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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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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持续得越久,随之而来的反击就越可怕。又或许,男人的报复早已开始了。他正像猫捉耗子般观赏着自己的挣扎,兵不血刃地将自己覆灭于疯狂。

第二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日光一点一点地西斜。电视机里传出推销洗衣机的声音,在坟墓般寂静的房间里回荡。G动了动干涩的眼珠,转头看了S一眼。自从讲完那个长长的故事后,S几乎再也没开过口。与自己正相反,男人纹丝不动地闭目端坐着,如同陷入了冥想中,面容中显出一种奇异的平静。G猜不出S在想什么。身周的一切似乎都脱离了掌控,他身不由己,被拖入别人的梦魇中……

G终于忍不住抓起手机:“我去给姐夫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刚刚摁了几个键,手机突然自顾自地振动了起来,差点从他手中滑落下去。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来电——

G猛然按下拒绝。

振动停止了,屏幕随之暗了下去,映出G的倒影。他死死盯着另一个自己发白的脸,无声地、缓慢地换了一口气,重新翻出刚才的未接来电。

是J小姐的号码。

他们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洗手间外的电视广告声仍然持续着。冷汗覆满了额头,G心念电转,无数可能性掠过脑海,一个计划在混沌中匆忙地成形。他按下了回拨。

嘟——嘟——

电话接通了,那头无人说话。一阵死寂过后,女人的尖叫蓦地破空钻来。

G握紧手机:“喂,姐夫。”

电话彼端的惨叫声撕扯着耳膜,平日里听惯了的冷静女声,此时仿佛正受着不可想象的折磨。

“我们这里一切正常。”G语气平稳。

凄厉的惨叫低了下去。短暂停顿后,另一人开口了:“G先生,我们终于说上话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但他却绝不会认错说话的人。温和带笑,令人毛骨悚然。

“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G说。

“你不想还回我的弟弟,没关系。”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前言不搭后语,“长话短说吧,你过来,替这个女人死。”

“原来如此。”

“或者,我弟弟会很乐意听见她的死讯的。”

“好的,我这就过去。”

“我等着你。”那头含笑收了线。

G抬眼看向洗手间的窗口。天际残阳如血,映在眼中像烧起了一片灼灼的火光。他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姐夫的上司想让我过去陈述一下情况。他们会派人到宾馆门口接我。”他对S说。

S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G错觉自己被从里到外一丝不剩地看透了。但S只是笑了笑:“早去早回。”

“嗯。”G随口应着,强迫自己扯回粘在他身上的目光,缓步走出了房门。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S仍然端端正正地坐着,脸上露出了任谁也看不懂的表情。直到G的身影消失,他依旧凝视着门口。

G一直走出老远才敢拨通姐夫的电话:“他们抓了J小姐。”

“那是谁?”姐夫的反应镇定。

“一个朋友。他要我去换她。”G避开了“死”这个字,“姐夫,我需要你的帮助。”

“出来,我去接你。”

“不,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派人守住S。”G默默咬牙,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着试图脱离掌控,操作自己回头奔去。S……如果这有可能是诀别,他希望至少再多看他一眼……

“先出来再说吧。”姐夫说完就挂了电话。

G走出宾馆时不禁呆了呆。几辆深色越野车一字排开,劲装打扮的刑警正从车上跳下来,姐夫叼着烟站在一边。

一股好莱坞动作片的气势扑面而来,将他震了一震:“这么大动静,你上司那边不会怪罪吗?”

“性质不同了,之前师出无名,现在对方绑架人质在先,我们怎么折腾都有理。那家伙这一手实在不怎么高明嘛。”姐夫面无表情地拍拍G的肩,“上车去。你们,”他点了几名跟班,“去XXX房门口守着,别让人进去,也别让里面的人出来。”

年轻的警察齐齐行了个礼,就奔着S的房间去了。

“只派这几个人没问题吗?”G皱眉,“刚才通电话的时候他可能已经追踪到了我的位置,我怕他调虎离山。”

姐夫忍不住白了G一眼:“警局门前能出什么乱子?你分点心思在自己的性命上吧!”

G笑了笑:“我有个计划。”

******

越野车在离医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G伸手去开车门。

“慢着。”姐夫抽了一路的烟,脸色十分难看,“还是让我们的谈判专家去。”

“没有用的,你心里也明白。没时间从长计议了,就按我说的试一试吧。”

“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万一找不到机会你知道后果吗?你只是普通公民,没义务冒这个险。退一万步讲,就算人质遇害,责任也算不到你头上……”

“不用退一万步,只要我不出现,J小姐一定会死!那家伙自己棺材都造好了,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干?姐夫你听我说,”G收敛起表情,“他这着不是下错了,而是已经豁出去了,他当然也清楚自己拖延不起,所以直接用最简单的方式把我逼出来。我知道对方有多危险,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跟他做个了结,一局定乾坤,越快才越有机会!这次是敌明我暗,只要一切顺利,我们还有胜算。”

姐夫低头去掐灭烟头,叹了口气。

“记得暗号。”

“记住了。”G打开车门跨了出去,踌躇了一下,还是回过头:“照顾好我姐。”

“闭嘴!”姐夫恶狠狠地喝到。

“把我的手机交给S。”G交待完了,忽然觉得身上轻了些,仿佛真的斩断了将自己拴在这个人世的绳索。他再不看身后,独自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

夕阳的余晖已经彻底隐没,城市的街道亮起了纷乱的霓虹。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与他擦肩而过,耳边不时飘进几句傻乎乎的情话。绿灯转红,前面一对老夫妻停下来等在路口,妻子凑到丈夫耳边费劲地说着什么。

G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间被抽空了所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他不该这样轻率地交出性命任凭老天仲裁,他比谁都更想活下去……

一个硬物抵在了背心。

喀。子弹上膛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周围的喧嚣骤然远去,仿佛有人调低了音量似的。

身后传来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向前走。”

G微微转过头,立即感到抵在背上的枪口向前一捅。他僵住不动,身后之人用一模一样的语气重复道:“向前走。”

红灯转绿,人潮向对面涌去,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G几不可见地苦笑了一下,随着人群迈步向前。那家伙行事嚣张到了这地步,前头未知的劫数像是张开了狰狞的大口。

对方再不出声,枪口却不偏不倚,始终稳稳地抵在G身上。

医院前厅里灯光明亮,窗口前排队站着等待挂号的病患,倦怠的脸上都写着对健康与生命的眷恋。

身后之人又一挺枪:“左转。”

“进电梯。”

“四楼。”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楼层。金属门缓缓滑开,现出了一条熟悉的走廊。

第七间……第八间……第九间。第九扇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像一个无言的邀请。G不待身后说话,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见了墙角趴伏着的J小姐。平素衣着光鲜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遍布着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她的身上并没有捆绑物,但她却像被隐形的铁链束缚般,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眼中空洞地映出G的身影,似乎已经意识不清。

G转头看向那张病床。

男人模样大变。才几天未见,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被疾病侵蚀殆尽的躯壳。G几乎没能认出眼前消瘦灰败的脸,直到对方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死亡缠绕的假象如一阵烟霾疏忽消散,这个男人会无坚不摧无往不利地活到世界崩塌的那一天,只要他愿意,连鬼神都必须屈从。

G微微昂起头,一扬嘴角回给他一笑:“大叔好。”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这句话而降温了几度。

男人脸色未变:“脱了他的衣服。”

他语气温和,简直像是在打招呼。G的太阳穴上却立即多了一支枪口,随即身旁一人走上前来,粗暴地扯下了他的外套、衬衫、鞋袜和长裤,又伸手向他的内裤。G下意识地一躲,肚子上登时挨了狠狠一拳,痛得他忍不住弯下腰去。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又紧了紧,警告他不许乱动。

G咬牙看着对方一把褪下自己的内裤,连带着所有衣物一并扔出了窗外。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众人面前,对于任何人都是莫大的羞辱。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话音刚落,身边之人抬手又是一拳,毫厘不差地落在相同的位置上,深深陷进肌肉里,剧痛如火烧般蔓延开来。G踉跄着退了半步,冷不防膝弯挨了一脚,被踹得当场跪了下去。

“失礼了。”男人耐心地解释,“你认识的那些刑警习惯藏些监听器、遥控炸弹之类的在身上,不得不防。”

G额上青筋毕露,抬头冷眼看着他:“我按照约定来了,你可以放她走了。”

墙角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G旁边那人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背上,足底碾了碾。J小姐被踏在地上,吃力地仰起头盯着G,双目通红。

“本来只是请她来坐坐,并不想为难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可惜有人总是不自量力地想要逃走。对于这类傻孩子,就只好教育一下,直到他们停止无谓的尝试为止,对不对?”

“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连女人都不放过?”

对方的反应像是被逗乐了:“G先生,我那个长不大的弟弟一定没能让你认清,我是什么人。”

“让她走。”G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用着急,我会让她走的,在你的诺言全部履行之后……”男人低低一笑。G的心一沉,面前的男人的确与他的设想有所出入。他当然不会天真到指望对方大发善心,但他原以为这个人至少不屑折磨J小姐。或许他低估了对方的怒气。

“那么——请先替她去死吧。”

******

医院大楼的楼梯口。

“一组到位,完毕。”

姐夫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的阴影中,对讲机中传出报告声。

“二组到位。全体原地待命,完毕。”姐夫低声说完,微微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外面的走廊。从这个角度,只能望见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姐夫一手虚扣在扳机上,面沉如水,任谁也看不出他紧绷的神经。他们还没开始就输了。对方趁所有人不备之际接近了G,一上来就拿枪抵住他,距离之近,让跟在后面的自己人毫无出手的机会,只得一路跟进了医院。先机已失,他们完全落于被动,而对方显然不可能轻易移开枪口。

“你认识的那些刑警习惯藏些监听器、遥控炸弹之类的在身上,不得不防。”耳机中传出一个低柔冰冷的声音。

姐夫无声地冷笑,思路是正确的,可惜百密一疏。如果那家伙让人拿着金属探测器仔细搜过G的全身,就会发现藏在他发间的微型监听器。当然,也许在病房里没放那么齐全的设备。

随后的拳打脚踢声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别无选择,只有忍耐。现在只能祈祷对方能露出破绽,哪怕是一瞬,让G实行那个万不得已的方案。但姐夫心里清楚,在这种关头幻想对方能自行松懈,简直可悲。

果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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