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容我醉时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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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未答话,他感到十分吃力,只好全神贯注地对付沈夜。
上次他就吃了亏,没想到这人的法术和剑术造诣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他知道现在不可恋战,必须尽快脱身!心中想着,他人却动作奇快地朝沈夜攻去,陡然出现的数把忘川让人眼花缭乱。沈夜却轻哼一声,朝着他冲过来,长剑变链剑,斜着甩过来!弯曲的剑刃势如破竹,毫不留情地迎面兜来!
咔!
木制面具被劈开的声音。
沈夜被那双浅褐色的明亮眸子所摄,愣了一瞬。那人的眸中毫无温度,然而右眼下两点燕脂色的魔纹却使这张白皙隽雅的俊脸显出几分禁欲的魅惑。
初七轻轻眨了眨眼睛,趁他愣神的空挡,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夏夷则破开扰人的法阵,追过来:“初七呢?”
沈夜看着初七消失的地方,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跑了。”
夏夷则看到地上破碎的木制面具,疑惑道:“这是?”
沈夜却转身走了:“我们出来够久了,回去吧。”
第十一章
两人回去,华月还守着篝火,看到他们二人两手空空地回来,也没说什么。
沈夜却径直走向一旁靠着树干沉睡的谢衣,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这张脸:白皙俊朗的面孔,剑眉高鼻,唇色有些淡,双眼紧闭,似乎睡得香甜。除了他右眼下没有魔纹,竟然与方才的初七长得一模一样!
华月凑过来,小声问:“怎么了,阿夜?”
沈夜问:“他一直在这里睡着?”
“是啊。”华月察觉他话中有异,皱眉问道:“你们方才遇到什么事了?”
沈夜摇摇头,没说话。
两人的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安睡的谢衣,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见面前站着两人,疑惑道:“两位这是……?”
沈夜看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瞳,表情微妙:“没什么,说些话。打扰到你了?”
“还好。”谢衣慢吞吞地站起来,“睡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同我们一起守夜吧。”沈夜一点儿也不客气,侧首对华月说,“华月,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抱着小曦,夜里有些冷。”
华月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转,点头道:“好。”说完便去休息了。
连反对都没机会的谢衣:“……”
夏夷则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们,有些奇怪,却没有问出口。
三人重新回到篝火边,因为谢衣的出现,夏夷则和沈夜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刺杀,却没人打算将之说出来。
谢衣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这种奇怪的气氛,主动开口问道:“夏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夏夷则刚才经历一番打斗,伤势加重,虽然沈夜帮他稍作疗伤,但依然加重些许,然而此刻他只是淡淡微笑:“好多了。”
沈夜看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拍了他一掌?稍后让华月帮他看看伤势吧。
“谢前辈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谢衣疑惑,“夏公子是指……野外虫鸣之声?”
夏夷则放松下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方才有些飞禽鸣叫,颇为凄厉。在下还以为谢前辈是被惊醒的。”
“呵呵,睡够了,自然就醒了。”谢衣道。
沈夜没想到夏夷则竟然主动试探一二,便顺势也问了下去:“谢公子此去长安,是去探亲还是访友?”
“无异的母亲是在下故友,前些日子来信说无异父亲生了病,我这徒儿颇为担忧,想回去看看。”谢衣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在下,也颇有段日子没见到朋友了,此次同行,正好先回家一趟,再陪着他去京城看望下故人。”
“回家?”夏夷则问,“不知谢前辈家乡是?”
“呵呵,说不上什么家乡。在下自小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几年前发现一处清净幽美的湖中小岛,便在那里造了房子,每年回去小住一段时间。”谢衣回想起自己的住所,脸上浮现出惬意怀念的笑容来,“身似浮萍,能有一处安居之所,已是不可多得的幸运。若说故乡……”
谢衣摇摇头,没有再说。
夏夷则出言安慰:“谢前辈能走遍这广袤河山,看遍世间美景,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多少人久居家中,从未远行,见过的人只有邻里亲朋,听过的事不出百里家常,一辈子也未曾经历坎坷风霜。人世沉浮,难免少了些乐趣。”
沈夜闻言,哼笑一声,十分不以为然:“人生于世,有知己一二,亲友两三,闲时煮酒看花,忙时帮衬则个,好事坏事都有人分享分担,如此生活,不比一个人浪迹天涯来得惬意?也或者……谢公子不是一个人?”
沈夜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连夏夷则都感觉出不对。
谢衣挑眉:“哦?沈先生此话怎讲?”
“说来有趣,在下曾经见过一个人,与谢公子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右眼下有两点魔纹,身上气质又与阁下大不相同,不然……我怕是要将你二人混淆了。”沈夜笑了笑,问,“你说那人,莫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衣脸上的表情。然而后者只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并无不安神色,反倒让沈夜有些迷惑:难道他不是初七?
谢衣皱着眉想了会儿,才回答:“在下家中没有兄弟,怕是要让沈先生失望了。阁下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若是有缘,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兄台,想必有趣得很。”
他言语真挚不似作伪,此番调侃言语也并无推脱闪避之嫌,让沈夜有些难辨真假。
“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夏夷则也有些惊讶,很快便想到了沈夜方才砍掉初七面具后的不对劲,看着谢衣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思量。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生命何其玄妙,岂是我等可轻易猜度。”谢衣对此极为坦然,遂提起旧事,“我多年游历,还真的见过这等奇事。两个生长环境、人生际遇、父母亲朋都毫无相同之处的人,却长得一摸一样,甚至……连出生年月都是一样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的确奇妙。”夏夷则也曾听过类似的消息,感叹一句便不再多言。
沈夜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只是看着谢衣的目光,依然不算信任。
谢衣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不同,偏头看了眼沈夜,后者却已经收回目光,伸手拨弄柴火了。
“你们怎么都在啊?”身后传来乐无异的咕哝声,回头去看,他正揉着眼睛走过来,挨着夏夷则坐下去,打了个哈欠,对谢衣说:“师傅,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睡不着了,就陪他们守守夜。你怎么也醒来了?”
“听见你们说话了。”乐无异还在打哈欠,眼睛眯着一副还在梦中的样子,“还有多久天才亮啊?”
回他的是夏夷则:“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乐兄若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天亮了进城吗?”乐无异看他,眼睛里隐隐有莫名的兴奋。
“进啊……怎……怎么了?”夏夷则莫名其妙。
“太好了!可以去洗澡了!”乐无异抬起袖子闻自己身上,嫌弃道,“这几天一直在路上奔波,连澡都没洗!臭死了……”
“……”夏夷则扶额,“路上难道没遇到小溪或者可以借住的人家吗?”
乐无异傻笑:“忙着弄偃甲,错过了,嘿嘿。”
夏夷则不知怎么就看向了谢衣:谢前辈你难道也这么久没洗澡吗?
谢衣笑容不变:“前日在客栈,小二送上烧好的水和木桶,为师还以为你房中也有。”
这意思便是:为师都已经洗过了,你竟然没洗吗?
“我忘记了嘛!”乐无异无辜状,“做完偃甲鸟累得倒头便睡了,哪里顾得上。”
“偃甲鸟?”夏夷则捕捉到重点,“那是何物?”
第十二章
“偃甲鸟啊,就是这个!”乐无异说了这许多,人已经清醒了,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木制小鸟摊开给夏夷则显摆,“看,这就是我做的偃甲鸟。唔……没我师傅那个精致,但是也不错了,喏。”
夏夷则接过去仔细看,这偃甲鸟用木头和一些金属组合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连翅膀和爪子都十分小巧,摸了摸,鸟儿居然飞起来。他讶然:“这……”
“嘿嘿,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制小鸟!你看,这偃甲鸟会循方向而飞,还可传递消息。你对它说话,它便会将你的声音带去给你思念的人。”乐无异有些得意,“怎么样,厉害吧?”
“鬼斧神工。”夏夷则赞道,伸手去碰偃甲鸟的爪子,“这样可免去邮寄信件的旅途劳顿,防止丢失,还能以声音传递,当真是好东西。”
“喜欢吗?喜欢我送你。”乐无异大方道。
夏夷则连忙推辞:“这如何使得?乐兄心爱之物……”
“哎呀,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我再做一只好了。”乐无异直接将偃甲鸟送到他掌心,叮嘱道,“你可要收好了,这东西用处大着呢。嗯……以后你若是需要我帮忙,直接让它带消息给我便是。”
谢衣也在一旁劝:“夏公子就收下吧,权当无异一片心意。”
“那……夏某却之不恭了。”
“这东西设计精妙,谢公子果然偃术精深,在下佩服。”沈夜也真心称赞道,“乐小公子说他做的不及你,想必谢公子做的偃甲鸟更为精妙吧?”
“那是当然!我师傅做的偃甲鸟可比我的强了好几倍!”乐无异抢先答道,还催促谢衣,“师傅师傅,把你的偃甲鸟也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无异胡闹!怎可四处夸大?”谢衣皱眉斥了一句,才谦虚道,“不过是闲暇时做的玩具,聊解烦闷罢了。”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与乐无异那只极其相似的偃甲鸟来。这偃甲鸟比乐无异的那只稍大些,脑袋、翅膀、尾羽更加生动,翅尖和鸟爪都有耐磨的铁片固定,鸟腹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正中央印着他独有的偃师印记。
乐无异低声咕哝:“说什么打发时间做出来的,有比我谦虚吗?”
其他三人充耳不闻。
夏夷则主动问道:“这只偃甲鸟比乐兄那只,有何精巧之处?”
“这一只,除了调整方向传递声音之外,还可携带少量物品,发射武器。”谢衣按了按鸟腹,一块弧形木块移开,鸟腹中出现数个精巧运作的齿轮和关节,谢衣不知动了些什么,鸟儿嘴中吐出一枚铁箭,射到地上,把夏夷则吓了一跳。
“做个演示罢了,夏公子不必紧张。”谢衣笑着将地上那枚铁箭收回去,不知碰了哪里,那支箭消失在鸟腹中。而后,他又调整了几个关节,鸟爪自动卷起,爪子之间的空隙可以放置一卷画卷或是提起一个盒子。“看这里,只要将大小适中的物品放在这里,这偃甲鸟便可携带着送到对方手中。太重的提不了,但是两三斤的东西还是拿得动的。”
“果然是好东西。”夏夷则连连称赞,“这偃甲鸟可谓用处多多,平时可用来与亲朋传递消息,若是用在军事中,免去信使劳顿、加快命令传达,不知可免去多少不必要的损耗。”
谢衣表情冷了些,淡淡道:“兵家之事岂可儿戏?这偃甲鸟平时传个信息还好,若是用在行军打仗,怕是早早就被对方拉弓射杀干净了。携带的东西只怕要落入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