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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孽债-第15章

小说: 孽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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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买什么又关我什么事?难道他还希望我难受吃醋?呵,他可真是太抬举姓潘的了。
  辛少暗示的在餐桌下踢了踢杨群的腿,杨群夸张的叫道:“靠,你踢我干嘛,东子给女人买车我说说还不行了?”
  辛少看了看谢乔苍白的脸,简直恨不得去撕烂了杨群的那张破嘴,瞪着他还没说话就听潘东明说:“那是,你想要我还不买给你呢。”
  杨群用小声但是能让别人都听见的音调说:“靠,你就是买给我我也不敢要啊,我又没有陪男人上床的那癖好。”
  江涛看不过杨群的嚣张无礼瞪了他一眼说道:“杨群,我这次回来你怎么变得又粗俗又无礼,以前不是挺绅士的么。”
  杨群不屑的看了看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谢乔说:“绅士那也要看对象呀,对于淑女我当然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涛便皱着眉头喝了他一声:“够了吧。”
  杨群撇撇嘴巴把头扭向一边去,却也不再说话了,潘东明呵呵笑着说:“杨群,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我还以为你小子无法无天的谁也不服呢。”
  辛少为了缓和气氛赶紧说道:“切,他呀,就一纸老虎,其实他怕的不是江涛是他家老头子,他是怕江涛回家告他的状。”
  杨群翻翻眼说道:“有时候我还真不明白,跟江涛一比我简直就是我老头子在外面捡回来的,江涛可是问他叫姨父的,可他一见着江涛那亲的,嘿,跟他亲儿子似的。”
  潘东明笑了:“你们家老头子其实挺不容易的,千亩地里就你一根独苗,巴望着你能出息呢,你可好,打小就是一溜逛痞,谁要是数落你几句,你就蹬鼻子上脸的瞎折腾,你要是敢跟江涛一样整个一有为青年,你家老头子估计得痛哭流涕的烧大香去。”
  “嘿,”杨群拿着叉子敲了敲餐桌说道:“我这样还不是你跟罗昊那小子教出来的,我可是你们俩的好徒弟,这抽烟喝酒泡马仔哪一样不是你们俩教的。”他说道这里又看了看谢乔,继续说道:“说起罗昊了东子你听说没?”
  潘东明一边拿起醒酒桶里的酒瓶子一边对江涛说:“这酒刚醒你给评评价?”为几个人倒上一点酒一边不在意似的问:“听说什么?”
  “罗昊前几天跟宁部长家的小千金订婚了。”
  潘东明给谢乔也倒了一点酒说:“你也尝尝,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杨群都惦记好几年了。”
  谢乔手里拿着刀子叉子切在盘子里的牛排上,一个用力刀子划在盘子上了,“吱嘎”难听的要命,她轻轻的摇摇头说:“我不会喝酒。”
  潘东明却把酒递过来说:“就一点,尝尝吧。”
  谢乔放下手中的叉子接过酒,潘东明才扭头对杨群说:“听说了,罗昊眼光挺好,他那点事儿不就是宁部长给压下的么,开始我还想着怎么宁部长也管这号闲事了,原来是为了准女婿。”
  辛少一边搭腔道:“切,还好眼光呢,宁筱雅那野丫头母老虎一只,罗昊能不能降的住还是两码事呢。”
  杨群道:“母老虎怎么了,人家爹管用,一句话就把罗昊那事儿给摆平了,他要是找个看着好看就是一花瓶的女人,这次铁定死的难看。”
  谢乔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站起身说:“对不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就离开餐桌要上楼去。
  潘东明看了看她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牛排,声音不大却冷冷的说:“回来。”
  谢乔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身。
  潘东明面无表情的说:“坐下吃完。”
  谢乔闭了闭眼,忍住要哭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转身又坐下,抖着手拿起一边的刀子叉子,她知道几个人都在看着她,辛少江涛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和潘东明之间有何问题,江涛很清楚潘东明的脾气,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额上青筋隐现,已经生气了,杨群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谢乔吃石头一样的啃着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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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起罗昊当然是故意的,罗昊出事以后他曾找过潘东明,希望他能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帮罗昊一把,可是潘东明并没有出手,他本来还在奇怪依照潘东明与罗昊的关系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今天他总算是明白了,潘东明自然是因为眼前这个祸害精,他还愤愤的想,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因为女人破坏友情的这算是第一例了,亏得罗昊以前整天的买醉,跟自己絮叨他怎么喜欢谢乔,这个女人值得男人喜欢么?她有罗昊说的那么好么?还不是一样的嫌贫爱富,罗昊一落魄立马找个有权有势的潘东明。他在心里又撇撇嘴,看样子潘东明对她也不怎么好,这么多人前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又想起早上来那会儿被她涮了一把,不甘心又对潘东明说:“听管家说谢小姐是来这里养病的,不知道是什么病啊?”
  潘东明压下一口酒嗤笑一声:“养病?养什么病?不过是割腕自杀未遂罢了。”
  这下子只让三个人吃了一惊,杨群睁大眼睛傻傻的重复:“割腕自杀?”他盯着苍白的谢乔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祸害精会有这等勇气。
  辛少已经又忍不住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杨群的腿,杨群这次倒是没吭声,只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谢乔抬起头,大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她对着悠然自得的潘东明抖着唇艰难的开口说:“我,我真吃不下了。”
  江涛不忍谢乔如此难堪,对潘东明说:“东子,我看谢小姐可能不大舒服,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潘东明扭头盯着谢乔可怜的眼睛问:“你不舒服?那里不舒服?”
  谢乔的喉咙里哽的难受,说不出话只能抖着唇,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潘东明见状却是心火上头,他扔下手里的刀叉哼哼着冷笑:“长行市了,跟我摔咧子呢。”
  潘东明如此的不抬举谢乔却也让杨群傻眼,因为潘东明在玩温柔玩暧昧上是高手,他虽然是个地道的花花公子,但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温情,他这样冷酷的对待女人杨群还是第一次见,谢乔的样子实在可怜的要命,浑身抖的跟风里的一片小树叶一样,那脸白的看着吓人,他也不禁开口说道:“东子,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了。”
  “不舒服?”潘东明还在冷笑,“她是太舒服了给我找不痛快呢……你不是吃不下么?还坐在这儿干嘛?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那衰样,真是倒足了胃口。”
  谢乔站起身盯着桌子上的牛排勉强的笑笑说:“对不起,你们慢用。”说完快步的离开。
  杨群目送谢乔上楼后看着一杯杯喝酒的潘东明,江涛已经轻声说:“东子,你什么时候变的比杨群还粗鲁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呀,你怎么都不给人留一点面子。”
  潘东明没说话,杨群虽然也诧异潘东明这么对待谢乔,但他觉得这是谢乔自己作的,接口说道:“粗鲁?有么?我看她这种人就该这样给她提提醒,蹬鼻子上脸的。”
  潘东明“啪”的放下酒杯冷冷的看着杨群说:“杨群,今儿我忍你很久了,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以后你见着她最好客气点。”
  杨群更傻眼了,他愣愣的看着潘东明站起身对江涛说:“去楼上书房我们谈谈。”
  江涛潘东明走后杨群看看辛少傻傻的问:“他在警告我么?我没听错吧?”
  辛少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你就傻吧,能有本事住在这儿的女人是让你随便埋汰的么?要我就不警告你,直接大耳刮子抽你。”
  杨群眨巴眨巴眼喃喃说:“那你说,这潘东子不会是也认真了吧?”
  换来辛少的嗤笑:“还没抽你呢你就傻了?游戏,懂不懂?”
孽债18
  谢乔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用胳膊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西山斜射过来的残阳,整个视野里都是一片模糊的玫瑰色,楼下院子里那一排银杏树的枝叶把残阳的余光切割,那光的碎屑一块块的散在依然青翠的草坪上,一片斑驳,她觉得她的心也似被残阳切割,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她总是活在回忆里,她也总算是明白了一个人在回忆往昔的欢乐时,总是身处悲哀里,现在她就是那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鸟,除了可以回忆往日的振翅高飞只能在豪华的牢笼里垂死挣扎,垂死挣扎是件力气活儿,她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动力,她以为她可以熬到终见罗昊的那一天,罗昊,就是她挣扎的动力,如今,罗昊与别人订婚了。
  潘东明说:我们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潘东明说:你为了他守身如玉,可惜罗昊早就忘记了你谢乔。
  她很奇怪当她听说罗昊与别人订婚后为什么不哭了,潘东明让她滚的时候她感到很委屈,因为他的朋友都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她觉得她一点都不可怜,是她先对不起罗昊,罗昊离开她是早晚的事,她有什么可怜?她有很多眼泪,每天都要哭,这几个月来她把自己哭空了一样,哭到后来,她知道她哭的不再是因为想念罗昊,也不是哀悼她死去的爱情,她渐渐明白,就算她哭干了所有的眼泪,那些开心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幸福那么远,离她十万八千里,那是一件奢侈品,穷尽她毕生的财富她也买不起。
  她只是哭她自己命太衰,她亲眼见证了她的父母从恩爱到决裂,她只是渴望幸福渴望爱情,她以为她能扭转人生际遇找到爱她至宝的男人,她也曾经以为她已经找到,可是命运之神却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命运之神太残酷也太吝啬,让她轻易的得到再狠狠的夺去,夺去的不止是她的爱情幸福,还有她的血肉灵魂,她被撕成碎片血肉模糊,当初拿起刀片毅然割开血管的壮举,如今再也没了那时的勇气。
  谢乔不止一次悄悄的看着那套首饰发呆,耳边隐约有声音说,你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你就死了心吧。有些后知后觉的钝痛像藤蔓一样裹上来,生着倒刺的藤蔓慢慢刺进她的心里,那颗小小的跳动着的心脏终于千疮百孔,她任由那些痛撕扯着她的身体,直至没有知觉。
  杨群的鄙视,潘东明的冷酷,她都不在意,她的尊严早在拿着那六万块钱时就像脆弱的蛋壳一般被击的粉碎,看着西山头的夕阳她的眼睛渐渐发花,一种从骨头深处散发出来的疼让她悄悄伸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怎么还这样疼呢,她想,比刀片割开皮肉还要疼,原来还会这样疼,她老是以为她早已死去,还在喘息的不过是一具没有感觉没有生命的空壳,可是罗昊订婚了,他忘记了她,潘东明说他比她懂得识时务,杨群说的不错,她就是一个花瓶摆设,她能带给罗昊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只有屈辱,罗昊早晚都会知道她龌龊的过去,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他跟别的女人好了,总好过他知道自己曾卖身给潘东明后厌恶她强得多。
  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冥思,是管家指挥着几个工人把别墅里的窗帘全部焕然一新,刘嫂笑嘻嘻的拿来漂亮花色的床上用品上楼来让谢乔过目,谢乔看着那些昂贵的布料奇怪的说:“不都是新的么,怎么都要换了?”
  刘嫂回答说:“潘先生说都要换了,让您挑挑颜色。”
  谢乔听她这么一说脸就红了,因为潘东明开始每天回来潘府过夜,这可惊坏了所有人,而且前两天潘东明命她从客房搬到了他的主卧室里,虽然他总是板着脸不跟她说话晚上也不碰她,又对她极为冷冷淡淡,但两个人还是一张床上睡着,每晚上都是潘东明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都能清晰的听到他心跳的频率,天气已经渐渐变凉,这里又是地处半山中,房间又大又冷清,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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