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楼雨-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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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道:“你让我喝了那么多的…孟婆汤,我不恨你吗?我不恨你吗?”
兮鸣道:“我…现…可以抱抱你吗?如果你…不是那么…”
九娘激动又伤酸道:“我怎么不会那么恨你?!我是那么恨你!我是那么那么恨----你!
“你却到现在都还不可以放下,到现在仍都只说这么一句,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到现在都没有做,都…不敢做!自己的渴望和欲念,一直压抑----我就是那么那么,那么恨你。”
他被她的话深深扎痛了心,扎痛了心。
他终于走过去,轻着脚步走过去,想碰她时,她身子冷硬着,没有避开。他知道,她伤了的心在颤抖,在哆嗦;也知道,她并没有排斥他
的靠近。她冷硬的身躯在呼唤着他的温暖,属于她的他的怀抱。
那一搂,那一靠,那一瞬间,那一切就已成为时光之史中的经典,情感之画中的神话!
这一时辰,就恍若一世一千年!
九娘轻轻松开了环着的双手,道:“什么时候去?”
兮鸣抚着她的秀背,不松手,道:“黄昏吧。”
九娘问:“京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始终没有松手。他道:“一时半会很难说清,别说了吧。”
九娘推开他,道:“说,还是不说?”
盯着那眸神,兮鸣只得将京城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她道:“听你这么说,确实挺复杂的。”
兮鸣道:“那件事,你的意见呢?”
她嫣然回道:“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只是暂时的啊!我当然得嫁鸡随鸡,遵从你的意思。”
兮鸣笑道:“看来我的改姓了。”
她接道:“时候不早了,早去早回。”
兮鸣道:“去之前,我想详细地知道蓝葫芦的事。”
她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兮鸣道:“我并没有问素儿,她只是无意中说出的。”
九娘不语。兮鸣又道:“真的不愿说吗?”
九娘想了一会儿,才将蓝葫芦的事…说了。
兮鸣听后,道:“如此说来,那芦儿和润儿有缘啊!那么,润儿应该与它有心应,或许我得带润儿去找才行,这样会快些。”
九娘道:“你决定吧。可我先得说在前,儿子不能有事,包括你。”
兮鸣道:“你都下了决定和命令,我该说什么呢?
“春天快过去了,蚊子会多起来。记得把床帏放好。如果…睡不下,可以在夜间多散散。事情也别忙得太多,别熬夜。”
九娘道:“哪有忙多哪有熬夜?
兮鸣道:“那九年中,不是这样吗?每天算账算到…”
九娘道:“那都是跟你在算账。好了,我知道了。”
兮鸣还是不放心,又欲语。
却听她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回首往事,再回首,就会百年身。”
兮鸣会心一笑道:“还能够百年身发白,执子之手相候守,那就该多回首!”
她接道:“还‘凤求凰兮吟白头’呢!”
兮鸣顺口一句:“哟,多温柔!”
父子俩已去四五日。午夜子时。
日思夜念的九娘正一个人在楼门前来回。
楼中烛光已息去。剩下夜空中的那点星光在迷迷糊糊地隐现着。
在这时,鱼容走出来,道:“不要担心没有月光,虽然…星光不解情意。”
九娘道:“今儿她睡了吗?”
鱼容道:“已经睡下了。你应该去休息了。”
九娘望着夜空,问着:“你为什么会教今儿武功呢?”
鱼容道:“也许只是因为她可爱,我才想保护她。”
九娘道:“是啊,见到兄妹俩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
鱼容接道:“有孩子的女人,她的身上就总是显着母性。”
九娘道:“是女人,就都会这样。”
鱼容道:“我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已死,其实却不是。只是因为心痛得麻木,失去了对那些情感的----谁?”
九娘也看见了一个人影进了楼。
二人追去时,空气中散漫着一股香来。
正当二人欲上楼,蒙面人就抓着西氏兄妹往楼外窜去!
九娘和鱼容跟着飞出了楼。
然,此人却并未急着逃去,而是站在街中,等着。
而后时后刻,计米、女星、儿星也出了楼。
听计米道:“你是谁?放开他们!”
此人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听声音,九娘就知道她是王岚。
而她自己也已掀去了面纱。
听鱼容道:“你要做什么?”
王岚道:“你们要救人,就过来打啊!”
计米道:“那就别怪我不顾师父师娘的面了!”
王岚道:“你一个人不行。鱼容,你不想救你徒儿吗?”
鱼容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岚道:“我没时间和你啰嗦,打还是不打?”
鱼容道:“放开他们!”
王岚道:“若再不出手,可就别怪我了!”
说着,欲对西氏兄妹出手!
谁知,这时,这兄妹俩互看了看,就发出小掌往王岚身上招呼去。
王岚似没料到,来不及躲闪,便硬生接下了。
西氏兄妹趁机跑回了众人这一边。
鱼容还是很担心王岚,欲切问时,王岚竟然笑起来了。
只见她抬头,伸开手臂。
那右臂流着光,那光最后都汇在了手掌上。渐渐的,手掌上的光往上空排呈出四个字来:西春南秋。这四个字,不仅流着光,而且每一笔中有一个小小的字在流动。
众人看着,无不惊异,除了九娘。
听王岚道:“谢谢你们帮忙,我走了。”
王岚去后,计米不解道:“这…怎么回事?”
民儿这时道:“师父,那四个字里,为什么有些小字?而且…”
计米急道:“是什么样的字?”
民儿道:“一个个说出来吗?”
九娘接道:“按每一个字的笔画顺序,和‘西春南秋’四个字的顺序念出来吧。”
民儿念道:“冰、柄,神、念、一,天、地、冷,静、在、心;火、刃,意、在、热,沙、漠、气,流、在、身;雷、环,魂、无、声,血、似、云,目、在、动。”
计米心领道:“雷环,魂无声,血似云,目在动。这不是师父教我的心诀吗?”
九娘道:“我想,这三十三个字,就是西春南秋的刀诀心法。你们的师父不仅把刀诀传给了你们三个,而且还把它封在了他女儿背上的四个字里。
“要打开封印,必须用你师姐的冰柄之冷,你师兄的火刃之热及你的雷环之声才行。”
计米道:“她怎么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
九娘欲语时,鱼容道:“计米,别问了!”
九娘接道:“让我说吧。
“你们的师父其实也早就怀疑那些误会全都是梅弄花挑起的。在你们的师娘死后,你们的师父心伤加身伤,已经无力照顾刚出生的女儿,而且梅弄花也很可能会以女儿的性命威胁他,交出刀诀心法。
“他没有选择,他只有赌。他将女儿亲手交给梅弄花。他希望这么做能清除梅弄花对自己的疑虑,和保证女儿的安全。因为将女儿交给要害自己的人来抚育是最安全的。事实最终证明了这一点。
“但后来,你们的师父的伤好了起来,因为他始终不放心的女儿。为了不让梅弄花知道,刀诀就在女儿背上,他就开始收徒弟,传授衣钵。梅弄花也果然将信了,并设计将年幼的冷辛交给了你们的师父,让他叫她武功,继承他的绝学。而梅弄花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冷辛得到不能硬夺的刀诀。她一直以为你们的师父性情刚烈,也所以在你们师父受伤的那段时间,并没有趁机硬夺。殊不知,女儿的一切可以让一个父亲彻底改变。
“而,你们的师父早就知道她的用意。在教你们四个武功的时候,真心传授的只有你们三个。”
计米听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九娘道:“你们的师父…是故意让我杀了他。”
计米吼道:“胡说!你胡说!”
九娘道:“在他快死时,他将这些都说给了我听。他希望这么做,能够让我九泉之下的爹娘和兄长原谅他。”
计米又道:“你胡说!师父临死时,说的就是你杀了他!我和师姐师兄在江湖中到处找你,可是没有一个叫九娘的。最后,在这里,才找到你!”
九娘道:“你可以不信,但我还是要说,你们的师父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你们和他女儿的安全。
“他想用自己的死,真正消除疑心病一直就很严重的梅弄花对他的疑心。他肯将一切推在我身上,是因为我答应了他。”
计米不再语。这时鱼容道:“那岚儿是怎么知道的?”
九娘道:“我无法肯定。我想,她是从梅弄花或者是仇大人那儿知道的。梅弄花急于习练《十三夜》,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所练的刀法是假的。她知道要得到真的刀法,又要花太多的心血,而且她所阴谋的‘私剑’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于是,她掳走了宁儿,去要挟拥有《十三夜》的仇大人,但她没想到练成后,就又被润儿打伤了。应该就在她疗养的这段时间里,王岚得知了一切,并且将《十三夜》的纱巾偷了去。”
鱼容道:“可是她应该不可能知道,那四个字就是刀诀,而且也不可能知道如何去打开,她当时还在襁褓中啊!难道是师父在你杀他之前,对岚儿说了?”
九娘道:“如果是这样,王岚就不会等到这时才向你们要。很可能是,梅弄花在疗伤期间,突然明白了,你们师父所做的一切。在她自语分析时,一切的答案就让藏在秘处的王岚全听到了。”
鱼容道:“是啊,能将刀诀藏好的地方,除了师父亲手写的那四个字外,还有什么呢?九娘,我师父没让你把一切在将来告诉岚儿吗?”
九娘道:“他只说,顺其自然。”
鱼容道:“她还真偷了---十三夜?”
九娘道:“你放心,纱巾现在不在她身上了。”
这时今儿接道:“娘,我好困哦。”
九娘道:“来,娘抱,我们睡觉去。”
计米却接道:“你不去找师父,他就不会死!”
九娘抱起今儿,没有回身,道:“我把这些说出来,不是让你们原谅什么。”
鱼容见师弟脾气又来,道:“计米,她失去亲人的痛不比我们失去师父的少啊!真正的凶手,是梅弄花。没有她挑拨离间,师父师娘就不会死!”
九娘听道:“你别说他了。始终---我都有错。”
抱着今儿回房了。
鱼容又对计米道:“你好好想想,别再让人担心了。”
说完,随着女星、儿星进去了。
计米心中的情绪,依然在波动。
民儿在旁道:“师父,你需要和人说说话吗?”
计米一听,放下了情绪,道:“没受伤吧?”
民儿笑回:“师父教我的武功怎么能让别人伤到呢!”
计米道:“刚才,我真的说错了吗?”
民儿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