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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差强人意的婚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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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起来。宣和垂下头,自嘲地撇了撇唇角;不曾料想到,过了这麽多年,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情,一时竟不知该哭该笑。他慢慢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等在里头的人走远以後,才悄悄走进去,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宣和来到大厅,才发现蒋宁昭不知道什麽时候也出现了,正站在某个角落,跟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说话。宣和犹豫一下,没有走过去,反倒寻了个地方坐下,安静地喝著香槟。
  过了不久,蒋宁昭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宣和抬起头,回答:「没什麽,我刚刚都待在阳台上。」他脸上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接著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男人一贯的嘴硬。
  「嗯,我知道。」宣和说著站起身,脸上有著淡淡的疲惫,「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蒋宁昭不置可否,但仍然把他带到一间房间内,说:「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你休息一下,我等会再回来找你。」
  宣和顺从地应声,目送对方离去,随即脱下鞋子,躺到床上,用棉被遮住自己。不知道是因为疲累或者香槟的缘故,宣和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却也没有特别抵抗睡意,不一会就真的睡著了,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在一栋早已废弃等待拆迁的大楼里面,他躺在地上,即便穿著衣服也依然感觉得到水泥地的冰冷坚硬。手脚都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红肿淤青,甚至麻木得失去知觉,但他已经顾不了那麽多。
  宣和又冷又饿,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作梦,不由得对著上了几道锁的门大叫,叫到最後,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於是他小声哭了起来,从间歇地抽泣到嚎啕大哭,但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那扇唯一的门也紧闭著。
  他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灼热剧烈的痛感,几乎可以感觉到胃开始痉挛疼痛的过程,但他不知道该怎麽解决这样的困境,他还太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终於被打开了,一个相貌凶狠的男人走了进来,对著他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揍他边骂道:「操!你哭什麽,给你爸妈哭丧吗!」
  宣和闭上嘴,身上疼得实在受不了,但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咬著唇,咬得唇瓣都流出了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生生打死时,梦境也结束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带著一丝烦躁的嗓音:「你到底怎麽了!」
  宣和慢慢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日光灯异常刺眼。身旁的蒋宁昭似乎还在说些什麽,但他完全没听进耳里,他眨了眨眼,花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蒋宁昭的房间里休息,方才经历的那些情景不过是梦魇而已。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似乎是因为被忽视了太久,男人的语气也暴躁起来。
  他转过头,望向蒋宁昭,却瞧见对方略微呆愣的神情。
  有什麽东西灼热温润地从脸颊上逐一滑落,坠在棉被上,印出一朵朵微小的湿渍。宣和抬手摸了摸,却摸到了整手的泪水。他到这时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蒋宁昭拿了手帕替他擦脸,力道有些过重,宣和脸上微微有些刺痛,但却又觉得安心。
  「谢谢。」他说。
  「你哭什麽。」蒋宁昭执意追问,脸色也有些沉重。
  「只是做了恶梦而已。」宣和勾起唇角,又露出了往常那种安抚的笑容。
  「做恶梦就哭成这样,你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蒋宁昭冷冷道,随手把另一条乾净的手帕扔过来,又说:「你去洗脸,我叫人拿冰袋过来。」
  「咦?」宣和迷惑地抬起眼。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以为自己哭得眼睛红肿的样子很好看?这样出去只是在丢蒋家的脸。」
  「啊,我知道了。」宣和愣愣回答,依言起身,到浴室里洗了脸。
  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些事情,却没想过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梦魇,至今还残存在他的记忆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去。
  镜子里的青年双目红肿,眼角湿润,脸颊苍白得没有血色。宣和只瞧了一下,便挪开视线,又洗了几次脸,才走出浴室。
  外头蒋宁昭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只平静道:「过来。」
  宣和听话地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才想把男人手中用毛巾裹著的冰袋接过来时,对方已经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宣和毫无防备地倒在对方腿上,才想挣扎著起身,就听见蒋宁昭不耐烦的声音:「别乱动。」
  他呆呆地任由对方把他的头挪到大腿上,用冰袋敷在他眼睛上。但实际上,相较於冰袋冰冷的刺激,身下男人肢体的温度更叫他手足无措。
  ……这就是传说中的膝枕吗?
  可是他现在枕著的,并不是美少女雪白的柔软大腿,而是结实的男人大腿。况且在这种时候,除了被温柔的抚摸脸颊头发以外,一定要有的项目果然还是挖耳朵,用细长的棉花棒伸进耳朵内小心勾弄,那种酥痒的感觉,再加上柔软手指抚摸的触感……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他的胡思乱想,蒋宁昭突然问道:「你又怎麽了?」
  「要是可以挖耳朵就好了……」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宣和喃喃说道。
  「挖耳朵?」蒋宁昭皱起了眉头。
  宣和突然惊醒回神,察觉自己说了什麽的同时,恨不得找一个洞跳下去然後把自己埋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道:「那个,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不行。」蒋宁昭没有生气,手指却抚过他的头发,替他理顺了浏海。「下次要是你肯求我,就帮你挖耳朵。」对方近乎傲慢地道。
  宣和只怔了一下,便呆呆地应声。
  男人的修长手指还在他的头发上游移,偶尔碰一下他的耳朵,好像在爱抚宠物那样的随意亲腻,宣和眼上还覆著冰袋,却只觉得眼睛又传来一阵细微的湿热感觉。
  就算现在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自己萌的美少女那样,漂亮柔软甚至温柔体贴,他也觉得无所谓;蒋宁昭是个雄性,脾气颇差,个性又莫名其妙难以捉摸,但宣和却开始觉得这样也很好……这个与自己有婚约的男人,温柔的时候,比一般的二次元美少女还可爱至少一百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和朦胧之中被推了几下,他睁开眼,眼前是蒋宁昭俯低的面无表情的脸,对方微恼地道:「你要抓著我到什麽时候,放手。」
  宣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牢牢抓著对方的衬衫,把原本平整的衬衫抓得都皱了;不仅如此,他方才不小心睡著的片刻中,口水也淌了出来,自然落在了蒋宁昭的西装裤上。
  他连忙坐起身,慌张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宁昭哼了一声,说:「去把仪容整理一下,要回去了。」
  「喔。」他顺从地应声。
  回程路上,两人都维持著静默,在车子经过第三个十字路口後,蒋宁昭忽然开口问道:「你刚才做了什麽恶梦。」
  宣和转头望向对方,斟酌了一下,说道:「没什麽,就是一般的恶梦。」他说著又笑著补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
  「这不是关心,只是出於道义的询问。」蒋宁昭有些不快地道。
  宣和搔了搔脸颊,说:「即使是这样,我也很开心。」他暗忖半晌,说道:「平常我也没怎麽关心过你,因为你比我年长,事情都可以处理得很好……」宣和犹豫了一下,斟酌著语句:「但是我也想试著理解你,所以,要是你有什麽不高兴的事情,或者,就算是烦恼……即使我帮不上忙,还是想听你说这些事情。」
  蒋宁昭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非常久,才慢慢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可以试著坦率一点。」宣和直接地道,耳朵忽然热了起来,「我不会嘲笑你,也不会因此回避。」
  「那好。」蒋宁昭嗤笑一声,「今天晚上我希望你可以叫的更大声一点,还有因为清洗很麻烦,所以请你替我戴保险套,最後,床头柜里有一些SM专用的情趣用品,我想用在你身上。这样够坦率吗?」
  「虽然我不是指这个层面……」宣和有些不好意思地歪头,「但既然你这麽说了,那麽我会努力的。」
  蒋宁昭脸色僵住,神色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随即低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回到家中,蒋宁昭去了书房,宣和回到他们的房间内,打开床头柜一看,果然没有什麽SM的情趣用品,不由得为对方先前虚张声势的言词笑了出来。
  深夜的时候,一如以往,宣和主动靠了过去。在男人解他衣服时,问道:「保险套呢?我替你戴。」
  「哪有那种东西。」蒋宁昭不耐烦地道。
  於是宣和就那样笑了出声,他笑了许久,直到後来蒋宁昭愤而用唇堵住他的笑声时,才喘息著停下大笑,开始迎合对方。
  数日後,他们按照原订计画搭上飞机,开始渡蜜月的行程。宣和向来不太喜欢出门,对於旅游也没什麽特别的兴趣,但是到了当地,在阳光、沙滩与海水的包围下,也不自觉地松懈了心情。
  他们第一天在当地著名的观光饭店住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前往饭店客人独享的私人海滩游玩。宣和瞧著只穿著泳裤,身上披著一件薄外套的蒋宁昭,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倒不是说对方不适合穿成这样,男人的身材其实很好,胸腹臂膀都结实坚硬,只是肤色太过苍白而已;况且宣和早已习惯对方一丝不苟穿著三件式西装的模样,而蒋宁昭就算是在家里也是穿得十分整齐,连手臂都不会多露出一截,现在陡然裸露出大片肌肤,确实让他有些不适应。
  彷佛察觉了他惊诧的视线,蒋宁昭不快地道:「你看什麽。」
  「没什麽。」宣和连忙说道,「对了,要擦防晒油,要不然会晒伤的。」他说著从随身的侧背包里拿出一罐防晒油,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替你涂?」
  蒋宁昭不置可否,边脱下外套边在木制躺椅上躺下,自顾自拿了杯色彩鲜豔的果汁啜饮著。宣和赶紧凑过去,在阳伞遮蔽下,把防晒油倒到手掌上,替对方涂抹起来。抹到胸口时,他一时不小心,指甲刮过对方胸口的突起,只听见蒋宁昭低哼一声,抬眼狠狠瞪他。
  宣和忙歉然道:「对不起,有没有弄痛你?」他低头仔细察看被自己碰到的地方,男人的乳首微微挺立,色泽倒仍是淡淡的粉色。
  「……不要乱摸。」蒋宁昭恼怒地道。
  从这样的回应看来,大概没弄伤对方。宣和总算放下心来,说道:「你转过去,背後也要涂。」
  蒋宁昭依言转过去,宣和替对方抹著防晒油,一边略微欣羡地道:「你的背脊挺好看的……真让人嫉妒。」
  蒋宁昭沉默了一会,才说:「哼,我用不著你这样奉承。」
  「不是奉承。」宣和轻轻说,手掌的动作也放慢了一些,「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对方的耳朵似乎红了一些,转念一想,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的关系,便也没有特别在意。好不容易抹完了防晒油,宣和也替自己随便抹了抹,正要收起防晒油时,却听见蒋宁昭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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