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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姨娘-第52章

小说: 姨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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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些日子,张家闺女的事已经引得众人注意,再不收手,老奴怕会出事!”

紫衫公子不为所动:“无妨的,她不过是个外乡人,冯姨办事又干净。”

这老仆又多劝了两句,见紫衫公子似有些不耐了,方才住了嘴。

阮佩芝对着铜镜细细的上了脂粉,微微抿唇一笑。

旁边的婢女奉承:“大小姐可真美。”

阮佩芝自己也得意。用指头抚了抚脸,这香血脂真真是个好东西,倒不像旁的脂粉让人残了颜色,反倒越用脸上愈细滑。

想着拿起脂粉盒,看到里头只有边角薄薄的一层,就用指节撑着下巴:“也不知今年还能不能得了这脂粉。”

婢女掩了嘴笑:“别人不能得,大小姐自是可得。香血脂的少东家见了大小姐就神魂颠倒呢。”

阮佩芝啐了她一口:“死丫头,听说香血脂的老东家撒手前是说了不再制这脂粉的,否则我怎会有此担心?”

婢女想了想:“那末大小姐先去问问方少东家?”

阮佩芝一想也是,换了衣裙,就要外出。

途经后花园,远远的看到宁熙景也要往外头走去,便故意等了他一等。

待他到了面前,便笑若春风道:“宁会长行色匆匆,要去何处?”

宁熙景看了看她,对她娇艳的容貌并未过多留神:“宁某赶着去寻找朋友的线索,先失陪了,改日再向阮大小姐赔罪。”说着竟有些无礼的越过她走了。

阮佩芝一噎,不免有些愤愤:“这么多天了,他这位朋友还没有消息,我看也不会有消息了。”

说着又问身后的婢女:“那日夜里我瞧在宁会长的面上不好与他那朋友计较,但看着她也不过尔尔,难道是我眼花了?”

那婢女识趣的回答:“可不是大小姐眼花了,奴婢也瞧了个清楚,确实不及大小姐之万一。想来宁会长是重义气之人才如此尽心尽力,这样的人才可信呢,待他忙过这阵,自是要来向大小姐赔不是的。”

阮佩芝听了还是有些不郁。

沉着脸出了门,到福来大街上的天香斋去,香血脂就是天香斋传了数代的镇店之宝,但除了这种脂粉,天香斋还有许多其他的一流香粉,只是人眼里往往只瞧得上最好的,多是盯着香血脂来的。

阮佩芝进店不过片刻,方少东家就迎了上来,惯常的穿着紫衫,一脸苍白病容,看着阮佩芝的眼里却是异样的温柔,隐隐有些炙人的热情。

“大小姐来了,可是要些什么脂粉?小店除了脂粉,新制了种桂花香露,大小姐可要试试。”

阮佩芝开门见山:“先前我就与你说过要香血脂的,又听得说老东家不让制了,再来问问今年还有没有。”

方少东家神色一闪,又笑道:“今年倒还有,会给大小姐留一份的。”

“咦,听这口气,难不成明年就没了?一份只够用上一年的,我用惯了这脂粉,可怎么办?”

娇美的脸上全是失落。

方少东家不忍见,又改口道:“那么,这十份全给大小姐留着。”

阮佩芝欣喜:“当真?”

“当真。”方少东家浅浅的笑开。

“你们为何不再制了?”

“。。。。。。因为太过繁琐,种种配料亦十分难得。”

“既然你们不再制了,可否让我去看一看怎么制的?我也不会泄漏出去,只自己制着顽呢。”

方少东家笑容僵住。

阮佩芝嘟起了嘴:“不行就算啦。”

“。。。。。。行,明日就领着大小姐去制香坊去瞧一瞧。只是家传密方,大小姐最好只身前来,莫带随从才好。”

阮佩芝一听,连连点头:“那是当然,我省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概还要不稳定三四天。

希望你们能喜欢。

61

61、第61章。。。

阮佩芝起了个大早;迎面遇上了二庄主阮元。

“叔父,还在帮着寻人么?”

“唔。”

阮元笑看着她;阮佩芝与阮元年纪差不太多,他对着她也没法端起长辈的架子。

“宁会长什么时候才会停手?”

阮元想了想;神情未变,试探道:“芝儿很在意宁会长么?”

阮佩芝闻言脸上一红:“随意问问罢了。”

但她的小女儿情态却被阮元看在眼里,他目视着阮佩芝离去的身影,寻思要和大哥商议一番;是否将话与芝儿挑明。

阮佩芝的武功;当然不可以说高,但东篱剑庄在此地颇为势大,自不会有人不给阮大小姐脸面;是以阮佩芝还未逢敌手。也使她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所谓艺高人胆大,她十分敢于孤身一人出门。

她兴致勃勃的到了天香斋,方少东家早在此等候,万分殷勤的领她去了作坊。

阮佩芝左看右看,沉下了脸:“方少东家若是不愿领我去看香血脂的制法,自可直说,我亦不是蛮横之人。怎的带我来了此处,放眼看去,就算我只是一知半解,也知这些不过是些寻常法子。我早听说香血脂是在个隐蔽处制作呢。”

阮佩芝发起嗔来亦是十分动人,方少东家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阵。

终于松了口:“那地方是在地底,十分阴森,我是怕大小姐看了害怕。”

“我怎会害怕,你太小瞧人了!”

“那好,这边请吧。”

叶乐乐自呆在石屋中,因为这些人看她也如同死人,并不如何设防。

因此那自烘焙的小炉中偷了截炭条,把件亵衣下摆撕了许多布下来。

每一条布上都用炭条写上:“叶乐乐在地底被人抓了以血制脂宁熙景快来”

一共写了十条布条,全都卷成小团,藏在自己身上,打算看有没有机会能夹带出去。

这群变态的人,本来她估摸出对方是要用人血制胭脂,就自发自动的建议能不能让她奉上一碗血,然后再放了她。一开始众人都不理她,总算有个老仆怜悯的对她说非要咽喉上一碗血才行。

。。。。。。咽喉上一碗血,那还能活吗?她很想说这不科学,真的不科学!你们这些愚昧的人!

但是和变态怎么讲得清道理呢?

她便去诱守在洞口的两人:“你知道我和谁一路的吗?宁熙景,宁熙景是谁你知道吗?武林第一呀!你们俩要是放了我,我就让他传授你们高深的武功,从此行走江湖威风凛凛,不比守着这山洞好?”

结果人家用一副“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的神情看着她,就是不信。

她真的想说:你们确实就是傻子啊!

多番劝说不成,反惹得那个紫衫变态知道了,他看着她冷冷的说:“最近倒真有人四处寻人。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更不能留活口了,一定要小心看紧。”

叶乐乐泪流满面,不带这样的啊。

最后她只有想了这个散发传单的法子,琢磨着等送瓜果的汉子来了,想法凑近,把这布条塞到他的竹筐里,他若不留神带了出去,最好掉落在街市什么的,她不就有一点希望了么?

正在心中各种想像,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叶乐乐赶紧把东西都收起。

进来两个婢女也没留意她,只将她窗上的窗帘都放下,然后警告她:“不要出去,否则立时就将你割喉。”

叶乐乐一脸惶恐。两名婢女上来将她给绑了,嘴里塞上了布条。又转身出去,将门锁死。

等她们一走,叶乐乐就满脸兴奋的尝试着解绳子,她们手上无力,也知叶乐乐没有武功,绑得不大紧,叶乐乐早就私藏了块瓷片卷在袖口里,这时正好派得上用场。

坏人最喜欢要胁人“如果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这证明什么?证明他害怕“你怎么样”。你如果老实听话,你就完了,一定要用隐蔽迂回的方式去尝试一下,你才有希望。

叶乐乐紧紧的贴着窗去听着。

有个欢快的女声随着脚步逼近越发清晰起来。

“原来是在地底,再没有想到的!”

“这里原就有个山洞,我曾祖父无意中发现,便雇了人来一番修整,用来秘密研制胭脂。”

这个紫衫变态的声音居然温柔得令人骨软!叶乐乐很惊异,想必这女子是他心仪之人,可是为什么这女子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叶乐乐使劲的割着腕上的绳子,一边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忆。

她认识的女子其实不多,这不是何家院里那几个姨娘的声音,也不是柳河村里村妇们的声音,是谁呢?

说笑间阮佩芝已经随着方少东家走进了制胭脂的石屋,看到里边忙碌的一片,不由连声惊叹。

“这法子好,淘出来的粉定然细腻。”

又道:“咦,还加了情花进去,从没听说有方子加它的,怪道颜色与别人的都不一样。”

方少东家含笑拿起了一段乌沉沉的木头:“其实最不同的是这段天香木,用它来搅拌研磨,便会有些汁液渗入进去,所以颜色才瞧上去十分不同,又易吸咐在面上,看着全无痕迹。”

阮佩芝捧着这木头赞了好一阵:“从来没听过,闻起来又很香。”

“嗯,这天香木是我曾祖父取的名字,再没有第二段的。”

阮佩芝恋恋不舍的放下,自以为找到了香血脂与众不同的密方,但人家家传的宝物她也不好开口去要。一向善解人意的方少东家也没有说要送予她。

方少东家半垂下眼睑,心中暗道:不是舍不得送她,只是送了她,她调不出这粉来,又添了许多麻烦。

两人一番看毕,阮佩芝尽了兴,满是愉悦的随着方少东家走了出去。

方少东家正说着:“不知大小姐可否赏脸,由我来做东,到飘香楼去用顿饭。”

就听得旁边有间石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

方少东家脸色一变,阮佩芝已经奇怪的朝那边走去:“什么人在学鸟叫,我看学得不像,不过也有趣。”

方少东家赶紧追了上去:“想是下人在闹着玩,别让些粗贱之人脏了大小姐的眼睛。”

阮佩芝在窗前半尺站定,闻言有些犹豫。

就有只纤纤玉手猛然掀起窗帘,从窗格中伸了出来,揪住了阮佩芝的衣服:“救我!”

事出突然,阮佩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抬手往这只手上穴道一拂,这只手就吃痛缩了回去。

方少东家赶紧道:“原是有个下人,犯了癔病,呆在家里怕吓着别人,想着这里'奇‘书‘网‘整。理'提。供'隐蔽,就把她给关进来了。”

阮佩芝听了往后退了几步:“原来是这样,快走吧,怪吓人的。”

方少东家连声称是,偕同阮佩芝走了。临了又回过头看了眼那窗子,心中有些奇怪:这女人既然已经挣脱了绑负,又能出声,何不直接说出事情原委?不过,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是阮大小姐,他也只得想法留她一留。

想到这里,方少东家心中一动,觉得这个主意若真能实现,当真美妙无比。

但心中思虑再三,又怕阮佩芝出行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真让她失了踪,要收起尾来未免太过艰难。只得作罢。

一时想得兴奋,一时想得遗憾,便也没有再去思考其中的不对劲。

阮佩芝同方少东家用完饭,他又百般殷勤的领着她出去游玩了一阵,方才各自回家。

阮佩芝回了自己的闺房,由丫鬟服侍着梳洗更衣,脸上略有些笑容,方少东家对她的倾慕之意,她不是看不明白,只两人身份天壤之别,她的夫婿最低也得是个武林英材,像他这样居于末流的商贾之辈,又手无缚鸡之力,实不是合适人选,可惜了,他谈吐也甚为风趣。

正想着,替她更衣的婢女便咦了一声,弯腰捡起了个布团:“大小姐,怎的你腰带里藏了这么个布条?”

这布条是用上好的蚕丝织成,轻薄细软,塞在腰带里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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