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蓝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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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舒也转头看看紫云,却叹了口气,“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救不了大哥,也拦不住警署的差人把自己老爹的遗体抢走,紫云跟了我,只怕只有受苦的命吧。。。。。。”
紫云听了,连忙握住楚云舒的手,“你别这么说。我既然决定跟你,就不怕受累受苦。你要是穷,我就跟着你一块穷,只要咱俩能在一起就好。”
听了紫云说的,不仅楚云舒感动,就连一旁的周师兄都不禁动容,“楚师弟,多好的姑娘,珍惜眼前人啊。”
“嗯。”内敛的楚云舒虽然没有多说话,却将紫云的手抓得紧紧的。
“楚二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龙二问道。
“接下来。。。。。。”楚云舒想了想,道:“曹乐泰将我爹的死全都推在大哥身上,摆明就是要陷害他。警署的人如今又抬走我爹的遗体,尽管说是要做尸检,但他们若已被曹乐泰买通,一心想陷害大哥,那尸检报告也只是他们的一面说辞。如今之计,唯有弄清楚我爹到底为何暴毙,才能找出证据救我大哥。”
一旁的周师兄却说:“既然如此,咱们就得找个能主持公道的人。”
紫云立刻道:“去找许大帅如何?”
“许大帅?”提到这个人,楚云舒的心莫名一动:许大帅似乎曾对自己说过,日后若有什么事,都可去帅府找他,只要说是他的朋友。。。。。。
朋友,楚云舒总觉得将这个看似平常的词用在许大帅身上会有些许暧昧。朋友,那一天,他曾以这个身份祝福过自己,在自己对他讲明已和紫云有婚约之时。楚云舒能隐隐地感觉到,在自己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在自己转身离开他的时候,他对自己有一分留恋,但自己却给了他一分决然。
“去找他可以么?”楚云舒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但除楚云舒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龙二首先道:“当然可以。那许大帅可是大军阀,掌管整个同阳城,怎么说也比那个曹乐泰高上一头吧。”
小月桂跟着道:“呦,楚哥哥,您就别犹豫了。那许大帅整天往咱戏院送花篮,不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么;您去找大帅啊,他一准儿答应。”
就连周师兄也道:“那许大帅来过咱后台几次,我瞅着像个正派人。咱们可以去求求他,如果大帅真的肯帮忙,楚师弟你家这事儿就有门儿。”
紫云对楚云舒说道:“许大帅为人刚韧秉直、是非分明,而且,他私下与曹乐泰非常不合。只要跟他说是遭到曹乐泰的陷害,他一定会站出来替我们说话的。”
“可我总感觉,这样像是在利用许大帅。。。。。。”楚云舒既想解决眼前的困难,可又怕给那个男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有的时候,他实在是太容易将自己的想法带入到别人的身上,会想着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也因此而显得犹犹豫豫,尤其是碰上自己在乎的人。。。。。。
紫云道:“这不叫利用。你若不求大帅帮忙,作为一个势单力薄的小民,如何去跟曹乐泰那样财大势大的人抗衡?到头来,还不是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儿。”
也是。在这样的世道下,自己都顾不得,谁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
楚云舒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那咱们就先准备些礼物,等晚些时候,我就去拜访一下许大帅。”
晚上七点。
“大帅,别闹脾气了,先吃点东西吧。”
帅府里,蔡副官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样子,一副担忧的表情,看着眼前窝在沙发里的男人。
许大帅还在因为今天下午与曹乐泰商谈的事情生气。
下午的时候,曹乐泰来找许大帅,仍旧是为了开辟新码头的事。
“大帅,曹某人已经遵守约定关闭了属于自己的三家烟馆,至于其他二十五家豪商权贵,曹某也正在积极的游说,还请大帅尽快着手开建码头一事。”
“曹会长,”许大帅半眯着眼睛,悠悠地说道:“你这是在催促本帅?”
“不敢,”曹乐泰面带恭谨的笑意,微微颔首,“曹某只是在提醒大帅。”
许大帅也不看着曹乐泰,将后背靠在沙发的座椅上,轻然道:“本帅的事,自有身边的副官提醒。倒是曹会长平素行事要多加注意,本帅听说,常去你烟馆的那个老烟鬼楚老赖死了?”
曹乐泰笑了笑,“想不到大帅的消息这么灵通。”
许大帅点点头,“我若消息不灵通,便只就由得下面的人欺瞒了。”
曹乐泰点了一支雪茄,“但不知,警察署的人是怎么对大帅说的?”
许大帅道:“他们对我说,楚老赖是被自己的长子害死的。”
曹乐泰却道:“根据警察署的尸检报告,楚老赖是由于吸毒过度而猝死的。”
☆、第十六章 交易(一)
许大帅瞥了曹乐泰一眼,嘲弄地勾勾唇角,“原来曹会长竟会对本帅说实话。”
曹乐泰不理那男人的嘲讽,仍旧恭谨地回道:“大帅英明,曹某又岂敢有欺瞒之心?”
“不敢欺瞒?”许大帅冷笑了一下,“那你就实话告诉本帅,你陷害楚家兄弟有何目的?”
曹乐泰停顿了几秒,继而笑道:“为了助大帅一臂之力。”
许大帅皱紧眉头,“曹会长此话从何说起?”
曹乐泰微微一笑,“大帅应是看上那个戏子了吧?”
“放肆!这是你该打听的事儿吗?”许大帅脸上突然显现出愠怒的神色。
曹乐泰心下更加了然,“大帅真是个好懂的人,曹某也只是想为您分忧而已。”
许大帅道:“本帅可没叫你去冤枉那戏子的大哥。”
曹乐泰又是一笑,“这不过是曹某的一个手段,那戏子家中遭逢变故、走投无路,自会来投奔大帅,届时,您若想得到他,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许大帅顺着曹乐泰的话想了想,事情果真能如他所说的这样发展下去,得到楚老板似乎的确会容易很多;然而,副官又曾提醒过自己,如曹乐泰这般阴险狡诈之人却不得不防。
“曹会长如此好心,定有所求吧?”许大帅从来都不喜欢绕弯子,说话也很直接。
曹乐泰朗然一笑,“我只是,想与大帅做笔交易。”
许大帅不动声色,“说说看。”
曹乐泰道:“那戏子的未婚妻紫云,是我夜总会的人。即便他们两个之间有婚约,只要那戏子能来投奔您,我定有办法让那女人离开楚老板。”
许大帅眯着眼睛,“条件。”
曹乐泰两手叉指放在膝前,“开建新码头的承建权,还望大帅准许这项工程由我曹氏集团全权负责。”
许大帅眉头一挑,“为了一个戏子,用一座码头跟你交换,曹乐泰,你是把本帅当傻子吗?”
曹乐泰笑着摇摇头,“这只是一桩买卖而已,做不做,全凭大帅的意愿。不过,这第一步,我已经帮大帅做到了,楚云舒除了来求您帮他大哥脱罪以外,他求不到别人。大帅如果能眼睁睁地看着送到嘴边的肥鸭子飞走,那曹某就只好成全紫云姑娘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帅!”许大帅怒然起身道。
曹乐泰跟着起身,仰起脸,一脸挑衅的表情,“对,我就是在威胁您,大帅。您也可以选择放弃那个戏子。。。。。。”
许大帅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绸缎长袍的男人,尽管他一副俊朗的容貌,可现今看来却如此面目可憎!
“曹乐泰,如果本帅现在一枪崩了你呢?”许大帅摸上腰间的柯尔特。
曹乐泰轻轻扬了扬嘴角,“那样同阳城就全乱了。。。。。。”
不得已,许大帅只能答应曹乐泰的条件;为了楚老板,他给出了一个码头,越想越来气,直到晚上也没胃口吃饭。
蔡副官将一碗热乎的冰糖燕窝递到许大帅手中,“大帅,听话,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只是不能耽误吃饭。”
许大帅依旧阴沉着脸,从蔡副官手中接过那只白瓷碗,一边堵气地吃着炖燕窝,一边想着心事——自从遇上楚老板之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可思议。譬如说,会在意任何一件和那人有关的事情,会像个小女人一样想着那人想一整天,会因为他对自己说爱上了别人而万分失落,还会头脑发热,不惜一切代价地将那个人换到手。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戏子,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么?
“大帅放心,即便曹乐泰拿到了新码头的承建权,我们依然有办法制住他。”蔡副官的话将许大帅拉回了现实。
“你说什么?”许大帅捧着燕窝,显然没注意听蔡副官说话。
蔡副官轻叹口气,“所以说,您最近老是心不在焉,也难怪会让那姓曹的狐狸钻空子。”
被人摆了一道,还遭到属下的挖苦,许大帅十分不悦。他将碗重重地放在手边的茶几上,喝道:“放肆!”
蔡副官道:“您也别恼,我早提醒过您,要对曹乐泰提防再提防,可您总也不往心里去。那么高调地去追一个戏子,姓曹的自然会拿这个当把柄来做文章。”
这一席话又令许大帅的心中无限懊悔,他烦乱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埋怨我有啥用,还不赶紧想办法补救?”
蔡副官胸有成竹地笑笑,“办法我早已想出。既然曹乐泰与您之间以楚老板作为交换条件,不如就将计就计地答应他,关于码头承建权的归属结果等曹乐泰履行诺言令您完全得到楚老板之后再正式宣布。”
许大帅皱着眉头沉思道:“可我们终归要将承建权给出去的。不得不承认,若要开建新码头,能够负担起这项工程的,也只有曹氏集团了。。。。。。”
蔡副官道:“卑职并不是叫您在得到楚老板之后改变码头承建权的归属结果,而是在公示的承建权归属条约中多拟一条:码头在承建中要接受许系军阀的全程监督验收,一旦发现有违同阳城法令之处,即按承建集团违约处理,取消其承建资格。”
许大帅想了想,“那曹乐泰又不是傻瓜,这样的条件他能答应?”
蔡副官十分自信地弯着嘴角,“他若不答应,您只好去成全别的商户集团了,就像当初他用楚老板的未婚妻作条件威胁您一样;咱们也给那姓曹的狐狸下个套,这叫以牙还牙。”
许大帅听后不禁拍手称妙,之前心中的阴郁一扫而光,脸上又重新笑逐颜开,“副官,再吩咐厨房给我炖两碗鲍鱼燕翅羹。”吃晚饭的劲头也恢复了。
再说楚老板这边,也是晚上七点左右,他提着两提刚刚买好的点心朝着大帅府的方向走去。大帅府在同阳城北城偏南的位置,离着楚云舒的家也不算远,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便到了。
远远就望见那座气派的公馆府邸,楚云舒来到大门近前,两边的警卫却将他拦下,“站住,干什么的?”
楚云舒站住脚步,看看那几个警卫,遂躬身行礼道:“几位军爷,烦劳通禀,我想见许大帅。。。。。。”
话音刚落,那几个警卫便哈哈大笑,“你这区区小民口气还挺大,许大帅是你说见就见的吗?”警卫边说着,边捻着拇指和食指的指腹。
这个动作被楚云舒敏锐地捕捉到——来拜见大人物的时候,先要打点好守卫、家丁,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楚云舒自然是明白的,尽管很不齿这些人的做法,无奈自己也是求人办事儿的,于是便分别给每个警卫的手中塞了两块大洋,“几位军爷留着喝酒去吧,还望为小人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