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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酸滋味(惜之)-第7章

小说: 酸滋味(惜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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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观察季阳的表情。浓眉皱起,他在生气?

肯定是吧!换了她是琇玟姊的男朋友,也会觉得不舒服,毕竟连通知和商量都没有。

「琇玟姊不想去,可她叔叔坚持,苏妈妈也觉得要是琇玟姊能继续学业,未尝不是件好事。琇玟姊很伤心,她试过打电话给你,可是你没开机。」

事实上,那通电话是幼幼打的,事情刚发生时,她曾想过向季阳求救。

「是我的错。」当时他可能正在开会,他不习惯在开会时间被干扰。

「她上星期四离开台湾,要我转告你,爱她、别忘记她,只要一有机会,她会马上回来和你团聚。」

「所以妳一个人住在苏家,自己上课下课、自己生活?」没了阻碍,幼幼的父亲才敢光明正大上门?

「我不上学,我必须养活自己。」幼幼丢给他一个惊人答案。

「妳剩下不到一年的学业,没道理喊停。」

「书念不念无所谓,生活才是最实际的事情。」

他懂了,没有了苏妈妈的支持,幼幼的生活顿成困难。

「生活的事让我们大人操心,妳乖乖回学校念书。」他自愿担起「大人」的责任。

「不要,我要工作赚钱。」

「为什么?为妳无聊的自尊?」

「无关自尊,我觉得与其把精神放在背书上面,不如拿来赚钱。」盯住季阳,她坚持。

许久、许久,他吐气妥协。

「好吧!妳想赚钱就赚钱,不过工作由我安排,不得有任何异议。」

 第四章

季阳对幼幼很好,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要幼幼跟到哪里。他甚至发布命令,任何人想找幼幼,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

幼幼没有住进员工宿舍,季阳在自己房子里隔出一间卧室,让她搬进去。

幼幼在主屋吃饭,他是幼幼的人事主管,想找季阳?没问题,去看看哪里有幼幼,季阳肯定在那里。

他所有举动,都教人猜疑两人间的关系,可他不去澄清,他要幼幼得到最好的照顾,至于别人的看法言语?随便。

合上日记,幼幼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在里面写下不能对人言语的心情。拿出信纸,她领到薪水了,她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寄给苏妈妈。

亲爱的苏妈妈:

琇玟姊身体好一些了吗?医生有没有说过她几时可以离开疗养院,过正常人生活?

她有没有常常谈起我或季阳?有没有时常想起从前过往?好多好多事情,我都想知道,写信告诉我好吗?

我告诉季阳我们编出来的故事,他相信了,也祝福妳们能适应美国的生活,他告诉我,会等琇玟姊回来,请妳把这个讯息传达给琇玟姊,好吗?

季阳安排我到飞云牧场工作,在这里,我很安心,不必担心害怕那只禽兽突然出现,这里的工作不累人,薪水福利不错,我胖了一点点。

我总是告诉自己,往前看,不回首过往不堪,妳也用这些话来鼓励自己,好吗?我相信,日子会渐渐光明,我们眼前平铺的,是条康庄平稳的大道。

最后,祝福我们都平安顺利度过这段低潮期,我期待日子回复过去,我们快快乐乐在一起。

PS:附上这个月薪水两万五千块,希望能有帮助。

幼幼

「幼幼,想不想去海边玩水?」突然,季阳的声音传来。

季阳刚和北部公司开过视讯会议,伸伸懒腰,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带幼幼出去透气。

「好。」幼幼匆促点头,忙把桌上的信纸收进信封里。

「妳在写什么?」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她把信藏到抽屉里,细心锁起。

「情书?」

「对,就是情书,你不能偷看哦!」在他身边,学会耍赖是最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我是妳的监护人,有权利知道妳的一举一动。」季阳心中极度不舒服。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去学人家交男朋友?真是……气死他了!

「未成年人也该有自己的隐私权,何况我已快满十八岁了!」

幼幼开朗多了,她本来就是好脾气的女生,只是两个烙痕隔开了她和人群,而在这里,懂得巴结的员工晓得她和小老板关系匪浅,自然主动亲近,因此,交朋友是种自然学习。

「满十八岁很了不起吗?我的十八岁生日蛋糕早就变成粪便排入化粪池了。」不爽、不爽,立法院应该立法,未满二十岁的女生不准写情书、交男朋友。

「十八岁是很了不起,十八岁代表成熟自主和独立,你不能再事事拿我当小朋友,这个不准、那个不许。」

「真委屈,我几时对妳这不准、那不许了?妳说不念书就不念书,妳说要赚钱就赚钱,妳晓不晓得自己根本是叛逆青少年?」

要谈委屈,他才多咧!自己的亲妹妹小题为了要赚钱,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她的事还没忙完呢!他又迫不及待接手琇玟的妹妹--一个和小题一样坚持赚钱至上的小家伙。

赚钱也就罢了,还写情书?!这简直……他完全忘记,自己的第一封情书,是在国小三年级时寄出去的。

说的也是,她好象、似乎、彷佛有点点叛逆。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拉拉季阳的衣袖,她微微摇头,甜甜的笑挂在唇角,忽隐忽现的梨窝染上蜜糖。

她不美,却总令他挂心,她一个淡淡笑容,就让他感觉一切均属值得。

「知道就好,以后不准提隐私权,话是我说了算,懂吗?」

呵呵,还说没对她这里不许、那里不准,这不就是现成例子?

「可是……信真的不能给你看。」和他的眼神对峙,她用身体护住抽屉里的秘密。

「好吧!不过妳必须先答应我,哪天你们要交往,先带到我面前,通过我的鉴定后,才能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吐口气,季阳让步。

「牧场里,人人都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要是我带男生到你面前,事情传开,你的面子往哪里摆?」

「有道理,我们约在外面,去告诉他,我的分数只给有实力的男人。」

他努力摆出长辈姿态,糟糕的是一点都不成功,只换得她的失声大笑。

止住笑,幼幼正经对季阳说:「我认为你应该把事情讲清楚,别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寻常关系。」

「第一,我觉得这种情形很好,至少摆明我是有主名花,不让人再心存觊觎;第二,谁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寻常关系?忘记了吗?我是妳的恩人、贵人,而且有可能是妳未来姊夫。」要找关系?他随便都可以找出一百条。

「好啊!你是姊夫,以后我要求什么,你都不能说不!」叛逆少女姿态摆出,了不起写在脸上。

「对,我是姊夫,妳的生活归我管理。」说着,他把她推到镜子前面。

「你想管我的穿著打扮?」幼幼疑问。

「不是。」季阳撩开她覆在脸上的黑发,露出有烧烫伤的脸颊。「妳看,自己像不像黑白郎君?」

他的形容夸张,却点出事实。长期以头发盖住的半边脸颊苍白、缺乏血色;没被覆盖的脸庞则是健康肤色,两两相衬,她的确像黑白郎君。

「我没办法这样子出门。」幼幼向季阳坦诚怯懦。

「我没要妳这样子出门,我告诉过妳,这回上台北,我要帮妳找一个整型名医。」

「找到了?」幼幼问。

「大都会资源多,找名医不困难,我和医生谈过,他说这不是大手术,动两次刀,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动两次刀?需要不少医药费吧?」她不能浪费,琇玟需要用钱。

「妳以为姊夫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反问,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

「姊夫?用来生外甥、疼姊姊的。」她在他面前学会调皮。

「原则上没错,但姊夫还有另一项功能--用来宠小姨子。」搂搂她的肩,他决定宠她,宠……大约一辈子时间。

被宠……感觉真好!回身,她望着季阳问:「你真的认为它会好?」

抚上旧伤痕,伤在她身上,年代久远,久到她无法想象平滑脸蛋,是什么模样?

「它没道理不会好。」季阳笃定。

「真的?」

「真的。」

「那……试试。」

「好,试试。」

伸出大手,他等着幼幼的叠上来。

幼幼点头,信任他,她全心全意,小手叠上,贴住他的手背。

有姊夫……真好!



幼幼相当紧张,对于开刀,她没经验。

三个小时,多么漫长的等待,已死的心,死灰复燃。她没想过改变,更没想过代表自卑的卷标,会有除去的一天,握住季阳的手心,满满是漉湿汗水。

「不要担心,妳的紧张对刘医生的执刀技术是种侮辱,他就站在妳面前,妳敢当面侮辱他吗?」季阳轻松对幼幼道。

他有特权,开刀时,别人的家属在外面,他这个「未来家属」则大大方方站在手术台边,握着幼幼的手,话不停。

幼幼听得见他的话,却不能回答,她的脸颊被麻醉了,伸出食指,她在他手心写下「不敢」,回答他的话。

季阳微微一笑,又说:「选择不敢的人很聪明,听说刘医师的脾气大得不得了,动不动就寻病人开刀,妳看,他现在不就拿妳『开刀』?」

他的双关语让幼幼会心一笑。

「你尽量耍宝,要是手术失败,你自己来替她开第二刀。」

开刀的刘医师是季阳的小舅舅,他们只差六岁,因年龄相近,他和姜家三兄弟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甥舅问感情好,玩笑开过无数,从不以为忤。

「这种小手术你敢失败,我马上到外面大肆宣传,让你的诊所在三天内关门,到时舅妈哭哭啼啼跑回娘家,别怪我。」

「威胁我?也不想想手术刀在我手上。」尽管说着话,刘医师缝合的针还是仔仔细细。

「反正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又不是我。」

「话是你说的,幼幼,先声明,如果手术处理得不完美,错在季阳,不在我。」

幼幼无法回答,但他们的轻松态度影响了她,她晓得他们都有把握。耳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担心慢慢褪除。

缝上最后一针,刘医师像个艺术家,欣赏起自己的作品,东看西看,他找不到半点瑕疵。

「不错,手术成功,不用担心『懊客』来掀我的招牌。」拉开覆在幼幼脸上的手术罩,刘医师对幼幼说。

幼幼望着他,麻醉未褪,口腔肌肉不灵活,有话想问,却问不出口。

「从这角度来看,幼幼长得相当不错,你觉得她的鼻子要不要垫点硅胶加高?」季阳想逗幼幼开心。

「鼻子还好,我倒是觉得做个苹果下巴效果不错。」工作完成,刘医生配合季阳耍宝。

「颊边多挖两个酒窝也挺好,只可惜她不常笑,这样花钱挖酒窝的经济效益太低。」

「没关系,我挖深一点,生气、哭的时候,酒窝也会若隐若现。」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越讨论越认真。

「反正麻醉还没褪,要不要顺便进行?」

「可以,不过价钱先说明,不然东弄西弄,弄到后来我得去卖肾还债,不划算。」

「亲戚嘛,就五十万,我帮她丰颊、做酒窝、厚唇、点人工痣,七天后,我让你带一个蔡依林回牧场,怎样?」

「五十万……可以考虑考虑。」

他们谈得正高兴,似乎非把她做成人工美女不可。终于,麻药渐渐褪去,幼幼用着不清晰的语音说:「额无傲骯嗯翁雷你。」

她说得很辛苦,但没人听懂她的意思。

「妳说什么?妳会痛?」护士问。

幼幼摇手。

「妳不要很脏?」

幼幼还是摇手。

「再说一次好不好?」季阳说。

于是她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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