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吻我,我就会幸福-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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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步越过马路，穿过铁闸门与沉重的入口大门，踩着248个阶梯上楼，径自朝往四号区充满恶臭的长廊走去。没有左看又看，就直接站在不是绿色却标着411号的房门前
　　　　『Gale，』Schmidt护士将餐盘放在餐车上，笑的很开心，『你有好一阵子没来了，再见到你真开心。』他举起手顺了顺黑色头发
　　　　Gale连看都没看他，『他的门现在是不是锁着？』
　　　　『什么？』Schmidt护士似乎有些困惑，『喔！你是说Randy的门呀？对，当然，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上锁，谁知道会发生事要不是你Gale先—』
　　　　Gale没心情听故事，也不想听他自己或是上帝的事，『你涌匙吗？』
　　　　『当然！』护士露出骄傲的微笑，『你想要看他吗？虽然现在不是访客时间不过我可以破个例，如果你想—』
　　　　Gale沮丧地摸摸额头，『妈的你能不能赶快把门打开？』
　　　　Ted立刻把锁打开，为他最爱的访客扶着门，『请进，Gale，你要离开的时候，按一下门旁边那个按钮就行了。』
　　　　『Hmm』Gale走进小房间，肚子有股闷痛的感觉，然后关上身后的门。这里面闻起来有鲔鱼、尿与Randy的味道，眼前所见、触目所及之处全是一团糟。娇小的男孩坐在床上，对着三明治盘子又哭又叫
　　　　Gale站在房中央，还来不及开口，Randy就看见了他，眼睛红红肿肿的，额头上还有块绷带
　　　　『当然，肯定…』他哭的很伤心，拨开脸上的金色发丝，『…肯定非常的饿。』
　　　　Gale站在那，手微微向前指，『饿就吃你的三明治。』
　　　　『不要！』Randy哭的更大声，叛逆地甩着右手，眸子里盛满绝望。『当…当然是星…星期天！』他往前趴，脸先埋进灰色的枕头中，『Randy讨…讨厌鲔鱼！』他哭的那么厉害，加上刺耳的声音闷在廉价的枕头里，实在很难听懂他说的话
　　　　Gale走近，把带来的蝴蝶面盒放在床头柜，『爱演戏，』接着稍稍弯腰在Randy耳边说话，『还有你也很没礼貌，不打算跟我打声招呼吗？』
　　　　男孩听到王子说的话，把鼻子深深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门…门被关起来了。』
　　　　『我知道。』Gale将前额靠在金发上
　　　　『肯定不能去城堡！』Randy的语调又变的尖锐，『拜…拜访！』
　　　　『你想来看我？』
　　　　『是…是的！』Randy啜泣着，『当然…我的P…Pale！』
　　　　『Hmm』Gale边看着他边卷着他的金发，『不行，你不能过马路。』
　　　　十根纤细的手指头紧紧抓着枕头的左右两侧，肿胀的脸埋在柔软的材质里
　　　　Gale站直，轻轻拍着Randy的脑袋，『快停止，再这样你会不能呼吸。』
　　　　可是Randy很固执，不肯改变姿势，只有当他听到Pale走开，才微微将脸转到一边
　　　　王子在房间走来走去，从口袋拿出银色小盒子，将它放在耳朵旁并停下脚步，『是我，打给Kazuo餐厅，点跟平常吃的一样，叫他们送到圣詹姆士来，对。』说完发出喀哒一声，王子便放下小盒子，然后坐在小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相当的远，Randy不得不伸长脖子才看得到Pale，这姿势很困难，因为他还在哭还在抽噎，根本就不想动
　　　　Gale向后靠着椅背，完全不说一句话，只是直直盯着Randy
　　　　Randy也瞪回去，湿湿的蓝眼睛，大拇指放在嫩红的唇上，每隔几秒就伤心的抽鼻子
　　　　真不敢相信这个小金发有多像个公主，沉默的对望两分钟后，Gale挑起左眉，『你知道，如果你有访客的话，你就得跟他们聊天。』
　　　　真的吗？Randy又抽着鼻子，逸出剧烈的呼吸
　　　　Gale朝他点了个头，『你的额头怎么了？』
　　　　男孩的目光不假思索地向上移，想看看自己的额头
　　　　『你有块绷带贴在那。』
　　　　『是的。』Randy好奇的在那摸呀摸，绷带软软的，黏不牢又甩不掉
　　　　Gale又望了他一分钟才开口，『过来，让我看看。』
　　　　『Yeah』Randy仰望着天花板
　　　　『Randy』
　　　　『是的。』
　　　　『快起来，过来这里。』
　　　　『是的。』有点笨拙的小金发跪坐着，前后摆动好一会儿，揉揉耳朵，再向后爬下床
　　　　踩着碎步，目光紧盯着旁边，蹒跚走向前，站在Gale椅子旁
　　　　Gale挥挥两根指头，『给我看你的额头。』
　　　　『是的。』Randy的视线从墙壁移到了天花板，然后直接跪在地上，跪在王子的双腿前，尽可能的张大嘴
　　　　Gale微微笑，『不是你的牙齿。』他抓着Randy的下颚，将小脸拉近一些，另一只手则将长长的金发拨到一旁，仔细检查绷带
　　　　绷带脏脏的，黏得也不牢靠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松动的一角，看看底下的伤口
　　　　看起来像道切口，不大但是却很深，看起来偶尔还会流血，不过外围红肿的皮肤已经开始结痂，『你用什么弄伤你自己？』
　　　　Randy仍张着嘴，努力想往上瞧瞧Pale放在绷带上的手
　　　　『Randy，』Gale放开绷带，盯着他，『会痛吗？』
　　　　痛吗？是的，镜子坏透了…
　　　　『…肯定咬咬。』
　　　　『什么咬你』
　　　　『是的，当然是镜子。』Randy看着原先挂镜子的那面墙，现在镜子已经不在了
　　　　『镜子咬你？』
　　　　『是的，当然一直咬Randy…RandyRandy。』
　　　　『Hmm，那叫做割，镜子不会咬人。』
　　　　『是的。』
　　　　Gale环顾房内，这里很脏，散发出臭味，他开始纳闷谁该负责整理这间房间，『最后一次有人来你房间是什么时候？』他没有听到答案，所以看着Randy
　　　　Randy也看着他，张着无邪的蓝眼睛
　　　　『你不知道？』
　　　　Randy眨了眨两次眼，觉得王子真的好漂亮
　　　　渐渐的Gale有些恼怒男孩跪在地板、跪在他两脚之间的姿势，所以他生气的撇开视线，『快起来，没有人会坐在地上。』
　　　　『是的。』Randy笨拙地起身，站在王子面前
　　　　Gale拍拍大腿，『坐这里。』
　　　　Randy目光移向上，『是的，当然没…没有空椅子。』他边说边揉鼻子，『坐在Pale身上。』挥动生硬的四肢坐在Pale的大腿
　　　　Gale饶富兴味地看着他，一只手放松地圈着小金发纤瘦的髋骨，『嘿！』
　　　　Randy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哈啰！』他喜欢坐在Pale的腿上，王子那么温暖，有杏仁的味道，而且还会紧紧紧紧的抱着他。他想要永远都坐在这，一想到这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脑袋靠在Pale的肩上
　　　　此时，Gale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但随即将自己那套“Gale不抱人”的原则抛在脑后，举起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Randy的的脑后
　　　　当男孩的手臂笨拙地回抱时，Gale认为和某个人这样坐在一起一点都不蕾斯边
　　　　所以他继续坐着，让Randy抱着他的肚子，脑袋放在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
　　　　不久，他的手开始抚摸Randy的金色长发，微微偏头贴着男孩的前额
　　　　Randy好高兴王子来到了高塔打倒厚厚的墙门
　　　　他好喜欢Pale，试着保持安静不动因为这样才能听见Pale的砰砰心跳声。而当王子低低开口说话时，喉咙会发出好听低沉的声音，让Randy想到轻声细语的大猫，有滑顺的棕色毛跟痒痒的舌头
　　　　『你把青蛙忘在我的花园了。』
　　　　Randy微微笑，他喜欢那只青蛙和蓝色的池塘水
　　　　Gale察觉到男孩在他颈边咧嘴笑，转而抚摸Randy后颈的柔软发丝，『你喜欢这样，对吧？你知不知道那只该死的蟾蜍叫一整个晚上有多可怕？有些人需要睡美容觉，你知道吗？』
　　　　彷佛测试一般，Randy伸出舌头舔舔Pale颈窝该处香香的肌肤，尝起来有王子和糖的味道
　　　　Gale不自觉地阖眼阖了快三秒，『妈的青蛙。』接着无视这些举动，拍拍Randy的屁股，『快点，去拿你的夹克，我们得出去走走。』
　　　　『是的，』Randy根本没动，『当然去散步，很多石头。』
　　　　但Gale推开他，『快点，我上次给你的夹克在哪里？』
　　　　『是的，』Randy不想站起来，『肯定非常温暖。』
　　　　『Hmm』Gale径自打开衣柜，找到外套，帮他穿上，拉上拉炼，再检查自己外套里所有重要的东西，然后指着架子下某双旧旧的运动鞋，『穿上。』
　　　　『是的，当然是去城堡，白萝卜和吐司。』Randy花了将近三分钟才穿好鞋
　　　　Gale耐心在旁等待，接着一只手端起三明治的盘子，另一只则牵着Randy的手，『压按钮。』
　　　　『不要。』Randy当然不喜欢铃声钮，他不感兴趣地仰望天花板
　　　　『如果你不按，我们就出不去。』
　　　　真的吗？Randy紧张地看了一下窗户又看了看门，最后才决定不看铃声钮地按下去
　　　　Gale捏捏他的手，『好孩子。』
　　　　『Yeah，』Randy觉得肚子热热的，『Randy。』
　　　　『我来啰！』先听到人声，再来是钥匙的铃铛声，然后门才打开。Schmidt护士站在外面笑的很开心，『Gale，你要走了吗？』
　　　　『去散一下步，』Gale把盘子推到护士的手中，拉着Randy离开房间，『我们就在附近，十五分钟内回来。』
　　　　『好的，』Schmidt护士有些困惑地看着他最爱的访客，目光移到三明治盘子又移回他身上，『没问题。』
　　　　『很好，还有也许你能趁这时候去找负责清扫Randy先生房间的人，把脏衣服收走。』
　　　　Theodore眨眨眼，『唔…』
　　　　『喔！还有…』Gale再度转身，警告地举起一根手指，『在我们回来之前谁都不能碰那本书。』
　　　　『是的。』Randy握着Pale强壮的手，卷呀卷着自己的金发，绽开幸福的笑容，他喜欢他的书
　　　　『当然，Gale。』Schmidt护士有些内疚地回答，跑去找推清洁车的Isabella
　　　　**
　　　　王子带着Randy下楼，走过四号区，步出高大的铁闸门，然后就在铁门外头停下，站在有石子缝的人行道上
　　　　Randy轻声哀哀叫，拉着Pale的手，他真的好想要…
　　　　『…过马路。』
　　　　Gale点了支烟，抽一大口后摇摇头，呼出烟气
　　　　『今天不行，我们要在这等。』
　　　　Randy叫得更大声，跩着王子的手，可是王子却只是收紧握住他的手而已
　　　　『你饿吗？』
　　　　他饿吗？Randy安静了，低头盯着肚子，虽然它藏在厚厚的银色外套下面，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里面空空的，不停发出咕噜咕噜声响，他真的好想要吃…
　　　　『…白萝卜。』大大的眼睛望着王子
　　　　Gale脸转到一旁吐烟，再用烟指着远方的一台车
　　　　『好，你的晚餐在那台车上。』
　　　　真的吗？『喔喔！』Randy着迷地看着红色小车越来越近，最后真的轰隆隆地停在高塔前
　　　　『这是Kazuo。』Gale咬着烟，空出手来拿夹克里的皮夹
　　　　一个瘦瘦有着黑发小眼睛的男子走下车，举高袋子，『宫保鸡丁吗？总共是十二元六十分，谢谢。』
　　　　『哈！』Randy抓过袋子，兴奋地笑了，他很清楚里面有什么，白萝卜跟肉就装在盒子里，他喜欢吃盒子食物
　　　　Gale点头付钱外加相当丰厚的小费，然后让Randy提着袋子走回塔楼
　　　　『小心，那很烫。』
　　　　『是的。』Randy非常小心地抓着发出沙沙声的塑料袋，整路上都握着Pale的手弯着腰，因为他想一直闻香喷喷的盒子
　　　　『如果你不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