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花放鹰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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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雁道:“观主识见,必极高明,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天虚子低声说出了胸中的计划。
这是一座荒凉的庙宇,规模不大,一座大殿,只有两列厢房。
也许岗上的诸葛庵夺去了这座庙宇的光辉,使这座药王庙,断去了香火,四郊荒草过膝,林木高耸,夜色中,更显得十分阴森。
二更过后,荒凉的药王庙,陡然间,掠入了两条人影。
火光一闪,亮起了一枚火摺子,两个全身黑衣的佩刀大汉,鱼贯行入了大殿之中。
供台上长明灯早已油乾、信枯,积满了灰尘。
但两个大汉似是早已有备倒出灯中积尘,换过灯信,加添了随身带来的香油”幽暗的大殿里立刻被灯光照得一片明亮。
两个黑衣大汉望了望四周的积尘,皱皱眉头,左首一人低声说道:“田老二,这座大殿,至少有十年没有打扫过了,要把它打扫干净,只怕得费大把力气。”
右首大汉苦笑一下,道:“有什么法子,不打扫也不成啊!”
两人皱着眉头,动手打扫起来。
足足化去了半个时辰,才把大殿上的积尘清除完毕。
但两人已然变了样子,黑色的衣服上,有如被人洒了一层面粒,双手和脸上却又是一片黑。
彼此望了一眼,两人突然大笑起来。
那被称田老二的大汉,低声说道:“王老大,瞧你那德行,哪里还像人样子?”
姓王的打个哈哈,道:“你小子是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你那样子,只怕比我也好看不了多少呀!”
田老二道:“咱们出去找处有水的地方洗洗吧?”
王老大道:“洗洗?我瞧你小子是永远开不了窍。”
第06章 公私分明
田老二呆了一呆,道:“王老大,这我就不懂了,咱们一身积尘,满脸黑灰,难道很好看是么?”
王老大道:“咱们打扫这座大殿,比要我杀它几个人还要难过,只要看到咱哥们这副样子。谁都知道出的气力,你如去一洗,洗得白白净净。谁知咱们这份累法?”
田老二突然放低了声音。道:“老大,你门道多,耳朵长,可听过今夜来的什么人么?”
王老大抬头望了天上的星辰一眼,道:“晨光还早,你小子是考验我?”
田老二道:“老大,兄弟是领教?”
王老大放低了声音,道:“你小子问对了地方,听说这次来的不止一位……”
突然“咯”的一声,似是有一物落在大殿外的砖地上。
王老大陡然住口道:“什么人?”
田老二道:“这地方哪来的人。一定是野猫走过房顶,踢下一块瓦片。”
王老大道:“不成,咱们得出去瞧瞧才能放心。”
田老二没有法子,跟在后面,道:“这地方十几年没有来过人,怎会这么巧的今晚上就有人来……”
语末说完,那走在前面的王老大,突然一脚向前跌去。
田老二究竟是久经走动的老江湖了,立刻心生警觉,陡然停下了脚步。
但大晚了,对方的手法大快,田老二还末叫出口,人已被点中了穴道。
事情就有那么一个巧法,这位王老大和田老二,一个留着长长的胡子,一个光着下巴。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王老大、田老二叉出现在大殿门外。两个人仍然穿着那积满灰尘的衣服,脸上也抹上了许多积尘。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夜空中突然传来了王天奇的声音道:“王大、田二,大殿打扫好了没有?”
王大一欠身,道:“打扫好了。”
就在他欠身行礼的当儿,一条人影,已落在大殿门口了。
来人正是王夭奇,两道森冷的目光,盯住在王大的身上瞧着。
他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几声汪汪狗叫,大门外,鱼贾行入了一群人来。
当先两个,身穿及膝麻衣,左首一个身背一支丧门杖,右首一人,右手执着一块铁牌,铁牌上写着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勾魂拘牌”。
站在大殿右首的田二,抬头望了一眼,心头忽然一震。
原来,当先而入两个人,长相实则不敢恭维,左面的麻衣人一张大麻脸,两面的额头奇宽,大蒜鼻子,红鼻尖,一对大眼睛,不停的来回转动。淡黄色的长发,长垂在肩上。
右首的麻衣人,一张金黄脸,由顶门到下颚,少说也有一尺六寸长。
田二忘了两人一眼,立刻垂下头去。
王天奇一抱拳道:“兄弟王天奇,恭迎特使。”
只听汪汪两声,两只奇大的藏犬,分别扑向了守在殿门口的王大、田二。
殿中的灯光,照射了出来,只见两只高大的藏犬,大口怒张,白牙森森。
王大、田二骇然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两人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双双出手。
只听两声怪笑,两个麻衣人,突然一收左手,拖住两只巨大的攻势。
敢情两人左手中,各牵着一只铁链。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这两人都是兄弟的属下,是来打帚大殿的人。”
王天奇道:“兄弟手下的人,自然是靠得住了。”
左首麻衣冷冷说道:“这两人靠得住么?”+俩个麻衣人看了两人一身尘土,脸上也沾满灰尘,不禁微微一笑,道:“王兄,你这属下看来十分辛苦,应该好好的奖励一下。”、王天奇道:“两位吩咐,兄弟自当从命,那是他们两位的造化了。”
九百麻衣人突然放步行入了殿之中,回顾了一眼,道:“王兄,这地方很少何人来过吧?”
王天奇道:“不错,这地方十分荒凉,方圆数里内,没有人家,药王庙香火早绝,兄弟已派人查过,很少有人到此。”
左首麻衣人道:“好极了,特使一向喜欢冷静所在。”
两个麻衣人口中说话,右手却松开手中的藏犬。
两条藏犬汪汪叫了两声,疾向外窜去。
两个麻衣人这才转身,望着大门口处,高声说道:“请特使大驾入殿。”
原来,行入大门的一行人,突然又向前行了进来。
那是四个穿着黑衣的大汉,鱼贯行了进来,分站在大殿门外两侧。
另四个黑衣大汉,迅快的进入殿中,分守在四角。
紧接着,又行入两个穿着蓝衣的童子,抬着一张虎皮金蛟椅行了进来。
两个蓝衣童子放好虎皮金蛟椅,垂首站在大椅两侧。
这一阵排场过后,另两个穿着黑衣的大汉,才抬着一顶小轿,直行入大殿之中。
田二暗中数计一下,八个分守在殿内、殿外,两个抬轿的黑大汉,再加上两个黑衣童子共有一十二人。
可算上两个麻衣人,共有十四个人,这些人似都是护卫从人,那坐在轿子中白人,才是特使了。
看来,这特使的架子不但很大,而且,是一位很重要的人。
很可惜的是,王大、田二两个人,都被那些站在殿门外面的黑衣人遮住视线,无法瞧到殿中景物。那王大还沉得住气,田二却无法按住好奇之心,悄悄移动身躯,找到了一个空隙,同里面望去。
只见一个小轿子移动,行出一个全身黑衣、身材娇小的黑衣人,一进殿,坐在了虎皮金蛟椅上。
峙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一种黑衣掩遮,头上也戴着一顶很奇怪的帽子,把整个头脸都掩遮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只见那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两道目光,回顾了一眼,婉转吐出一缕清音,道:“哪一位是王天奇王舵主?”
王天奇一急步行了过去,一抱拳,道:“王天奇见过特使。”
、川二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位特使竟然是一个女人。”
黑衣女道:“听说,你吃了很大的亏。”
王天奇道:“是的,属下无能,还请特使作主。”
黑衣女道:“哦!可不可以把详情说明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娇媚动听,而且措词也很客气。
王天奇道:“属下和他们动手一次,六魔君损伤了四个人。”
黑衣女道:“是死了,还是被人家活捉去了?”
王天奇道:“左右二金刚,身受重伤;水火双煞星,被人活捉。”
黑衣女道:“哦!这一仗真是不划算,咱们损失如此之大,但不知伤了对几人?”
王天奇的脸上一热,道:“惭愧,对方的损失很微。”
黑衣女道:“对方打个五折算吧……也该有两个伤亡,是么?”
王天奇道:“这个,不敢欺瞒特使,对方只有一人受伤。”
黑衣女叹口气,道:“真是不幸得很,咱们这组合中的人,越来越不行了。”
王天奇道:“属下愿受责罚。”
黑衣女的口气,突然一转,有此二投伤的道:“这实在也怪不了你,因为敌人太强了,是么?但不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她说的声音,不但柔和已极,而且轻声慢语,充满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
王天奇道:“是的!如是一般的敌人,岂是六魔君的敌手?”
黑衣女道:“王兄,能不能把他的姓名告诉我呢?”
王天奇道:“特使言重了,那是一位出家人,也是昔年主持追剿魔刀会的首脑之一。”
黑衣女道:“真是啊!冤家路窄,你在魔刀会时,他苦苦追杀你,想不到示换了王天奇的身分之后,他仍然不放过你。”,丁王天奇道:“特使明察。”
黑衣女道:“那人可是一位三清弟子么?”
王天奇道:“正是一位三清弟子。”
黑衣女道:“是不是那主持玄妙观的观主天虚子?”
这话不但使殿门外王大、田二心头一震,就是王天奇也听得大大的震动一下。
尽力掩饰着内心的震动,王天奇缓缓地说道:“特使其日灵敏,观察无微不至。玄妙观主天虚子实是一位劲敌,应该早些除去。”10zz黑衣女点点头,道:“说的是啊!但不知你王兄,是否已有除他之策了?”
奇道:“属下智能有限,武功不高,想不出除去天虚子的良策,盼望特使指点一二。”
黑衣女道:“你这么谦虚,我只好代劳了,不过你……”
王天奇接道:“特使但请吩咐,属下全力以赴。”
黑衣女道:“你要想个法子,把他诱人我设下的埋伏中。”
王天奇道:“那老道士狡猾得很,诱他进人设下的埋伏,不是易事。”
照衣女点点头,道:“倒也有理,但王兄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呢?”
王天奇道:“如是特使有杀死他的把握,咱们何不直接找他挑战去?”
黑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王舵主的意思,是要我抛头露面向他挑战?”
王天奇呆了一呆,道:“属下的意思足先把玄妙观天虚子除去,咱们就少了一个劲敌。”
黑衣女哦了一声,道:“王兄,想法子把他诱人这座药王庙中……我们就在此地设伏,想法子把他搏杀于此。”
王天奇道:“属下谨领令谕,设法诱他到此就是。”
黑衣女迫:“王兄,除了玄妙观土天虚子之外,还有些什么人,住在这南阳附近?”
王大奇老奸巨猾,已听出那黑衣女的口气,立刻心生警斑.皱皱问头,道10zz“特使听到了什么消息么?”
黑衣女叹道:“王兄,我是在问你的话,是么?”
王大奇道:“是,属下无能,除了发觉玄妙观土天虚子之外,还末发觉有别人隐伏于此。”
黑衣女道:“这么说来,你真是不够精明了!”
王天奇道:“是的,属下无能。”
黑衣女道:“王兄,我们一向不喜无能的人,想你早已知道了。”
她一口一个王兄,叫的十分亲热,而且,声音婉转,十分动人,可是,王天奇却听得一头大汗,滚滚而下。
黑衣女接道:“王兄,你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