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礼拜之后,感觉体力恢复,我出门拦了一辆街车直奔金钟道劳通总部。
我在那幢高耸入云的恢宏大楼门口逮住了张彼德。
张彼德在楼前下车,见我来势汹汹,他直接举手投降:“他病休,不在三十八层。”
我心头愈发的不安和担忧:“他在哪里?”
张彼德沉默了两秒,然后收起了笑容:“小映映,你想清楚没有,他剩不了几口气了,不经你折腾了。”
我眼泪有些控制不住,跑了一些出眼眶。
张彼德慌了:“唉唉唉,你别哭呀。”
我一心追问:“他在哪里?”
张彼德终于肯说:“这几日全球的文件都由助理室呈送内地,他住森海豪庭的别墅。”
我没有去过他这幢别墅,但计程车在海景大道上一路疾驰的时候,我却很快找到了那座房子。
伫立在蓝天碧海的深处,我遥遥眺望白色的屋顶,那是使用加拿大的沉积岩石建造而成,足以抵抗夏季最剧烈的热带风暴。
车子越开越近,我看见万尺的海景大宅。
我看见红色的外墙,玻璃长窗,台阶上铺着的大理石,室外花园的碧绿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大屋前的屋檐下。
()好看的txt电子书
那是我无比熟悉的一幢房子,我花了无数的白天黑夜构想出来的——DREAM HOUSE。
如今在的秋日碧蓝长空之下,越来越逼近于眼前的真实感,简直令我心驰目眩。
我莫名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曾经他给过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不是不想和以前一样,将脸颊安静地贴在他的肩上,抱着他闭上眼再也不愿意动。
有一刻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爱着他的那个自己。
欲望如此的强烈,再也管不得其他。
直到站在大门前,我抬手按电铃,整个人都还是处于心神震动的状态。
有人出来应。
我看见是熟人:“郭叔,开门。”
郭叔面上一喜:“映映小姐。”
郭叔替我打开大门,他正要出门,唤来佣人领我进屋。
我一步一步地踏入我的梦想之乡,相隔太多年,当时倚仗年轻气盛肆意落笔,其中的设计的很多细节我甚至自己都忘记了,而今打量起比例尺寸,其中应该是在适用性方面做了些许修改,我不得再一次折服于完美的建筑艺术带给人的感官的惊叹和享受。
我看见了五彩的蘑菇儿童房伫立在草地边。
我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和成就感。
最初的震惊和惊讶过后,我心里的一个角落柔软得完全塌陷了下去。
从前厅一直走进去,从一道走廊穿过大屋,□是一个更加宽阔的花园,连着一个天然的湖泊,湖面延伸出的房子,窗帘帷幔低垂,湖心碧波荡漾,天鹅在缓缓游动,有一艘小小帆船在蓝色的水面飘荡。
整幢房子被照顾得很好,充满了生活气息。
一路走进去,屋子太大,直到白衣黑裤的女佣人领着我进到后屋湖边的房子,纵然我心里焦急,仍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我先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独自一人站在湖心的窗前,窗户开着,水汽很重,已经是深秋,他穿了一件长袖线衫,形销骨立的单薄身影。
劳家卓听到佣人的招呼声后转过身来。
他脸上很平静漠然,但脸颊瘦得略略凹陷,一张俊颜冷倦苍白。
他缓缓淡淡的目光注视着我一直走到他身边。
我竭力忍住心头的酸楚,与他轻声道:“你未付过我设计费。”
劳家卓牵牵嘴角,声音有些嘶哑:“我吩咐秘书转账给你。”
我微笑:“我现在行情看涨,劳先生要付稍微高一点点了。”
劳家卓微微苦笑:“我倒是希望和我有这么计较就好了。”
我站到他跟前去:“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劳家卓神色不动如山,眉宇的情绪淡到了极致。
他好一会儿才答:“为什么一直要找我?”
()免费TXT小说下载
我低眉道:“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他轻咳一声:“所以,你不和我提分开了?”
劳家卓声音力气不足,有些低弱。
我习惯性地侧过头,用右边的耳朵去听。
他眼底掠过一阵痛楚。
纠缠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
他沉默了几秒,再度开腔:“不要乱跑,定期去医院,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我说:“我会好好看医生,你不用担心。”
某些时候揣测他的心意我一直有一种精准得令人害怕的直觉:“家卓,我现在过来——是不是太迟了?”
劳家卓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勉强留在我身边。”
我拼命摇头。
劳家卓的声音是心灰意冷的倦乏:“我没有办法照顾你,你去吧。”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消沉。
他若是现在的样子,冷淡高雅带一点无动于衷的气质的样子。
我便不敢造次。
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
他不再说话。
我缠着他说话:“我会照顾你对不对?你生病时也不讨厌我在身边对不对?”
他终于勉强点点头。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家卓,我告诉你……”
劳家卓轻轻拂开的我手,转身扶住椅背缓缓坐入沙发中。
他声音冷淡:“你走吧,跟袁承书去北京。”
我俯在他的身前:“你说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萧索寡淡:“如果没有我,你会爱上他,对吗?”
他声音又转低了几分:“或者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我忍不住怒喝一声:“我没有爱上他!”
目光看见他手按了按胸口,随即放下,吸一口气阖目靠在了靠枕上。
我慌忙温柔哀求:“家卓,你问过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现在你是真的放弃了吗?”
我说了又说:“你不要我了吗?”
他一径沉默。
过了许久,劳家卓手撑着额头,掩口咳了几声,不再看我,哑着声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我心头大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
我恶狠狠地朝他说:“把你手伸出来。”
我粗鲁地扯过他的手,把他的戒指扯出来,手朝着窗外一扬。
劳家卓身体一动,睁开眼,却只看到了一圈铂金指环,划过落地长窗,干脆地落入湖水之中,只余下一道微亮的光芒。
既然人都不要了,还要戒指何用。
他终于肯看我,阴森目光中有冰寒的火焰。
我转眸看到我抓着他的左手,苍白消瘦的手骨节分明,因为戴得太久,无名指上磨出了浅浅戒痕,我握住他的手腕时几乎硌手的骨头,我心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
他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映映,意气用事。”
我强忍着哽咽说:“爱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意气用事的一件事。”
劳家卓神色愈加的不见一丝欢容。
他身体倦倦地往沙发中靠,抬手按住了额角,转头对佣人说:“吩咐司机送映映小姐出去。”
我又气恼又害怕,气得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又怕得再不敢在他跟前发出一丝声息。
劳家卓已倚在沙发上恹恹地合目养神,看着他苍白到了极处的气色,精神差得人已经疲乏难支。
我只得站起来。
我推开门转身出去,房门在我身后堪堪掩上的一瞬间。
我听到他陡然爆发的沉哑的咳嗽声。
(六六)
我回到家,开着半盏昏暗灯光,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
我反复思量他的表情态度,他每一个眼角眉梢传递出来的讯息,他每一个尾音的气息和声调,想到最后,觉得自己要疯掉。
头脑中的影像纷至沓来。
我看到年轻时矜持端稳的他,硬秀清隽的面容,对我稍嫌冷淡的客气态度,我看着他,心里敏感,如同观望临水照花的一株水仙,心里含着捉摸不定的一丝甜蜜。
时间转移到数年前,那时独掌大权的他,出席在宴会公众场合,打扮考究工整,眼神之中再无一丝温度,是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坚毅,那种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隐而不发的强势孤清。
纵然再过去二十年,他依然有着全天下最令我心折的气度,我在记忆中久久地沉溺于他的音容笑貌。
回忆浮浮沉沉,直到我又回到宽敞香暖的舒适卧房,瞧见他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病中混混沉沉睡着,惨澹清俊脸庞枕在暗灰的丝绸上,显出几分柔弱之态。
然后我突然手一震惊醒过来。
想起来我们这些年。
徒然与他一场婚约的钱小姐始终将我当做心头芒刺。
我在异乡的深寒长宵,咬着牙将他的名字混着血泪封存的时时刻刻。
我们又何曾能真正的分开过。
我猜想他是病了。
我爱他,毋庸置疑,只是分别之后,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和事。
除去我们纠缠半生的恩怨。
他实在给过我太多。
最深的爱和最初的梦想。
连同最冷的现实和最彻骨的痛一并附赠。
我廿七岁了。
如今他身子弱,我看得心疼。
我一度试图离开他,可是我忍不了,忍不了那种锥心刺骨的挂念。
那种灵魂与肉体双重的撕裂和剥离感觉。
我自诩心理变态到强大,离开他身旁,或许能获得新生。
今时今日看来,未必如此。
看来硬着来不行,我得采取迂回战术。
我得首先打听打听他这段时间怎么了。
张彼德请我吃午饭,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收拾了一下害你受伤的人。”
我心头紧张:“我那天见到他,他是不是病得厉害了?”
张彼德说:“他偶尔抱恙,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要掀桌子:“你别跟我来官方说辞!”
张彼德哭丧着脸:“你也知道的,我倒戈向你了,他哪里还让我管他私事,我现在都是行分内事,苏见倒是见他比较多。”
我再致电苏见。
苏见经这些年的打磨锻炼,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气度,我跟他不敢随意,他就客气跟我寒暄。
一通电话下来,我也没有打听出任何具体的事情。
这样绕来绕去一个多礼拜又过去了。
他位高权重深居简出,若是存心躲我,我根本见不到他。
我还有一半的时间得去医院……待身体稍微恢复时,还去给Freddy补拍完了最后的一组照片。
他之前已经来医院探望过我,为了我的受伤歉疚万分。
我自然没有办法后悔接这一单工作,钱婧本来亦在这一行,公司租用的摄影棚,她不知不觉换个灯光师,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
Freddy给我送了许多营养品,依旧每天都电话或者传简讯问候。
九月份的最初时我送了袁承书返回北京工作
袁承书临走时问我:“你自己一个人住能不能照顾自己?”
()
我说:“没事。”
普通朋友尚且如此。
唯独他,连一声问候都奉欠。
我告诫自己耐心再耐心。
可是有一个晚上我陪托比散步时,他跑得太快我体力不够在台阶上摔了一下,回家贴了几块创可贴,还是忍不住心情沮丧了好一会儿。
我断断续续地给他发信息。
最近的一则是,家卓,我今天去医院做复检了,医生说我的左耳神经传导径路恢复状况良好,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