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桃花盛开-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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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那江惠如却是恐惶,因为他的下部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体上,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正在她慌恐着挣扎时却听窗外一阵鸡鸣。原来,范冬花嫌那鸡们在院子里又吃又配还不算,还要往院子里拉屎了,范冬花嫌那鸡屎恶心,于是就气恼了,她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几根玉米棒,边打那鸡边骂:“你们这些狗东西,吃谁害谁糟蹋谁!吃了我的东西却要拉屎,还要乱配,活得不耐烦了吗?找死!”
那鸡们受了惊吓,满院里跑着,范冬花就满院里追着,一直追到蔚槐和江惠如所在的新房前。这一下可好,范冬花一箭又雕,把鸡的好事扰了,也把儿子的好事给扰了。
范冬花站在新房前,气恨恨地叉着腰,气恨恨地说:“乱配!我让你们乱配——你们这不是人的东西!”
她高声大气地说着,把屋里的一对儿就给惊扰了,而且,那范冬花就站在那新屋前要这样说时让江惠如又羞又怒还急气。
蔚槐听他妈这样说,也失落地收回了自己的那点,变得讪讪的没有了脾气,讪讪对江惠如松了手;一时。他的手一松;身体里那种就慢慢地在衰退;象潮退时一下一下慢慢地退了下去;当然;他对那事一时也没了兴趣。
因为,那范冬花站在了他们的新房前,迟迟地停滞在那儿没有走的现象。他蔚槐再有那点意思也被他老妈吓没了。
第106节
话说范冬花惊了正绵绵缠缠的一对儿,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气咧咧地骂完鸡后,拍拍巴掌,却站在门外喊起了蔚槐。
在她的所有印象中,儿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抚养大了,所以,在这个属于她在的家里,她是至高无上的说话者,她的儿子和女儿就应该无条件地服从自己,不能忤逆与背叛她。
她想:自己生了儿子,可没有生了媳妇,人心隔了肚皮,人家媳妇亲的是她妈!还是喊儿方便点。
这样想着她就喊儿子:“槐子,槐子!你在不在?”
蔚槐放开了江惠如,有点乱越了阵脚,急急地从屋里站出来,却又不出去,站在门口迟疑地问他妈道:“妈,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我让你买的米面和油呢?”
蔚槐听母亲这样急就提到米面的事,有点不乐意了——也是被母亲打搅了他和江惠如的好事有关,怏怏不乐地说:“妈,你急什么?到时我买不就行了吗?现在,大家都安安静静着,你一个人在院里嚷什么呀?”
范冬花一听,知道儿子烦自己了,于是心里特不是滋味,特不是滋味就特不满,特不满就没有好脾气,所以,说:“槐子,你这是和谁说话呢!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娶了媳妇,你这样说,真的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蔚槐一听他妈这样口气又这样说,头回生二回熟;就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慢腾腾地说:“妈,你这是说哪里话了?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挨办的事总会想办法办了。只是你不要瞎嚷嚷着,让别人以为你又扯开嗓门吵架呢!”
“好好好!我不和你说了!你们现在是翅膀硬了,会飞了,所以就要嫌我说叨。你们啊,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啊!整天只想着你们自己,结婚时,你们花了那么多钱,结婚后什么都不管,还要我整天伺候着你们吃喝拉撒,你们啊,一个个白眼狼,没良心的!我就知道!”
蔚槐知道范冬花那秉性儿,倔倔的,又多为自己想了点儿,不管做什么事,在别人来说是一个举手之劳之事,在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是绘声绘色的大事,而且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慎重的大事。
另外,她还好虚夸,本来芝麻大点的事让她的嘴一说,说不定就成了西瓜,而且这个西瓜是她培养出来才成熟,才那么大那么甘甜,全部的功劳都是她。
她这样说着话这样做着事时,在别人的眼里,特别是在左邻右舍间她就成了一个急功近利的人,而且,她这个人还有一点,就是好自夸,自以为自己了不得,别人和她相比,总那么或多或少差了点。
所以,范冬花的那个自以为是;自以为能;爱炫耀爱虚荣的秉性儿和瞌细奶差不离儿,说话间总要突出自己一点。但范冬花的那个高出一等人又和瞌细奶不一样,瞌细奶常把自家和娘家过去的荣华富贵在人前提了又提,说了又说,在她委委婉婉的叙述中领略到她过去的不同。
范冬花毕竟和那瞌细奶是有区别的;范冬花从小死的没父没母;她的过去哪里有那么荣耀啊!而过去的过去;那种挨门乞讨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是耻辱。对于耻辱的地方;她范冬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范冬花对于自己的过去;她向来对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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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那瞌细娘家以前是极富有的,十里八乡那个富名远扬啊,娘家以前富有的程度可以和旧社会的那个刘文彩相比。
只是范冬花和瞌细奶比较起来,那差距就最大了,可以这么说,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远隔九天重霄那么截也不过份。
可人家瞌细奶说的是娘家的极富有,而范冬花说不出自家的富有,便夸自家的能干,老挑剔别人的不是。在她眼里,谁的毛病也是满身满身的。
所以,她嘴里说话没有分寸,不经思考,对外人是这样,在自己家里更是没法约束。
好歹家里人都知道范冬花这转点,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她的缺点和毛病在亲情的眼里可以被时光淡漠如水,不留一点颜色,甚至没了痕迹。
蔚槐听他妈又翻起老帐又要这样唠叨自己的幸苦,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是一直理解和宽容她,在什么事上也迁就母亲,确切地说是妥协。
他看母亲这样说,缄默不语,象是思考的样子,后来又说:“妈,看你说的,我一会儿去不行么?”
那范冬花是一个急脾气的,听她这么说,就说:“我可把丑话给你们说在前头,明天可是没米下锅了。全家几口人,全靠我老婆子一个人张罗,你们连一个跑腿的都靠不上,没粮食吃,我可就断炊了,你们饿肚子去!”
不知什么原因,蔚槐没做声,象犹豫。
那范冬花看他这样迟疑不决,心里就又埋怨着唠叨:“你们这代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方方便便吃着,方方便便穿着,悠闲自在地闲着,一个跑腿的光都沾不上,我老了还指望沾你们的什么光!”
“妈,你看你,说风就来雨,说着说着又来了。”蔚槐无奈地说。
“你忘了妈了,所以你才嫌弃妈,嫌妈烦,是不是?”
“妈,你整天就怎么瞎想瞎说吗?我只是说等一等,你就给我乱扣帽子,妈啊,我真的怕你了!”
“怕我?你见鬼去吧!你怕我还顶撞我?当着你媳妇的事,不是一回二回的事了,你倒反咬说我扣帽子!”
江惠如坐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把自己的心态从远去的那段情伤岁月中摆脱出来,她在屋里听那范冬花不依不休,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再这么拖延下去,那范冬花的二百五劲儿上来谁也受不了,于是轻声对蔚槐说:“槐子,别磨蹭了,你先办该办的事去。”
蔚槐想想,还是让步妥协的那一套做法,她对窗外的母亲说:“妈,你别唠叨了,我向你投降,我喝口水就去,还不行吗?”
范冬花听了,一面站在她的卧室前一面发牢骚:“恐怕不是喝杯水的事,是怕花钱吧!钱是你们的心头肉,花你们的一个子儿比登天还难,钱钱钱,就晓得抠钱,抠我,给了我的钱一块一块都要再抠出来,你们的钱串在肩甲骨上么?花几块都是心疼肉疼,象割你们的肉那样舍不得?”
瞧,这个范冬花就是这样,她不说自个儿,偏要这样说儿子和儿媳,把自己所有的缺点和毛病统统都加到别人头上,好象什么也是别人的错!
这就是范冬花。
第108节
范冬花一口一个抠,一口一个花钱心疼肉疼地说着儿媳和儿子,那蔚槐听了就有点不耐烦,知道多嘴只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就丢下范冬花一个人在院子里唠叨,自个儿躲进了新房。
刚才那情深意绵绵的一幕,那和和气气的一幕,那么好好的气氛一下被范冬花破坏了,蔚槐有点无奈地习惯性地掏口袋,准备抽烟吃,可他的手一伸到口袋里才惊觉——已经没烟吃了。
江惠如看他那样,知道他犯了烟瘾,就说:“槐子,我给你提个建议,以后啊,你的那个烟能不能少抽点儿啊?对身体不好。”
蔚槐知道她关心自己,可是自己已经吸了多年的烟,那烟瘾已有七八年的历史了,烟瘾犯了他是一刻也不舒服,团团转着不说,那个难受劲,焉焉的,还眼泪巴巴地打哈欠,要不使劲掐,和犯了毒瘾差不离儿。
那样子好象身体里缺了筋骨五似的,所以,他每天至少抽二盒。
江惠如看他没烟抽,又阿呜阿呜打哈欠,就劝蔚槐戒烟,说:“你能不能不抽那玩艺儿?吸进毒去会把身体耗空的,身体要紧还是吸那烟要紧?我看你啊,还是戒烟好点。”
蔚槐打又打了一个哈欠,说:“我今天没烟抽才变成这样!假若有烟,我还是满精神的嘛!今天可怜了,身上没烟,又没钱,向我妈要是不可能的,向你要,你又不在家,所以啊,现在有钱了,我赶紧去买烟去。”
蔚槐说着还掏出江惠如给他的四十块钱还看了看,说:“可惜,这钱还得买米买面买油,要不,我都买了烟抽。”蔚槐又阿呜地打了一个呵欠,伸伸懒腰,贪婪地说,:“不是要买楼房,其实咱们的日子也过得很宽裕,只是因为那楼房……倒让我抽烟紧张。唉,不说了!”
江惠如听了,不满意地反驳他:“你这个人也是,现在家里紧成这个样子,又唠叨个没完,你就不能少抽点吗?我那私房钱放在家里预备着自个儿花,想不到到头来都贴到你身上了,你却把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交,就是剥削着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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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槐说:“那能怪我么?咱们可是要买楼房的!咱们现在是村里第一个到县城买楼房的人,他们那个比得了?我的同学齐如海,人家和我一样年龄,比我大二岁,但人家全家都搬到县城,好家伙,人家干起了什么装潢公司,生意很不错。”
“是不是那个和你高中念过书的?”她问他。
“你认识他?”
她摇摇头,一脸的茫然,轻声说:“我认识还问你吗?”
蔚槐看她一眼,说:“齐如海可认识你,那次我和他说起你,他还问我是不是那个梳着翘翘辫的好看女生,三天换一身衣服,好象衣服特别多。”
江惠如听了笑起来,说:“这个齐如海,我怎么不认识他?她倒认识我?真是怪事!”
“所以啊,你们女人啊,什么时候也是鼠目寸光的,巴掌大的一个天空,在那欣赏上面,什么都不懂!
“欣赏什么?衣服?”她不解。
那蔚槐却诡秘地一笑,说:“难道是欣赏衣服?女人和男人都欣赏衣服,男人和女人就不会走到一块儿,不会男追女,女追男了。”
江惠如一听,惊异地看着他,说:“你们男人从那时就晓得猎艳么?真是怪事,不觉心里犯罪么?那可是学生时期啊!”
蔚槐却呵呵笑起来,说:“我说你在那方面是一个傻瓜吧!其实,只要出众的女人,漂亮点,不管性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