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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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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略咸的海潮味,吹起来却很舒服。

“会晕吗?”袭灭低问,见一步摇头,便又接着说:“我第一次搭的时候吐得很惨。”

“那你现在觉得怎样?”皱眉,一步担忧地摸着他的额头。“小时候我带你坐过船,你不会晕船的啊。”

“平常是这样没错,但那次搭船前我刚好生病。”还是很严重的病,在心里补充着,袭灭抓下他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续道:“不过,因为我赶着到某个地方,所以还是抱病搭船。”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温浅笑着。

他的侧脸看起来却有些落寞,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吧?带着点疼惜,一步抚娑他略湿的颊侧,将身体更往他怀前偎靠。“带我去看吧。”

带他去看,他因为思念自己所做的一切。





船在海轮码头停泊,他们下岸,先到圣马帝诺别墅瞻览了会儿拿破仑的居所,再回到主要公路,顺着海岸线行驶,不久便来到马奇安那海岸,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

下公路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广袤辽阔的湛蓝海洋,灰白色的沙滩就像美丽的银粉,洒在蜿蜒的海岸边,浅白色的浪花时不时地由远方卷来,带走如星光闪耀的银沙后,在滩上留下一道道稍纵即逝的爬痕。

海潮间或会带来一些小生物,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贝壳。

袭灭卷起裤管、脱掉鞋子,并催促着一步同他一样卸去束缚,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沙滩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任浪潮逐次抚平;每一次浪走,都削去一丁点足迹的轮廓,袭灭回头望了眼一路遗留的痕迹,手臂不自觉地将身旁的一步收揽得更紧,如今有这份扎实的体温在握,回忆起过往漂泊时光里内心的萧索,更是深刻烙肤。

他的心再也不会因孤寂的想念而发痛,然现刻感慨却仍是汹涌,或许是因为不管得到或者失去一步,他对他的感情都是一份难以承受的重量,以致于连幸福时刻也避免不了隐隐作痛。

感受到袭灭心底的不平静,一步停下脚步,深邃狭长的眼眸望进对方幽幽瞳底,细眉微拧现露担忧。尽管他无法尽然读取袭灭的心意,他对他的情绪变化总是敏感。

就这一转折,袭灭一扫阴霾,笑啄了下情人唇瓣。“你知道艾尔巴岛沿途,什么景点最多?”他问,视线落在远方正踩在冲浪板上乘风驰骋的几个人,自答道:“就是海岸景地。”

点点头,一步想着在皮翁比诺等船时看到的景点简介,记忆道:“马奇安那海岸之后,还有田野海岸、蓝港、里欧海岸和卡佛。”

“送你的那条贝壳项炼,就是分别从这些海岸搜集到的。”将手探进一步衣襟内,袭灭轻轻拉出他送给他的那条贝壳项炼,放在手心把玩观看。一步老担心贝壳项炼坏掉而舍不得戴,今天还是他半强迫一步他才戴上的。

深怕不小心扯断项炼,一步乖乖地站着静止不动,袭灭指尖摩擦过他滑嫩的颈项,擦起一阵轻颤,他的碰触总是有意无意带着挑逗意味。一步无奈地睨向袭灭,果不其然,他正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气象报导说那天会有洋流经过,会带来大量海底生物,喜欢珍稀贝壳的民众可以去碰碰运气,所以我特地搭船到这里,一个海岸接着一个海岸地寻找,总算捡到十个这种花纹、大小相近的贝壳。”十个,已经是非常多的数目了。

一步低着头细数自己脖子上的项炼,少说也有八、九十个贝壳,莫怪他说他收集了很久。

这些贝壳代表着袭灭对他的思念与情感,一步手指轻摸着项炼上的贝壳,感受浮凸其上的花纹在指腹间留下的粗糙感,指尖微微发颤。

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袭灭一个敞怀将人整个圈在胸前,在他耳边低喃:“带你来看这些不是要让你难过,也不是要让你内疚,但你必须知道……”必须知道他这十年来因为想念他所忍受的寂寥。“我要你跟着我……痛。”啃啮着一步的耳廓,袭灭的呼吸变得混浊。

闻言,一步缓缓捧起项炼,俯首,将贝壳一个一个吻过,接着抬起迷濛的眼凝视着袭灭。

“不够…还不够……”他复于他耳畔吁气,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不满足。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轻问,实则心底已猜了七八分,因此双颊透映着淡淡赧红。

“今晚,戴着它──全身上下只穿戴着它,到我们房里。”




3。


昨夜过于放纵的结果是一步累瘫在床上大半天,醒来时已是午后。两人随意用了午餐,就到市区近郊走走,吃了当地著名的小吃以及号称全世界最好吃的冰淇淋,再到有名的花式挑选盆栽和奇卉。

充分地休息过后,隔天再度踏上旅程,他们决定到托斯卡尼北部地区看看,卢卡近郊是个不错的选择,听说那里有座特殊的桥梁。

他们从圣乔治教堂出发,走S12公路抵达抹大拉的马利亚桥,它另外一个特别的称呼叫‘魔鬼桥’。

“魔鬼桥?”一步歪着头发问,似是对此名称若有所思。

“是,我也对这名字感到兴趣,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一位当地人,他才告诉我这个别名的典故。”

他们站在墙墩的正斜方,眼睛仿佛拉长了镜头的照相机,映在眼底的是一座造型简单却可爱的拱桥,桥中央最高处是一个大半弧,桥右臂下坡处有另一个小半弧,与湖中倒影合起来变成一个大圆和一个小圆,一间红瓦小舍矗立在大圆里,后边满是青翠丘陵。

欣赏俯拾即是的美景,令一步心神畅悦,他微噘着唇角问道:“有什么典故?”他很清楚,这几天的休闲不只是休闲,这里头有袭灭的‘用心’,他总是有许多独特的做法来表达他想表达的事情,也许他只是想告诉他一句很简单的话,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一件很单纯的事,但他总能不厌其烦地拐弯抹角、曲曲折折。

“在卢卡流传的说法是,一个魔鬼向当地居民承诺要帮助他们建造此桥,但是要取第一个过桥者的灵魂以为酬劳,村民考虑之后答应了,桥完成那天,村民们就让一只狗率先过桥。”

“很精明的村民。”他笑,与袭灭肩并着肩踏上桥面,两人的手掌始终紧紧交握着,在外人眼里,是一对十分出色而登对的同志情侣。“那么,你为什么会想来看这座桥?”他知道袭灭并不是来到这里才听说这个典故,而是听完这个典故后才起了来这里的念头。

“我想,如果我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会碰见当初那个魔鬼。”他答得轻松,但一步却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认真。“那么我就可以和他交换一个条件。”这个想法现在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人在深陷一个自我想像的境况时,会产生任何天马行空又荒诞无稽的念头都是不足为奇的,一步并不怀疑那个时候的袭灭,是有多么认真地,想要在桥上遇见可堪与之交易的恶魔。

他一面揣想当时袭灭的心境,一面在脑海自动勾勒出一个画面,月黑风高的石桥畔,一袭黑衣的袭灭和一袭黑衣的恶魔做交易,却不知怎地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挑眉疑道,袭灭桀傲不逊的脸上有丝阴郁。“哼,你知道我希望换取什么吗?”

先是沉默,尔后一步点头道:“我的爱。”

“这样你还笑得出来?”没有感动得涕泪纵横便罢,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这么爱我,我当然要开心。”

虽然袭灭曾说过要自己和他一起痛,但一步明白除了痛之外袭灭想要让他感受到的还有更多,可能是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那段难熬的十年,他和他皆不好过,彼此曾经为对方付出的思念与血泪听在彼此耳里,都是加倍的酸楚与不舍,然而,在酸楚与不舍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会在此间发酵,等待他们有朝一日从回忆中探索汲取。

除了替袭灭所捱受的离苦感到不忍之外,一步也想尝试用另一种心情去看待两人分离那段时间里各自的伤怀。“而且,我想告诉你,如果我听过这则故事,或许,我也会和你一样,来这里碰碰运气。”

“你想和恶魔交换什么?”其实就算不问,袭灭也早明了答案,一步自始至终会为他求的就只有一项,从很小的时候他带他到他父母墓前的祈求开始,就不曾变过。

“你的平安。”

而他自己也是如此,从在他父母墓前许愿直到现在,愿望也始终如一,他要和一步永远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他从八岁的小男孩脱胎换骨长大成人,他和一步的关系也逐步地转变,但在他们之间还是有些东西始终不曾改变。

袭灭静默地想着,然后嘴角隐隐扬着。“向恶魔要求平安听起来有点得不偿失,你可是要用灵魂来作为交换的。”

“既然村民都有办法从恶魔那里讨到便宜,我怎么可能会吃亏呢。”轻眨眼尾,一步道。

“说得也是。”袭灭低道,爱极了一步卸去为人养父所必须维持的稳重心态,安心与自己斗嘴、任自己宠溺的模样,他想,一步和父亲交往时一定就是这样吧。他没继续说话,只是搂紧一步的肩膀,想多感受现下自然宁和的气氛。

如今心境与彼时独自游历此地时,差别有如云泥。

两人惬意地通过石桥,走入一片油绿草地。

“还是没遇见魔鬼。”袭灭打趣道。

“我想,他对现在的我们也不会有兴趣了。”对上袭灭惯性的挑眉动作,一步道:“至少我不会再有机会遇到,因为……我已别无所求。”袭灭平安地归来,并且如十年前一样心系自己,他已想不出来自己的生命中还能缺少什么。

扬唇,袭灭将人搂进怀里。“但我还有所求,你的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爱上我。”他不会和恶魔讨价还价,但他既然付出灵魂这个代价,就势必要讨取令他满意的报偿。“这样,我就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我的灵魂。”他在他耳边轻喃,一语双关。

袭灭说得霸气,听在一步耳里却有另一番傻气,他失笑地揉乱他的灰黑长发,眼底盛满无法诉诸于口的感悸。




4。


走过魔鬼桥传说的交易之旅,他们搭车前往托斯卡尼西部地区,袭灭打了通电话给威杰,说他和一步今晚不回农庄了,他想和一步在比萨的旅馆住一晚,隔天再到奇迹广场看看比萨斜塔,顺便到沃尔泰拉走走。

夜晚,他们来到亚诺河畔的露天咖啡馆,白天这里刚举办了场嘉年华会,晚上当地某间中学预计在河畔举行一场音乐会,人声依旧鼎沸。

叫了两杯拿铁,袭灭和一步坐在铁制长椅上,刚漆好的长椅犹飘着淡淡的油漆味。

“干嘛住旅馆呢?现在回农庄还不晚。”咖啡热气蒸腾,氲得一步美丽的脸朦胧了起来,像张永不褪色的油画。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体验一下当地的旅馆风情,”喝了口咖啡,舞台上表演人员已经准备就绪,袭灭视线落于不远前的半圆形舞台,状甚专心,片刻后,又开口低道:“步,我很想听你说。”

尽管袭灭语焉不详,一步却清楚他意指为何。这一路上袭灭一直与自己分享他在欧洲的生活,也是时候轮到自己向他坦述十年来的点滴。“你想听哪个部分?”

“你是如何发现……你对我的感情?”袭灭的语气很镇定,捏着杯耳的手指却微微泛白。

他在紧张,这个发现登时让一步心里某块地方像浸了水的棉布一样,又湿又重。即使他们已经成为情人,在袭灭的心底还是有个疑惑,不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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