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离你而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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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塘靠近岸的水不深,但是塘底处的淤泥足有一尺多厚,我站在塘里水几乎要齐到我的胸部。但好在莲蓬多,我只在附近就折了十来个莲蓬。
往前移动不多时,背上的蛇皮袋子已经半满了,我划着水继续扯着莲蓬,忽然想到莲藕也是相当的值钱,便抓住一根荷叶往上扯着,只怪塘里淤泥太深,那藕根也埋得紧,见不成功我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往前摘莲蓬。
拨开荷叶,忽看见前面横着一艘小船,我便想坐到船上休息一阵。背上的蛇皮袋子压得腰酸背痛,我趟过去顺手便将蛇皮袋子往船里面一扔,只听哎哟的一声船里面冒出了个人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道:“是谁?谁在船里面。”
船上的人并不做声,我用帽子上的灯照着,很快地灯就打到了那人的面上,待瞧清那人的样子倒把我吓了一跳,正是我诅咒过千遍万遍的仇人张荣。
他手上抱着我刚扔上去的蛇皮袋子,两眼和我在黑暗中对视,我心想完了,偷莲蓬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真没想到张荣会为了区区的莲蓬居然在船上蹲夜。
忽然浓黑的夜里响起女人打喷嚏的声音,我又是一惊,将帽沿压低了些,那灯便晃到了船里面,原来船里还有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再瞧张荣他虽抱着我的袋子遮住了胸腹部,但是很明显也没有穿衣服。我胆子大起来,故意把灯往船里照,那女人抱住了头,拼命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往张荣的背后躲去。但是这毫不妨碍我认出她,这女人是村口的梅寡妇,年前才死了丈夫。
“叶袭人,你敢偷我家的莲蓬。”张荣终于意识到袋子里的东西。
我丝毫不害怕,讥笑道:“偷莲蓬总比偷人好。村里有个男人叫张荣,他有老婆又有孩子,可是猫儿总是偷腥的,他偷呀偷,偷到了村口的寡妇家。”我心里高兴,竟忍不住用人尽皆熟的《小芳》调子唱了起来。
“算了算了,叶袭人只要你把今晚的事保密,我家的莲蓬你随便偷。”
张荣果然畏惧了,村里人都知道张荣有个厉害的老婆,老婆娘家有七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如果被妻舅知道他偷腥,恐怕张荣这副豆芽菜式的小身板会被搓成肉泥。
“成交。”我欣然地道,“来,小张,你下船去帮我摘些莲蓬上来,等袋子满了我就走。”
张荣敢怒不敢言,乖乖地下船摘莲蓬,我就在船边饶有兴趣地瞧里面的梅寡妇,她吓得抖糠一样浑身颤个不停。
我挺鄙视梅寡妇,丈夫死了才半年,她就睡到了别的男人身上。再说她的死鬼老公五大三粗的,张荣这豆芽菜怎么能满足得了她,是饥不择食了么。
“喂,梅寡妇你抖个什么,你奸夫都和我谈妥交易了,你们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想不到你们两个如此有情趣,竟然会想到光屁股躺到船上看星星,吹着夜风,闻着荷花的清香,饿了吃莲蓬,谈着情说着爱……”
夜里就剩下我呱唧呱唧的声音,忽然一阵风来,神清气爽。
马屁难拍
八点半钟打过上班卡我就直奔七十楼,鬼知道那个天杀的总经理什么时候上厕所,再说这大小便也不由他的意志,他是想方便就方便,所以我赶紧去厕所检查每个坑中放了手纸没有。
果然一检查才发现二十个坑居然有五六个都没了手纸,这肯定是哪个上夜班的小贼给偷了回去。我愤愤不平地将手纸放进筒中,抬脚出门却险些撞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嘴边习惯性丢出一句,“没长……”
待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我硬生生地将后面的两个字给堵了回去,换上满脸的笑容道:“骆总,您亲自上厕所啊,手纸都给您准备好了,你随便选一间,干净着哩。”
话一出口我就想抽打自己的嘴巴,啥时候我成了个马屁精。哎,这还不是因为怕被炒了,现在物价飞涨,单是扣薪水我也承受不起。怪不得古语说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来了这个劳什子的骆桢我的安稳日子就没了。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竟非常想念前任老板那个瘸腿老头。
骆桢面上冷冷地,眼眸里带着些嘲讽的意味,道:“你还不出去。”
瞬时我的脸红到了耳根,提着拖把和水桶讪讪地退了出去。其实他哪知道穷人的苦处,就是这么一个整日与厕所为伴的保洁员,却也有人苦心想要保住。
上午清洁完所有负责的卫生区域,我坐在保洁部的茶水厅里仍是忐忑不安,明显新来的总经理对我有意见,他会不会寻个机会再扣我的薪水呢。
我打开墙角的个人衣柜,里面放着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一袋新鲜莲蓬,本想着做完活后和大家一起吃莲蓬聊八卦,现在看来还是把这袋莲蓬孝敬给总经理大人比较为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他接受了就表示他对我既往不咎。
再次匆匆地跑上七十楼,前台的林丽拉住我,道:“叶姐,做什么跑这么快,让我看看袋子里装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我一手捂紧袋子口,道:“小林,我还有事,过会来和你说话。”
七十楼的走道上特别安静,大概大家都顾虑到总经理在这层楼办公,因此所有的人都极力装出努力工作的样子。我走过去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头。
总经理办公室在走道的最尽头,这样尽可能避免了各种声音的打扰,比如走路的声音,说话的声音,甚至你心跳的声音。
我轻轻地敲着门。
“请进。”依然是那个好听的声音。
我堆着笑走了进去,对面骆小开埋头看着一份文件。我常把一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们称作小开,小开小开,小小年纪便能开名车。
“骆总,这是我刚买的新鲜莲蓬可好吃了,所以特意拿些来给骆总尝尝。”说着,我就把手中的袋子一股脑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仍是没有抬头,似乎没有听见,我讪讪站了几秒,迅速从袋子中拿出一只大莲蓬,剥开皮取出莲子便往他嘴边送去。
“骆总,我先剥个莲子您尝尝,要是喜欢我家里还有好多呢。”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说不定骆小开不习惯自己剥莲子。
他伸手来阻挡,我猜他是觉得不好意思,手晃过他的阻挡来到他的唇边。“吃一个嘛,又甜又香。”他没有挡住我,却把头偏向了一侧,我手中的莲子没有喂进他的嘴里,倒撞到了他的下巴掉下来。
没想到的是,骆小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系,那粒莲子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他的衬衫里。
“骆总对不起,我马上把莲子给你拿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去解他的衣扣,他仍是慌忙用手阻挡,偏我一心想要把莲子从他衣襟里给找出来,几次我来他挡的,结果手上不小心用劲太猛,只听得嘶拉的几声,他衬衫的几颗扣子全被我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他里面象牙色的肌肤。
不由一阵头晕脑胀,神不可持。别看骆小开身材算不得魁梧,胸腹却有好几块结实的肌肉。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终于发火了。
“我只是想帮你把莲子找出来。”我捏着衣角,明明是想讨好他,怎么到最后总是弄巧成拙,这下他对我意见更大了。“骆总,我帮你找扣子。”
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总算是把那五颗扣子都给找齐。
“说,你到我办公室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他仍旧神色冷淡。
“送莲蓬给骆总吃。”
“为什么要送给我。”
“这个……”我犹豫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不过要是不说他会不会认为我故意捣乱的。“骆总,昨天在厕所里我有眼不识泰山,收了您老人家的工作牌,还差点罚了您老人家的款,我怕您老人家又会扣我的薪水。”
他的面色如旧没什么反应,盯着我瞧了几眼,道:“你先出去,以后不要进来打扰我。”
我不敢违抗,低着头往门口走,身后他又道:“70楼的卫生是由你负责吧,为什么我的办公室两天都没有人打扫。”
“总经理办公室的清洁一直都是由江秘书负责,我粗手粗脚怕弄坏了办公室的物品,可能江秘书太忙忘记了。”
他点点头,道:“以后办公室的清洁由你来做,秘书的职责不是做清洁。”
我暗骂不已,这家伙还真是生怕舒服了我。
“你现在就做清洁,记住不许打扰我。”
我赶紧答应,去保洁部取来干净的拖把和抹布,规规矩矩在那里做起清洁,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怕这气大了就把前面的男人给吹跑了,这气要是暖了又怕把他吹化了。反正在这男人面前,凡事小心为妙。
过了一阵便见骆桢起了身,拿着手里的文件边走边看,由于失去扣子的束缚,白色衬衫的两侧衣摆便被掀开,里面美好的身材和结实的胸肌暴露无疑。
我边拖着地,边偷眼瞧他□出来的那块地方,不得不说很吸引人。
地面上有一小滩积水,为了把地拖干净我特意在水里洒了去污的清洁剂,地面有些湿滑。当我瞧见他一脚踏进那滩积水的时候,想要出声提醒他已来不及,便仿佛瞧见一棵挺拔的白杨突然倾倒下来。
我伸手想拉住他,忽然想到自己手上满是污渍不由又缩了回去,只听得空气中一声沉闷的巨响,骆桢的背和那红木的地板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他摔得很惨,全身都躺到了地上,我惊呆了,赶紧俯下身瞧他,他闭着眼睛,我轻轻喊了两声,他没有动。我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胸口,见鬼,这男人的皮肤居然很细,一点也不粗糙的,忍不住又用手指捅了两下。
“喂,你是不是死了。”不晓得我是希望他死还是不死。
我正想出去找人来,地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阴沉着一张脸道:“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您有没事。”我心里偷笑,刚才趁他摔晕了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仍是沉着脸,道:“你看见我摔倒却不扶。”
我干笑一声,道:“骆总,我是怕我的脏手弄污了您的衣服,而且我以为您有良好的身体控制能力会使自己不摔倒。”
他冷冷地瞅了我两眼,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瞧见他背后白色的衬衫上画开了地图,忍不住又偷笑起来。
“骆总,您要不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洗,不然像您这样恐怕出不了门。”
“在卫生间洗衣服不是要罚款吗?”他反问我。
我点点头,道:“十块钱我还是能承受得起。”
他又望了我一眼,顺手将身上的衬衫给扯了下来扔到我手上,道:“明知故犯,州官放火,罚款加倍,这次你再扣薪一百。”
我目瞪口呆,原以为讨好一下骆小开可以令他对我稍有些好感,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平白的又损失了一百。
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将衬衫拿到女卫生间洗净,然后拿到烘手机前烘干,这烘手机比我想像的有力,半个钟头不到整件衬衣已经全干了。我摸着那件衬衣,质地非常柔软,但是却不易起皱,显见是高档货。
敲开骆桢的办公室的门时,他正赤着上身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文件,我瞧着他的后背使劲地盯了几眼才罢,这男人皮肤绝对的比我白。
“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