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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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黑姑怔一下,道:“为什么不能?但你别痴心妄想,我决不肯假扮她来安慰你。”
她说到后来,已隐隐流露出怒气。
朴日升心中如释重负,付道:“只要有一日你落在我掌握中,这事岂能由得你不做?”
他口中却应道:“本人并无此意,只不过猜想姑娘这等易容绝技,定必有办不到之处,比方说姑娘曾经假扮过不少人,但都限于男性,因此也许不能假扮女性。而我只熟悉云秋心。所以假使你假扮她的话,我始能知道有没有破绽而己!”
但见辛黑姑面色好转得多,当下凝神瞧着她双眼,用十分有力的声音说道:“姑娘以这一副容貌现身,已可以压周天下美女。只怕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够不拜倒石榴裙下的。”
辛黑姑心中大为受用,尤其是朴日升的炯炯眼光和有力的声音,使她不加考虑地深深相信了。
她婿然一笑,道:“别乱送高帽,我才不信呢!”
人人都瞧得出她说的完全是反话,其实她表示既喜欢高帽,又深信朴日升之言。
闵淳哧地冷笑,道:“朴兄手段过人,佩服佩服!”
朴日升不理睬他,一径向辛黑姑说道:“若是姑娘允许的话,本人意欲冲入宅内,迫使梁药王停止施救。”
辛黑姑付道:“他特地征询我的意见,分明是暗示他心中只有我而没有云秋心。”
当下大感快慰,笑道:“好的,谁敢拦阻你,我就先取他性命。”
朴日升拱拱手,道:“事完之后、还望能与姑娘一晤:”
说罢,大步向巷子走去。
姜密夫妇横身挡在闵、马二人面前.辛黑姑冷削的语声传过来,道:“他们若敢妄动,瞧我一掌打死普奇。”
闻、马二人顿时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朴日升迅即走人巷内,一眼瞥见胡二麻子倚墙而坐,来得切近、才发现他正在运功调治伤势。
他冷笑一声,道:“胡二麻子,本爵在此。”
低沉而有力的语声,送人胡二麻子耳中,把他从定中震醒,举头一望,顿时面无人色。
朴日升道:“皇上有旨,着本爵全力斩你首级,将有裂土封王之赏,你这是合该命绝,落在本爵掌握之中。”
胡二麻子是何等人物,不问而知。对方已看透自己身负内伤,不堪一击,连逃走之功也没有,才会这样胆怯。
他虽是贪生伯死,爱慕荣华富贵之人,但到了此时此地,也不能不认命了。当下长叹一声,道:“胡二首级在此,尽管拿去。”
朴日升还未举步,巷口奔入一人,沉声道:“胡二是老朽的师侄,朴国舅要斩他首级,先须问过老朽。”
朴日升头也不回,道:“蔡前辈何必为这等不肖之徒出头,以致伤了和气?”
铁指萦子羽默然不语,他心中当真一万个不愿为胡二出头,可是以他的身份名望,焉能袖手坐视别人把师侄杀死?而且对方又是奉了元帝旨意行事的,更加不能忍受。
胡二麻子谈谈道:“你一掌击毙了我的话,从今而后便成为我鹰爪门的仇人。
虽说你武功高强,平生结怨不少,不在乎多加一件。但眼下故着利人利己之事不做,反而树敌结怨,岂不是做错了?”
朴日升道:“胡二兄话中似有深意,不妨言明。”
他终是一代雄才,见事能够拿得起放得下。
胡二麻子道:“本人辱及师门,愧负师恩,早想找到一位本门长辈,在他面前饮刃自刎谢罪,你何须横加干预结下仇怨?”
朴日升万万想不到有此变化,讶道:“这话可是当真?”
胡二麻子道:“自然是当真的,这只不过是弹指间之事,你等着瞧就是了!”
他移目注视着师叔,忽然发觉这个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师门长辈面上,流露出悲喜交集的神情。心中不禁暗暗感动,忖道:“本门到底是名门正派,同门之间大有亲情思意……”
他道:“不肖弟子依照本门律法,饮刃自刎,但望师叔宽恕小便往日罪孽。”
铁指蔡子羽感到十分骄傲,为的是他鹰瓜门声誉,将因胡二此举,复振于武林,一方面又感到怆然神伤。忆念起胡二的师父,自己的师兄,他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栽培出如此卓绝的弟子,但最后竟是这等结局:胡二麻于又道:“小侄以身赎罪,并无憾根,但还有些许后事未了,伏乞师叔鼎力成全……”
他说到此处,朴日升大步退开回避。他体察胡二麻子句句真话,再者也不怕他弄什么玄虚,是以大大方方地退了开去:胡二麻子叹一口气,道:“朴日升这等见识气度,小侄万万不及……”他们先后担当过元廷同一职位,俱是领袖群伦,权势赫赫,是以胡二麻子处处跟他比较,自叹不及。
他接着又道:“小侄奉托师叔这件事,乍听似是有点儿无稽,但在小侄心中,却感到万分重要,还望师叙勉为其难.则小桎在泉下也感激不尽。”
蔡于羽肃然道:“说罢,愚叔定当替你办到。”
胡二麻子道:“昔年小侄供职元宫之中,大权在握,为所欲为,不知做过多少恶孽,贻羞师门,也许是劫数已临,小侄忽然看上了元宫第一美人拉慕妃,初时朝思夕想,往后就茶饭无心,夜不能寝,再往后己忍熬不住,因此伤用宫闱秘方催春之药。使拉慕纪顺从了小侄,但不久我们之间的暖昧被发觉,其时密宗三大高手有两个在太原,被元帝召入宫擒杀小侄,幸而小侄机警,早一步逃走,拉慕妃便被处死。”
他记得昔年的经过,声音中透出天限凄凉悲怆之意。
蔡子羽暗中一惊,忖道:“听他口气,似是对那拉慕妃一往情深,事隔十余年之久了,还如此的动情,难道说他托付的后事,与那拉慕妃有关不成?”
正在想时,胡二麻子又道:“小侄早知拉慕妃必遭不幸,这一夜冒了万险,潜入宫内,果然查出她已遭处死,还好是赐剧毒,没有什么痛苦。”
蔡子羽这时已确信胡二果真十分钟情那拉慕妃,才会如此体贴关心。
胡二麻子仰天长叹一声,道:“小侄找到了她的尸体,缚负身上,连夜遁出大内,把她安葬在泰山一处风景绝幽的地方,正是为了踏勘这块葬地,无意发现了毒蛇信的线索,其后终于把此剑取到手中,且说小侄当时亲手为拉慕妃经营坟墓,曾经留下位置,好让小侄死后也能跟她永远相聚。”
蔡子羽欷欷叹息道;“想不到你对这个女孩子如此的深情难释。”
胡二麻子苦笑一下,说道:“小侄平生只看中了她,而此后十余年更无时或忘,再也没有一个女子看得上眼,唉!小侄身后的心愿,便是请师叔把骨灰送到泰山那处坟穴,小侄虽死无憾。”
蔡子羽道:“这一点儿小事,愚叔自然替你办到,你放心吧!”
胡二麻子向他拜谢过,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刀,道:“师叔,弟子注定要身首异处,这颗头颅只好送给朴日升,师叔万万不可跟他争执,至于那泰山墓地详细走法。在这口短剑的刀柄之内,有一张详固。”
他举起短刀,运聚功力,光华闪处,咽喉间顿时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冒。他使劲过猛,竟把劲项割断了一半。
蔡子羽垂头哀掉之际,不由得想起这个死者对那拉慕妃的眷恋热爱,暗念:世上任何恶人,也总会有他的真情的一面。
朴日升走过来,肃然道:“胡二兄今日之举,不槐是武林豪士,朴某十分佩服。”
蔡子羽淡淡道:“他临终之际遗言把头颅送给你,可即取去。”
朴日升沉声道:“这是什么话?朴某既是钦佩胡兄,岂能让他尸首不全,这话休提。”
蔡子羽一怔,问道:“闻说元朝皇帝悬赏极重,难道竟是假的?”
朴日升道:“一点儿不假,朴某若是把胡兄人头送京,顿时裂土封疆,尊荣无比,但朴日升敬重的是英雄豪杰,两者之间,朴某宁可视富贵功名如尘土。”这几句话,使得禁子羽不能不肃然起敬,道:“阁下胸襟气度举世莫及,无怪当今无数高手都甘心为你出力卖命,老朽这厢替敝师侄拜谢大德。”
朴日升还了一礼,说道:“朴某且到巷口观战,待前辈收拾过胡兄遗体,重临此间,朴某续作行动。”
蔡于羽垂头长叹一声,道:“阁下所到之处,老朽自当退避,今日之局,老朽对裴淳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力,阁下即管请吧!”
朴日升拱手道:“不敢当得前辈如此错爱,本人只蒙相让这一趟,便已心满意足了。”
当下大步走出巷口,放眼一瞧,只见遁天子手中的毒蛇信,使得真有神出鬼没之能,叫他几乎难以置信。
那北恶慕容赤如此凶厉猛恶的拳势,居然也招招被拆,无法击破对方那毒蛇般的剑圈。
他瞧了一阵,心想:这遁天子霎时间已成武林中一流高手,此人乃是站在裴淳那一边,对裴淳帮助甚大,我是现下趁机出手助慕容赤把他杀死,以绝后患呢?抑是暂时不管他,以后再说?
遁天子发出奸狡的笑声,说道:“朴日升,你为何不趁山人无暇兼顾之时,人扰药王救人之举?”
朴日升一听,便知这遁天子敢情已窥测出自己心中的念头,当下道:“这主意甚好,但本爵眼下举棋不定,道长可不可以指破迷津?”
这话暗暗试探对方,为何先发制人地表示他知道自己心意之故,说不定可以加以利用,增强自己的势力。
遁天子道:“山人但盼早日了却人间俗事,得以返山潜心修道,这个心愿只有两条路可以达到,一是裴淳被你们打垮,一是朴日升你不再找他麻烦。”
朴日升付道:“原来他受到某种约束,必须帮助裴淳,除非裴淳一败涂地,不再有所举谋,他才能返山修炼。”这时他开始估计这遁天子的实力,最后深信自己纵是出手,这遁天子未必就不能逃,换句话说,他朴日升和慕容赤联手之下,虽然赢定,但未必稳稳杀得死遁天于。
当下又付道:“我如没有必可杀他的把握,何必于此时与他结下深仇?倒不如卖点儿交情,将来或还可以把他网罗过来也未可知。”
于是他微笑道;“本爵极愿有机会与道长攀交,目下时机末至,就此别过。”
他举步奔去,瞬息间,到了宅后,脚尖轻轻一点儿,飘过院墙,他人还在空中,目光到处,已见到后院内站着两人,─个是慈眉善目身躯微胖的灰衣老僧,一个是鹤发童颜相貌清古的老道人。
当即一提真气,立时中止了前纵之势,身躯贴着院墙直直落下。
灰衣老僧慈眉一耸,道:“久闻补檀樾乃是当世一流高手,今日眼见功力如此精纯高妙,果然是盛名无虚。”
朴日升拱拱手,道:“大师过奖啦!这等组俗功力,何足当少林高僧挂齿?”
他的目光转到老道人面上,又道:“老道长定是号称‘历代名山与名剑,崆峒从来第一家’的崆峒派长老了,若果本人猜得不错,两位应该是名列武林三贤中的少林寺灵光大师和崆峒山房玄枢真人。”
那一僧一道都微微动容相顾,老道人说道:“当真是个雄才杰出之士,道兄,咱们是否会身败名裂,不久便知分晓。”
灰衣老僧轻磋道:“小裴淳与这等英杰作对,真使人油然而生不自量力之感。”
他们这番对话,只听得朴日升心中受用万分,当下道:“两位前辈过当之誉,本人不敢当得,其实要猜出你们两位的来历,并非难事,尤其是在外面已碰见武林七子中的数字……”
说到此处,奸计忽生,接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