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楼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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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童道:“凰兄,是江湖义士,却也这么惧怕儿女教。如此看来,其他侠义之士恐怕也都如此啊!不过,儿女教也确实名副其实的可怕!”
姜学道:“娄兄,怎么突然说起了儿女教?”
娄童道:“是一个女人让我想起了它。就是三回都让她跑了的那个女人。对了,凰兄,你听说过梅弄花吗?”
九娘回:“听江湖传闻,她是反清复明的头儿。”
娄童道:“我想这场雨,就是她先刮起的风。”
九娘又装问:“何以见得?”
娄童道:“就拿柳姑娘的事来说吧。她们的商船一次次被劫,每一次都是轻而易举。海盗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柳夕梦这时道:“他们是为了那把剑而来的。”
娄童道:“柳姑娘,那最多只是他们实行计划的一件工具而已。”
姜学却道:“剑?什么剑?”
柳夕梦道:“蓝亿夕梦剑。”
姜学愕然道:“这不是当年柳飞大侠的---等等,你叫柳夕梦,你姐叫柳蓝亿,难道---”
柳夕梦接道:“我们是他的女儿。我爹不让我们习武而让我们从商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它。”
语落,柳蓝亿醒过来了。
柳夕梦扶起了她,道:“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蓝亿道:“我不知道。”
娄童道:“柳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柳蓝亿却问:“你—真有办法吗?”
娄童只道:“柳姑娘,我只能对你说,我们不会让另一个荷兰国把宝岛台湾占去半个世纪之久的,甚至更久的!你多休息吧。”
出府后,九娘道:“娄兄,艾姑娘,我该告辞了。”
娄童道:“可今日一别,你我还要何时才能相聚,痛饮一场呢?不如这样,凰兄,今日我作东,我们回楼喝个痛快,如何?”
九娘道:“娄兄盛情,那我—从命吧。”
楼中,家封一个人打理着。
此时,正值午时,天气有些炎热了。九娘与娄童各喝了一大坛。九娘毕竟是女儿身,若再喝下去,只有用功力泄酒了。可是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怎么办?
听她道:“实在没有娄兄酒力,若再喝下去,恐怕真要醉了。”
娄童接道:“喝醉了好啊!”
九娘道:“听娄兄言语,心中似有烦愁之事,不妨说出来吧。”
娄童只道:“伊人不在,再言…无意。”摇起了头。
九娘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再多喝。
娄童到底愁醉了。
艾素把他扶回了房间。九娘也有些醉意,但还能撑下。当艾素下来后,她道:“娄兄还真能喝啊!”
艾素见道:“凰大哥,你还好吧?”
九娘道:“艾姑娘,这楼,人手好像少了些。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帮一忙吧,如何?”
艾素道:“凰大哥,这楼并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不过,凰大哥愿意,可以和柳姑娘去说说。”
说柳夕梦,柳夕梦就来了。
艾素上前与她说了一会儿。就听柳夕梦道:“凰公子,既然肯帮忙,那当然行啊!”
九娘道:“柳姑娘,你—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啊。”
柳夕梦道:“我没事。”语罢,家封从楼上下来了。
柳夕梦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家封这时变成了从前的王庄--低着头,只顾干活。
谁知………
那寒搀着一个乱发蓬蓬,容貌难辨的瞎子走进来。
九娘正准备上前招呼。却让她—震惊!
这个瞎子—凤兮鸣!!
他俩怎么在一块?怎么在一块?
九娘想不出答案。且听姜学道:“又是阁下啊!”
那寒没理会,姜学目光转盯兮鸣,道:“这位…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那寒道:“箭神,想说什么?”
四昼夜
四昼夜
姜学道:“我都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怎么说呢?”
那寒回答了他的姓名。
姜学道:“那兄,你与焦巴是什么关系?”
那寒道:“阁下又说错话了。老板娘,给我两间住房。”
柳夕梦对那寒没有多大好意,轻冷道:“先交十两银子。”
那寒走过去交银两时,兮鸣疯了起来:“我要离开这儿……离开这儿……离开这儿……”气势好像累了下来。
最后,憔悴极了,昏了过去。
那寒赶忙扶他上楼。这时,艾素道:“这位大哥,你朋友怎么了?”
那寒似乎没有听见,只管扶兮鸣上楼。
姜学不禁道:“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艾素道:“你别生事了。我上去看看。”
房中,那寒把兮鸣放好,欲出门,艾素就走进问道:“大哥,你朋友好像有病在身?”
那寒问:“姑娘--是大夫吗?”
艾素道:“略通,能让我看看吗?”
那寒道:“姑娘,请!”
艾素把着脉,神色异常。最后她又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兮鸣。
那寒见道:“姑娘,有话直说吧。”
艾素没有转身,道:“他这种情况…罕见。”
那寒道:“姑娘,你在说什么?”
艾素回身,道:“我是说---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那寒道:“姑娘,在下全凭口形辨音,请见谅。”
原来他耳聋。唉,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
艾素道:“你朋友的病极其罕见。他脉象不是一般的时有时无,它间隔的时间很长。也许因为练功…走火。对不起,我没办法。”
那寒道:“和姑娘没关系。谢谢你。”
艾素道:“我叫艾素。你别称我姑娘了。”
那寒道:“在下那寒。他的病还能医吗?”
艾素道:“我医术尚浅,恐怕--”
门外的姜学走进来,道:“你都是‘医神’了,还浅啊?”
那寒没“看见”姜学的话,听他道:“艾姑娘,你们应该认识他啊!”
艾素愣了愣。
姜学道:“他叫王庄,曾经是这儿的伙计。”
那寒道:“我也是看他迷迷糊糊说起这儿,才把他带到这儿来的。至于他叫什么,我就不知了。”
艾素道:“是这样……那寒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那寒道:“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就看着他,再找大夫吧。”
艾素道:“可你一个大男人总会比较粗心。不如让我来吧。”
那寒欲推辞时,,艾素又已道:“放心吧。”
那寒只得道:“谢谢了。”
楼下忙来忙去的九娘有些心不在焉。
与回房的那寒没聊几句的姜学,这时下楼来了。
柳夕梦走近姜学,道:“那人真是王庄?”
姜学点头,道:“柳姑娘,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姐姐吧。这儿我会帮你看着。”
柳夕梦犹豫了一会儿,道:“好,那这儿就交给你了。”
离去时,她又驻足了片刻,目光在寻着什么。
不过,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黄昏时分,楼中添了几分夕阳的伤感。
九娘一个人守在窗边。
那天际美丽的云霞多姿多彩,就如生活,亦如人生!
星空夜幕拉下来时,月华如水。
繁星躲在宇宙深处。孤单的月儿想起了往日迷人的景象。人们没有多余的烦恼,没有多余的忧伤,没有多余的思恋。
夜窗前,花香在散步,岁月在沉眠,九娘在守望。
最后,她在艾素离开房间后进了这房间。
兮鸣眉宇深皱,哪怕现在昏睡着。
九年来,他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堪。当然以前也好不到哪儿去。
九娘深深清楚自己陷入了这个沼泽。
虽然,这十年中,她没有原谅他对她的一切所为,也没有去戳穿这一切;但是,她却明白,这个人影响了也似乎决定了她这一生,这痛苦快乐的一生,这幸福悲伤的一生。
兮鸣啊,兮鸣,你的生命真就如此下去了吗?
你十年的付出,真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你十年的偿还,真就这样泥牛入海了吗?
你十年的自毁,真就这样无情无义了吗?
换回容貌的九娘守在床边。
他看起来很累,很紧张。迷迷糊糊中仍在呢喃:“奶奶…奶奶…奶奶…”
他既如此想念他的奶奶,为什么九年中不去找她?
难道就因为他奶奶赶他走吗?
正想着,他又变得激动起来:“我不要看见你,我不要看见你!你走!!你走!!!”
他的声音很可能惊醒别人。九娘不得不离开。
果然,艾素还有姜学一同闯了进来。
听艾素道:“他满头大汗,你拿条面巾来。”
姜学却愣在那儿,鼻子在嗅着。
艾素催道:“你怎么了?”
姜学道:“你闻到一股淡香没有?”
艾素一听,也闻到了,道:“是有一股。”
姜学道:“这香气与你身上的不同。看来有个—女人来过这房间。”
艾素道:“先别管这个了,快去拿面巾吧。”
姜学去后,艾素欲替兮鸣理理散乱的头发。谁知,兮鸣反映很大,一挥手,就把艾素推倒了,并还语:“走开!走开…”
艾素有些惊疑。他出手不仅很重,而且又是在昏睡中。
艾素轻吟着。姜学取来面巾,一见便问:“你--怎么了?你—谁伤的你?”
艾素只是看着缓和下来的兮鸣,不语。
姜学道:“是他?他太过分了!”欲修理兮鸣。
艾素忙道:“别去吵他了,他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姜学道:“你手没事吧?”
艾素用面巾替兮鸣拭着汗水,道:“你去吧,我没事。”
姜学却道:“不行,我得守在这儿!”
艾素道:“你明天还要干活,你不怕没精力吗?”
姜学回道:“我说格格,姜学好歹是一代箭神啊!你别这么--”
艾素正色道:“你刚才说什么?”
姜学道:“我住口,行了吧。”
艾素道:“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九娘没有再进房间。她知道姜学会一直看着。
天亮时分。
娄童醒了。他一走出房,就碰到了姜学。
听姜学道:“娄兄,醒了啊!”
娄童道:“找我什么事?”平常他是不会先找自己的。
姜学微微正色,道:“进屋在说。”两人进了房间。
听娄童道:“好久没有看到箭神这样正儿八经了。说吧,想问什么?”
姜学笑道:“娄兄,可认识九娘?”
娄童道:“她救过我一次。”
姜学道:“能具体说说吗?”
娄童道:“五年前,我与那女人交手时,梅弄花突然出现,伤了我。当时我勉强逃了去。后来,被九娘所救,就这样。”
姜学道:“那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
娄童道:“从相处的时间来说,我看不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过,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也绝不是一个坏女人!”
姜学道:“你知道她会武功吗?”
娄童道:“有,但不知道深浅。”
姜学道:“这个老板娘,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