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九万里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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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话的声音,好像黄少天啊。乔一帆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在做梦吧?否则黄少天怎么会在兴欣山庄——
等等不对。
当日情况忽然回到脑中——好像、确实、那日他和英杰且战且退,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内力,但最后一式幻影无形剑救了他的……好像就是黄少天啊?!所以这根本不是梦啊!
乔一帆连忙睁开眼睛,发现果然自己是在兴欣山庄的屋子里躺着,之前如何和高英杰逃避追杀的事情也都回到脑海之中了。他大大地叹了口气,心想当时简直是玩命——也加上对方道士多少轻敌,否则他和高英杰恐怕连一炷香也抵挡不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爬起来的时候还多少有些头重脚轻,跑到边上面盆里拿冷水擦了把脸才清醒过来,想着出去和黄少天道谢,却没料到出去之后,黄少天早不知和谁一边聊天一边走得没影了。乔一帆发愣片刻,恰好有个外门弟子走过,见到他忙招呼道:“乔师兄,你醒了?”
“嗯……”乔一帆点了点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外门弟子就继续说了下去:“哎呀这几天可热闹了,但徐先生及安师兄都说要叫你们好好休息,因此我们也没去打扰你。”
“热闹?”乔一帆问。
“是啊是啊,那天蓝雨阁、中草堂的人便到了,昨天霸图会的人也来了,听说今天下午轮回城和虚空也要过来——”
乔一帆吓了一跳:“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为了听罗辑师兄说他那预言,——罗辑师兄可真是太厉害了!”外门弟子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什么,忙道,“不行,我还得去前院帮忙,乔师兄你先去吃点东西啊!”
乔一帆便谢过这外门弟子——也确实感到饥肠辘辘起来,便往后院厨房走,结果刚一进院子就下了一大跳:这在里面干活的人,得有平日三五倍不止吧?他正发愣,就看见包子正抱着好几个纸包走出来,看见他就招呼:“嘿,终于醒了?”说着就将纸包扔给他。
乔一帆打开看了,发现里面正是两只新出笼还热腾腾的馒头,便问:“你抱着一堆吃的去做什么?”
“慰问一下小罗,省得他之后忒紧张了。”包子笑嘻嘻的,“你不知道,今天场面可大,阁主堂主的一大堆,我是觉得,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能上阵嘛!你慢慢吃,我先去找小罗啦!”说着也就一溜小跑走了。
乔一帆想了想,也没再进厨房添乱,正准备回屋,就听见对面有人叫:“一帆!”
他抬头望过去,正是不知怎么回事、穿着兴欣外门弟子样式衣服的高英杰。少年虽然脸上仍带着三分苍白,但看见了他显然极是高兴:“我刚才碰见包大哥,他说你正在这边……你还没吃东西?跟我来。”说着就拉了乔一帆往前院走。乔一帆忙问:“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之前衣服全是血,便借了你们兴欣衣服来穿。”
“听说堂主也来了?”
“嗯,他来的还比你我早些。”高英杰看起来便是松了口气样子,“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说罗辑要说什么预言?”乔一帆问,只觉从醒来到现在各种消息纷至沓来,理不出个头绪来。
“嗯,我亦听刘师兄他们说了……”高英杰说到这事声音也低下去,“听说便是昆仑一直藏起来的、关于天下大乱内幕之事。”说着便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和乔一帆一一说了。
乔一帆听得双眉紧皱:“这事听来严重得紧啊。”
高英杰点了点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但后来又想,现在大家这么多人一起,而罗辑又说总还有一丝转机……”他说着,手上紧紧握住了乔一帆的手,“主要大家在一起,就总有法子的。”
尽管乔一帆还是无法轻松按下对昆仑道士的担忧——他毕竟亲身和昆仑道士打过,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厉害;可是被高英杰这么一说,他忽然也就觉得,只要大家在一起,却又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于是他笑了笑,道:“走吧,我们也去前厅看看。”
这时候陈果正在前厅忙前忙后——这还算是兴欣山庄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场面,她之前资历甚至还不如陶轩,若没有唐柔帮忙,只怕真要忙得昏天黑地;便算看见高英杰和乔一帆两人过来也只能打声招呼便又去忙了。乔一帆看了一下厅内,大部分人此时已到了,黄少天、喻文州仍是在和魏琛叙旧,而卢瀚文则和中草堂刘小别几人说说笑笑,苏沐橙正在和张佳乐探讨着什么,韩文清和张新杰则一如既往地安然坐在那里等着,唐柔跟着陈果忙来忙去,方锐自然是和他老搭档林敬言坐在一处……乔一帆正好奇叶修去了哪里,就看见王杰希正看着他们两人。
两人下意识地、握在一起的手又紧了一紧,才一起走过去,各称“老师”“前辈”而行了礼。
王杰希看了看两人握着的手,并不在这上说什么,只说:“你二人那日,打得很好。乔一帆,你进步很大。”
乔一帆激动得脸都红了,嗫嚅了一句又低下头去。而王杰希又道:“如今便是危急存亡之时。若江湖中人,都能如你们一样,放下门派之见,秉诚合作才能度过难关。若不然……”
“王大眼你也说得太悲观。”这却是黄少天不知道何时插了过来,“你看我们现在,难道便不是摒弃门派成见而聚在一起吗?若不然,老韩怎么能跑到叶修庄上来?”
众人一笑,都知道韩文清和叶修自从嘉世起就不对付,已经是十年的老对头——亦可以说,二人也是惺惺惜惺惺,虽然嘴上从来没服过软,但彼此都是敬重对方人品的。若不然,叶修又如何会叫韩文清,而韩文清又如何会过来?但韩文清只冷冷一哼:“无聊。”
这时候高乔两人趁他们说话亦在后排寻了个座位,乔一帆才说:“……怎么也没见着叶修前辈?”
高英杰正给他倒茶,听到了便答:“啊,我听说是一大早便出去迎轮回诸人了。”
这一边,周泽楷、江波涛与轮回虚空诸人,正乘了双鬼的缩地之术向江州而来。这术既能日行千里,自然也和一般骑马行路不同,只见周遭风景连续跳跃,而脚下之途便不可胜数。这术法并非不耗法力,只是现在事情既急,亦不是因小失大的时候。如此这般,行到第三日头上,便已到了江州地界。李轩道,若在下去,只恐失了准头,反去得远了,剩下路途必须走过去才好。
众人自然同意,分辨了东南西北,就按之前打听好道路向前而去——倒确实是离江州不远了。刚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看见前面路口大石上,正坐着一个人,虽然天晴日朗,也打了柄黑沉沉大伞,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周泽楷便微笑起来。
那人见到他们,从石上站起,手一翻收了伞,道:“兴欣叶修,在此恭候诸位大驾,远来辛苦。”——虽然是对众人说的,但说话时候眼睛却只看着周泽楷。
周泽楷回了个礼,道:“多谢。”——他心里虽然高兴,但边上许多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轩吴羽策亦上前还礼。众人寒暄一过——就连孙翔也勉强上前打了个招呼——便往兴欣山庄而去,结果远远看去,前院墙还塌了一块,明显还正在修补之中。叶修解释了几句和昆仑道士之间争执,众人虽然不语,心中亦有计量——当日在场几人,如叶修、苏沐橙、方锐、王杰希,他们都是交过手的,这四个人之外有加了唐柔、魏琛等人,对付三个昆仑道士便已狼狈至此,可见这些修仙之人的可怖之处。但这些事情只是心里想着,并不好直接说出来,也就一起默默进了山庄。周泽楷则是看了那缺口之后就一直默默看着叶修,叶修则露出“别担心”神情——似乎昆仑道士对他而言,并非那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这般,众人进了兴欣山庄前厅,又一番寒暄不提。最后大家落了座,叶修才咳嗽一声:“这次接近年关,还劳动诸位远行,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不过这事情实在关乎大局,也就免不了要大家舟车劳顿一番了。”
结果底下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别这么客气,好不习惯!”——仔细一看,却是方锐。
“净拆我台。”叶修说一句,又道,“不过今天主说的人可不是我,大家不用担心被我气着。大眼儿,你来。”说着利利索索走回去,便将话头交给了王杰希。
王杰希也不推辞,走到厅前,道:“便仍是之前所说、阴阳二气失衡一事。我调查此事数月,终于回了一趟蜀山。按理说,异兽丛生,乃是阴气过盛之象,但若非有相当数量阳气,是绝不可能引出此等阴气的。既然十年之中,异兽不见消失,而这所谓‘失衡’,就必然是有人截留了阳气流通。”
此话一出,虚空座主李轩先站了起来——他来自地界,对这般阴阳平衡最是在意:“王堂主意思可是,这阴阳失衡是有人从中作祟?”
“不错。而且那些作祟之人——便正是修仙门派。”
王杰希这四个字刚出口,就听见外面一阵破空之声——竟是有数十的道士御剑而来,落在了兴欣庭中,看其服色,正是昆仑弟子。为首一人,身背长剑,脸色肃然——竟正是那日在庙中被罗辑叫师兄的道士。众人正紧张,却见这人已率先走进厅中,竟是对着王杰希拱了拱手:“还请这位道兄继续向下讲。”
“哦?难道这位道兄,也肯听一听我这蜀山逆徒说法?”王杰希竟不惊不慌,只道。
“哪个敢说我徒儿是蜀山逆徒?”却没想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为首一个白胡子老头御剑下来,到得庭中——身后也跟着一串儿道士,却是穿着和王杰希身上一样服色。一边看着的陈果本来捏了把冷汗,但仔细一看,这两拨人似乎都没有丝毫敌意,便大着胆子出来,问:“诸位道长,可落座吗?”便又指挥外门弟子搬了椅子进来。这下偌大一个前厅,全坐得满满当当了。
王杰希亦是神色不动,直言修仙门派据浮岛、游云海而敛阳气,本是为了修道登仙,却没料到导致天地阴阳失衡,酿做动乱之始。而那其后,若以正确方法,便是度异兽之魂于地界,渐渐平复阴阳;然而昆仑与诸修仙门派议,却选得是另外方法——只叫众人收集异兽肢体、冶炼武器,这看似是给予普通人攻击异兽之良方,实际上却是使得阴气在人间越聚越多、不得发散。
“为何如此?”这四个字却是韩文清问的。他一张脸已经黑到极致,放在膝盖上的手亦握成了拳。
“吾等虽然修仙,毕竟不能断却升仙之欲。”却没想,王杰希的师父先开了口,“吾等商议,只以为借此机会,便可集阳气、化三尸、塑金丹而结元婴……现在想来,这一决议,不过是吾等利欲熏心罢了。”
此话一出,大厅中一阵嗡然议论,便连昆仑蜀山两方弟子也都各自面露惊讶惭愧之色。王杰希点了点头:“当初之时,谁也没想到会有何等后果。直到昆仑门下修大衍之术的张以川、罗辑师徒以大衍之术推算而出,如此下去,竟是个玉石俱焚之势。”
这话一出,厅中可就不是嗡然做声,几个昆仑弟子直接站起来,面色忿然,被领头之人瞪了一眼方才坐下。而罗辑亦从自己位子上起来,走到厅前,道:“——便是如此。这十年,阴阳二气在人界积累,已经渐要超过人界所能容纳之上限。若不尽早使二气各返于天、地二界,只恐最后这人界便像这纸袋——”他提起一只上面还沾了些油渍纸袋,却使个小法术,灌风进去,便看纸袋渐渐膨胀、膨胀,直到内容过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