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蓝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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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力气终于将兄弟弄上自己的后背,刚迈出酒馆没两步,便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楚云舒从大哥的后背上摔下来,微微醒转,躺在地上睁开眼,却只见黑黑的天幕上不少星星。楚云徳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兄弟身边,想将他扶起,但此时早有一个绸缎长衫的人先他而动,扶起了楚老板。
“曹乐泰?”楚云徳一皱眉。
曹乐泰扶住不省人事的楚云舒,对楚云徳道:“云德,还要照顾兄弟,难为你了。”
楚云徳从他手中接过兄弟,冷眼瞅着那个男人,“我兄弟这样,是不是和你有关?”
曹乐泰无害地笑了笑,“怎么会?”
楚云徳哼了一声,扶着自己的兄弟正要走,又听曹乐泰在背后悠悠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兄弟碰上了什么伤心事,但我想有个人一定知道。。。。。。”
楚云徳扭过头来,“哪个人?”
曹乐泰勾起嘴角一笑,“许大帅。”
。。。。。。
接下来的几天内,楚云舒仍旧是日日酗酒,一句话不说,整个人瘦了一圈,也憔悴了不少。而楚云徳则每天跟在兄弟后面,从酒馆找回烂醉如泥的兄弟,将他扶回家中。
这天晚上,楚云徳看着沉沉入睡的兄弟,忽然想起那天曹乐泰的一句话:也许楚云舒这样是与许大帅有关。那天和许大帅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隐隐地感觉到,只要是面对着许大帅,自己的兄弟就会一反常态。。。。。。许大帅,这个当初差点对自己兄弟开枪的男人,现在又自称是自己兄弟的朋友。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楚云徳越想越怀疑、越想越不安。。。。。。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楚云徳打开院门,见是张经理,便将他让进屋来,“张经理,你咋来了?”
张经理随着楚云徳进了堂屋,向里望了望,问:“楚老板这几天都没来戏院唱戏,戏院的上座还不到一半。我想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楚云徳便摇起了头,“他哪里是身体不舒服,最近这几天,他除了喝酒和睡觉,就没做过其他的事儿。”
“喝酒?”听了楚云徳的话,张经理很意外,“据我所知,楚老板为了护着嗓子,可是从来不喝酒的。。。。。。”
楚云徳一急,拉上张经理的手,便向里屋走去,“你若不信我,就自己来看。”
张经理跟着楚云徳进了楚老板的卧室,一阵酒气便扑面而来。躺在床上的楚云舒两眼发直,愣愣地望着窗外,似乎毫未察觉到张经理的到来。
看着兄弟的样子,楚云徳一脸担忧,“也不知他碰上了什么事,从那天凌晨回来,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从此之后,他便天天喝酒,除了喝酒,一句话也不说。为了这个兄弟,我这两天都快急死了,也没想出该怎么办。。。。。。”
张经理看着楚云舒,道:“可也不能叫楚老板一直这样下去。且不说他这样唱不了戏,这每日酗酒,也会伤了身体啊。”
楚云徳重重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现在问他啥话他都不说,不开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劝他都劝不成。”
张经理想了想,道:“不如,你我一同去求求许大帅?”
“你也提到许大帅?”楚云徳问道。
张经理反问道:“还有谁说过?”
楚云徳连忙摇头,“没、没谁说过。”但从心中,已经认定曹乐泰的说法。
张经理道:“许大帅很爱听楚老板唱戏。据我了解,他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私下的关系似乎很不错,有时许大帅还会接楚老板一起吃顿饭啥的;要知道楚老板可是很少给其他权贵这样的面子。所以,我想,如果咱们向许大帅打听打听,也许会知道楚老板遇上了什么事儿,也好来开导他。”
张经理的话让楚云徳禁不住连连点头,可转念一想,便对张经理道:“人家是同阳城的军阀大帅,咱们跑去问他,他能理会咱这样的小人物么?”
张经理扯住楚云徳的袖子,将他拉出屋外,“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连夜赶往大帅府。
帅府的大门口依旧是警卫把守。处事圆滑的张经理叫楚云徳站在一旁,自己则上前,先给每个警卫一人塞了一块大洋,才又满面堆笑着言道:“几位军爷,烦劳通报,我们想拜访许大帅。”
其中一个警卫掂着手中的大洋,对张经理道:“不是我们不通报,大帅现在不在府中。”
旁边的楚云徳闻言,上前问道:“那他啥时候回来?我们有急事儿找他。。。。。。”
那警卫冷笑一声,“大帅啥时候回来,需要告诉你这等区区小民吗?”
“你。。。。。。”楚云徳心中本就着急,加上这警卫冷言冷语的讽刺,不由得升起一团火气,幸得张经理急忙将他拦住,“云德兄弟,你莫要冲动,惹恼了帅府的警卫,就别想见到大帅了。”
楚云徳道:“可这大帅不在家,也不知他啥时候能回来,难道就任由咱们干等着么?”
两人站在大帅府的正门外,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辆福特车缓缓开近帅府门口;门口的警卫突然站正军姿,一位身着墨蓝色军服的男人从车上器宇轩昂地走下来,旁边跟着他的副官。
楚云徳见状,急忙一跛一跛地跑上前去,“许大帅,幸好您及时回来了,我们正找您呢!”
许大帅转头一瞧,眼前这人,正是云舒的大哥,随即问道:“楚家大哥找本帅有事?”
楚云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兄弟云舒已经连着好几天醉得不省人事、而且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都是一句话不说,我这个当大哥的真是要急死了!所以今晚想请大帅跟我们去看看我兄弟,也好劝劝他。”
☆、第二十三章 留宿
许大帅闻言,不由得心头一紧:自从那天回去,云舒便天天如此么。。。。。。云舒,不想竟有一个女人能让你这般挂心;那么,在你心中,我许昌之又算是什么?
“如果、如果我没有爱上你该有多好?”
这句话真的是对我说的么?许大帅开始怀疑了,怀疑从最开始,就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的独角戏。这戏子的心意,他从来都猜不透,也正是因为猜不透,才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一来二去,直到真的喜欢上了,却又觉得这是一场梦。。。。。。
伤得深是因为想得多。
看着楚云徳焦急的神情,和不远处的张经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许大帅心下便能够想象出,楚云舒已经消沉到了怎样一种地步。可是,尽管自己也对那人惦念万分,许大帅面上却仍是冷静地回道:“楚家大哥,本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又岂会因为一个戏子而轻易答应你们这种无关痛痒的请求?”说完就走了。
楚云徳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转脸对张经理道:“看吧,我就说不行。这样的大人物,又怎么会帮咱们。。。。。。”
张经理无奈地摇摇头,便拉着楚云徳回去了。
那一整夜,许大帅躺在自己的卧室内,瞪着天花板,一直没合眼。
转过天来,楚云舒一如既往地在小酒馆内,从早醉到晚。
晚上十点多,小酒馆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他一人还在这里自斟自饮。
这几天,酒馆的掌柜也习惯了这位酗酒的客人,放着他不管,该打烊就打烊,反正他的跛子大哥第二天也会背他回去。可是,偏逢今日,那掌柜的正准备上门板,外面却进来一个军爷,瞅这气势,自己必须得小心伺候着,当下也不敢打烊了。
楚云舒完全没理会其他,醉醺醺地端起酒碗,正准备一饮而尽,却忽然被一只手有力地抓住手腕,酒碗被人从手上夺走。
抬起醉眼,楚云舒模模糊糊的视线内,许大帅那张俊逸的脸庞渐渐清晰。
“还给我。”楚云舒这几日来头一次主动开口。
许大帅一手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端着酒碗,刀一样的双目沉默地注视着楚云舒。
“还给我。”楚云舒又叫了一遍,他的语气有些嗔怪,可在许大帅听来,却与撒娇无异。
许大帅有意地将碗中的烈酒泼在地上,又顺手将碗扔在桌上;楚云舒的一只手被许大帅拽着,另一只手却拿起那只酒碗,伸出舌头舔舐碗底残留的酒根。
“看你这点儿出息!”许大帅一把松开抓着楚云舒的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成天这样醉生梦死,你都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人了!”
楚云舒自嘲地一笑,重新跌回酒桌旁的座椅上,“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像个人,不然她也不会离开我。。。。。。”
“她?”许大帅眉头一皱。
楚云舒呆愣愣地吐出两个字,“紫云。。。。。。”
许大帅不由得冷笑一声,“就为了个女人,你就消沉成这样,值得吗?”
“可是紫云死了!”楚云舒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许大帅大吼。
许大帅的心头猛然一颤:死了?那个叫紫云的女人。。。。。。死了。。。。。。
楚云舒的眼泪再也噙不住,当着许大帅的面,一下子全涌出来。
许大帅知道对这个戏子来讲,那个叫紫云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一个温婉贤良的妻子,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一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奢望;可他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却只因自己与曹乐泰随口的一个交易,就全毁了。。。。。。
许大帅从内心的深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负罪感。
楚云舒越哭越响,许大帅禁不住,将他揽入怀中。
“是我!都是我!”楚云舒趴在那个宽厚的胸膛上,紧紧地抓着那身墨蓝色的军服,“如果不是我爱上你。。。。。。紫云也许就不会死。。。。。。”
许大帅低垂眼睑,轻声说道:“若是那样,不爱我不就好了?”
只听那人哭得更凶,“笨蛋!爱都爱上了,哪那么容易放得开?!”
许大帅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样。怎地就因为这戏子的一句话,自己就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开始回想最初,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得到楚云舒。。。。。。难道真的是因为爱么?——或者,只是被他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容貌吸引;又或者,只是很单纯地想玩儿一下而已;再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作为一个有权力的男人的虚荣心。。。。。。
烟花红尘,可那个人远比自己要认真得多。。。。。。
云舒啊云舒,你哭了这么多的眼泪。。。。。。是不是被我骗了?
许大帅的眉头皱成一团,双臂紧紧地环过楚云舒。人生在世,唯一知己难求;知己中,唯一颗真心难求。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许大帅总是称自己是个粗人,可有时候的心思却细腻得如流水一般。一瓣花叶滴落,也会在心头泛起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地波动,便成了感情;一旦成了感情,刹那间的缺口,便会泛滥成灾、教人决堤!楚云舒的眼泪,冲垮了许大帅所有的壁垒。这一刻,他不只是想要得到他,他想保护他;他已不仅仅是喜欢他,他爱他,爱到哪怕倾其所有!
“云舒。。。。。。”许大帅抱着怀中的男人,轻声开口,“放不开就爱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来爱。。。。。。”
楚云舒也不知听没听到许大帅的话,只管趴在这个温柔的怀中流泪。就像个孩子,受了委屈后,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依靠一般。
还有太多的苦没说呢,许大帅却已经吻上了那对唇。。。。。。
“大帅,我想回家。。。。。。”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