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爱上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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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嘉倪一听,又要让他歇着,急得满面通红,摇着头接嘴道: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事,也难得你吃得惯,好啦,你快出去等着,这儿很热。”
看苏清语还不动,也不顾手上的滑腻,便强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赶了出去,关上厨房门,这才沉下脸
来,他厌倦苏清语每次看他时眼里漾出的悲悯的神色,他不指望着别人可怜,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
自己能迈过这道坎,就算过程难免痛苦,至少能让他淡忘掉过去,生活的充实些。
苏清语皱着眉,推了推被从里面紧锁上的门,无可奈何的回到沙发上,花嘉倪在这么下去,真怕会闷
出个好歹,每天都笑嘻嘻的,好像真有让他高兴不完的事一样,每天变着花样的伺候他,一会儿说他气
虚,给他煲药汤,一会又说他体寒,非的给他做龙虾,最后剥虾壳愣是把虾壳扎进了指甲里,血流了一
地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看得他脑神经都拧一起了,十指连心的痛,岂是能忍的了的,可花嘉倪愣是眼泪
都没掉出一滴。对于这压抑情绪而换来的平静,苏清语时常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他宁可花嘉倪整日里
哭天抹泪,也不要他像现在这种故作平静的反常。
三鲜的香气渐渐飘来,苏清语看看表,转身走进花嘉倪的卧房,把被子抱到阳台上,刚轻轻一抖,蓦
地从里面掉出一片东西,苏清语惊讶的低头捡起一看,顿时嗓子里像被塞住了一块东西,噎的他好久说
不出话。
花嘉倪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苏清语面如死灰的坐在沙发上,手里露出塑料银色的一角早已捏
变了形,花嘉倪微笑着走过去,轻声问他怎么了,谁料苏清语啪的一声把东西摔在桌上,气冲冲的质问
道:
“你吃得这是什么!”
花嘉倪脸部一僵,看看药片,又看看外面晒着的被子,笑眸一转,轻松的说道:
“我这两天有点感冒,所以,”
“感冒!?什么感冒要吃忧虑定!你活腻了?!啊?想死了是不是!”
苏清语的怒吼声,震得嘉倪耳朵一阵阵耳鸣,却不禁的苦笑,他可不是想死了吗!不然干嘛天天这么
折磨自己,白天有事做还好,晚上呢,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整夜的瞪着眼到天亮,甚至焦躁到用头撞墙
来缓解情绪的失控。整个人痛苦的快疯了,这才想起了这个办法,直到那天他睡的很沉很沉,才恍惚间
觉得安眠药真是个好东西。
花嘉倪屈身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药,垂着头顶嘴说道:
“不就是几片安眠药吗?我又不多吃,能有什么事,就算死了不也正好吗,省得你再可怜我。”
苏清语眼睛忽然间睁大,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一把抱起花嘉倪冲进了卧房,使劲摔到床上,末了自
己也全身都压了上去,花嘉倪吓得浑身彻寒,挥舞着手开始推他,苏清语一项都很温和,就算他住进来
,也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他甚至明显发觉到这个人身体的变化。
看着嘉倪惊恐的看着自己,苏清语双手支在他的头两侧,眯着眼冷冷的说道:
“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还怕这个,你想死可以,但在死前也要成全我。”
花嘉倪脸色的血色都退完了,看着苏清语越来越近的脸,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苏清语看他现在的表
现瞬间觉得很受用,竟慢慢坐起来,揉着他的头发,柔声诱哄道:
“好啦,起来吧,还跟我演视死如归,真是个小孩子!快别哭了,”
花嘉倪看着他,懵懵懂懂的坐起来,眼泪鼻涕流的满脸,嘟囔说道:
“你,你不是要,”
“要什么?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禽兽,看把你吓得。”
拽起床上的人,弯腰替他穿上鞋子,又把人拖回客厅,两人闷头吃着饭,花嘉倪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时
瞟着他,苏清语心里又笑又气,莫名的还有一股子意犹未尽,那个半真半假的吓唬过程中,他却是真的
就险些把持不住自己。
吃过饭,苏清语正弯着腰擦桌子,花嘉倪却面带难色的走过来,迟疑了半天,努力呼了口气,才幽幽
说道:
“清语,带我离开这里。”
苏清语身体一顿,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会,待听到花嘉倪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脸上瞬间涌上了欣喜,
他之前就对花嘉倪提出过这个要求,只是花嘉倪当时只顾着难受,就给搁置了,本想着不可能了,谁料
却在现在有了转机。
苏清语大步走过去,异常高兴的晃着他的胳膊说道:
“你想去哪?”
“哪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
花嘉倪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有太多回忆,有太多的触景伤情,也许给他一个新的环境,他就会慢慢
忘记。
苏锦被关了一天多,屋子都被他糟蹋的不成样了,老爷子也由他闹,在大动静也就当没听见,直到半
夜苏程急匆匆的跑过来,说苏锦好像生病了,躺到在地上浑身发抖,喊他也没反应,老人半信半疑,那
小子从小鬼点子多,可不能大意了,于是披着衣服就跑到院里透着窗户往里看,这一看还真是挺严重的
,赶紧叫医生过来,这才算是打开了那门。
在诊断出确实发烧之后,苏锦被转移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挂上了点滴,苏老爷子这才算是喘口气,
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下手重了,恨得是苏锦不争气。
老人独自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侄子,抬手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下,径自唏嘘道:
“小锦啊,别怪大伯心狠,大伯也是希望你能有出息,过得好,苏家已经对不起你妈了,不能再
耽误了你啊,我知道你喜欢那孩子,可你也得为家里考虑考虑啊,你大哥那个窝囊样是指望不上,苏乾
是不错,可比你还是差些,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天脱了鞋就自己再也穿不上了,你就忍心
看这个家业到你这一代给断送了?清语对那孩子挺不错,也有那个意思,你就松这一回手,让给他吧。”
老人说的是泪水横流,末了,给苏锦掖掖被角,长叹了一声,嘱咐完门口照看的医生和几个魁梧的
壮汉,放心的轻轻关上灯。直到脚步声远离,黑暗里房间中,一双紧闭着的眼睛,才蓦地睁开,透着微
弱的光线,氤氲的发亮。
让给他?笑话!
一夜无眠,直到晨雾微散,苏家老宅子里,清脆的一连声响,几声飞快的脚步声,瞬时一辆银灰色
的商务车驶出了庭院。
苏老爷子正睡得憨实,霎那间被一串尖利的敲门声饶醒,老保姆急迫的叫道:
“老爷,不好了!小锦少爷跑了!”
老人强扶着床头板坐起来,穿了件薄衣,被一群人拥簇着来到昨夜的那个房间,空荡荡的屋里,只剩
下凉风嘶嘶的透过被砸的粉碎的窗户钻了进来,老人怒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拍着大腿骂道:
“这个混帐东西!”
苏锦开着车,真后悔自己这两天没吃东西,弄得现在眼前直冒火星儿,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家,开了
门第一件事就是开冰箱先把胃给填满了,公司反正他也不想要,给苏乾正合他的意,等吃饱喝足了,就
是把地球掏出个洞来,也得把花嘉倪挖出来!顺便再买条大铁链子,拴他十年二十年的,看他还敢再把
自己甩了!
良庆自从知道老板被囚禁了之后,手头也没闲着,人还是没日没夜的找,顺便还不忘每天到老板家把
一堆小东西喂了。
刚一进屋,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咱们这位苏恶少正穿着个睡衣,胡子拉碴的吃
的还挺酣畅,
“…老板?”
苏锦大口大口嚼着东西,瞥了他一眼,第一句就是:找到没!?良庆在确定了自己看到的不是幻想之
后,手里的狗罐头一丢,热泪盈眶的奔了过来,无比激动的张着嘴嚷道:
“没找到,不过还在找。”
苏锦看他激动那样,还以为有消息了,最后一听,失望的骂了句脏话,闷声不吭的继续补能量,好不
容易犒劳好五脏庙,仰着脖子往后一靠,扒了扒头发,烦躁的狂吸了几口烟,耷拉着眼皮说道:
“嘉倪他爸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每周有两次治疗,现在康复的还不错,就是气还没消,一直都没提花嘉倪的事儿。”
苏锦哼了声,把烟头一摁,又交代了良庆几句,便腾地站了起来,转身进卧房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收
拾的利利整整,开车去了花嘉倪家里。
这次,他既不藏着也不掖着了,不管花家承不承认,他也是花嘉倪的男人,他就不信,这花爸的心真
能是铁打的!
当花爸步履蹒跚的打开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发火,苏锦噗通一声跪下了,花大海气恼之余愣是惊的
说不出话,揪起门角的扫把就挥了起来,直骂着让苏锦滚出去,方妈在里屋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一
看人孩子跪在门外,也顾不得花爸了,赶紧上去想拉苏锦起来,苏锦执意不动,最后还真真切切的喊了
声爸,差点没把花大海气抽过去。
花大海笤帚一扔,改为亲自用手推搡,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走!你走!我不是你爸,我们家也不认识你!”
苏锦阴着脸,咬牙说道:
“不管您怎么赶我,您都是我爸,我对嘉倪是真心的,之前那些是误会,嘉倪现在躲着不肯见我
,我找不着人,爸,我要是真有一点儿法子,我能来您这儿找吗?”
苏锦说着说着,眼眶竟都有些红了,花大海知道说不过他,索性不再理他,有些心虚的呵道:
“我也不知道人在哪,你找我没用,我死都不会把儿子给你的!快走吧!”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苏锦看了一眼紧锁的铁门,眼里尽是失落,花大海以为不理他,人就该走
了,谁知道苏锦愣是在门口跪了一个下午,眼看着上下楼的人越来越多,弄得全院都传的沸沸扬扬,见
面打招呼的对话都改成了:
“知道吗?老花头门口有个小伙子,一声不吭的跪了一下午,听说啊,那孩子还喊花大海喊爸呢!老
花头儿理都不理把人孩子丢在外面!真够狠心。”
“早知道了,那孩子看起来也就比他家嘉倪大几岁,模样那叫一个俊啊,还是开一大奔来的呢!啧啧
,没想到花大海挺正经一人,年轻时候还挺花花啊,这时候又冒出一孩子,”
苏锦跪在门口,听着楼道外面老大妈们的非议,勾起嘴角,忽地悲痛的喊道:
“爸,我是小锦啊,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您不能不见我啊。”
这次先不是花爸气了,连方妈都要崩溃了,丢不起这人啊!楼道外的老太太们一听,这孩子可怜见的
,母性的光辉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哗啦一下子都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