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按摩师手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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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和小红,是在夜总会上班,其实就是陪客人跳舞、喝酒、出台。她们挣的钱,比我多得多,但她们也辛苦,要学会喝酒、抽烟、打麻将和各种娱乐项目,她们挣钱的主要来源,就是出台。而我不同,我的工作主要是按摩。如今,我在桑拿城里的地位,已从普通的按摩女升为按摩师,有新来的服务员,我还负责对她们进行基本培训,我的工资,涨到每月2000元,还有一些小费。
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可能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有点依恋感。工作是没有高低之分的,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何况,我已经能从按摩中找到工作的乐趣,客人满意的笑容就是对我最高的奖赏。为了阿兰的事,我曾经想过辞去桑拿城的工作,像吴姐和小红那样,多挣点钱,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济于事。我不能去要求阿芳和阿春,也放弃按摩工作,去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
让我觉得可笑的是,吴芳还在执迷不悟,她在桑拿城挣的工资,根本不够她的花销,她就密集地挣外快,得到的钱,马上流向让她着迷的那个男子。我觉得吴芳不可理喻,养“小白脸”那是富婆干的勾当,她怎么也去凑这个热闹?可她不听我的劝说,她还说,那个男子喜欢她,她准备在不久的将来,要和那男人结婚,完完全全地拥有他。吴芳不知道,她的姐姐也插进了一腿,现在是姐妹共侍一“夫”,真是荒唐!我无话可说,她真是有点疯了。女人啊女人,为什么在男人面前显得那么弱智呢?
生活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而有丝毫的改变。2月4日,立春。2月5日,元宵节,既是一年之计在于春,又是欢乐祥和的元宵佳节,可是,这和我们有关系吗?佛说:“众生平等”,可是,我们能和谁比?我们甚至穷得生不起病,只能眼睁睁地让病魔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们走在街上,认识我们的当地人无不在背后指指戳戳,飞短流长。要知道,我们也有父母,也有兄妹,也有人格的尊严,也需要起码的尊重!当你从我们这儿获得快乐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要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吗?都是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同的只是命运!
元宵节后,阿兰的病情迅速恶化,她的身上出现了水肿,撒的尿是血红色的,每次撒尿如同来一次例假,偶尔还出现晕厥的情况。我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了,医生虽然说过阿兰还能活半年的话,但谁又能保证呢?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给阿兰的治疗。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缺钱。阿兰住院交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桑拿城的同事,又陆续捐了一些钱。能够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没筹到钱。我们都是外来打工妹,无法申请当地民政的援助,阿兰的病不容再拖,我们要尽快筹一笔钱,帮她转院。阿兰已经明白自己的生命面临极大的危机,她非常抱歉地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为我操碎了心,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有你们这样的好姐妹,我感到死而无憾!请你们安心去上班吧,不要再为我东奔西走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等待吧。”我们相拥而泣,任凭泪水哗哗地流,我们哽咽着对阿兰说:“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是,几个外来妹、几个按摩女,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办法?到哪儿去找给阿兰治病的几十万块钱?我甚至想到网上去发一个帖子,就像某些女生卖身救母一样,也把自己给卖了,可谁会相信网上的东西呢?恐怕,只会闹得满城风雨,却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我有点后悔,到桑拿城按摩的客人,好多是身家百万千万的大老板,我怎么没想到和他们保持联系呢?平时只想做好工作,不去打扰客人的生活,要不然,或许此时去找找他们,说不定他们之中也有好人,有人肯慷慨解囊,一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阿兰那儿,我们三个人正好三班倒地陪她,我是深夜班,就是夜里十二点下班后,去医院陪她,这个时候阿兰基本睡着了,所以,我的陪护相对轻松些,可以趴在床边小睡一会儿。早上阿芳来换我,我就回去休息。阿春现在上早班,下午五点她下班,就来医院替换阿芳。陪护是小事,主要困扰我们的,还是钱的问题。我们账上的钱不多了,医院一来催,就搞得我们很无趣,害得阿兰总是要求出院,说花钱也是浪费,不如省着点,要是为了她,我们借钱欠了债,她会不安的。我们当然不会听她的。有病不治,那怎么行?
这天给一个客人按摩,和他闲聊中,得知他在湖州经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注定让我终生难忘的男人,他就是湖州人。
他给过我一张名片,我一直放在包里的,他曾经说过,叫我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尽管我知道,很多男人说那样的话只是假话,真要去找他,他躲还来不及呢。然而,现在我和阿兰、阿春和阿芳几个都是穷光蛋,几乎是身无分文了,病急乱投医,我何不找他试试,看他能不能帮我?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他如父亲般的温和,让人觉得可靠和温暖。也许他能帮我。
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线光明,连忙给他打电话。这时是夜晚九点,我想,依他的身份,不会这么早就休息了吧?果然,他接了,问道:“谁呀?”我说:“是我。”他没听出来。是啊,几个月了,他怎么还记得我呢?他说:“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你是谁呀?”我说:“我是小静,和你见过面的。”我听到他在那边说:“小静?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我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您还记得我。”他说:“我一直没忘记你,对了,你现在生活得好吗?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温文尔雅,开门见山,我喜欢这样有能力又有修养的男人。
我停顿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你,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可能很意外又很开心吧,我听见他说:“我也想你呢,小静,你要是方便,我真想再次见到你。”我正有事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我说:“好啊,明天白天我有空。”他高兴地说:“那好,明天你打我电话,我来接你。”我说:“还是上次你见我的宾馆,我去找你,好吗?”…加入书签
感慨湖州行
十一感慨湖州行
记得初到海天堂的时候,一位客人常来捧我的场。他是湖州人,姓张,人到中年,沉稳老练。张总是一家商场的老总,生意做得不错,人也很随和,不像其他老板那样趾高气扬、咄咄逼人。
张总时常来捧我的场,一来二去,我们逐渐熟悉了起来。张总不是特别的健谈,但却经常会说一些让我深思的话。在为张总按摩的时候,他承受着我还不熟练的按摩手艺,而我则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那时我时常想,也许,张总会成为我的风尘知己。
可惜,生活总是充满了讽刺,我的第一次湖州之行,再次印证了这一点。那一次,吴姐与我同行。虽然入行尚浅,但我也差不多猜到了这次湖州之行的目的。既然做了这一行,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钱色的交易总是要发生的。
当我们到达湖州的宾馆时,迎接我们的居然是——张总!现实就是现实,湖州之行成了我堕落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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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从湖州回来后,吴姐给我了3000块,她说这是我的“第一次”的报酬。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第一次”并不是3000块,而是8000块!吴姐从中抽取了整整5000块,那是她的“提成”……
这一次,又要面对张总了。
因为夜里要陪阿兰,上午我休息了一下。中午时分,我叫了出租车,赶到了湖州。故地重游的感觉总是很难说清。但是,我不能骗自己,对这个中年男人,我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也许,是他的宽厚,让我改变了心里的感受,并不把他当成是我的客人,而是我在异地他乡可以信赖的长辈,或者是忘年交的朋友。
到了宾馆房间,张总见到我,也非常高兴。他轻轻把我拥抱了一下,说道:“小静,想死我了!”我给他泼了盆凉水,我说:“真想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他哈哈一笑,说道:“吃饭了吗?一起去吃点?”我说:“我在减肥,一天就吃两顿,早饭和晚饭。”张总笑道:“你减什么肥?不胖不瘦,刚好啊!陪我去下面吃点吧,我为了等你,还没吃饭呢。”我笑道:“陪您吃饭当然可以,只是,您不怕被熟人看见,向您老婆告密吗?”张总笑道:“我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什么呀。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笑了一下,说:“这可是您说的,我是您的干女儿,您可不许对我胡思乱想哟!”
到了宾馆下面的餐厅,张总叫了一桌菜,还要了一瓶红酒。我说:“不要喝酒了吧?吃点饭就行了。”张总笑道:“酒能助兴,男人喝酒更精神,女人喝酒更漂亮,稍微喝点没事的。”我就和他碰杯,小抿了一口,感觉味道挺好,有点酸,有点甜,有点辣,有点香,怪不得吴姐和小红喜欢喝酒。我和张总吃了半个小时,一结账,要200多元。我直咂舌:“这么贵?”张总笑笑:“钱就是拿来用的,用了才能体现价值。”
回到房间后,我们就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张总说:“小静,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想您了呗。”张总呵呵一乐,说道:“真的吗?真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我说:“您人挺好的,我上班忙,也怕打扰您,就没和您联系。”张总说:“如果你愿意,就不要去上班了,到湖州来吧。”我笑道:“不上班我怎么活?你养我吗?”张总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我故意吓唬他说:“我不想寄人篱下,也不想当情人,如果您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您就离婚,来娶我好了。”张总果然被镇住了,尴尬地说:“我配不上你,我也离不了婚啊。”
张总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年轻二十岁,如果让我遇到你,我会不顾一切追求你的,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现实有很多无奈,人活着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再说,我也不想委屈你,只要有空能再见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想知道,张总说的是真心话吗?
休息了一会儿,张总先去洗澡。我心里很矛盾,为了筹钱救阿兰,我愿意做一切事,但是,今天我不想和张总发生关系。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差不多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再和他那样,会破坏和亵渎我心中对他的感觉,原先对他的尊敬和信赖也会消失,变成庸俗的交易。可是,我也明白,我今天既然来了,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他会理解和尊重我的感觉吗?他和我之间,除了“买卖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不同意,他还会伸出援助之手吗?
张总洗完澡,我说:“您先躺会儿,我给您按摩一下。”我想好了一条计策,我要叫他在我的手下如痴如醉,一定要用按摩技艺把他搞定。我不是排斥他,而是尊重他。尽管我迫切需要一大笔钱,但我不想成为交易的筹码。我的手时轻时重,忽急忽缓,张总的皮肤被我按摩得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