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世遗反问:“我为何要杀他?”
啊,他似乎问了个蠢问题。莫世召上前两步一把揽住莫世遗的肩膀,小声说:“这次又赢了,晚上喝一杯?”
“这次没有输赢。”莫世遗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刺伤了月不由,月不由也取下了他的面具,谁都没占谁便宜。
“不管怎麽说都值得喝一杯嘛,而且我也难得来一次。”
“你那边怎麽样?”
“都挺好。放心吧。晚上喝一杯?”
“好。”
莫世遗头发披散的回来了,除了莫世召外没有人知道这场比武的结局是什麽,莫世召也没有透露一个字。回来後,莫世遗好好泡了个澡,并把月不由丢下的那把剑也泡在水里好好洗了一遍。而清洗剑柄的过程莫世遗绝对不想再回想一次。
要明年才能见到那家伙了……莫世遗对著铜镜擦拭自己的湿发,心思飘远。那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感觉就像孙猴子一样,凭空就出现了。只是可惜了月不由那身高强的功夫,行事作风却比无赖还无赖。
“世遗,你好了吗?来喝酒了。”
“好了。”
任头发披散著,莫世遗心情稍显轻松地出了卧房。他,又开始期待明年了。
味如嚼蜡地啃著白馒头,月不由窝在乾草堆里对著天空发呆。他的剑少了一把。当然,这不是他发呆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居然被莫世遗伤了两次。莫世遗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月不由第一次有了那种遇到克星的感觉。不过对於月不由这种越战越勇的人来说,遇到克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只是……为什麽辛苦地大打了一场的他只有白馒头可以吃?
活动活动受伤的手臂,月不由并无愤怒,他岂会不知这只是莫世遗的误伤。高手交锋,这种误伤是很正常的。对月不由来说,莫世遗是一个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的一个特殊存在。先不说他这副身体和莫世遗的关系,在他来到这里之後他每天听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莫世遗,甚至是牢牢地记在心里。而莫世遗也没有教他失望,他能留在这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莫世遗的存在。很不甘地啃完馒头,月不由从地上爬起来。他要吃肉,抓只鸡来烤烤吃。
夜晚,独自在屋里的莫世遗手拿月不由的那把剑在房里挥舞了几下。雪谷莫家出来的剑自然不错,但莫世遗却在心里摇头,这把剑不配月不由。如果月不由能有一把和他那样的好剑,他的剑术会更厉害。
把月不由的剑放起来,莫世遗出了屋。来到莫世召的房门口,他敲敲门。刚刚躺下的莫世召纳闷地来开门,一看到他,很是惊讶。
“世遗?”
推著莫世召进屋,莫世遗关上门,压低声音直接说明来意:“你给爹写信,我要一把可以和魄月媲美的剑。”魄月是莫世遗的剑。
“啊?你也要练双剑了?”莫世召第一个反应是这个。
莫世遗抿抿嘴:“我要给月不由。”
“啊?!”莫世召直接傻眼。
(19鲜币):第十三章
“这个月不由又去找世遗了!”愤怒地把刚收到的密信丢在桌上,王皇后可谓是气急败坏,“世遗是想做什麽?!哀家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和这个月不由见面,他不仅当成耳旁风还又跟月不由比试了一场,他到底想做什麽?!”
太子成棣拿起母后丢下的那封信看了看,脸上平静。把信烧了,他道:“母后,此事依儿臣来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儿臣听说这个月不由轻功了得,就是世遗都追不上他。他要去找世遗,世遗也拦不住。别人都找到面前了,世遗也不能不战而退。何况世遗整日里呆在山庄也是无聊,有这麽个人找他比比武,也算是一种调剂。这件事母后就不要再管了,孰轻孰重世遗应该清楚才对。”
王皇后不敢相信地看著太子,惊呼:“你是病糊涂了吗?以世遗的身份自然是越少人注意到他越好!这个月不由已经把江湖搅得乱七八糟,那些江湖人难保不会因为他而注意到世遗,注意到云海山庄。万一叫那个月不由知道了世遗和你的关系,更是後患无穷。你怎麽连这些都想不到。”略显严厉地训斥了太子,王皇后一拍桌子。“不行,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了想,王皇后看向太子:“你亲自去江南一趟。这阵子你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的,离开京城也许会好一点。你父皇不是正想派人去江南巡视麽,母后去跟你父皇说让你去。到了江南一来你好好散散心,那边气候好,对你的身子有好处;二来,你去告诉世遗这件事的严重性,不要再让他不当回事。”
太子笑笑:“也好,儿臣正有去江南的意思,免得父皇见儿臣的身子总是好不了,忧心。”
王皇后点点头,让太子离开京城也是为了不让皇上太过关注太子的身子。而且王皇后总觉得太子今年的身体很邪乎,病得太蹊跷。
第二日,王皇后亲自向皇上提出要太子去江南巡视,顺便散散心。皇上自过年到现在一直都很担心太子的身体,既然太子本人也想去江南,想到江南的这个时候气候确实最好,皇上立刻答应了。而且似乎为了安太子的心,皇上下令把五皇子成谦从边关叫回来,并没有表现出让成安在太子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再次代太子处理朝政。对此王皇后很满意,也更放心让太子出京了。
清明节过後,太子成棣带著一众侍从离开了京城。此次太子出行是代天子巡视,排场自然不小。又因为太子的身体“娇弱”,太子会先乘车抵达瑞丰,然後从瑞丰乘船前往江南。
与月不由比武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莫世遗每天都在山庄後的树林里练武,被月不由弄坏的面具也换了新的。对於月不由看到了自己容貌的这件事莫世遗的心里很平静,出乎他意料的平静。似乎被月不由取掉面具再正常不过。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哪怕这次没有取掉他的面具,下一次也会取掉吧。
莫家的人都迁入了塞外,莫世遗的顾虑少了一大本,哪怕王家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敢对他怎麽样,莫世遗有这份底气。至於京城那边知道他与月不由又比武之後会有多麽不满,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知道自己很享受和月不由的比武就够了。
时辰差不多了,莫世遗收剑往山庄内而去。刚穿过一处院墙,一人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双手举著一封信。
“庄主,京城来信。”
莫世遗眼神不变地拿过那封信径自越过对方就走了。
回到住处,先把剑放好,收拾妥当的莫世遗这才打开那封信。信是王皇后写来的,告诉他太子将前往江南并在山庄小住,让莫世遗做好准备。把信毁了,莫世遗的心中冰冷一片,看来对於他与月不由比武这件事太子打算亲自前来规劝了。走到棋盘前坐下,莫世遗拿起白子,下棋。
清明节一过,江南的天气就变得格外好了,可谓是风和日丽。闭关了近两个月的月不由跳进河里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身上的顽垢洗刷乾净。主要是因为他已经脏得连自己都受不了了,不然他还不会下河。衣服脏得也不能穿了,从来不会洗衣裳的月不由换了一件他刚拿来的乾净衣裳。说是拿来,其实还不是偷来的?当然,月不由不会承认这是自己偷来的,他不过是路过那户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大户人家顺手拿了一件而已。那家人那麽有钱,也不会在乎这麽一件衣裳。
这里距离铜川很远,月不由也不怕被莫世遗找到。今年都第三年了,前两年莫世遗没派人找过他,今年也不会。洗乾净了,神清气爽的月不由用剑割断自己长长的头发,决定去美美地吃上一顿。
馄饨摊前,月不由吃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拿著一个吃了一半的大肉包。真是奇怪,这家伙怎麽会来吃馄饨?他不是应该在某个酒楼里大鱼大肉的享受吗?唉,月不由当然也想啦,问题是他囊中羞涩。今天的天好,他又洗得乾乾净净的,还是不去吃霸王餐了,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今天的这副好皮囊。
正吃得欢心,从街口处跑来了一队官兵。这些官兵手持刀剑命令街道两边的摊贩们速速离开。本来满心都在馄饨上的月不由并没理会那些杂音,可那些杂音越来越近了,而且卖馄饨的摊主也很紧张地对他说:“小兄弟,别吃了,官爷来了。”月不由扭头,有三名官兵已经到他这个摊子了。月不由咽下包子,站了起来。
官爷来到摊子前对摊主说:“赶快收拾乾净离开。”
“是是是。”
摊主不敢耽搁,赶紧和老婆收拾锅碗案板,也不收月不由的钱了。这一次,月不由主动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放在摊主的桌上。捧起碗把剩下的馄饨大口吃完,月不由拿起最後一个包子离开。别看他表面上没什麽,心里却是窝火极了。要不是不想弄脏了今天刚换的新衣裳,也不想给那家他很爱吃的馄饨摊摊主惹麻烦,月不由绝对会把这些官兵暴打一顿,居然敢打扰他吃饭!
街道上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後很快恢复了平静。两侧摆摊的位置换上了面色严肃的官兵,俨然一副大人物要来的架势。蹲在一户人家的大树上,月不由透过茂盛的树枝看著街道,他一定要看看是谁来打扰他吃饭。
等啊等啊,等得月不由的脚底板都要长茧子了,街口处终於出现了大队人马。月不由坐好,应该就是那些人了。不认识什麽大官,月不由只看到十几顶轿子还有二三十个带著大刀、骑著马,一看就跟那些官兵不一样的练家子。轿子一个个过去了,月不由的视线定在了那顶明显华丽许多的轿子上,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大官了。
侍卫们护送著官老爷们去了总督府,待长长的人马走远之後,被赶走的小贩们才陆陆续续地又回来了。有人嘀咕:“不知是哪位大人物,连总督老爷都亲自陪同。”
“谁知道呢,也许是京城来的哪个大人物吧。别管了,反正跟咱小老百姓没啥关系。”
“也是。赶紧把摊子摆起来吧。”
渐渐的,街道上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月不由从树上跳下,摸摸下巴。要不要去看看那位大人物?上辈子月不由从不惹官家的麻烦,这辈子他自然也秉承自己的这一习惯,可是今天著实窝火,月不由越想越不甘。想到自己身上最後的几枚铜板也给出去了,月不由没有太挣扎,去一趟吧,说不定能弄到点银子呢。想想那家酒楼的叫花鸡,月不由咽了口口水,他想吃了。
夜晚的总督府极其热闹,歌舞升平。总督大人一家以及几位重要的官员们坐在饭桌旁,很是谄媚地对著首位的一人举杯。
“太子殿下亲临淮谷,是我等之荣耀。这杯水酒属下聊表心意先乾为敬,殿下您随意。”
总督大人乾了,其他官员也纷纷乾了。太子成棣面带笑容地举起茶杯,说:“本宫就以茶代酒,敬诸位大人。”
“不敢不敢。”
成棣喝了口茶,然後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吃。官员们这才拿起筷子吃将起来。
又是一棵大树,又是蹲在树上,月不由的脸上却难得出现了呆愣的表情。他的双眼紧盯著那名身著霜降色袍子、头戴碧玉冠的俊美男子,眉心蹙起。看了好半天,他抓抓脑袋,奇怪,真是奇怪。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最重要的目的,月不由把自己的叫花鸡丢到了老远,整个心思都是那位长得跟某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大人物。
月不由离那些人很远,但他们说的话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太子殿下?那家伙竟然是当朝的太子?转念间,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