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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未晚-第5章

小说: 未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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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沙丘后传来一声呜咽,白衣少年眼里染上一缕得意,弯起嘴角,他扬鞭策马奔去。



银白色的沙地上,一团艳红如火的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是他追捕多时的火狐。



然而在看到火狐的瞬间,一阵冷意同时袭上心头,接着他全身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有一个人。



离火狐不远的地方,早已有另外一个人骑在马上,长剑一挑,火狐已到他手中。



白衣少年几乎可以肯定那人知道他的存在,可对方竟是视若无睹一样,拉起缰绳就要离开。



“放下它。”他拉弓瞄准那人的后背。



一声低沉的冷笑扬起,那人调转马头,缓缓朝他而来。



在那一瞬间,白衣少年的手颤了一下,几乎是怔忡地望着来人。



那是怎样一双妖异得让人心惊的绿眸!



深不可测的颜色,在月下更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光芒,让那张冷峻的容颜显得越发地阴森无情。



在彼此相距十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了下来,离得这么近,白衣少年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高大,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和威胁性,他就这么坐在马上,以一种嘲弄的眼神睥睨着他。



即使箭已对准了他的眉心,他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给我个理由。”清冷如寒秋的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霸气。



“是我发现的它,也是我射中的。”白衣少年不依不饶地出声,眉心一颗朱砂痣殷红如血,正是男装打扮的韩未晚。



“你确定?”男人冷笑,提起手中的火狐,“可惜射中它要害的,不是你的箭。”



未晚一怔,只见那火狐被一枝玄铁箭穿腹,黑色箭羽,而她的那只白羽箭,只射中了股部。



心里添堵,她不服气地反驳:“或许是我先射伤了火狐,它行动不便才被你捡了便宜。”



“我还从没遇见过箭比我还快的人,”冷魅的绿眸锁住她,男人冷笑出声,“至于你,更不可能。”



未晚平生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再加上连日追捕火狐早就耗尽了耐性,不由激怒,手一松,箭已脱弦,朝那人直射而去。



电石光火间,她只来得及瞧见那人手迅速一扬,下一刻金属破风声入耳,她顶上发髻松开,束发的玉环簪碎裂成两半跌落在地,如瀑青丝披泻在肩头。



心头震惊,她蓦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想取我命?真是个歹毒的丫头。”冷酷而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迎上那双绿眸的刹那,未晚竟觉得无法呼吸,仿佛被他的视线钉在原地一样。



他认出了她的女子身份!而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巡回——她双拳紧握缰绳,努力平稳呼吸,不动声色地瞪视他。



绿眸微微眯起——银色的月光里,她乌发轻扬,白衣胜雪,眉目宛然,就像一株月下蔷薇,幽雅迷离,清冷绝俗,却浑身带刺。



在他的生命里,从未有一个女人敢与他对视这么久,更别说敢出箭伤他。



——有点意思。



于是,他笑了。



薄唇微扬,勾起一丝魅惑却又冷淡的笑意,他静静地望着她,深沉的绿眸里跳跃着让人心惊的暗焰。



他就那样倨傲地坐在马上,高大的身影后,是一轮巨大而明亮的圆月,天上无云,风沙扬起的瞬间,月色竟染上迷离而诡异的红。



而他就像沙漠苍狼,傲然于月下。



未晚望着他,久久都无法平息心头的悸动。



“那么,”她终于开口,“要怎样,你才肯把它给我?”



“你要它做什么?”男人望着她,声音仍是透着孤冷。



“沙漠边上有种草叫萧瑟,毒性极强,人若沾一点都会毙命,只有火狐来去无事,有一位老大夫曾拿萧瑟草来喂食火狐都无恙,他告诉我,这种火狐五脏六腑皆可入药。”志在必得,因此未晚据实以告。



“你是医者?”男人望着她,神情莫测。



“是,”未晚点头,再一次问道,“要怎样,你才肯把它给我?”



他还没有回答,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人正疾驰而来。



不过转眼工夫,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骑到那人旁边,附耳边说了几句。



未晚瞧见那双绿眸里闪过一丝冷肃的光芒,然后他看向了她,表情带着深思。



“想要火狐的话,替我做件事。”他冷然开口。



未晚不语,马鞭轻扬,缓缓到他身旁,抽出腰间的匕首。



“干什么——”



身旁的随从厉喝出声,可男人抬手制止了他拔剑的动作,静静地瞅着她。



未晚淡笑,手上匕首一挥,男人袖口被割下一段黑色布条。



“带路。”未晚拿布条束住头发,回复英姿飒爽的模样,眼神挑衅地望着他。



 



十、施救



“你跟得上么?”扬鞭那刻,他低沉一笑,身下的骏马已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未晚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从容之色,轻拍了下马儿的颈项,清脆的铃声如歌一路挥洒,在追上他的瞬间,她扬眉一笑,眸光比月色更明艳,再一声娇喝,竟已超出他几丈远。



他抬眼望去,银沙万里,缥缈如梦的月华下是白衫棕马,她回眸挑衅的那一笑英气逼人,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唇角勾起,他策马追上她,并驾齐驱。



未晚瞥了一眼身旁的高大男子,心中不由惊羡于他的骑术,而她自己能不落人后,是因为身下坐骑是她得到的诊金,西北马贩最宝贵的汗血宝马。



一弯清泉边灯火重重,几个营帐里映着人影,看起来他们像是过往的商队。



未晚随着那男人入帐,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神色一敛,望向软榻——那里躺着一个人,胸口已漫着一片深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应该是刚受了不轻的伤。



“救他。”绿眸盯着她,短促有力的命令声在头顶响起。



未晚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只到他的胸口,往上看去,是线条冷硬的下颚,看起来就很无情的薄唇——这始终紧抿的唇,不知道吻起人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你在看什么?”绿眸冷淡地睨着她,他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我没时间给你浪费。”



未晚脸上一热,心中咒骂自己的胡思乱想,疾步走到软榻边。



眼前是个年轻男子,俊雅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他眯着眸,眉心因为疼痛而紧蹙,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可以看出是靠着意志力在勉力支撑。



未晚拿出随身的医囊,挑开他胸前已被剪开的衣料和止血的棉纱,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跃然眼前,伤口呈十字,依稀能看见黑色的铁器深陷其中,如果贸然拔出,随时都可能致命。



未晚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打算,她自药囊里找出几味药,转头利落吩咐:“这三样混在一起捣烂拿过来,另外的即刻去煎,我还需要烛火,温水,纱布。”



刚掏出一柄薄刃,她的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捉住,连腕骨都被狠狠勒痛。



“染……”低哑而急切的呼唤自伤者口中逸出,那张清俊温文的脸上,满是渴望与喜悦,黑眸中闪现的热情让她顿时惊怔。



“她不是。”一只大手掰下紧抓着她臂上的手指,替她解了围,绿眸深沉地望向她,“他已经意识不清,你要快点。”



“不用你提醒我。”她没好气地回嘴,心里却涌现一丝狐疑。



她不是——她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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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营帐里站了好几个人,却寂静得没有人声,只有帐外大漠夜风呼啸而过。



未晚握刀小心翼翼地挑着深入肌肤的暗器,额头沁了一层薄汗,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咣当一声,一个十字形带倒刺的暗器砸在银盘上。



许是都松了一口气,惊喜而欣慰的窃窃私语传来,说话声渐渐变大。



“闭嘴。”不耐的警告自未晚口中逸出,她握着缝合的针线,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还想要他活命的话,就不要惹我心烦。”



帐里的人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和恼怒,却只得噤声,只有绿眸男子倨傲地看着她,嘴角微扬。



将裂开的伤口缝合完毕,未晚用棉布沾水清理那人的伤口准备敷药,拉开他衣服的刹那,一块玉佩出现在眼前,羊脂白玉,雕的是腾龙。



她心头一震,指间微颤,却不露声色地拢上他的衣服,继续敷药。



抬头的瞬间,却迎上一道冰冷的视线,邪魅的绿眸牢牢地锁住了她,那深碧的眼潭里,有探究,有冷嘲——有杀气。



她忽然间觉得,今晚这段际遇是凶多吉少,而如今,却已是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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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窗帘,天际露白。



沙漠尽头有淡红渐染,慢慢地,赤色霞云烧红了整片大漠,她静静地望着,修长白皙的指无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的镇纸。



也不知道镇纸的主人是谁,只是压着桌上那幅字,被她瞧见了闲来无事,便掂来把玩。



——酒酣应对燕山雪,正冰河月冻,晓陇云飞。



张扬霸气的字迹,寥寥数笔,已绘出北国边关的雄壮风光,更足可窥书字之人的万丈豪情,和睥睨天下的气势。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词句?这一刻,她竟有些好奇。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公子,这是我们爷特地吩咐给你熬的补汤。”一个仆人上前,恭敬地捧着托盘。



他的身旁,那位绿眸男子正盯着她,目光深邃。



未晚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也不看碗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绿眸中闪现一缕讶然,即瞬而逝。



未晚垂眸敛去嘴角那抹嘲笑——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不如就豁出去坦荡以对,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十一、惊遇



“一宿没睡?”慵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竟与她只一步之遥,未晚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是她常年习惯了的那种飘渺清淡的药香,而是纯粹的男性味道,充满着掠夺和压迫感。



“明知故问,”心头闪过的那个身影让她脸色微沉:“我要的火狐还在你手上,我自然得注意他这一夜的伤情变化。”



“放心,”耳畔的笑声低沉而得意,“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未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清冷一笑。



他凝视她片刻,转身撩帘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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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形状各异的薄刃,两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她拿起棉布细细地擦拭,仿佛那些对她而言价值连城。



营帐里只透入些微天光,烛火仍是跳跃摇曳着,浅黄的火光柔柔地晕开来,薄刃翻转的刹那银光骤闪,她恍惚失神。



年年今日,又是她的生辰。



不知不觉,竟已走了那么远,那么久。



犹记当日南方细雨无声时春燕衔泥,堤上柳絮纷飞,有人泛舟湖上倚窗而读,那扬眉一笑自漫漫烟波中荡漾而出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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