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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御风行-第270章

小说: 御风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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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易来陡然身子一软,双手放开了陈如风,靠在墙上,胸膛起伏不定,嘴唇惊惧得颤抖连连。



“是不是?!”陈如风加重了语气,将金易来从惊惶之中喝醒过来。



金易来慢慢地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



“你以为我杀了你,你就算是向李林甫交了差,他就会放了金婆婆了吗?”陈如风猛摇了几下他,想让他振作起来。



他神色沮丧,面无血色,口中一直喃喃道:“娘子、娘亲……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金易来忽然捶打起自己的脑袋起来,陈如风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按了下来,神情更为沉重。



他从来没有看见金易来如此失态过。当日他一路护送他和江晟天二人之时,便觉得他不仅行事淡静谨慎,且武功高强,纵使自己遇上任何难事,有他在旁也会迎刃而解,就如一个可靠的兄长一样。



虽然他是为李林甫做事,但陈如风都一直当他是好兄弟,以心坦诚相待。



没想到今天,他不知为了何种大变故,竟然会连最后的淡然都守不住,近乎失常。



陈如风心中一绞,狠狠地扣着他的双手,咬牙道:“放心,有我在,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二人长幼的位置,像是一下子调换了过来。



金易来眼带泪光地望着他,他眼前不再是当日怯怯懵懂不知世途险恶的陈如风,而是一位有所主见的大帮帮主,处事有法的江湖盟主。



现在,所有人之中,便只有他靠得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易来信任地看了陈如风一眼,酝酿许久,才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包括当日制造魅灵假死、自己装疯卖傻以离开相府之事道给陈如风。



瓜州渡头。



一艘艘如高昂挺拔的树松一样的商船整齐排列在渡口之上,货物满载,赤着脖子的工人忙碌不断地将货物搬运上船,或从船上搬下。



江晟天与两名随从走到了忙碌的渡头之上,一名工头认出了江晟天,笑容满面地走到了他身旁,自天风帮与相府合作之后,江晟天也曾到此巡视过数次,也算是摸清了此处的运作了。



“工头,你看这工人们将货物从另一艘船搬到另一艘船需要先下船再上船,如此麻烦费事,倒不如用铁索相连,再搭上木板作桥,这样就可更方便搬运了。”江晟天眼发精光,那工头一拍脑袋,一副恍然若悟的模样,笑着大赞几句江晟天绝顶聪明之类的话,便按着他所说的去办,先用铁索将船相连,再加以木板,这样工人就可在船与船之间运货了。



江晟天站了半天,天上一轮红日早已高挂天际,时近夏日,悄然多了一些炎热之意来。



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眼见一艘艘隶属天风帮的商船已按他所吩咐的连上铁索,江晟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悄悄望向旁边一房屋隔壁。



渔正方身披双戟,探出半个脑袋来,二人互打一下眼色,渔正方会意地一点头,转身不知去向。



噗通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水中。



第二十七章:势不两立(中)



水上波纹渐渐荡漾,又在片刻过后变得清静无痕,就如一缕清风涤过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有几个人已悄然纵身跳入了水中。



由渔正方所带领了几名熟悉水性的相府府客,潜行水中,无声无息地靠近排列在沿岸的商船。



无愧“双戟潜鲛”之称,渔正方一马当先潜游在诸人前方,身上背着一驼胀鼓鼓的布包,不知里面所藏是何物。身后一众府客也都背着同样的东西,行踪鬼祟,仿佛一只只觅食的大鱼,扭动着身躯,施展水中换气之法,气泡从他们的嘴角不断溢出。



几个水中幽魅,已游至商船附近,钻出脑袋来,一艘艘船经铁索紧连在一起,船上工人扛着货物在船之间奔走,青铜色的雄躯布满了汗水,殊不知自己已大祸临近。



无休止地忙碌着,他们专注于搬运,无人有闲暇注意到离船身不到两丈开外有数个人已在心怀不轨地盯着他们的船。



天朗气清,烈日高挂。工人们只想着尽快搬运完这些货物,好有休息时间。



工人之间本是互不相识,自然也没人察觉到今天船上多出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搬走之间脸上并无露出苦色,似是有健壮的根基,每一步都要比其它的工人轻盈得多,他们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地左瞄右瞄,像等待着什么,因此搬起货物来显得漫不经心,却又不比其它工人要慢。



其他人不知为什么突然会请来这样的一批人,也无从顾及,只要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便好。



庆幸现在非是风浪犯急的时节,船还能出行,要不然自己可就连这一份搬搬抬抬的工作都没有了。



水中渔正方一行人已经半个身子突出了水面,他们解开身后的布包,一个个银色防水纸衣裹着的弹丸正在日光之下辉映出耀眼光芒。



但这些光华却闪动着死亡的苍白。



乍然风起,然而风却不猛,只能吹拂动一小排细浪。



这一排商船船身稳固,自当不会为这些不足一提的微风所动。



江晟天此时正与叶之杭身处渡头外不到三里的高楼台阁处,凭栏望去,船可一览尽眼下,至于潜伏水中的渔正方等人,在他们眼中便成了细微的黑点。



江晟天深皱眉头,叶之杭眼中虽平淡无波,却隐隐多出一丝期待。



“时辰快到了。”叶之杭望了望天色,江晟天意有踌躇,手不自觉地死抓着栏杆。



烈阳已攀至最顶之处。



叶之杭怀中大开,袖子往外一挥。



与此同时,水中的渔正方等人已经将布包之中的银丸全数取出,铺开悬浮于水上,每人有五枚。渔正方看着浮在自己面前的弹丸,眼中闪过恻隐之色,却还是叹出一口气,拿起一颗弹丸,目光望向排列成城墙一样的商船队伍,举起了手中的弹丸。



真劲运起,数颗弹丸一同横空抛掷,在半空之中划出银色的长桥。



在气劲的催动之下,弹丸便如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了船身,疯狂地扑了过去。



一触到船身,便有熊熊火焰,依附其蔓延生长!



又有几颗混元弹接连投射,跨越长空,冲入船上,便生出滔天焰火,燃烧处处,有如天火吐喷,焰舌狰狞而舞,又似渊狱鬼爪,不断地在火海之中伸出抓入。



混元弹已尽数投出,商船在铁索相连之下火势更为凶厉,火墙之间一旦相连便大添威势,无一船只能够幸免。



工人们见火起突然,个个都一时慌乱失神,横冲直撞,在火光焰壁之中四处寻找着出路。若寻不到出路,便要葬身在火海之中。有人情急之下胡乱地撞入了火焰最盛之处,变成了一个火人痛苦地在船上打滚。但人人都急于逃生,没有人会去理会他,自顾自性命。那人在甲板打了几下滚后,便再也没有了动弹,只余下燃烧更烈的焚躯之火。



然而在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一些工人却发起难来,将那些不断地往火头消弱处狂奔的人一手拉回,催动真劲,将他们推入了剧盛的火焰之中!



这些人正是那批新请回来的工人,刚刚他们一直暗中留意,此时趁乱要将船上得以逃生的人一一堵杀在此!



被火烧死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大部分是被人生生推进火海之中。那些本来得以寻出路的人却一掌震死,然后踢进火焰里将尸体烧成焦炭。



焰吞商船,哀号声从火中响亮不绝,凄切寒人。



那些神秘来历的工人见船上无其他活口,互相打了一下眼色,御起轻功,相继纵身跃入水中。



商船噼里啪啦地烧个不停,不论是船上商货或是伏尸,都被烧得个一干二净。



元凡、陆炽阴、贺承飘和柳飞龙正负手在一屋顶上观望,见火焰势不可挡,无人能加以拦截,一个个笑容堆满面。



“叶大侠还真是想得周到,让我们派遣弟子到船上将一干人等清灭干净,以免留有证据。”贺承飘笑道。



陆炽阴笑哼了一声,“混元弹的威力确实是巨大,一枚就足以毁掉一只船了,更何况我们秘密购入了那么多,再加上这连环船,天风帮数十只船瞬间就在眼前灰飞烟灭,这种感觉真叫人酣畅淋漓!”



众人也齐声附和,哈哈大笑起来。



江晟天于楼阁上看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焰,映入眼中,却是照出一阵黯淡惨然。



他没想到自己最初拟想出来的一条计策,竟被叶之杭运用得如此生灵涂炭,心狠手辣,儿戏人命。



若要论罪魁祸首,便是他无疑。



茫茫火海,吞噬掉了多少性命。



叶之杭一眼瞥过身旁江晟天不自在的神情,并无多言,只是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望着那燃烧得旺盛的滔天烈火。



陈如风蓦地一拳愤击到墙上,要不是及时收力,怕就要将墙凿出一个孔洞来,不过其余劲依然将墙壁震得下凹了半寸。



“李林甫这个卑鄙小人!”



船速已至极致,船舱内二人都面着沉色,陈如风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狠狠地捏着拳头。



“我就知道李林甫必定以什么来要挟你为他做事,但万万想不到连魅灵都牵涉其中。”陈如风道。



金易来眼中依然无光,灰暗满目,“所以如果你杀了我,我总算跟李林甫有个交代。”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放了她们吗?”陈如风严声道,“你我又不是不清楚李林甫的性格,他只会一直以金婆婆和魅灵为质,威逼你为他做事,若你死了,她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们又知道李林甫那么多坏事,你以为李林甫会轻易绕过她们?”



金易来身子一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尽带绝望。



陈如风看着他,握起他的手,道:“这事就又我帮你扛,我会想办法将金婆婆和魅灵救出来,你就先装作受重伤回到相府之中,以免惹起李林甫生疑。”



事已至此,金易来已无任何办法,就只能指靠陈如风,当即点了点头。



河面上有几缕烧焦的烟味飘来,船上众人的心愈发绷紧。



“帮主!”舱外有人大喊,陈如风连忙走了出去,他一下就嗅到异味,顺着味道来源,却看到了令人心惊寒颤的一幕。



瓜洲渡头上火光耀耀,烈焰燃烧,宛如一条火龙横亘在水面上,延绵似山峦,不见其起始末端,浓烟滚滚四处漫开,迷蒙不清,又有呛人烟火气味侵入鼻中,犹如置身在炼狱火海里一般。



众人望着此情此景,一时都惊呆了。



唯独陈如风不知是早已料到,或是他自身定力过人,走到船头眺望一眼,再对所有人道:“大家戴上布巾,全速往渡头进发!”



各人依他所言,将布巾裹着口鼻,船闯进了浓烟气雾之中,直接往那横扫河渡的火焰船墙疾驶过去。



大火凶猛,人力所限,事后有几个人端着几桶水来扑火,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扑灭这场熊滔大火。后来不得不出动官府,一众官兵前来,才将这场横扫整个渡头的大火扑熄。



余下的,就只有烧焦了的船骸冒着余烟,一具具焦尸从里头被逐一抬出,惨不忍睹。瓜洲太守顶着官帽,一手一手地抹着大汗,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片残局。



远方有两艘快船靠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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