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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御风行-第287章

小说: 御风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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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音如察觉有人在身后,缓缓侧过半边头来,眼角憔悴,损若黄花。



“叶先生有心了。”李音如话语乏力地道,还以为叶之杭是前来吊唁的。



“我有事要跟你说。”叶之杭说道,一旁负责燃纸钱的萍姐猛地停下手来,她也与她主人一样满目伤愁,她请示地望了李音如一眼。



李音如双眼微微一合,点了点头,萍姐才离去,关上门。



夏风拂过,却带着苍凉之意。



隐竹林,缥缈庐。



朝虢曾跟陈如风说,若有什么事情便可来找他,只是没想到一来便是告知丧事。



竹林如旧,只不过今日路过,每一根竹子都像笼罩上一层愁云。



见旧物,忆旧人。



缥缈庐就在眼前,不由自主地令陈如风想起当日与江晟天寄居在此的光景。



一木一草,仿如昨日。



他僵立在缥缈庐前,举步维艰。



竹木门蓦地打开,不知是不是朝虢心有感应,他站在门口看着陈如风,并无多少惊讶之意,他看见陈如风发白愁苦的面色,脸上也随着阴沉了下来。



“师父。”半晌过后,陈如风才从回忆之中醒过来,走进了缥缈庐中。



师徒二人坐下,相顾无语。



陈如风刚想开口,却觉心胸郁结。



“晟天他……”陈如风目光闪烁,苦涩满喉。



朝虢凝目望着他,心有所感。



“他去了。”酝酿良久,陈如风吐出三个字。



蝶舞鸟鸣,长竹则只能立于一旁冷眼旁观,竹林之中的隐逸之意由此而发。



陈如风身体已长成,足足比朝虢高出一个头有多,二人此时并肩而立,望着外面的淡淡雾云,心中只带着难抒悲愁。



“这件事我也要负上一部分的责任。”朝虢声线沉郁地说道,“当初若然我肯着力帮他,说不定能治好他如此特异的体格,让他可修内家之气,就不会引致后面的一连串风波了。”



陈如风不置可否,淡淡朝天,“师父,你信不信命?”



朝虢苦笑一声,“虽然我不信,但有时候也由不得我不信。”



雾转淡。



竹林沙沙刮过,似有什么物体疾速而来。



然而陈如风师徒二人都只是静立默思,对着迅疾而来的事物无知无觉。



直到一声尖啸直冲天际,响彻林间,二人才转过头来。



“陈如风!还我徒儿夫君命来!”一个袅袅身影仿佛从雾中溶出,素妆薄衣,青丝如瀑,背后挂着一长古琴,容姿绝美,却是浑身杀气四溢,一双秀目圆瞪,锁定了陈如风。



正是中原八隐之一,天琴仙玄婉妙!



玄婉妙一脚如登九重天,双脚徐徐立于缥缈庐顶上,翩翩若仙,手往后一挽,同时以屋顶为座,颇重手的长琴已架在双膝之上。



朝虢见状心中大叫不妙,举手欲阻止,可玄婉妙双手抢在他前,铺在弦上,奏乐已响。



周围竹木忽然弯腰相向,似是齐齐向玄婉妙俯首称臣,线弦已动,玄婉妙面前的空气受音律所影响,竟化作数十柄锐利气锋,裂过半空,射向陈如风。



陈如风早早就已见识过这“天琴仙”的琴功威厉,不敢硬挡,当下偏移身子,气锋堪堪与他的胸膛擦过。陈如风没有迟缓,一脚掂地,腾身跃起,果然,又有一股似大袖挥击般的气劲暴涌而来,轰落在陈如风原先所站的地面上,令那处地面陷落了四尺有余。



玄婉妙素手连弹,状如狂神,双眼充斥着愤愤之意,誓要为自己的徒弟出一口恶气,要将陈如风逼入死地,丝毫没有停顿过半刻。琴音乍然如开山裂石,穿云激浪,一波接一波的音劲接踵袭来,陈如风将身法施展至极致,仿佛云雀避弓,残影在半空滞出无数,只闪而不作反击。



玄婉妙见自己数招不能得逞,当下心头更怒,便要施出杀着。



“天地合!”



一声落下,玄婉妙双手似扑,插入弦中,狂拨疾弹,强劲如海潮翻腾的音气瞬间爆发开来,便如山峦崩塌,山峰倾倒,朝陈如风当头压来。



陈如风只觉此时震耳欲聋,想掩耳却为时已晚,心神大受此巨音震撼,一时反应不及,两排音劲已挟势如双龙猛冲般夹击而来,陈如风此时正动荡在那天地开合的烈烈巨声之中,哪能闪避挡拦,就要被音劲夹压成粉碎。



陈如风忽然感到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半生以来错事不断,先是有负于李音如,后又致使江晟天离世,所有的缘由,皆因自己而起,便是死在玄婉妙手上也无怨无悔了。心念至此,干脆闭上眼,顺受那如山气劲狂倒猛压。



他对不起太多人,便选了这条一死以谢天下的路。



第四十七章:曲蛇转毒



两只手,犹如撑开了天地一般,往外架开,任由双音劲蓄势至将破,双龙巨山欲合,始终是过不了他手掌上激荡狂烁的绿光真气。



朝虢的身影,倒映在陈如风的眼中是显得如此高大。



“去!”朝虢暴喝一声,双手上的气劲如旋风震扫,硬生生将玄婉妙的音劲绞裂成碎,随着风烟往外散去。



玄婉妙眼神一寒,死盯着朝虢,“你敢阻我?”



“他是我徒弟,我岂可袖手旁观。”



“他害了我徒弟的夫君,我不会罢休!”



“那个也是我徒弟,也是他至亲的兄弟!这一种恨痛,没有人会比他更深!”朝虢略有懊恼地争辩道,玄婉妙地目光轻轻落到陈如风的脸上,察觉他眼中一点黯淡神伤,两只手才停在弦上,不再弹出附骨之疽般的音劲射向陈如风。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玄婉妙冷冷问道,陈如风灰暗地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显然是不愿多提。



朝虢好言劝道:“如风,既然人家天琴仙要弄清楚,为免她纠缠下去,你就说了吧。”



陈如风重新抬头望着她,心中又涌起一阵哀愁。



玄婉妙见他眉目间布满悲痛,隐有触动,方才汹汹挟来的怒气消了七八分。



“你且对我说个清楚明白吧。”玄婉妙语气平缓了下来。



陈如风心中如拳拳捶击,痛楚似水波扩散,传至全身。



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与毅力,他才能张开嘴巴,将当日情景一一道出,强忍了无数次的泪水,说到李林甫恶处,更是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



玄婉妙听得眉头直皱,陈如风说完后已如虚脱,朝虢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为什么你不跟音如说清楚,一切都是她那个作恶多端的爹的所为?”玄婉妙水眉一挑。



“如果让她知道是她的亲爹害死了她的夫君,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承受得了。”陈如风说道。



玄婉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朝虢则连声叹息地看着他,道:“这一切都为难你了。”



陈如风的面色蓦地变得铁青起来,“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寻李林甫偿了这一笔血债。”



玄婉妙又是哼了一声,道:“你始终是有负于我徒弟,纵使江晟天不是你所害,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话罢,她已一手翻起长琴,挂在背后,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竹间。



朝虢望着她远去的倩影,拍了拍陈如风的肩头,“天琴仙她从来就是个口硬心软的人,你放心好了,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陈如风倒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朝虢看着他的脸色,知要他完完整整道出当日之事心中必不好受,又问道:“你真的打算要替晟天报仇?”



“至死方休。”陈如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徒令周围阳光穿插的竹木布上几分清寒。



朝虢知多劝无用,自顾仰天叹惋道:“或许当日我没有救他一命,就不会有今日如此多的事端了。”



“师父,”陈如风转过脸来凝重地看着他,“此事由我自己一手包办便可,你切莫插手。”



朝虢有点不服,“虽然我并无教授晟天太多东西,可名义上我是他师父……”



“李林甫势力庞大,朝廷江湖皆有爪牙遍布,我不想再将其他无关的人牵连在内了。”陈如风说出自己心中所冀。



朝虢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陈如风脸上倔强难移,只得作罢,唯可叮嘱道:“你自己万事要小心,你这一次的敌人是当朝丞相,要什么需要为师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会有要你帮忙的。”陈如风斩钉截铁地说道,已然转过头去,施展轻功身法,御起一道绿风化影迅走了。



朝虢无奈地叉着腰,望着天空之中还没完全消去的绿光,喃喃自语道:“这个孩子……跟我年轻的时候倒有几分相似……”



回到天风帮中,众人皆以收拾心情,开始新一轮的部署。



陈如风以手上对李林甫极具威胁的账簿为武器,一步一步地扳回主动。李林甫也不敢食言,地方官员不再留难天风帮,让天风帮的护卫生意得以恢复,天风帮总算是财源未断,勉强可以维持数百帮众的生计。



然而最让人振奋的是,天风帮护卫生意完全畅行之际后数日,消失已久的韩陵以不白先生的身份归来,有了韩陵主持,陈如风对这一场对敌相府的硬仗又多了一点信心。



韩陵早已知悉近日风波,安慰了陈如风数言后,又拄香向江晟天在天之灵由衷地拜了三下,念想当日他将陈如风和江晟天自宁州救出,今日却已阴阳相隔,心中惆怅感慨,不下于天风帮中其他人。



但当务之急,乃是应付李林甫接下来即将发动的新一轮进攻。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林甫绝不是什么心胸广阔之人,天风帮这一块肥肉他更不会轻易放过。



而且,就只有陈如风知道,叶之杭肯定不会在这一场斗智之中对他有一点退让。



不仅是天风帮与相府之间的角力,更是陈如风与叶之杭二人间的比斗。



这一日,韩陵与陈如风一同步上堡垒顶部,自上而下俯视,苍莽的林木接壤着高矮不一的土山,再远一些,便有依稀可辨的城镇。



想当初陈如风与天风三杰在此练功,当日光景已不复再有,陈如风目光扫过,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韩陵一如既往地戴着面具,临风远眺,觉在此高台上,大有君临天下之气概油然而生。



“韩大哥,晟天已不在了,如今相府之中怕就要由叶之杭亲自出来主持大局了。”陈如风说出自己的见解,在相府里头叶之杭一向就不喜欢多露面,藏匿身份,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叶堂污名尚在,才如此藏头露尾,算是以一个幕后谋士存在在相府中。



但事已至此,相府之中已无可用之人,叶之杭纵使不愿,也不得不站出来。



韩陵对此并无多大反应,他转移了话题,道:“如风,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来都去哪里了。”



陈如风一向不太过问韩陵的动向,他一直都是来去无踪,神秘莫测,陈如风知道就算自己问,他也不会轻易道出。



“不知道。”陈如风摇了摇头。



韩陵微微一笑,“我一直在寻找解决你体内魔毒的法子。”



魔毒一直便如潜伏在陈如风体内的毒蛇,随时会发作咬人,却又无从测度,更不知何时会取他的性命。



陈如风苦笑一声,“这魔毒哪有根除之法?当初我学善水流心法柔剑术,对魔毒的抑制作用也并不明显,后魔毒发作之时,非得服下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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