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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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厉斜却不肯这样做,因为他对于杀死沈字之事,并无兴趣。当出千方百计的迫他,用意只是瞧瞧他的本事而已。
如今他已露了如此惊人的一手,厉斜纵然有绝对的把握和机会,也可肯杀他。何况他不一定可以得手。
E沈手走到屋前,目光触及陈春喜,顿时又泛起急恨之情。
他蹲下去,把这个纯洁可爱的村女,抱了起来,走入屋内。
他将她放在床上,叹一口气,沉重的自言自语道:“真对不起,是和害死你了。但人孰能无死,你泉下有知,也不须为了生死而耿耿于心。因为世上任何人,迟早都是这等结局。”
屋外的厉斜和胡玉其,听得清清楚楚。
厉斜道:“沈宇,你心中很不恨我?”
沈宇冷冷道:“当然很你,难道我还爱你不成?”
厉斜道:“你既是很我,何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如果你杀死秋,岂不是可以报仇雪很了么?”
沈守道:“我杀不杀你,都是一样。你到头来,能进得过死神的手掌么?”
厉斜道:“我若是修习到人刀合一之境,不但天下永无敌手,同时亦可得到长生。”
沈宇道:“你不必痴心妄想,你首先须研思出你刀法中的破绽,才谈得到别的。我深知此事对你,难上青天,所以让你活着,使你一辈子陷入苦思之中,饱尝痛苦,岂不是比杀死你更好。”
厉斜听得傻了,忖道:“假如他当真这样做,我的确痛苦无比。”
要知他修习这一路刀法,并不是一年半载之事。在他的刀法中,任何细微变化,莫不熟悉万分。
因此,他自知纵是想破了脑袋,亦找寻不出破绽何在。这便是当局者迷的道理。
胡玉真走入屋内,眼中怀着钦崇倾佩之意,望着这个高挺熏黑的青年。
只听厉斜道:“沈宇,你要怎样,方盲与我动手?”
沈宇冷冷道:“我根本不要与你说话,除非你能使这女孩子复活。”
这当然是故意找麻烦,人死之后,岂能复生。
厉斜道:“你既有一身绝艺,我不相信你当真肯束手任我杀死,只要你忍不住出手抗拒,仍须与我拼上一场。”
沈手不理他,低头望着床上的少女。
胡玉真走到他身边,低声道:u你既有一身本事,何不出手制服此人?”
沈宇摇摇头,道:“我要使他苦恼一辈子。”
胡玉真道:“可是你自己死了。”
沈宇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活着或死了,都不放在心上么?”
胡玉真听到他语调口气,都表现出坚决不移的意思,不觉又叹口气,闭口不语。
厉斜亦不作声,因此,屋内一片寂然。
整座渔村,也是消寂无声。
一阵沉重而紧张的气氛,紧紧笼罩了这间陋屋。
远处传来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单调,令人感到十分
厌倦。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厉斜已认定这个具有奇异气质的青年,决计
不会屈服,因此只有两种结局,一是杀死他。
但这么一来,自己刀法上的破绽,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寻出来”另一条路.是放走他,再图后计。
他衡量I一下,举步行去。
胡玉真的心跳加速,掌心沁出了冷汗。一但见厉斜一直走到沈字身后,方始停步。
胡玉其忍熬不住,大声叫道:“厉斜,你不可以杀死他。”
厉斜冷冷道:“为什么?”
胡玉真遵:“你此举有失大家风度,亦不是大丈夫所为、”
厉斜道:‘你不认为他的行为,近于无赖么?”
胡玉真道:“他……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肯出手。”
厉斜一听这话又绕回老题目上,便厌烦地摆摆手,阻止她开口。
他左手骄指,缓缓向沈字背后大穴点去。
那是必死之穴,若然点中,神仙也救不活。同时他指上的内力,雷劲如钢锥,沈手马上就感觉出来了。
沈宇一咬牙,决定坚持下去。
因为一来他当真不大将生死放在心上。
二来他认为厉斜不会当真下手。
假如他的判断错误,那就只好认命了。世上每一个人,总有机会,须为他自己的判断负起责任。
但这等以生死为赌注的判断,既不多见,亦难坚持。除非是像沈守这种情况,那就是已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才承担得起失败。
厉斜的手指越迫越近,只见沈宇凝立如山,动也不动。
至此厉斜不能不深信这个青年,的确有送死的决心,单以这等气峋而言,实在也不是常人所能及。
他手势突然加快吐出,但已变点戳之势为抓拿,五指搭在沈宇肩上,攀然向右侧一拨。
沈宇完全没有运动防御,因此被他一拨,登时向右边直挥出去,叭哈一声,重重地摔了一跤。
厉斜瞧也不眼他一眼,俯身挥掌,拍在陈春喜身上。
他连拍四五掌之后,又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银色的药丸,放政她口中。
转眼之间,陈春喜呻吟一声,睁开双眼,竟然当真醒转过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沈字这个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也之惊诧不已。
厉斜冷冷的道:“你休息一两天,便可恢复如常。”
说罢,回转身子,看也不看沈胡二人,迈开大步,走出屋子,飘飘的白衣,瘦高的身形,真像死神一般。
他出屋子好一阵,胡玉真才恢复常态,奔到门口,向外张望,(见这个白衣怪人,已经无影无踪。
她大大舒一口气,道:“这个要命的瘟神,终于走啦/
沈宇没有作声,一径八篇中找回他自己的衣物,到隔壁换上。
回来之时,他的一身黑衣,犹有风尘。
他拿起了包袱,也走出这间小屋。
屋内只剩下胡玉真,地叹一口气,急速将秀发盘好,戴回帽子便变回俊俏公子的外型。
陈春喜已坐了起身,带点儿发恨的神情,问道:“他们都走7但都不说话,究竟他们要往哪儿去?”
胡玉真道:“这正是我的烦恼了,而你却不必伤这个脑筋。”
陈春喜居然了解她的意思,叹息道:“是的,不管他们上哪儿艺也不管他们要干什么,与我全不相干。而我也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
胡玉真道:“正是如此,但你不必叹气,这正是你的福气,你必碰上那些很有本事的男人,省了许多事。”
陈春喜道:“有本事的男人才好啊!”
胡玉真道:“好是一回事,可是凡是有本事的男人,一定有强的个性。而每一个人都不同,这就够使身为女入的我们,大伤脑了。”
她向门口走去,又遭:“再见啦,也许厉斜亦永远不再在此村现了。”
陈春喜高声道:“假如我再看见他,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胡玉真在门边停下脚步,等了一下,才道:“可以,但对你没什么好处。”
陈春喜过:“没有人能和他说话,但我却可以,这就够了。”。胡玉真回头道:‘积一点儿不似是乡村的女孩子。”
陈春喜道:“大概是的,因为别人都这样说我。”
胡玉真仔细端详她几眼,发觉陈春喜眉目五官,十分秀气。那灵祛的眸子,显示她很聪颖。
而红润的肤色,则表示她身体非常健康。多她的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七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华。
胡玉真不知如何产生了一个怪诞的念头,当下道:“陈春喜,你想不想学一点儿本事?”
陈春喜征一下,道:“当然想啦,但我年纪已不小,又不识字。”
胡玉夏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文武全才,假如他收你为徒,你一定很快就有成就的。”
陈春喜吃一惊,道:“是个男人么?”
胡玉其道:“不错,而且他还很年轻。不但年轻,同时也不是个好人,对于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从不放过。”
陈春直道:“这怎么成?”
胡玉其道:“为什么不行,男人喜欢女人,或者女人喜欢男人,都是合乎天然之理。”
陈春喜道:“但我……我……”
胡玉真道:“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好名声,可是他长得不错,性情非常骄傲。”
陈春喜道:“他既然很有本事,当然可以骄傲啦!”
胡玉真道:“我告诉你,这种骄傲的男人,不必怕他。不管他声名多坏,可是你仍然可以不吃一点儿亏的。”
陈春喜讶道:“真的么?”
胡玉其道:“当然是真的,你到紧要关头,只要表示不愿意,他~定心中着伤,不肯迫你。”
她迅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同时又以炭笔,在纸上写下那个人的姓名住址,交给陈春喜。
陈春喜一时不知所措道:“他一定前收我么?”
胡玉真笑道:“你只要告诉他,你看了厉斜、沈字之后,你就觉得其他的男人,都不能相比。所以你想学点儿本事,才可以跟有本事的男人来往。他听了之后,就一定会收容你的,因为他会希望在体印象中,他比厉斜和沈手更强。”
陈春喜道:“你认识他么?”
胡玉真道:“当然认识啦!”
陈春喜道:‘那么我要不要提到你?”
胡玉真道:‘识要你别告诉他,关于他骄傲等等这番话,其他都没有关系。”
她现出茫然的神情,举步走出门外。
陈春喜一只手拿着沉甸甸的金块,不觉大大发证。
她自己知道,纵然她不去找那个叫做谢辰的人,亦即是胡玉真推荐的人,从今以后,也永远不能恢复往昔单纯淳朴的生活。今日发生的事,将永使她的心湖,不停的掀起波澜。
换言之,她必将难以适应这海滨渔村的简朴生活,那些已定了型的村中男人,亦使她感到索然无味。
她想了许久,才将黄金和纸条,慎重地藏好。
然后到杜间生火。
半个时辰之后,渔村的男人,纷纷回来。
他们对于这件事,全都绝口不提。因为假如多所议论,万一流传到海盗们的耳中,定然发生麻烦。
但至少村中的气氛,已恢复正常了。
到了申酉之后,天边彩霞变幻,十分美丽悦目,但暮色已经降临,家家户户,都准备就寝。
这时一阵得得蹄声,行入村中。登时又使这座渔村的人,个个感到疑俱,因此,很快就寂静下来。
陈春看正要走出去,她的父亲道:“你干什么?”
陈春喜看看父亲满面的皱纹,宾黑的皮肤,仿佛看见了烈日风霜所侵蚀的岩石一般,当下一阵们然,没有作声。
但她还是站在门边,向外张望。
蹄声在屋子的另一边停住,过了好一阵功夫,忽然听到一声负痛的惨叫声。
全村更没了一点儿声息,在暮色中,根本看不见一个活人在屋外走动。
陈春喜听到马蹄声,缓缓的移过来,不久,只见一个人和一匹马,转到这一边的屋子前面。
她不觉一怔,原来那条人影,竟是个女的,头上戴着阔边的斗克身上一套银白色的衣服,是绸缎的质料,所以在海风吹拂中,显回@单薄。
但她挺腰而行,步伐轻快,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寒冷不适。
她背上斜插一口长剑,垂德飘拂,腰间还插着一把短剑。
这个佩剑女子,没有跨乘马上。
那匹坐骑,跟在她身后,也不要她牵着缓绳。
这匹牲口,也大是与凡马不同,但见它全身乌黑,发出闪闪的光亮,配上鲜明精美的鞍路,显得神骏威风之极,而且好像很有灵性。
那个佩剑女子转过身来,略略打量四下,便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陈明了。
她随即走过来,上上下下瞧着这个村女。
陈春喜一瞧这个女子,长眉入鬓,眼如秋水,玉颊如染朝霞,竟获十分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