总瞧你用发带束发,虽然清爽,但华京向来是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地方,你现下时常要出入宁国公府与宫廷,衣裳简单些便罢了,但总要有一两件体面的物事才不会被一些没规矩的狗眼看人低。”
桌台上刚好有一方铜镜,宁渊侧脸瞧了瞧,那玉筒触手生温,想来材质极好,且上边还十分精细地雕刻了松竹梅三种图样。
“我素来不计较这些,你这钱当真是花得冤枉。”宁渊不是没有束发用的玉筒,只是玉质易碎,颜色不讨喜,他又嫌弃麻烦,便大多是用发带,而呼延元宸送的这玉筒显然是挑过的,淡青的色泽倒能很好地衬托出发色的黑亮,宁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喜欢上了。
“我可没有花冤枉钱,这块玉原是我手里的老东西,只不过是拿来再加工了一番。”呼延元宸忽然撩起宁渊的一缕发丝轻吻了一下,笑道:“都说男女之间有种情调叫画眉之乐,那咱们这个是不是也可叫做绾发之乐?”
“矫情。”宁渊暗道了一句,没多说,脸色却微微发热起来。
赵沫和景逸这二位完全没辜负宁渊的期望,当真是睡到了正午时分才懒洋洋地起身,也因为他们的关系,这新年的第一顿午饭延后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开餐,也惹了好一通抱怨。
午后,前来拜年的人便开始络绎上门,毕竟赵沫这位年轻将军也算是新贵之一,又是老赵将军的传人,往后搞不好还能混成军部大员,这对于向来以拉关系要从小抓起为座右铭的华京商贾贵族们来说,可是一个十分值得搞好交情的对象。见赵沫这里开始应酬了,其他人也不便再留,各自打道回府,呼延元宸瞧着时辰还早,原本想约宁渊到码头边走一遭,瞧瞧江边雪景,可见着雪天路滑,便也打消了念头,一路将宁渊一行人护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
宁馨儿昨夜玩得累,今天又起得早,吃过午饭后便一直哈欠连连,由唐氏带着回屋睡觉去了,白氏姐妹瞧着满院的积雪,也拉着周石准备扫除,还不忘塞一把扫帚给宁渊。
“门口也积了不少雪呢,院子里交给我们,想来少爷现下也无事,外边就麻烦啦。”白檀说完了话,就挂着一脸的笑容走了。
宁渊看着手里的扫帚,无奈地摇摇头,又重新走回院外,开始清扫着大门边的积雪。
积雪看着不多,可门前宽广,扫起来也破费一番功夫,宁渊倒也没将全部精力放在清扫上,时不时还会用扫帚在雪地里画个图样,写一写书法,玩得颇有兴味,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溜烟的人,挡在了他身前。
领头那人明显上了年纪,却面白无须,似乎是个太监,看着宁渊张口便道:“你可是宁渊宁公子?”
宁渊眯起眼睛,一时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太监见自己没找错人,忽然一挥手,他身边跟着的一共六七个大汉立刻围了上来,将宁渊团在中心,同时皆把右手伸进披风里,那里有个轮廓分明的形状凸出来,显然这些人各个都带着兵器。
“你们是什么人。”宁渊声音沉了下去,这些人来路不明,且显然没怀什么好意,他不禁暗暗运气内劲,握紧了手里的扫帚,心里计量着自己靠着一柄扫帚能不能全然摆平这些功夫不错的家伙,他没有想过要把周石惊动出来,因为那样的话势必唐氏也会被惊动,如果这些人当真有歹念,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唐氏和宁馨儿挟持了可怎么好。
“宁公子放心,我们可不是什么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