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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婚姻之内-第38章

小说: 婚姻之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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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没见,乍一看到站在夕阳下翘首向前张望的妈妈,陆瑶差点没认出来。

妈妈苍老了,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乍一看,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皮肤,却比她的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但是她娴静儒雅的气质,却是渗透进血液中般的,即使已如此般落魂,陆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四只眼睛同时对上,两副唇同时哆嗦,然后是两双脚步同时趔趄着奔向对方……

已经太久不见的母女俩抱着痛哭,有太多的话都一时无从说起。

“妈,您身体一直不好,等这个假期一过,你就不用再上课了,歇着吧。”

妈妈拉过一条毯,盖在趴在女儿肩头睡着的孙子身上,眼里闪动着慈祥的笑意:“我也想啊,可是闲不住。几十年了,跟孩子们在一起习惯了,猛一下离开他们,适应不过来,还是这样吧,挺好的。”陆文静看着女儿凄凄怨怨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将话题转开:“程骏呢,他还好吧?”

陆瑶轻轻将彤彤放在暖暖的炕上。才刚进九月,农村已开始烧热炕。陆瑶一时适应不了,额头渗出汗来,脸透得更红。

“嗯,挺好的,要调北京了,比以前更忙。”

陆文静何许人也,一辈子生活在形形□的表情里,女儿目光中的那丝躲闪,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刚见面,陆瑶还在兴奋中,她不愿给女儿此刻美好的心中再添堵。

“妈,我想先去看看爸爸,你在这儿陪着彤彤。”

进入陵区,有专用的环保车可以一直将拜祭的人送到公墓区。陆瑶一身轻装,手中捧了一束黄色的菊花。

天色已近黄昏,这种时候,进入墓区的人几乎寥寥。陆瑶上车的时候,前面已坐了一位身穿黑色紧身工装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一副宽边墨镜几乎摭住了她的半边脸,只留着下面小巧而精致的鼻子和一双浓艳香绝的唇。

女人手中捧着一大束白菊,看到陆瑶上来,香艳的唇立刻蹙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位小姐,你的□很漂亮,请问,是你的亲人喜欢这样的风格吗?”

陆瑶收回环顾着四周高高低低墓碑的目光,对前面转过身来的女人莞尔一笑:“不是的,来的匆忙,没有准备,时间又晚了,山下的花店只有这一种花。”

“哦。”女人微笑着轻声回应。

天色已晚,阴风森冷的路上,有个人在身边做伴,感觉的确踏实了许多。

车子停下的时候,两人一起走下,但是戴着墨镜的女人却转身,脸上依旧挂着那样的笑容。

“请问,我能帮你什么?”陆瑶不是初涉尘世的懵懂少女,终日里在那些心思缜密心眼如织的艺人们中间周旋,饶是一个眼神,她便可以猜出对方的三分心事来。此刻,这个香艳的女人突然回头对她微笑,当然是有求于人的暗示。

“我们今天同病相怜,诺。”女人说着将手中的一大束白菊举了一下,陆瑶立马神会。

“没问题,我们可以互换。”说着,已动手解开束花的丝带。一大捧白菊和一大捧□,互掺之后,已不似刚刚那般单调。只是陆瑶和这位香艳的女人所去的墓区,却是完全的南辕北辙。

空寂无人的墓区,只有习习阴风擦着肌肤穿过,身体因为凉的缘故,不经意地会颤抖,却也不敢忽略,那样的颤,是因为心灵深处的怵……

陆瑶的爸爸去世的很早,那时,陆瑶还没有出生。后来,妈妈便拿着爸爸的照片,从她开始学说话时起就教她叫爸爸。一直到后来,爸爸,这个名词,对于陆瑶,只是一个寂寞的时候可以对着照片吐吐心里话的故人,实在与亲人无关。

爸爸葬在这里的时间很久远,以致于他的墓碑上没有象其它的墓碑一样,将故人的照片镶嵌在上面。

昏昏的光线,竖在面前的石碑,有些低矮,有些寒瑟,有些凄凉。好在那凉的水泥底座上,放上了一束鲜花,并排还放了几十枝香烟。陆瑶将随身带来的酒打开,一一的淋在香烟上,然后点着一只,放在口中吸了几口,放在了旁边。

陆瑶在爸爸的墓前,跟爸爸聊了一会儿,等往外走的时候,光线已暗沉得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太清楚了。好在墓区的大门处有灯光,影影绰绰的照过来,依稀还可以看得到前面。

墓区蜿蜒的通道一侧,陆瑶不由地看了一眼刚刚那个香艳女人所去的地方。果然,那处零零落落的墓区,有亮光,明明灭灭。

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但陆瑶的直觉,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

天色已晚,阴风习习,那样一个娇艳如柳的女人,独自一人呆在坟地里,似乎有些恐怖吧!

想了一想,已走过去了一段的陆瑶,还是折返回身,想也没想,便朝着那片影绰光亮的方向而去。

但是,走到跟前,看到眼前的一幕,陆瑶却愣住了。

这哪里是坟地,简直就是一处浓缩了的别墅!红墙碧瓦的院舍,雕梁画栋的廊柱,汉白玉石砌的围栏,花岗岩的墓碑!如果不是廊柱上那星星点点闪烁着的淡淡灯光照亮了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陆瑶真的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这里原本便不是墓地,而是别人家的院落。

那个香艳的女人,绻缩着身子,紧紧贴在冰凉的墓碑上,摘去了眼镜的双眼紧闭,竟然睡着了。

陆瑶蹲下,将女人身边未燃尽的纸火轻轻挑了一下,原本奄奄一息的火苗立刻迎着风又窜起来,使得紧闭着眼睛的女人蓦地醒来,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细致的女子。

“你……?”

“天晚了,我们结伴儿下山吧。”陆瑶看着地上的纸火全部燃尽,站起身,带着细腻而淡泊的微笑,将手伸向依旧坐在冰凉地基上的女人。

昏暗的夜色,两个身材精致的女人,牵着手,轻声地谈笑着,从墓区的小道上,一直向山下的灯火处走去。

下班之后,墓区的环保车便不再开,陆瑶拉着女人的手,一直走到妈妈租住的院落前才停下:“我住这里,你呢?”

女人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明亮的眸子瞪圆,流露着诱人的一抹瞳波,那一瞬,陆瑶突然觉得这双眸子有些熟悉,只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不了,我的车子在下面,前走两步就到了。”女人拒绝了陆瑶的邀请转身向山下走去。

“要不要我陪你下山?”陆瑶跟着喊了一声。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摇了摇。陆瑶怔怔地看着那个精致而挺俏的身影,眼里突然有丝湿润滑出。

那抹身影,笔直而果断,但是背影里,却是透着那么强那么深的孤独!

突然想起那个墓碑上照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儒雅,俊逸,一双超然物外的眸子,审视着世人的辛酸……

柳宇凡……

陆瑶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让她挺立的身体蓦地一凛,神志随即清醒过来,但那个孤独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解惑

彤彤发烧了。

晚饭是店主做的拉面,陆瑶想喊彤彤起来,却被妈妈拦住了:“孩子累了,让他睡吧。”

一连好几天没有睡好觉的陆瑶,跟妈妈聊着天,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半夜,妈妈突然将她推醒:“瑶瑶,彤彤发烧了,快起来。”

果然,彤彤的一张小脸,已红得透着些微的紫色,薄薄的嘴唇更是起了一层干皮,嘴里喃喃地在说胡话了。

陆瑶跳起来去敲房东的门找药,陆文静已浸了湿毛巾敷在孙子的额头。

从出生到现在,彤彤几乎没生过什么病,这让陆瑶一直忽略了出门要随身带药的事情。深更半夜,房东家里找出来的是碎碎的白色药片,陆瑶疑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喂。

“妈,你留在这儿吧,我背他去医院,听房东说,离这儿三十多里地有家诊所。”

“不行,孩子烧成这样,你再这样背着出去,万了再受了寒怎么办。”相比之下,陆文静倒是比陆瑶冷静的多,她抓着孙子的脉搏,翻了翻孙子的眼皮,陆瑶急得都要哭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吩咐女儿去跟房东要几个鸡蛋过来。然后用针在蛋壳上戳个小孔,让蛋清滴出来,流到毛巾上,然后将毛巾敷在孙子额头。

“这样能行吗?”陆瑶看着妈妈操作,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文静的一只手,几乎没离开过孙子的小手腕,此刻,眼睛更是在孙子的脸上,一瞬都不松懈地盯着:“或许能起点作用吧,这孩子,体内还有些阴毒,单纯的退烧,恐怕也不行,你去找房东,用红糖熬点姜汤来去去阴吧,好歹也得等到天亮,还是要送大医院保险一点,快去,别耽误了。”

折腾了半夜,天亮的时候,彤彤终于醒了,神情蔫蔫的,只有一双大眼珠灵动地眨着:“妈妈,我饿了。”

陆瑶一看儿子醒过来,又高兴又担心,抱着小家伙已凉下来的身子自己先哭了:“小东西,你吓死妈妈了。”

房东清晨的早饭是传统的小米稀粥,陆文静给孙子盛了一碗过来:“先别急着哭,赶快收拾东西吧,等孩子吃完,我们就动身。”

彤彤有些挑嘴,又加上刚刚才发过烧,看到奶奶手中的稀饭碗,眉头立刻皱起来,小嘴厥得老高,抵抗不吃。

“乖,稀饭好消化,等彤彤的烧彻底退了,肠胃通畅了,彤彤想吃什么,奶奶都做给你吃。”

小家伙眨着眼睛,看妈妈也无奈地站在奶奶身边直挠头,知道这一关挺不过去,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往下咽食。

陆瑶收拾好了东西,让妈妈背着两个包,她背着彤彤向山下走。太阳已升起了老高,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只是没有车,陆瑶只好顺昨天来时的原路下山。

“需要帮忙吗?”冷不丁一辆车子在旁边停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车中探出头来。

竟然是陆瑶昨晚在墓区遇到的那个女人,依旧一副宽边的墨镜摭住了半边的脸,只是换了一身米色的衣服,比起昨晚来,显得精神多了。

“你的孩子?”女人看着陆瑶怀中的孩子,鲜艳的唇好看的张合。

“嗯,我带他来给我爸爸上坟,谁知道突然发高烧,彤彤,叫阿姨。”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看着好看的女人,大眼睛一眨巴,一句好听的“阿姨”从嘴里飞出来。

女人的嘴一下子笑开了:“好可爱的孩子,不过你叫岔辈了,我儿子如果结婚,现在我孙子应该也这么大了,还是改口叫我奶奶吧。”几个人坐在车里,女人好听的声音让车中的人立刻轻松起来。

彤彤改口叫奶奶,但是静静地坐在陆瑶身边的陆文静,眉头稍稍的一蹙,却沉默得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样。

车子,在柳城医院的门前停下,陆瑶带着彤彤下了车,陆文静随后跟着走下,正当她们道谢准备转身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却将她们叫住了:“陆文静,是你吗?”

陆瑶怔了一怔,站在一边,看着表情平静的妈妈。

陆文静嘴角微微一扯,苍桑重重的脸上,出奇地露出一抹笑容来:“海鹰。”

“文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真是的,你知道吗,爸爸临到最后一刻都在挂念你们,真是的……哥哥呢,他还好吧?”柳海鹰拉着陆文静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语言,听得陆瑶一头雾水。

陆文静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早就洞悉一切般的淡泊:“海辰早就不在了,离开我们,今天刚好满三十二年。”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柳海鹰,此刻突然愣怔,光张着嘴,半天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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