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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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愠怒地说,“我不管他高兴不高兴!我现在就要问个清楚!”
三上如愿以偿地拍着手说,“好啊!真命天子出场,看他还怎么装傻!”
我一步步走过去,发现直谷的腿上居然穿着性感的丝袜,今晚,他的打扮很符合‘老板娘’这个绰号。他是怎么站起来的?才三天没去医院就发生奇迹了么?或者他是在装病?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表情。
然而当我就要接近他们那群人的时候,突然双臂被人从身后架住,感到有一支枪顶着我。
“薰——”
与此同时,东条在后面惊呼了一声。
这时站在人群中央的直谷微微怔了一下,扭过精致的脸庞,把璀璨的目光投射过来,和我的视线交接。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架走了。直谷啜了一口高脚杯中的洋酒,并没有制止他们。一定是他预先安排的。东条在后面狂追,我被关进一间屋子里。
不久,手机响了,是东条。
他在电话里气喘吁吁,“薰……你在什么方向,我、我跟丢了。”
“我在……算了,你对这儿不熟,去找三上,让他带你离开这儿,不用担心我。哦对!你要先到三上那里寄住,等着我去接你,听见没有?”
东条诧异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干嘛去他那儿!我现在要赶快找到你把你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瘫痪怎么突然诈尸了?这里是他的领地,对吧?我去找他!”
“不行!”我有点真急了,“不行!一真,绝对不可以去!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那你就去吧!”
东条在电话里颤声说,“呜呜……那怎么办?”他一边抽着鼻涕一边说,“我不能把你丢在这儿……”
这一刻,我开始怀念麻宫的智慧和坚强了。人总是不完美的。只有一个人练就了刚柔相济的功夫,那就是直谷。
可惜,是个可耻的骗子。
我真的好恨他。
这时,三上来电话了,我转接了三上的电话。
“池田,你怎么样?”
我说,“我没事。你把一真带走,在你那儿借住几天,等我出去了再去接他,记住别把他一个人扔在一个地方太久,……”
三上不耐烦地说,“我还要回家陪老婆呢!干脆把他跟信孝关在一起好了!”
我说,“不行,一真不知道那件事。为了他的安全,让他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可以把一真送到我姐家,……”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在一群人的身后闪了出来,身着一袭酒红色暗花长袍,站在外面华丽而冷淡地一笑。
“薰,多日不见,你学会疼人了。”
那个丝袜真的好适合他。我在想。
我震惊半晌,不依不饶地说,“千夜,你可真吓人呐,一夜之间病全好了?”
“哼哼,”他淡笑着走过来,高跟鞋踏出咔咔脆响,到近前来仔细打量着我,喉咙中的声音好像多年不见了,“唔……你瘦了,薰,……想我吗?”
我躲开他撩拨的目光,愠怒地说,“我有事情要问你,你认真回答我,第一件,你的病究竟是不是装的?第二件,花山会长是不是你杀的?第三件,你和三上智哉交往过多久?”
直谷沉默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我等了很久,失望地说,“你根本没打算向我解释。我自信满满地以为你会作好答案才来见我。”
“不。”他转过身来,深深地注视着我,“我是等不及作好答案就来见你了,因为我也有事情要问你。薰,为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三十六个小时,期间我的司机和保镖一分钟都没离开过,却一直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你认为我永远也不会醒,所以放弃了对吗?”
“我没有!”我觉得很冤枉,难以控制心中的激动,“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
直谷却笑了,“你怎么流泪了?”
我诧异地摸摸眼角,马上用手擦掉。
直谷轻松地一笑,“对不起,刚刚只是对你做了个测试,就当作三个月以来的见面礼吧。”
“啥?”我惊异地盯着他。
他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测试的结果是……你爱上我了。”他吞云吐雾地说,“没办法,对于你这种不懂得情为何物的小弟弟,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否则等着你主动表白,恐怕我那时早就入土了。”
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他,但是现在,我再也不要被他当猴子耍了。
我说,“既然你不解释对我撒的慌,那我也只好离开你,我在三个月前就是这么决定的,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直谷忽然掐掉烟,站了起来,惊诧地问,“你说你要离开我?”
我说,“你觉得我上了你这么多当之后,还有心情和你谈情说爱吗?”
他愠怒地说,“我让你上什么当了?你损失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我说,“你骗取我的信任,使我丧失了平衡和判断,而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直谷冷冷地看着我,忽然嘲笑般地说,“哈!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他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景物,很久之后才说话,“……薰,你知道我是怎么醒的吗?”
我大声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或许你根本就是在装!”
他淡淡地一笑,“哼哼,那我装得也太像了。当我刚刚苏醒的时候,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我清楚地听见一个人在我耳边哽咽地说,‘如果你的脑袋像机械表一样该多好,那么就算坏多少次我也有办法把它修上。’”
我愣住了,这句话好耳熟,是我在不经意间的自言自语,那个时候他居然听见了。
我问,“这么说你是在感恩节的第二天醒的?”
直谷说,“我不知道什么感恩节,我只是觉得睡着的感觉好舒服,就像飞一样,那种幸福超越在人间的一切幸福,我好想封闭大脑接着睡过去,可是有个傻瓜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怨恨我为什么不快点醒,我想不起那个傻瓜的名字,但是非常熟悉,熟悉到让我心痛难忍,我决定要睁开眼看他最后一眼,所以在挣扎了一天两夜之后我终于醒了过来,……可惜身边没有那个人。”
他走过来,托起我的下颚,沧桑地看着我的眼睛,“薰,我想要的一切,就是你。不管我面对怎样的绝境,只要一想起你,我都能坚强地挺过来。那些在别人遭难的时候说三道四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就值得你相信吗?我知道你并不相信他们,所以你在等我醒来,希望我为自己说点什么。可惜现在我醒了,我仍然不能开口辩解,因为那样会更被动,更糟质疑。”他的眼角慢慢地淌下泪水,“……薰,用你的智慧来体谅我宽恕我吧,我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奇怪,多日来的愤怒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变得毫无缘故了。
直谷在玻璃王国称王称侯,许多人依仗着他的权势生存,这一次他大难不死,也有很多人遭殃。公司的理事们纷纷以不同的罪名被控告了,失去了显赫的职位,变成了官司缠身的冤鬼。
对于那些困惑,我永远无法从直谷的口中得到答案。本想看得更清晰一点,世事却反而变得越来越混浊。岁月仿佛热衷于让人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并不需要固执地追寻生活的真相。
今天是我升任弘谷集团副理事长的第二天。虽然在这之前我推辞了很多次,但最后还是拗不过直谷,只好乖乖地搬进副理事长办公室来了。以这个职位登陆公司的系统,几乎可以查看到公司所有的机密,我对名为DR…9E的生化药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医学上称之为长效镇静剂。
晚上,直谷打电话来。
“薰,今天是老头子去世一周年的纪念日,晚上在香舍利酒店开悼念会,我希望你和我一块儿去,怎么样?”
我说,“我去好吗?我不想去。”
直谷说,“去嘛!可以见到麻宫能哟,你不是很想见他吗?”
我冷淡地说,“我不想见他。”
直谷敏感起来,“嗯?态度变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我沉默。
他真是太聪明。
直谷带着警告的口吻说,“别告诉我你还在闹情绪。”
我说,“好吧我去,我去给花山会长的相片鞠个躬,求他把你托付给我,好让他的灵魂放心地走。”
“哼哼,竟敢开死人的玩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听出直谷在微笑。
挂了电话,我想起东条爱凑热闹,于是跑到业务楼里来找东条。
他的小助手看见我来了,在办公室门口很恭敬地说,“副理事长,您来了,东条秘书在呢,请进。”
我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有意窥探我和东条之间的隐秘。我走进办公室,东条正在忘我地工作。自从直谷回到公司,东条的工作量陡然增多,每天都搞到半夜才下班,回到家之后筋疲力尽,倒床便睡,一次都没理过我,真没辜负直谷的期望。
我喊了他两声,“一真!一真!你到底在搞什么?”
东条惊了一呆,“啊,薰!是你啊。”然后他又低下头继续耕耘。
我觉得很有意思,走到办公桌旁,看了看,似乎是在算一些陈年旧账。
“算这个有什么用?”我问。
东条一边写一边说,“是理事长叫我算的,他说要在这些帐务里找到控告那些理事的有力证据。我已经找到了四个人的帐务漏洞了,剩下那五个人目前看来很规矩,不过我相信只是假象而已,一定有什么切入点,所以我在逐一地核实。有些公司的小老板吃了巨额好处,不肯吐露真言,那就叫他们跟着一块儿去死吧。”
我皱了皱眉,“直谷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
东条说,“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当初那些排挤我们的人,如今该轮到他们吃吃苦头啦!”
我说,“一真,你这么卖命地干,不怕遭记恨吗?”
东条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我这么努力地给那个诈尸还魂的娘娘腔做事,他还记恨我?”
我一笑,“哈,‘诈尸还魂’太夸张了吧?我的意思是干这个活会得罪人,会遭到小人的报复。你把那些人弄到牢里座上十年八年,最后他们还要出来的,到时候直谷不一定站在你这边,就算他站在你这边,可是暗箭难防,谁能担保你的身家性命呢,啊?”
东条迷惑地说,“可是,可是,这都是那个娘娘腔让我干的呀,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报复也不该来找我呀,我只是在干工作而已呀……”
我笑了笑,“一真,你太天真了。假如直谷发生什么不测,死了,那些人的恨不就转移到你身上了吗?这是最容易想到的。还有,假如到时候直谷一推三六五,拿你当替罪羊,你跑得了吗?除非你先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东条眨着眼睛,认真思考起来,“薰,我该怎样给自己留退路?”
“很简单。”我拿起打火机,把账本和名册烧了,“这样就可以了。”
东条惊讶地看着我,“薰!那可是理事长叫人送过来的重要材料!”
我说,“没事,没事。”
东条愠怒地说,“你想让我被炒鱿鱼吗?你想让我离开这里,然后就剩下你们两个了,你就可以和他肆无忌惮了吗?”
我叹了口气,“呼——一真,别太激动。我告诉你,直谷恨那些人,如果找不到他们的罪证,直谷就会暗中整他们,他总有办法收拾那些背叛他的人。这件事本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直谷问你那些材料哪去了,你就说你的办公室失窃,很可能被内部人偷走了,他绝对会深信不疑。以后你也就可以早点回家了。”我摸摸他的手,朝他色迷迷地一笑。
东条犯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