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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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话语,不远的某处传来一声爆炸,随即是人群的惊呼惨叫。审讯官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猛然回头,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瞧,我没有骗人吧。”O近乎温柔地说,“你的主子气数已尽,保不住你了。再不走的话,你就要与他们共存亡了……”
又来了。
G的目光从台本上移开,冷冷地扫过身旁之人。那种挥之不去的不爽感觉又来了。明知道这种心态不仅幼稚而且毫无意义,G仍旧无法克制自己。
这个家伙……声线的质感、咬字的习惯、语气的处理,乃至站立的姿态、捧台本的手势、看人的眼神,通通都让人心生厌恶!
网络上那些诋毁T的姑娘们或许永远想不到,她们并不是这世上最看不惯T的人。那是因为,她们只听到了相似的声音,却看不见录音室里克隆体一般似曾相识的举动。
声音可以模仿,行为却不能,至少G确定T并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S的一举一动。那只是一种天生的吻合——但对于G来说,这种相似越是明显,就越凸显出那些微妙却扎眼的不同。
S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而不是面无表情。S虽然也待人疏离,但态度温和,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而不是这样恭谨的冷漠。S的配音,深海风暴般的情感全部封存在平静海面下,就像O本人一般深不可测,不经意间涌起一个致命的漩涡,叫人身不由己地沉迷。而眼前之人刻意的塑造,只显得用力过猛且浮于表面。
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阴谋家,怎么会是如此情感外露?这样的O让他甚至找不到与强者对峙的感觉!
如果是完全不同的个体,G或许反而能比较容易接受。而现在,这个人的存在本身,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S留下的空缺。那些姑娘其实说的没错,一个劣质的赝品只会激起他强烈的排斥感。不过,G也早就放弃和这家伙找戏感了。
审讯官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一阵阵的爆炸声越来越近,仿佛是他生命的倒计时。狂乱之下,他猛然朝O举起枪:“你先去死吧!”
颤颤巍巍的枪口,正对准了吸血鬼的眉心。砰地一声枪鸣。
审讯官哀嚎着翻滚在地,手枪掉在一旁,他的右手鲜血淋漓。一枚子弹穿透了他的掌心。
“滚开。”G慢悠悠地念道。
皮靴的鞋跟击地声。年轻的上尉独自踏入了审讯室的大门。
“X上尉!”审讯官目眦欲裂地吼道,“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叛——”
“滚开。”G蓦地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好、好强大的气场……录音室里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想。之前和S对戏时还没有这么明显,如今少了S的压制,天平顿时倾斜,这隐而不发的张力简直是横扫千军,倒把O反衬得柔弱了。
审讯官哭爹喊娘地逃走了。审讯室里登时只剩下两人。
“上尉先生,您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的吗?”吸血鬼似笑非笑地问。
“我赢了。”X开门见山,“之前的赌约,希望你还记得。”
——下次见面时,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告诉你那个故事的结局。
“呵……还真是不依不饶啊。”
“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真相。”X极力克制着语气中的急躁。
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不会来问这个人。多年以前吸血鬼的横空出世,以及之后的叛变,存在着太多疑点,而政府提供的记录始终讳莫言深。他调查过,却遭遇了几次三番的阻挠,甚至连师父之死也似乎另有隐情。X试图说服自己别去纠结太多,只要为国家扫除障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表露出的立场越来越诡异,连服从于他们的吸血鬼都遭到了大批量的清除。这不像是单纯的平叛,反倒像是预谋已久的抹杀……
三天之前,灰隼在执行任务时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X再也忍不住,冲去质问上校,却再一次受挫。事到如今,他终于无法忽略心中隐隐的猜想了,但他还需要最后的证实。
“真相?”O静静地重复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X蓦地攥紧拳头:“我要你从头开始讲!”
“呵……愿赌服输,我会信守承诺的。”吸血鬼的声音渐渐转为森然,“只要你已经做好准备,付出相应的代价。”
画面一暗,场景切换到了灰隼的战斗。ε走上前来,G和T双双后退,离开了话筒。
等他们站定了,那位审讯官的声优突然发现自己被他们一边一个地夹在中间,又满头冷汗地退了几步。
******
“小G,橄榄油用完了。”S在厨房门口唤道。
“哦,我去买。”G放下手中的闲书站起来。
“茶几上有一张单子,都是要买的东西,你顺便一起带回来吧。”
“好——”
G找到那张字条揣进口袋,又晃悠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那道忙碌的身影,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S笑着说。
这是一个悠闲的周末下午,S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西餐食谱,便心血来潮地翻了出来,想要试着做做看。
家门附近的那家便利店里没有他们用的那种橄榄油,所以G开车去了一家更远的超市。正照着单子在货架上寻找,不远处突然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G先生。”
G回头望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D医生?”
是那时帮忙唤来救护车的医生。自己还替他要过ю小姐的签名照。
“好久不见了。”D笑着迎上来,后面跟着他的小女友。两人都是居家打扮,询问之下G才知道,他们就住在附近。
寒暄了几句之后,D收起了一点笑容:“见到S先生的话,请替我问好。”
“没问题。”G说。
D似乎犹豫了一下:“听说了S先生的事情……我很遗憾。”
地震那天G抱着S逃出来,之后又天天守在医院里,别的人不知道,D这个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自然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他的表情十分真诚,身旁的女孩也是一脸恳切,G不由得心里一暖:“他现在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
“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们医院咽喉科的医生是我朋友,技术很专业的。”
G笑了笑,正要谢绝他的好意,忽地心念一转:“说起来,我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请讲。”
******
S正在调着烤鸡翅用的酱汁,客厅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诧异了一下,G回来得比预想中快。
“来啦。”他应道,拧开笼头洗了洗手,走去打开门,“忘带钥匙了……吗……”
门外站着的是一对男女。五十来岁的样子,保养得当,穿着得体。甫一照面,S就从来者依稀熟悉的相貌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两人的目光落在S穿着的围裙上,似乎也有些吃惊,男人开口道:“抱歉,我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S已经回过了神来:“哪里,是我不好。我还以为是小G……”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们是小G的父母。”G爸爸微笑道。
他们相互见了礼,S将两人迎进门,又走去厨房倒了茶。他脱下围裙,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茶杯端了出去。
这一天还是来了,只是来得太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S走进客厅时,G的父母坐在沙发上,正打量着茶几上摆放的一张合照。照片是在纽约拍的,背景是下着雪的码头,G搂着S的肩,笑得很灿烂。
S将茶杯递给两人,自己挪来一张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G妈妈啜了一口茶:“小G不在吗?”
“他去超市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啊……”G妈妈顿了顿,“事先没说就突然过来,真是失礼了。小G这孩子,总是拦着不让我们来看你。”
S握着茶杯的指节紧了紧:“是我这边失礼才对。应该早些上门去探望你们的。”
G妈妈的视线掠过他消瘦的面容和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半晌才摇摇头:“我们都听说了,前段时间你在养伤。”
那件事情,G本来想暂时瞒着父母,至今没告诉他们。儿子找了一个男人,年纪还比他大许多,仅这两点就足够他们消化的了,此时再说别的无异于雪上加霜。几天之前,姐姐在父母的旁敲侧击下一时动摇,才让他们知道了真相。夫妻俩关起门来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今天前来造访。
即使之前G姐姐没说,现在听见S的声音,他们也都明白了。
“身体怎么样,好一点了吗?”G妈妈问。
“已经没事了,谢谢您。”
“那就好。”年长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我听说,你以前和小G一样是个声优?”
“是的。”
“嗓子,还有可能复原吗?”
“没有了。”S答得很坦然。
G妈妈叹了口气:“我很抱歉。关于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声优是不能做了,暂时没有新工作,还在寻找中。”
“唔……”G的父母对视了一眼。S明白那一眼的意思:以他的情况,找到工作的希望的确很渺茫。
三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S抬头看了一眼挂钟,G为什么还没回来呢?“我去打个电话给小G。”他说着站起身。
“不急,”G妈妈拦住了他,“既然小G不在,我们就先聊一聊吧。”
S的身形僵了一瞬间,慢慢坐了回去。他知道接下来才是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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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了。”D医生微笑着拉开门,将G和自己的女友让了进去。
G四下望了望,不禁感慨:“居然真有这么巧的事。”
之前只是试着问D是否知道需要钢琴伴奏的地方,没想到他立即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眼前是一家宽敞的咖啡厅,店面装修得十分大气,看上去消费水准不低。靠墙摆放着一架白钢琴,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娓娓弹奏着爵士乐曲。低低的琴声并不打扰店里顾客的交流,反而增添了安逸的氛围。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那个男孩只是放假来打工,开学之后就不能来了。”D解释道,“我朋友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接班的人,但面试了几个,不是形象过不去,就是要价不合理。”
他们在靠窗的位子坐下, D为三人点了咖啡,又问G:“你觉得怎么样?”
“环境很好。”G满意地说。他原本就不想让S在酒吧工作,咖啡厅的气氛显然更适合S。在这里弹琴也不需要太高超的技巧,能够弹奏一些简单动听的曲子就行了。至于收入多少更不成问题。
D点点头,拿起了手机:“既然这样,我看一下朋友在不在店里,让你们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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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从何说起呢……”G妈妈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我们两个过来之前,也想了很多。小G这孩子从小就一根筋,认定了的就不会轻易放弃。性取向的事情,其实他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就隐约有感觉,但他不开口,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只盼着他找个人安定下来,别的不重要,能让他幸福就好。虽然说这是儿女自己的事,但我们做父母的,总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一点……”
S笑了笑:“您的意思我明白。”
女人抬头望着他:“你真的明白吗?”她的目光有些无奈,“请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更不想让小G为难,只是——”
“只是想要当一对好父母罢了。”S浅笑着接口,“我能想象您的心情。我这辈子大概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但如果有一个,我也只会盼望他无风无浪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而不是被一个父母早逝、命犯孤星、没有工作、软弱无能的男人拖累一辈子。”
他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