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英雄-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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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昨夜是丁大哥伏在我的屋顶上?”遗风不禁满腹疑惑。
丁喜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遗风听自己说下去。“风兄弟,你来镖局以后,每夜子时外出,我和小马兄弟早已知道了,但见你外出只是习武练功,便也没有询问你。只是昨夜你回来时,身后却有夜行人尾随窥伺。”
“什么?夜行人是随我而来的?”遗风心头一凛,更加认定夜行人是为了夜劫西厂大牢而来擒拿自己的。
“是的,那个夜行人随你进了镖局,似乎是为了找人而来的。你进屋睡倒之后,他在镖局内四处游走,却不取钱物财宝,只是逢有人之处便有意发出轻微的声响,借以试探众人的武功修为高下。由于邓定侯镖主未在,整个镖局内居然无一人警觉。”说到这里,丁喜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感慨昔日威振中原的镇远镖局已经江河日下,后继无人了。“夜行人在镖局内游走一圈后又回到了你的屋前,几次欲走却又心有不甘,一番犹豫之后居然掏出了下三道经常使用的鹤嘴熏香,准备从门缝处喷进去麻倒你,我不知夜行人底细,敌友不分,不想贸然出手,便踩碎了屋瓦,惊走了夜行人。”
“如此说来,那个夜行人果然是冲着我来的。”遗风听完了丁喜的话,心里反倒完全平静了下来,说道:“丁大哥,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要离开镖局,一个人去面对他们,以免给镖局带来麻烦。”
丁喜望着遗风摇了摇头,说道:“遗风,我和小马虽然都没有问过你的来历,但我们相信,身怀四大名捕中无情等三人绝技的人绝对不会是为非作歹之辈。况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朋友,在丁喜的嘴中说出来很轻,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可是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份量,如同一份带着男儿热血和豪迈的生死承诺。
“所以,遗风,你错了,不是你一个人去面对,而是我们。”丁喜的眼睛依旧微笑着,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我们一起离开镖局。”
“不,小丁,你们全错了,你们都不必离开这里,也不能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我是主人。”一个比丁喜还要亲和的声音自院中传来,亲和却不失威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在了院子的中间,正仰首望着遗风他们。
中年人锦衣华服,衣服的做工也很精致,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熨贴、很自然。单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绝对不像是个江湖中人,反而更像是个家财殷富的生意人。
中年人脸上也带着笑容,笑得很和善、很亲切,笑得比丁喜要成熟一些。
可是丁喜见到了中年人却笑不起来了,就犹如老鼠见到了猫一般,更像穷人见到了债主,眨眼间已经溜下了屋顶,顺手顺脚地站在中年人的身后。
连一向无人敢惹的小马也手脚利索地蹿下了屋顶,虽然嘴里仍然在嘟囔着,但声音却低得只有他自己听的清楚。
遗风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人能够让丁喜和小马如此地俯首帖耳。
“屋顶上的小兄弟,不知道是否可以请你下来说话?这样子和你说话实在是有些累啊。”中年人依旧笑容满面,仰望着遗风,就像是主人在等候客人入座一般。
“遗风兄弟,这位就是镇远镖局的主人邓定侯邓总镖头。”丁喜迈步上前,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丁喜背对着中年人,脸上依旧满是笑容;但遗风分明看清楚他的笑容已经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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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江湖乱(一)
乱世……
数月前,数十名蒙面人为了营救被朝廷秘密关押的大帅袁崇焕,夜闯西厂大狱,激战一宿,击杀了众多西厂侍卫,只是在最后时刻,袁崇焕不肯身负背叛朝廷的骂名,宁死不肯离去。
袁崇焕虽然没有逃走,但被羁押在西厂大狱中的数名江湖重犯却被蒙面人们顺手牵羊救了出去,其中包括刚刚被押解进京的红花会四当家的“奔雷手”文泰来。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居然发生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龙颜自然震怒,立即下令处决了袁崇焕,惩处了多名负责京城安全的官员,连三朝元老级的重臣诸葛先生都被责令回府自省,从此没有宣诏不得参朝见驾,干预朝政。
同时,皇上将锦衣卫和东西厂一并交给太监首领魏忠贤掌管,限期侦破此案,并下旨喻,今后朝野上下凡是心存异议、私下议论朝政的人都可以就地斩杀,至于江湖上林林种种的帮会门派凡是桀骜不逊、不听朝廷差遣之徒格杀勿论,而如红花会之类敢于逆反的帮会更是要倾巢剿灭,寸草不留。
朝野乱了,诸葛大人等一干朝廷重臣被弃用,原本已经把持朝政的宦党更加肆无忌惮,西厂打着奉旨办案的御用招牌,侦缉四出,窃听、卧底,暗杀等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先后在京城内外制造了数十起灭门惨案,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能够离京的纷纷外出躲避,无法离京的一个个都谨言慎行,生怕一不留意就惹来是非,招致杀身灭门之祸。
而驻守在山海关的袁崇焕旧部得知了大帅已经被害的消息,立刻群膺激愤,纷纷要杀进京城为袁大帅报仇。孙、祖几位将军计议之后,却严令部属就地驻守,一方面防止关外满清的窥伺,一方面等待朝廷新派将领接管,几个人却结伴弃印而去,隐迹于江湖。
江湖也乱了。虽然魏忠贤现在正在忙于清除朝廷中的异己,暂时还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对付各大门派帮会,但各大门派帮会的掌门人也都知道魏忠贤对他们下手是早晚的事,因此他们一方面对各自的门人弟子严加管束,以免惹出事端,成为出头先烂的椽子,另一方面却又各自暗地里积蓄势力,并和交好的其他门派联系,以便相互间有个照应。
☆☆☆☆☆☆☆☆
河南洛阳,镇远镖局。
遗风来到镇远镖局已经几个月了。
几个月前,他假扮袁崇焕的公子袁承志,在侍郎府巧遇武当名宿陆菲青,并结识了红花会的一干人,白衣少妇是红花会四当家的文泰来的妻子,受伤的青年男子是红花会十四当家的余鱼同,挟持李侍郎的险些被白衣中年人所伤的却是红花会掌舵陈家洛的书童心砚。
几日后,红花会掌舵陈家洛率二当家的无尘道长等十余人赶到京城,本来以陈家洛的主意想要等三当家的赵半山和七当家的徐天宏以及常氏兄弟赶到后再劫狱,怎奈无尘道长性格老而弥坚,急如烈火,一日也不想多耽待,骆冰更是担心夫君的安危,心急如焚,众人略做商议当夜便动手了。陆菲青提出顺便救出袁崇焕将军,红花会众人不假思索便即满口答应了。
是夜,众人趁天黑潜入西厂大狱。日前,余鱼同曾经劫过狱,魏忠贤已经加派了人手戒备,只是红花会各位当家的身手确实了得,无尘道长虽然一柄青钢剑更是当者披靡,而魏忠贤手下的高手又大多不在京城,只有张召重、灭法和尚等人。双方一番激战之下,红花会众人不多时便攻破了大狱,救出了文泰来,只剩下张召重和灭法和尚退入关押袁崇焕等重犯的地下室,犹自在苦苦支撑。众人正要一鼓作气救出袁崇焕,却不想袁崇焕自锁牢门,执意不肯离开。
众人无奈,让遗风去劝说袁崇焕,遗风虽怕被袁崇焕识破,但苦于事态紧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父亲大人,我是承志,朝廷昏庸,听信谗言陷害忠良,他们很快就会对您下毒手了,您还是快些随我们走吧。”遗风冲进墙角的阴影里,希望能够瞒过一时。
“黄口小儿,竟敢劫狱逆反,毁我一世清名。”袁崇焕扶着牢门的铁栅栏站着,虽然衣衫破烂,鬓角发际间满是稻草污秽,但火光明暗间却依然威风凛凛,令人不敢方视。
“袁大帅,”遗风救人心急,情急之下急扑到栅栏前,双手紧握住袁崇焕的手,低声说道:“您先随我们走,是孙仲寿将军和祖大寿将军安排我来救您的,等离开这里我再向您解释。”
“你、你不是承志……,吾儿一切安好吧?”袁崇焕猛地一怔,显然他已经识破了遗风是个冒牌货。
“袁大帅,承志一切都好,我假冒他就是为了保护他,离开这里你自会见到他。”遗风已经急不可耐了。
“好、好,承志还活着就好。”袁崇焕手扶铁栅,呐呐地说道,身躯不自禁地颤抖着,眼角间的泪水已经缓缓滑落下来。
“大帅……”遗风更急了,此刻大狱外面号角连连,看来魏忠贤已经出动了守护京城的军队赶来救援了。
“多谢您了。”袁崇焕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很快从思亲的迷惘中清醒过来,猛地挣开了遗风的双手,探身从倒卧在的栅栏外的守卫尸首上拾起一柄钢刀,身形随即退后,靠墙而立,道:“小兄弟,我不能随你们走。我若就此离开,虽然能保住了性命,但已是背叛朝廷。我若叛逆,边关三军必反,三军若反,天下黎民百姓苦矣!”
“小兄弟,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强逼我离开。只是有一句话请你转告承志和孙、祖两位将军,让他们记住,岳武穆奉十二道金牌进京,已知必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识大义,非愚忠。”说罢,袁崇焕盘膝坐下,横刀颈前,双目紧闭,不再说话。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刻,遗风竟也似有些痴了。
“快、快,袁公子,怎么袁大帅还没有出来呢?”心砚喘息着奔进大牢,身上血迹殷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大帅,您、您放心,我一定会转告两位将军的。”遗风对着袁崇焕深施一礼,这才转身拽着心砚跑出了大狱,
就在遗风和袁崇焕耽搁的这段时间里,拱卫京城御林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将西厂大狱围了个水泄不通,魏府的高手也纷纷赶到,几日前在侍郎府后花园现身的那个白衣中年人也赫然身列其中。
红花会的众位当家的见只有遗风一人从牢房里出来,知道袁崇焕仍不肯离开,只好拼命冲杀了出去……
时过数月,那一夜惊心动魄的激战已经有些依稀了,可是袁崇焕那一番话留在遗风记忆中的印象却是更加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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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江湖乱(五)
江湖中人都知道,“神拳小诸葛”邓定侯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虽然只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但他的少林神拳已经练得出神入化,据说已经不在少林寺达摩院中各位长老之下了。
也有不少人知道,邓定侯是北方四大镖局中心思最为缜密、做事最有魄力的人。四大镖局联营的事情其实就是他首先和归东景商定的。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邓定侯还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他穿最精致的衣服,骑最好的马,连喝酒都要喝窖藏三十年以上的陈年佳酿。
今天,邓定侯请遗风他们喝的就是寻常难得一见的美酒。
酒略略的泛着些黄色,缓缓地斟入杯中,一股醇香立即扑鼻而来,尚未入口就已经使人醺醺欲醉了。
可是,被宴请的三个人却是各怀着一番心事,神情各异。
丁喜依旧笑嘻嘻地,不过笑容中却带着些许的尴尬。
小马似乎更加地愤怒了,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更是瞪得如同鸡蛋大小,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酒杯,似乎和那只酒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但无论他如何愤怒,却丝毫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