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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私人劳家卓-第24章

小说: 我的私人劳家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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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铺开一边的稿纸,刷刷大笔几下,立即在房子的一侧勾画出一个可爱的草图,直接与别墅主体连接二楼卧室,蘑菇样式的童话城堡。
  家卓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我一边画一边心里琢磨着,这又需独立材料另外建造,更加的不切实际,不知道这次交上去会不会被教授骂。
  “好了,”他握着我肩膀,打断我的纠结:“我难得休息,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买东西?”
  我丢下铅笔,亲亲他手背:“嗯,我去换衣服,很快。”
  临近旧历新年,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
  家卓明显有些不适应如此喧闹的人潮,在车库时停车时,前面一辆白色奥迪不知为何打横停在入口,跟在后面的司机一直恼怒地按着喇叭,然后是保安过来大声地吆喝,家卓坐在驾驶座上,轻轻皱眉忍耐着。
  停好车走上电梯,整个购物中心挂满了艳五颜六色的招贴画,一派喜庆热闹的年货气氛。
  “家卓,是不是太吵?”我担心他不习惯:“我们改天再来好了。”
  “没有。”他忽然伸手轻轻将我拢在身边,躲过了一个男子手上横空飞来的塑料袋。
  他笑笑:“映映,我没有那么娇贵,你要宠坏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贴在他的身旁,他身上清清淡淡蓊蔚洇润的气息,在纷杂的人群中,是专属于我的味道。
  想起来都泛着心虚,我何德何能,竟成了离他最亲近的一个。
  吃晚饭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我们提着大袋进屋,我累得瘫倒在二楼的沙发上,家卓从购物袋中翻找出一个印着小熊的花布架子给我:“去吧。”
  “这是什么?”我接过,打开,是一个收纳柜。
  我的玩偶在家卓的房间里到处丢,已经被整洁干净条理严谨的二少爷批评多次。
  我撒娇:“明天再收。”
  “嗯,”他摸摸我头发:“现在去,床上都没地方睡觉了。”
  我闭着眼,将脸埋在沙发里。
  “江意映,”他佯装生气:“你再乱丢我把她们统统关到衣橱里去。”
  “不要——”我蹦地坐起,严正抗议:“那你也把我关到衣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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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么不乖?”家卓掩嘴轻轻咳了几声,声音有些低:“本来我这两天睡得就不是很好……”
  “好好,小哥哥,”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我马上就去,你别生气……”
  我收拾好房间,给他整理衣橱,清理床上我留下的发丝,茶几下的地毯有些细微的灰尘,我噼里啪啦地跑下楼要找吸尘器。
  家卓换了件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瞧见我这架势,赶忙上来拉住我手:“映映,这些让佣人来做好了。”
  他牵着我往房间里走:“走了一天很累了吧?”
  “嗯。”
  “我有点公事要处理,你先去洗个澡?”
  “嗯。”
  “我没有精力打理房子,”家卓温润嗓音说:“家里要辛苦映映。”
  我低着头,鼻子莫名酸楚。
  家。自从母亲在我幼时离开之后,总是有无端的寄人篱下之感,时至今日,我终于觉得自己真正有了一个家。
  我洗了澡,悄悄溜进书房。
  家卓戴着黑框眼镜对着电脑屏幕,不时翻阅手边的文件。
  之前他从来不让我进书房,殊不知我最喜欢看这时候的他,家卓认真工作的时候,高度职业素养带给他一种异常精密的冷硬气质,那是他最迷人的时候。
  他忙完走出来,我坐在外间沙发上。
  “家卓,我爱你。”我伸手环住他脖子。
  他对我没头没脑的爱意已经习以为常,转过头亲亲我脸颊:“乖。”
  我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一动不动。
  他温柔拍我肩膀:“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我闷声说。
  他捧起的我脸看我神情:“为什么?”
  “我觉得有点虚幻。”
  他眉头微微蹙紧,凝视我:“我让你觉得虚幻?”
  “家卓,”我小心地措辞:“你为什么——为什么又愿意——”
  他伸手轻轻地扣住我手指:“我曾怕我不能给你幸福。”
  “可是,在新加坡,我以为你出事那时——”他微微苦笑:“那时,我真是要疯了,我甚至想,你要是真的——我宁可陪你去——”
  从未听到他提及事发当时的心情,我不禁满心感动。
  “映映,我很少有如此失智的时刻。”
  我慌乱地抓着他的手:“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
  他望着我,目光有一种复杂的坚定:“我令你不安,是我做得不够好。”


  “我……”我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家卓锁着眉头不再说话,然后伸手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贴在他的胸口,他待我这么好,我却还在怀疑,简直要令他伤心,我心知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情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最辛苦难受的日子,我仍相信未来幸福的可能。
  如果这是上天给我的眷顾。
  我更加要学会感恩和珍惜。
  冬天最深处,除夕来临。
  过年时家骏的父母从美国飞回,一家子人热热闹闹在大宅吃了顿团圆饭。
  年初八,家卓早几天已去公司正常上班,我仍在休假,劳家老太太派了司机来接我陪她去庙里上香。
  老太太已信佛多年,逢初一十五,都虔诚焚香戒斋。
  冬日下午暖阳照耀,汽车驶出城市,朝东山上的一座香火鼎盛的庙宇开去。
  远远就看到熏香缭绕的寺院大门,新年来拜佛的男女三三俩俩结伴而行,车子却打了个弯,然后驶出一段路,稳稳地在侧门停了下来。庙里早已有僧人在门口候着,待我和司机伺候着老太太从车子走下来,方颔首行礼:“请这边来。”
  老太太穿着锦缎袄,戴一串翡翠坠子,神情慈和,我搀扶着她跨过一道道门槛,陪着她礼佛,虔诚地上香,礼拜,磕头,又添香油。
  慢慢地走,慢慢地看,大雄宝殿之上的佛像,宝相庄严,眉目慈悲地俯瞰众生,我只觉得一颗心也慢慢地安静下来,细细地品味出了一份超尘的清净与安祥。
  我陪着老太太,徐缓而安详的弯腰,朝东,南,北,三拜,然后用左手细心地将燃香插入鼎炉。
  庙里有熟识的师父,笑着同她道:“老太太广结善缘,必有善报。”
  老太太温和地笑。
  有小沙弥过来请:“斋饭已经在西厢房备好。”
  非常清淡的素食,我细细咀嚼清香米饭,抬头透过朱红的轩窗望向淡蓝天空一角下琉璃屋檐,钟声悠远,树枝斑驳的阴影在风中轻微摇晃,心下都觉得无限安宁。
  吃晚饭我陪着老太太在寺庙安静的一隅晒晒太阳。
  老太太问:“好一阵没见老二,身体怎么样?”
  “嗯……”我想了想,答:“还好。”
  老太太眉目宁静地望着琉璃瓦下的石榴树,忽然说:“映映,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偏心?”
  我一愣,不知如何答。
  老太太望望我有些委屈的神情,有些了然的慈爱:“老爷子虽然疼长孙,可也没老糊涂,老爷子一世发号施令惯了,老大顺着他,他自然是欢喜些的。”
  “家卓为人处世,做事如何,老爷子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老二心思阴郁难测,性子又清傲一些,老爷子有时难免偏颇。”
  我只静静聆听。
  “他自小就静,尤其是他母亲过世之后,出国读书后回来后跟家里人很生疏。”老太太说:“映映,我也是很疼这个小孙的。”
  我轻轻答:“家卓心里是很敬重您和爷爷的,他就是不爱说。”
  老太太有些忧色:“这就是我操心他的缘故,老二像他父亲,太重感情,心思郁结,进了劳通这些年,熬得身子又弱。”
  “映映,你多体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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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我问:“家卓他妈妈是怎么过世的?”
  老太太问:“你不知道?”
  “他只跟我略微提过他母亲非常宠爱她。”
  老太太摸着手上的玉镯,有些感慨:“我这两个儿媳,大的精明世故,但是失之气度,小儿子娶的是官家小姐,美是美,但身娇肉贵——”
  她垂眸未望我,白皙眼角浅浅皱纹:“他母亲生了家卓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去得早。”
  我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映映,劳家凭着你太祖爷爷一开始上海做的最早一家发钞银行开始,这么几十年下来,家业虽然微薄,但操持起来也不容易。我的几个媳妇孙媳里,奶奶就很喜欢你,江家将你教得很好,敦厚纯良,尊夫重孝,我跟你爷爷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讪讪的:“奶奶,我年纪小,很多还要靠您多教我。”
  老太太慈爱地拍拍我手背:“慢慢来。”
  老太太返身走进庙堂,双手合十,静静沉思。
  这时有小沙弥过来:“老太太,慧吾师父已经在等您,今日讲的是《圆觉经》。”
  老太太站起点点头:“有劳带路。”
  “映映,你就随便逛逛。”老太太回头叮嘱我。
  “嗯。”我乖巧地点头。
  我在午后的静谧庙堂中缓缓地绕,香烛缭绕之中的年轻僧人,穿着土黄长衫,微微笑着问我:“施主无愿?”
  我坐在朱红门槛上,略想了想,很快摇摇头,我所拥有的已经足够好,不能再贪心。
  那个眉目之间点尘不惊的年轻男子细细望我面相,眼底一点寂寥和悲悯慢慢地弥漫开来,最后却只是微笑,双手合十轻轻行礼,转身朝寺庙深处走去。
  夜里我回到家,家卓在书房,我敲门进去。
  他推开笔记本电脑将我拉到身旁:“今天陪奶奶去了寺院?”
  “嗯。”我将手中一张折叠着的黄|色纸条递给他。
  他问:“什么?”
  “平安符,我求来的。”我说。
  “给我的?”他接过。
  “家卓。”
  “嗯?”他温润嗓音。
  “我跟菩萨说保佑你长命百岁,安康喜乐,如花美眷,子息承光。”
  他笑笑将我拥入怀中。
  “映映,我不用这么好,分一半给你。”
  他牵着我的手,伸手从书柜中取出一个干净精致的文件袋,郑重其事地将那张纸放进了柜子里里面的那一层。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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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假期结束返工,众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但又不免带着长假过后的懒洋洋。
  我在办公室忙得人仰马翻时接到母亲大人电话。
  我正在大堆的图纸文件中奋战,夹着电话说:“妈妈,我在忙。”
  母亲口不留情:“我自小教你细致笔法却让你大了去画刻板商业大楼,累死活该。”
  “是是是,我错了。”我唯唯诺诺应她,口气却是调侃的。
  好不容易找出工程师需要的文件列印好,我握着手机走到走廊外专心同她讲话。
  母亲同我寒暄几句,听得我语气愉悦,笑着说:“大难不死,似有后福?”
  “是是是。”我甜甜蜜蜜地笑。
  “我打电话给Gary,他说劳二同他致谢,异常诚挚激动,简直视你若掌上明珠。”
  我答:“是非常感谢他。”
  “妈妈,家卓同我商量后捐助了在那次事故中失去亲人的数位家庭的小朋友。”
  “嗯,”母亲赞许:“多做善事,回报老天对你善待。”
  “我知道,”我说:“妈妈,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映映,”她忽然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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