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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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人结拜,霍玉郎一路上就没消停过,连玄真的名字也不叫了,张嘴“好贤弟”,闭嘴“好贤弟”,听得玄真额角抽搐,脸色青黑,等好不容易走出这山谷,已是午后。沿着山路又走了不久,两人隐约能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村庄,当下欣喜若狂,直奔过去,到了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离青山镇不远。
他俩浑身狼狈,别人问起也只道是遇上了贼匪,玄真见不得霍玉郎那可怜模样,去化缘得来些吃食,霍玉郎狼吞虎咽的吃完才想到玄真才吃了一丁点,顿时红着脸道:“你看我这。。。。。。真是对不住贤弟了”
玄真自然不跟他计较,两人吃完歇了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便照着村民说的路线往青山镇去,如无意外,夜里便能穿过林子回到佛光寺。
等他们到达青山镇时,已是华灯初上。小镇繁华热闹,两人这幅模样出现在人堆里,着实扎眼,频频惹来异样的眼光。不过好在两人一个是心态平和的出家人一个是从小备受瞩目的阔少爷,所以对这些并不在意,一路走得倒也安稳,只是当路过那间“青山客栈”时,霍玉郎还是变了脸色。一想到那些人还在逍遥法外,他怎么也不能甘心。玄真见他神色复杂,气息急乱,还以为他身体不适,赶紧拉住询问,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怜惜,连忙劝慰一番。
等霍玉郎收拾好心情两人重新赶路,玄真瞧着身边这人,不禁感慨,世事无常,当初在树林里救起他时,又怎能想到日后两人会有这般牵扯,甚至还结拜成了异性兄弟,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霍玉郎此刻心里也不平静,就在他思绪纷乱的当口,忽闻一声呼唤,那声音尤其耳熟,他本能的循声望去,当看清一脸惊喜的向他跑来的那人时,顿时瞪大双眼。
“少爷!”
玄真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之间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少年狂奔而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少爷”。再看霍玉郎满脸的震惊狂喜,顿时联想到了他之前所说的那个为救他而挺身的家仆,而这时,那人已经来到身前,万分激动的抓住霍玉郎一只胳膊就开始哭嚎。
“少爷!呜呜。。。。。。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霍玉郎半晌才找回神智,不禁也红了眼眶,不敢置信的轻声喊了一声:“小四”
小四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要开口询问他这段时间都在哪里,突然又插/进两道声音。
“玉郎!”
“儿啊!”
霍玉郎抬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爹娘,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霍大富总算找到混账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然而边骂的同时他眼角也无法抑制的红了起来,霍夫人拉着霍玉郎一声声“儿啊,儿啊”的唤着,细细打量儿子消瘦不少的面容,心疼不已,娘俩抱在一块儿哭得肝肠寸断。霍大富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围观,顿时脸一黑,道:“行了行了;人已经找到了,赶紧回客栈吧,在大街上这是干什么呀!”
霍夫人闻言转头一瞪眼,破口骂道:“你个老东西!死要面子!”
骂完一转身,对着霍玉郎又恢复了柔声细语,道:“儿啊,可想死为娘了,走,咱们先回客栈,娘好好疼疼你”
霍玉郎收住眼泪,不禁为当日离家出走的事感到惭愧,不过他们终究还是疼爱自己的,再见小四也好好的,一颗心总算是放踏实了,才想起被他晾在一边的玄真,连忙就要给家里人引荐。
“贤弟”
一转头,他愣住了,视线扑了个空,原本应该站在身边的那人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一四】——回到霍家
发现玄真不见后,霍玉郎第一时间就要去寻,可霍大富两口子好不容易找回儿子,哪能再任他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押着人就回了投宿的客栈。到了客栈,他才知道原来他爹娘竟带着一大帮子人前来。
霍玉郎对玄真不告而别的事郁闷不已,在爹娘不厌其烦的追问下,避重就轻的将这段时日的遭遇说了一遍,并明言跟玄真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二老听完后,为儿子感到万幸的同时对那玄真和尚也感激不已,只道有时间定要去好好拜谢一番。而霍玉郎问及小四是如何死里逃生,才知当日两人分开后小四竟被知府大人齐锦天所救,而巧合的是,这齐家闺女正是先前霍家二老给霍玉郎找的那门亲事。齐知府当初听了事情原委后,立刻就派人通知了霍家,不过出事那一带并非他的管辖范围,所以也不好派人捉拿贼匪。小四拖着重伤的身子回到霍家,声泪俱下的将事情细说一遍,霍大富又气又惊,却也不忍责罚他,霍夫人听说儿子生死未卜更是当场昏死,醒来后日日以泪洗面。一等小四身体稍好些就立刻让他带路,一帮人天罗地网的开始搜寻霍玉郎的下落,一连数日下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在众人快要绝望时,却在这小小青山镇上碰了个正着,一群人自然是又惊又喜,激动万分,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一家子折腾到了半夜,霍玉郎如愿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一餐热乎乎的美味佳肴,跟他娘唠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霍夫人见他一脸憔悴,心疼的在床边哄他入睡。躺在久违的高床软枕,霍玉郎很快身心放松,不过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还念念不忘隔日要去佛光寺找玄真。一夜好眠,只是当他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内的时候,当场气急败坏,霍父霍母就坐在他身边,见他发癫的要跳出马车顿时被他吓得心惊肉跳,七手八脚的将他紧紧按在马车里。
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紧紧攥着从玄真那讨来的玉佩,只觉百般滋味上心头,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两人甚至没能好好的道个别,越想他心里越难受,直骂玄真死没良心,枉两人还兄弟一场,走也不打个招呼,害他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生闷气。
纵使他心有不甘,颠簸了半月之后,他还是乖乖的跟他爹娘回到了霍家。再踏进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宅子,他心情十分复杂,经历过这番磨难,他也不若以前那般不谙世事,兴许在佛光寺那段日子受了不少熏陶,他心境明显得到升华,对人也多了份宽容,少了些架子。
他心心念念着去找玄真,可那些狐朋狗友一听说他回来了,纷纷前来探望,他家门槛儿差点没被踩塌,尤属柯良跑得最勤,几乎天天找他出去摇摆,不是花街柳巷就是茶楼戏馆,他有心推辞,却架不住一帮爷们儿的汹涌阵势,于是半推半就的又过回了以前的糜烂生活,去找玄真的念头也就暂时搁浅了,霍大富和夫人回来后每日忙里忙外,更是想不起去那深山老林里拜谢。
霍大富心疼儿子遭了罪,所以自从他回来后态度上也改善了不少,可眼见他安生没几日又故态萌发,只恨不得撂鞋底狠抽他一顿。霍夫人好不容易才寻回爱子,自然更加小心爱护,只要霍大富一想变脸,她就立马甩俩眼刀子过去,将霍大富钉的死死的,吭气也不敢吭气。霍大富在夫人那儿憋了一肚子窝囊火,可惜无处发泄,于是脑筋一转,又转到了霍玉郎的婚事上,他心想这小子就是欠管教,给他娶房媳妇儿,有个女人在身边看着总会收敛些,当下将这想法跟夫人商量。霍夫人虽然宠溺儿子,不过也明白霍大富都是为了儿子好,而且她也觉得霍玉郎确实该取个媳妇了,夫妻二人一拍即合,当下决定近日便去那齐家,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霍玉郎不知爹娘又打他婚事的主意,此时他正跟柯良张玉宝一干纨绔子弟醉生梦死,翡翠阁的头牌碧儿姑娘自从上次相邀霍玉郎无果后,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如今是使尽浑身解数撩拨诱/惑,誓必要这眼高于顶的纨绔臣服在她罗裙之下。
一顿花酒吃下来,众人皆有些醉意,怀抱着温香软玉早已是心猿意马,暧昧的打了招呼便搂着姑娘出门各自找房间。柯良念及多年的发小情谊,揽着一个仅次头牌的姑娘,对着坐在霍玉郎大腿上柔弱无骨的花魁碧儿交代:“碧儿姑娘今儿可要好好伺候我们霍大少爷,伺候好了,少不得你好处”
这碧儿自幼在青楼摸爬滚打,对付这些个公子哥儿自有一套,闻言,谄媚的娇笑一声,道:“这是自然,奴家仰慕霍少也不是一日两日,今儿有幸得霍少青睐,定然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只怕让他乐不思蜀呢”
闻言,柯良不正经的邪笑了一声,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怀里姑娘的大/胸/脯上。
“我看你是巴不得他乐不思蜀,小浪/蹄子,少爷我还不清楚你那点儿心思”
碧儿笑说了一声“柯少这是哪儿的话”便往霍玉郎怀里又挤了挤,攀住他肩膀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姿态。柯良见状,冲已经酒意上头的霍玉郎道:“玉郎,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就好好消受这美人恩吧,哈哈”
说完,便搂着怀中已被撩拨的娇/喘不已的姑娘走向了隔壁房,留给二人独处空间。
霍玉郎三分醉七分醒,怀里窝着香喷喷的风/骚/大美人,心里也有些痒痒,搂着姑娘的手便越来越不规矩,流/氓情话说的尤其顺溜,那碧儿也是极其配合,两人这又摸又亲的不一会儿便相拥滚到了雕花大床上。有些日子没近女/色,霍玉郎这会儿只想按住人好好泄泄火。碧儿身上穿的暴/露,他没费什么劲儿便将人扒的只剩下一条粉色亵裤,两团雪白的肉/弹顶/着他半/裸的胸膛,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不禁起了一阵战栗,当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在姑娘腿/间顶/动。碧儿巧笑一声,将他推开了一些,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道:“猴急什么,先脱掉裤子。。。。。。”
霍玉郎这会儿欲/火难耐,被她一打断不禁微恼,啧了一下,手脚并用的褪下裤子,而这时碧儿双手摸上他胸膛,缓缓将他衣襟敞的更开,见他脖子上戴着一枚状如泪滴的玉佩,不禁多看了两眼,她场面见得多,自然看得出这玉价值不菲,且平日不乏恩客床第间赠金送玉,于是当下心里便打起了小算盘,一手将那玉佩摸在手中把玩,道:“这玉形状真特别”。
霍玉郎裤子褪到脚脖子了,闻言本能的低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玄真端庄素净的脸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本焚身的/欲/火瞬间消退了大半。碧儿见他盯着玉佩发呆,心想该不会犯了什么忌讳吧,也顾不得心里那点小算盘,将玉松开后双臂缠住霍玉郎脖子娇声道:“怎么停了,莫不是奴家伺候的不好?”
霍玉郎讷讷的任她亲了两下嘴,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玄真的面容不时在脑中闪现,让他有种当着玄真的面寻欢作乐的错觉。碧儿在他怀里发出娇/喘,温香的身子不断扭动,可任这娇滴滴的风/骚/大美人怎么勾/引他却再提不起兴致。黑着脸沉吟一声,他索性推开缠在他身上的碧儿,一翻身下了床,快速提上裤子,把衣裳整理好,找到钱袋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扔到诧异的美人面前,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碧儿躺在床上眼见着刚才还火急火燎要跟她巫山云雨的男子消失在门边,愣是半天才回过神来,当下气得俏脸一阵青红。
霍玉郎甩了娇滴滴的大美人,没跟正在房里和姑娘颠鸾倒凤的柯良他们打声招呼便出了窑/子,独自走在大街上,他竟觉得有些心虚。贴身的玉佩仿佛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