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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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东家,但我知道你从这儿讨几个钱儿,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喝酒喝得打老婆,赌博赌得输掉衣服,这对于你来说是常有的事,你那秉性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光棍的伤疤被人一揭,心里不是滋味,还有点恼羞成怒,就说:“什么狗屁话,我来这儿也不是找你!”
“任老爷不在,任少爷也不在,他们坐着马车出门了,那你找谁?”
“我么?我……我找一下……少奶奶吧!”
“少奶奶不管家里的家事,也不管借钱的事,我看你还是走吧!”
两个人在院门口磨蹭着,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正闹得不可开交,那蛾眉出来了,两人纠缠不休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事儿?”蛾眉手里端着一盘什么远远地问。
“小奶奶,我……找你。”老光棍黄赖子迟疑地说。
“有事么?”
“是是是……”
“那就进来吧!”
看门老头要阻止,可是黄赖子吸溜着鼻涕不满地瞪他。有少***应允看门老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背转身不管闲事了。
老光棍黄赖子跟在蛾眉后面,穿过深深浅浅的大院,来到小院,停下脚步问他:“赖子,有什么事,你说吧!”
黄赖子却打量着那些进出的几个仆人和来往的闲人,说:“少奶奶,这里说话不方便。”
于是少奶奶蛾眉又领着他进了旁边的一个月形圆拱门,丫环杏儿看见少奶奶领人进来了,在客厅门口停下来,问:“少奶奶,进客厅么?”
蛾眉轻轻地哼了一声,杏儿掀起那漂亮的棉挂帘,于是黄赖子跟着蛾眉进了客厅。
“什么事儿?说吧!”蛾眉说。
可是老光棍却迟疑地看着杏儿,欲言又止。蛾眉只好挥挥手,正在倒水的杏儿倒完茶水知趣地退出去了。
杏儿出去了,老光棍看着那窗外射进来的一抹融融阳光却是很感慨。窗外数九寒天,哪里都是一片冰冻和萧杀,而任家的客屋里还这样的温暖如春,热气怡人,这和他们的贫民小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赖子知道他们家里现在是冷得人也难耐了。早上起来水缸上面一层厚厚的冻凌,窗玻璃上也是一层厚厚的冻凌,甚至昨夜的小便盆里那尿和盆都冻在了一起,他昨夜被冻醒了,回头看山桃花和明生,两人捂在被窝里搂抱着也是哆嗦着一团,象他一样一整夜似睡非睡。
第161节(回忆篇)
老光棍黄赖子坐在任财主家的客厅里,望着窗内暖融融的一切,望着那木炭炉上暖烘烘的蓝火苗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一时感觉穷人和富人真是两重天。
穷人常年忙碌,从年头一直忙到年尾,两手不停闲,两脚不沾地,整天累死累活,到头来还是饥不裹腹衣不蔽体。
富人呢,富人们整天悠悠然地闲在家里,吃着美味与奇珍,穿着绫罗绸缎,还受人供着,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一个字:钱。
当然,人家富人家有钱,穷人家没钱,钱把相同的人分成不同的层次,那就是穷人和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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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穷人就得象牲畜般,一改年忙得直不起腰来,还得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受气。
做了富人就是另一个境界,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还要别人伺候着,颐指气使,纯纯的一个天王老子。
所以,体会到两种不同的命运,那老光棍真得心动了:要是有银子多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至于自己家的女人和那任少爷的事,现在正好敲他们一杠子——只要他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坐着能吃喝玩乐就行……
这样想着时,那老光棍心里有谱了,也亮堂了。
蛾眉不知他的心思,看那黄赖子不出声,就坐下来问他道:“赖子,有什么事?”
“这个……这个……”老光棍沉吟着,不知是先说女人和任少爷的事儿还是先说借银子的事儿。
“你到底要说什么呢!?”蛾眉虽然柔声细语,但看他畏首畏尾的样子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有话直说。”
“那……那好吧!”老光棍心里想,还是银子的事比女人重要些,拿到银子可以买吃买穿逛窑子,还可以赌博逛戏院子。
于是老光棍说:“少奶奶,我想借俩钱儿花花。”
“多少钱?”
“不多,就一百大洋吧!”
“一百大洋还不多?亏你……”蛾眉虽然是富家小姐出身,但是听他说出那一百大洋来,还是沉不住气想责备老光棍的狮子大开口。
“谁家的钱好挣呢!?我们任家可没有那么多的钱借给别人!”
老光棍听了,心里自然不乐意,想着自己女人被人睡了,自己戴了绿帽子,浑身极不舒畅。或许别人不舒畅要发泄,可是,他极不舒畅就容易发脾气,发脾气就不由得把心里的话要说出来,虽然那话不好听,但不好听了他也要说,谁让他任家欠他的呢!于是他直戳戳毫不留情地说:“我问你们说借,只是说得客气了点,其实啊,是你们任少爷欠我的钱!”
“什么?!”蛾眉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无疑于晴空起了劈雷,“大鹏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他没有回来说么?”
蛾眉摇摇头,一副茫茫然的神色。
老光棍看蛾眉摇头,又急又气,在他的印象中,蛾眉是会知道这回事的,而且也会知道他来任家的目的,可是看蛾眉什么都不知晓,整个被蒙在鼓里的迷糊样,于是再也装不住心里的秘密——老光棍以为只要他虚张声势地说明借一百大洋的事,任家他们肯定会想起那些发生过的事——任少爷和他女人有染的事,那件事是任少爷理亏,理亏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又光明正大地取到任家的钱了,而且,任少爷也说过他可以出一百大洋的事,拿这一百大洋来赎回山桃花的事。
老光棍想到这层时,于是想说的话一下从嘴里嘣了出来,他说:“少奶奶,任少爷真的欠了我钱!而且是一百块大洋!”
“什么钱?”蛾眉看看他那寒酸的样子,神色不那么友好了,她看他的眼神就象看一个赌徒和酒鬼,或者一些敲诈勒索的市井无赖。
她长久地看着他,象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秘密似的,一副思索的样了,慢慢的,她的神情也开始镇定下来。
一会儿,那蛾眉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已是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
蛾眉能从从容容,可是老光棍却不能从从容容,他偏要刺激他,就象别人刺激他一样,他说:“少奶奶,任少爷睡了我女人,他欠我一百块大洋!”
“怎么回事?!”那蛾眉果然不能再从从容容了,听了老光棍的话,那细眉都惊得挑了起来,那嘴巴歪歪的,很难看。
“究竟是怎么了……”明显的,她的喘息也粗粗的了,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了,手还哆嗦着,都是被那老光棍的话气的——她真得怕人打破她的美梦,真得怕那任少爷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她又真得想知道一切。
老光棍把事儿挑出来,把事儿闹大,这时却不说话了。
蛾眉气听到任少爷在外面睡女人,顿时气得脸面失去了颜色,五官都挪了位儿,又急又气说:“黄赖子,天地良心的,咱们说话可得讲良心,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于是,黄赖子凑着他那张蛤蟆眼,这么这么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翻。
他才说完那蛾眉却是气得不堪,气哼哼地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怪异地看了黄赖子一眼,怪异而神经质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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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赖子有点受宠若惊地靠近她,有点讨好巴结地说:“少奶奶,你别生气,其实我要那一百大洋也是没法子的事,任大鹏和我女人一向不清不白,那一百大洋……”
他还要喋喋不休地说,可是这时的蛾眉就象一根不能触碰的鸡毛,遇到他这样的野火就忍不住要烧,忍不住要怒,但是,她毕竟多读了几年书,强忍不舒服,把心中的怒火按捺下去……
他不由得住了嘴看她。
可是黄赖子不知道,他的这翻话太伤蛾眉的心了!它们那么无情地摧残着她的神经,任少爷以往一切的美好形象霎时在蛾眉的心里烟消云散,把蛾眉所有的幻想与美梦撕得象粉身碎骨的花瓣纷纷凋零。
蛾眉心里是这般苦恼,那老光棍心里可不是那样想,他认为把此事告诉了蛾眉,只认为自己大功一件,所以他静等着蛾眉给他赏钱,他告诉了她一些任少爷的所作所为,她蛾眉岂能有恩不报?谁知他静了半天,那蛾眉却从牙缝里拾出两个字来:“你滚!”
老光棍本来不愿走的,但看蛾眉好象气得没脉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一时也没有了主张,不知是留在这儿还是滚出去。但他看着蛾眉用手扶住了前额,身子颤颤抖动着,知道自己或许真得闯了祸,于是没有等蛾眉说出第二次“你滚”时慌里慌张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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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回忆篇)
夜色朦胧,;一弯冷清的残月;高挂天空。
天气冷瑟,风声呼啸在空旷的原野上,扑起阵阵灰尘,腾起一团团的尘雾,困惑着人们的视觉。
不远处的任家大院,一片灯火通明,隐隐的红灯笼摇曳之间传来箫箫笛声,时婉转时高亢。
就这样清冷的天气,从大街那头;慢悠悠走过两个人,伴随着那醉意的酒嗝声和模模糊糊的窃语声;他俩肩并肩走着。
在他们身边,有三三二二的都人缓缓走过来;又散漫游闲着走远了。
他俩就这样搀扶着走着,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大概别人不会认出他们,他们也醉意朦胧着认不出别人,逍遥点肆意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着走着,路旁却有一个人回过身来;狐疑地问同伴道:“那不是任少爷吗?怎么喝得醉成那样!?”
任少爷听了,趔趔趄趄回过身来,一脸的迷漓与醉意,对那人挥挥手;嘴里含含糊糊和人家打着招呼:“哈罗!你的什么干活?”
佣人阿成扶着他;看他醉成那样;就说:“少爷;你说什么呢?那是一个你不认识的路人,你不认识人家,你何必要……”
任少爷听了,不知为何竟然又哈哈狂笑起来;丧失理智地笑着,那笑声又碜人又难听,比哭好听不了多少,那笑声在这寂寂的夜空传到很远。
但他笑着笑着;却又呜呜般哭起来。
那两个路人看他这样;返转身窃窃私语着走了。
阿成看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知道他心里难受,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有什么事儿可得想开点,不能老是借酒麻醉自己呀!以后啊,你可得少喝点。整天这样借酒消愁,咱们回去;又让老爷说了。”
任少爷象没有听到阿成的话,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却说:“好酒!好酒!”
阿成把那酒葫芦款款夺了,说:“别喝了,你喝酒,少奶奶又会跟你吵了,她这几天不痛快,憋着气儿呢!”
任少爷推了一把阿成;说:“我愿意这样,她管得着吗?”
被推到一边的阿成还是为他着急;说:“少爷;我为你好;你还是少喝点。要不;整天这样;生意都打理不了。”
那任少爷口舌打结地对他说:“阿……成……我难受,我心里……象刀绞。”
那阿成说:“少爷,我知道。但你还年轻,凡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