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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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斜哦了一声,道:“是你提出办法的。”
胡真道:“是的,我说此人可能是假扮的,发烧亦不难以武功迫出热度。因此,我建议他们查看此人的内衣,以我想来,此人无论外表a得多么像。但他换上渔民衣服之时是一定不会想到把内衣也换过。原因是他根本不准备被人发现,换言之,他的布置,只防万一被发现,可以混一下。”
厉斜点头道:“这话倒是不差。”
胡真道:“刘老大等人一听有理,便检视此人内衣,证实果然是一名渔民,才放过了他。”
厉斜道:“当时换作是我,自然也深信不疑。”
胡真道:“你自己不妨检查一下。”
厉斜仰天冷笑道:“我何须检查。”
胡真疑惑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斜道:“我的意思是这人乃是伪装渔民。”
胡真失笑出声,道:“如果你不肯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厉斜道:“我敢打赌,若是我出刀砍下去,这人一定跳起来。”
沈字在被子内想道:“当然啦,难道我任得你砍死不成?只不知他怎生看出破绽的?”
但听胡真也问道:“这就奇了,什么地方使你认定此人不是渔民?小弟甚望你惠予指点。”
厉斜道:“我有两个证据。”
胡真听他这么说,心知他绝对不是胡扯。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沈宇有什么破绽,落在此人眼中。
他连、个证据也想不出,更别说竟有两个之多了。
但他脸上神色丝毫不变,道:“如果你要我服气.这倒是一个绝佳机会。”
厉斜道:“你意思说,我若提得出证据,你就不能不服气了,是也不是?”
胡真道:“是的,只要你有办法指证,而这些指证又是合情合理的,则虽然结果错误,我仍然服你。”
厉斜道:“若然我能作合情合理的指证,结果就一定不会错,除非我提的证据,其中另有歪曲不合之处。”
胡真道:“咱们无须争辩这等言词上的小枝节,你拿出证据来,好不好?”
厉斜苍白的面上,突然泛起杀机,冷冷道:“好,但你别后悔,因为我将不放过他。一
胡真道:“假如他是个真正的渔民,你仍然要杀死他么?”
厉斜想了一下,道:“那得看其中一个关键,但我知道,我多半不会放过他的。换言之,他必定符合我要诛杀他的条件。”
他们的对话,直到此处为止,都是各藏机锋,莫说陈春喜这个村女听不懂,即使是沈宇,甚至一直在说话的胡真,也有猜测不透之感。
厉斜缓缓道:“我不妨先作一番推测,描述这被中之人的大致轮廓。”
他的话声,大具信心,听起来甚是沉着有力。
胡真道:“请,小弟洗耳恭听。”
厉斜眼睛一瞪,道:“别跟我称兄道弟,我这是第二遍警告你了。”
胡真道:“好,好,你往下说吧。”
厉斜道:“这个被中之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当然这一点儿不足为奇,因为他若不是年轻,便不会冒充是那女孩子的哥哥了。”
胡真道:“这话甚是有理。”
厉斜又道:“他精通武功,胆气过人。虽然长得不英俊,但颇有男子气概。”
胡真道:“你根据什么认为他精通武功?”
厉制道:“我根据两大证据,一是早先我在门外,曾抽空听屋内声响,居然听不到呼吸声,可是现在他的呼吸却相当沉重,因此可知
早先是在靠近门口处窥看,当时曾闭住了呼吸。”
他的目光并不察看胡真的面色,是以胡真可以表示出震惊之意。
厉斜停歇一下,又道:“第二个证据,比第一个更为有力,但我暂时不说出来。”
胡真讶然想道:“这个人真具有魔鬼一般的才智,我却想不出有什么证据,能比第一个更有力的。”
厉斜又道:一这个年轻男子,皮肤熏黑,身体结实,对也不对?”
胡真道:“你怎么知道?”
厉斜笑一下,道:“假如是个文弱书生,皮肤白净的话,如何能冒充渔人?”
胡真道:“这话倒是很合道理。”
厉斜这时才转头向胡真望去,道:“把被子掀开。”
胡真迟疑一下,才走上去,如言掀开被盖。
沈宇露出全身,他俄曲地躺着,双目本是紧紧闭着,现在却微微睁开。
厉斜道:“胡真,你可知道,像他这种人,我最瞧不起。”
胡真道:“为什么瞧不起他?我认为贫穷不是罪恶,亦不下贱。”
厉斜道:“他是穷是富,与我无关。我是说,他在你面前,仍然不拿出一点儿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这才使我瞧不起他。”
胡真无奈地道:“你仍然认为他不是春喜的哥哥?”
厉斜突然退后四五步,冷冷道:“没出息的人,起来吧,还装什么样子?”
沈宇一直坚持要等到对方提出确切证据,才肯起身。可是这刻忽然改变心意,睁开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胡真见了,不觉吃了一惊。
厉斜仰天一笑,道:“到底是年轻人,不堪一激。老实说,我如果不是想试你的忍耐力,我早就动手了,我平生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耐心。”
沈宇道:“你不大爱说话么?”
厉斜道:·‘那得看什么情形,若是我心存杀机,那就不大说话。”
胡真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魔鬼?”
厉斜泛起一丝冷笑道:“你看呢?”
胡真道:“恐怕魔鬼的成份多一点儿。”
厉斜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做魔鬼,只耸耸肩,向沈宇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宇说了出来,接着道:“你须得将证据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决不与你动手。”
厉斜眉头一皱,道:“又是一个以不抵抗威胁我的人,但我决不至于不好意思杀你。”
沈宇冷静地道:“我知道,但是这样一来,你永远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是什么来历等等。这些问题,大概已足以使你感到困扰了。”
厉斜道:“我杀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宇摇头道:“不然,我既曾见过你的凶狠,却不曾被你骇倒,还敢与你争辩,你心中已估计我不是一般的武林人物。因此,你如果不能得知我的武功深浅,以及我的出生来历,还有为何会在此出现之故等内情,你一定耿耿于心,大感遗憾。”
他的胆力,再加上他清晰高明的推理能力,果然使厉斜心中对他更为重视。
胡真现在似是置身事外,用好奇的眼光,轮流打量这两个人。
厉斜沉吟一下,才道:“你不提出条件威胁,我也会把证据说出来,至少此举可使胡真心服。”他转向胡真,又道:“你可是这么说过?”
胡真道:“是的。”
厉斜道:“现在我就将两件证据提出来,第一个证据,是关于沈宁精通武功这一点,由于他精通武功,是以我坚信他不是渔人。”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刚才沈宇曾经从井中打水,他使用吊桶的手法和力道,都显示出他是内功深厚的人。”
胡真插口道:“原来你早在暗处看见他了。’”
厉斜道:“没有看见,我是躲在井内水底,靠一根长长的芦管换气,是以每次我出现之时,他们都不知道我从哪儿来。””“胡真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么你是先把外衣以在并内没有水的壁洞中,换衣后才始跃出井外了_,,
厉斜道:“不错,当我在井内深处感到吊桶打水的震波,显然是内功深厚之士,我还以为是他们赶到了。坦然后我现身出来,略一查问,便知道你们是在吊桶打水以后才到达的,因此,我已晓得有一个武功高明之人,早一步潜伏在村中了。”
胡真灵活的眼珠,在厉斜和沈宇面上,转来转去。原来他一方面倾听厉斜的说话,一方面又要观察沈宇的神情反应,是以甚为忙碌。
但这等表情,却使他俊美的外观,增添了一股顽皮活泼的味道,看起来似乎更俊了。
沈宇开口道:“这个证据果然正确实在,只不知你还有一个什么证据?”
厉斜冷冷一笑,道:“这个证据,是从胡真身上获得的,相信能史你很信服。”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使人急于想知道。但厉斜似是利用对方这等心理,故意不马上说出,让他们空自心痒难熬,们又抓扬不得。
胡真见他半晌不语,忍不住道:“喂,厉……厉斜,你到底说不
他本来想称一声厉兄,可是临时想到对方已提出过不得称兄道弟的警告,是以干脆叫他的名字。
厉斜似乎不反对,点点头,道:“我自然要说话啦!‘
胡真道:“那你为什么有停止呢”
厉斜道:“我特地给你一个机会,瞧你自己想得出想不出?”
胡真道:“那只有我自己心中明白,绝对不会预先将猜测告诉你。”
厉斜道:“我等的正是这句话。”
胡真道:“乱讲,我此话有什么地方不妥?”
沈宇插口道:“等于是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假如你根本没有破绽可言,你就不会这样答复他了。”
胡真道.·‘也许我已勘破他的心意,所以特地作此答复,诱他上当。”
厉斜道:“哼,你的才智如果高到这等地步,我今日就无条件放过你。”
胡真马上认真道:“这话可是当真、”
厉斜道:“当然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人说的话,一定算数。”
胡真道:“这样说来,只要你的猜测与事实不符,我便可以安然离去,对不对?”
厉斜道:“是的。”
胡真道:“老实说,你的诺言不太可靠。但我已无可选择,只好当是真的了。好,你说吧。”
厉斜道:“不,有赏有罚,才是公平,如果我的证据提出来,确凿无误的话,你便须跟我走,不许逃跑。”
胡真讶道:“你不是打算杀死我么?”
厉斜道:“这只是一个条件,如果杀死你,则一了百了,这条件自然就废了。”
胡真道:“不,我变作鬼之后,也跟着你。”
厉斜道:“那时我管不着你,随便你爱跟谁都行。”
胡真道:“得啦,得啦,快点儿说吧!”
厉斜揪住他的胳臂,冷冷道:“你不是男人,而是个大胆顽皮,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
胡真一震,道:“你说什么?”
厉斜道:“这话不难证实,我摸一摸就知道了。”
这时,胡真穴遭受制,同时一只胳臂又被他揪住,根本不能反抗他的抚摸。
因此他急急叫道:“你敢……”
厉斜道:“为什么不敢?”
胡真一面渴力向后缩退,一面道:“你……你不许动……”
厉斜没有伸手摸他,事实上他一直没动,只在嘴上说说而已。
但胡真的话,大概激怒了他,因此他把胡真拉近身边,冷冷道:“我偏要摸一摸。”
胡真当然无法挣扎,只听厉斜又狠狠的道:“我不但要用手摸,还要把你全身衣服脱掉,看个清楚明白”
胡真可真急了,因为他的话太可怕而且他另一只手,已经收起长刀.向他胸口伸到。
他连忙道:“啊……啊…··我承认啦,我是个女子之身。”
厉斜冷冷道:“我能不能掉你9”
胡真一点儿也不敢跟他硬顶了,回复女性的声耷,柔顺可怜地道:“能……能……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付我……”
厉斜仰而笑道:“我以为你有多大气候,原来也是虚有其表
他目光回到胡真脸上,马上变得十分凌厉,问道:“你看我敢不敢剥光你的衣服?”
胡真忙道:。敢…,·.你敢……,,
厉斜一抬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