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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玫瑰之晨-第32章

小说: 玫瑰之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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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他挤在一堆人中,为她买这么一个丑丑的廉价食物。
    这样,会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不用羡慕别人,也没有什么可遗憾。
    吃完红薯,她把外皮扔进果壳箱,裴迪文拿出手帕拭净她手上的黑灰,宠溺地吻了下她的唇角,“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她乖乖让他抱着,主动环住他的腰,轻轻叫了下他的名字,“迪文……”
    “嗯!”裴迪文的声音应得有些沙哑。
    “谢谢!”
    他笑了笑,两人不再讲话,就这样默默地抱了一会,这才开车回憩园。
    “我和爸妈吵架了。”拿包包上楼时,她低声嘟哝了一句,算是对在他家借宿有了个交代。
    “想不到你的叛逆期这么长,不过我很开心。不然我还不知要奋斗到哪一天,才能让你相信我。”
    “迪文,”楼梯口,她突然转过身,仰起脸,“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傻孩子,问得这么严肃。这不是件复杂的事,你让我动心了。”他呢喃地凑到她耳朵,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她的身子掠过一丝电流,心微微地颤栗着。
    门一开,门口摆着双女色拖鞋,线紫色的鞋面上是一只白胖的小熊,两只鞋脚尖挨着脚尖,脚跟靠着脚跟,整齐得好像刚从部队培训归来。茶几上开着了白色的香水百合,细长的茎秆插进玻璃的花瓶,嫩白的花辫招摇绽放。
    舒畅惊愕地扭头看裴迪文。她出门时,家里还没有这些的。
    原来他在她离开时,大肆采购了一番。
    进了屋,舒畅发现不仅是鞋与花,沙发旁的竹篮子里是各种零食:薯片、果冻、巧克力、开心果、杏仁……裴迪文把超市搬回来了?
    表面上舒畅也算是出众的女子,但因为晨晨的弱智,她性格里有很刚的一部分,并没有把自己当个小女人,也真没被谁好好地宠爱过。轻易的,她被感动了。


    “我只住几天。”她不安地看着裴迪文,很怕他会失望。
    裴迪文脱下外衣,从冰箱里拿出瓶果汁,倒了两杯,拉着她一同坐到沙发上,手自然地环着她的肩,笑道:“这些,是为你下次离家出走时准备的。”
    “哪会经常离家出走?”舒畅不好意思地十指绞着。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无肋地坐着咖啡馆里,借电话向别人求助。呶,这个给你。”他不舍地拍了拍她的肩,往她掌心里放了把系着银链子的钥匙,“这里应该好过陌生的咖啡馆吧!”她抬眼看看他,粗线条地笑笑,没有表达谢意,钥匙细心地放进了包包中。这一晚上,后来过得很平静,。除了一两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两人并没有特别的行为。一起吃了点水果,一起看了张D,翻拍的《金刚》。中途,裴迪文手机响了下,他可能怕影响她看D,进书房接了,把门关得严严的。十一点时,两人梳洗好,站在房门前互道晚安。
    说了晚安,裴迪文没有立即走开,揽着舒畅,眸光温柔似水。
    舒畅头埋在他怀里,紧张得心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好好睡,明早见!”他吻吻她的唇,不舍地松开她。爱情如煲汤,要温火慢慢熬,汤味才能入骨。第二天,舒畅回报社上班,裴迪文却要去北京出差,同行的有社长。还有几位部长。十月了,下年度的报刊征订即将开始。各大报业集团云集北京,进行预订。舒畅晚上一个人回的憩园,接到裴迪文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心里面涌上来一种久违的叫相思的东西。
    “上床了吗?”他问。
    “嗯,躺着看书呢!”
    “换上睡衣了?昨晚那件蓝底白花的?”
    “不……不是,那件洗了,是另一件。”
    “向我描述一下。”隔了几千里,他的语气比面对面灼热多了。
    “干吗?”她没发觉,自己是在向他撒娇。
    “我最不喜欢住酒店,太冰冷,花了钱才买来公式化的热度,和你讲话,我才感到一点温暖。舒畅,北京下雪了。”
    “才十月底呀!”她坐起来,向外面看了看。滨江的天空,皓月高挂。
    “今年的冬天早呀!唉,你不太忙,早知道应该假公济私,把你也带来北京。”
    “我才不去。”
    “为什么?”
    “男人带女人去旅行,就是想跟她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在陌生的地方,你不认识路又不认识人,对方就是你唯一的依靠,在心理上你就会依赖对方。夜深人静,开一瓶酒,音乐调得柔柔的,聊聊天,谈人生、谈理想、谈来来、谈爱情……说着自然就会在一张床上了。”
    “听着很有道理,等我开完预订会,我们去旅游好吗?”
    “哼!”她噘起了嘴。
    他哈哈大笑,“我想让我们之间更进一步。想我吗?”他的声音突然一低,透着无法抵挡的魅惑。
    “滨江很少下雪,我挺想看看雪景。”
    “不诚实的孩子。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嗯,晚安!”
    “是不是依依不舍,那我不挂电话了?”
    “好了啦,你明天还要开会,晚安,晚安!”
    不等他接话,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一摸脸,烫得象小火球。
    真的,这一刻,她找到了一点恋爱的感觉,甜甜蜜蜜,心里面只想着一个人,会脸红,会傻笑。可是她仍觉得这一切象梦一样,不太真实。
    如果这是个梦,那就不要睁开眼了。


    舒畅托着头慢慢躺下来,熄了灯,看着外面如银的月色,想着北方的漫天大雪。
    裴迪文还得过五天才能回滨江。五天,真是漫长啊!
    4
    胜男还是把舒畅拉着一同去了致远房地产公司,毕竟是冲着舒畅才这么热心的。
    致远房地产公司在市中心的一幢高层建筑租了六层做了办公楼,装饰并不张扬。但很有品味。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姐电话一打到宁致办公室。他立刻就下来了。
    三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去了汇贤苑。下了车,三人穿过工地、花园、一期公寓楼,最终来到售楼处。
    售楼处的小姐个个漂亮可爱,又特能说,看见是总经理带来的客人,越发说得卖力。
    宁致摆摆手,让她们安静一会,“把六号楼的302钥匙给我。”
    小姐们忙噤声,找出钥匙递给宁致。
    六号楼前的景观很不错,有一帮工人正把一棵从深山野村里买来的老槐树,植入深坑。晚报房市版的记者在现场采访,介绍这棵树已有一百年的树龄,足有两抱之粗,准备炮制一篇百年古槐植根汇贤苑的花边新闻。这是房产公司宣传的一个噱头,舒畅知道这位同事肯定收了致远公司的红包。
    《华东晚报》里,最能赚钱的版面就是房市和车市,但这些是小钱。广告版则是要有点三拳两脚,有了,就赚大钱。舒畅呆的这个版面。很专业。但很清水,还经常要出差,不过,也容易出成绩。
    胜男对现房一见倾心,楼层合适,两室两厅,客厅和两个卧室都朝阳,采光也好,装修风格简洁、大方。她站在屋子里就给她爸打电话。三言两语把房子给订下了。
    宁致又领着两人回售楼处办手续,接待小姐一听宁致说的单价。愣住了,抬起头,“宁总,你能再说一次吗?我没听清楚。”
    “我想你并没有听错。”宁致威仪了扫了一圈,小姐们立马低下头,各自忙活。
    胜男正忙着通知老爸送款过来,没注意这边的事。舒畅却看得分清。
    她皱了下眉头。
    办手续很麻烦,要提供许多证件,要签一堆的字。胜男让舒畅先走。奇瑞还停在家中,舒畅是坐胜男的车过来的,宁致说他也要先走。舒畅便搭了他的车。
    路上,两个人就泛泛聊了几句。
    下车时,舒畅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方向盘旁边。
    “这是什么?”宁致本来就冷冰冰的神情此刻降到零度以下。
    舒畅不太自然地看着他,“胜男托我代交的,只是一点谢意而己。”
    宁致打了下方向盘,嘴里低咒了一句,一甩头。
    “舒畅,这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就怕欠我个人情,怕和我扯上关系,不,是怕我又在打你家房子的主意,是不是?于是,你送点小礼。这样你就心安了。”
    “你想得太多了。”舒畅克制着内心的羞窘,其实,她也很讨厌做这些事。但就象宁致说的那样,只要他收下了,她就坦然了,象买卖双方一样,付钱取货。她不想再以晨晨的事,和这个宁总牵扯不清了。
    他的好,太过,过得令她心里面发毛。她爸妈都是平凡的人,她也不是显赫人物,家里能让人图的,就是那座小院,他又是做房产的,怎么能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想得多的人是你,你怎么会变这么俗气?”
    舒畅失去了耐性,“算你说对了吧,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以后少往来。”
    她推门要下车。
    宁致一把拉住她,“不准走。告诉你,舒畅,给房价打折,不是给你面子,而是我不想赚胜男的钱。”
    “呃?”


    “胜男是我年少时候的朋友,不过,她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才以你朋友的借口帮她,和你没半点关系。”宁致生怕舒畅听不清,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舒畅提醒自己不要太惊讶,但嘴巴张成半圆型,然后,心头象卸掉一块大石,舒服地吐了口长气。
    怪不得他给她一种熟悉感,原来是胜男的朋友。印象中胜男小时候只有女粉丝,没有异性恋慕者啊!
    难不成男大二十四变,彻底改头换面?
    “我怎么记不得见过你?”她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宁致冷冷地推开车门,把信封塞进她的包中,没好气地说:“你记不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舒畅一头雾水。既然宁致是胜男的朋友,和她无关,她就没必要深究。
    后来一忙起来,她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她出差外地跟一个调研组采访,几天跑十来个点,每天忙得连给裴迪文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采访结束当天,总算能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这天好像是周五,裴迪文也该回来了。舒畅挂满疲惫的脸如雨后花儿绽放,嘴角边挂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把手机放在手边,吃几筷子,看一眼。
    坐在她右边的崔健偏过来瞄了一眼,悄悄问:“等谁的电话?”
    “啊?没等谁啊?”
    “那你干嘛老看手机?”
    “是吗?”
    “怎么不是,一有动静你说看,这都七八趟了。恋爱了?”舒畅脸一红,舍不得否认,说:“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有事没事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乐颠得象中了大奖似的,除了恋爱没别的,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帅哥?”
    舒畅怔住,想起崔健曾提醒自己不要和裴迪文一起的事,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哪是什么帅哥,很普通的人。”
    “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这才好。那天送你到报社的宾士男?”崔健笑了笑。
    “师傅,你偷窥!”
    “我才不偷窥,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到的。”
    舒畅歪着头,咬了下唇,凑过去,小小声地问:“师傅,你有次说裴总和我们是不同的人,什么意思呀?”
    “他是大总编,你是小记者,这本身就不同。”
    “工作没有等级之分,能有多少不同。”
    “你真够幼稚的。这个总编只是裴总的一个业余爱好,就象一个唱戏的,爱好上了画画,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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