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穿成红桃j的淡定生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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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沉重而又阴暗的日子里，雇佣兵团在太阳开始坠落的那一刻回到营地，篝火旁庆祝着又活过了一天的狂欢大兵们总是肆无忌惮地说这两个话题，杀掉怪兽的数量，今晚想要的炮友。与此同时，在营地呆了一整天的小伊斯特尔也开始了他忙碌的工作。
　　研究所的白大褂们会给他一个很大的黑色编织袋，然后催促他去收拾前方战场上的尸体。在工作前，白大褂们都会抽取一点他的血液。　
　
　　从前的记忆如病毒般侵占着大脑，挥散不去。他承认那不是一段舒服的日子，几乎是到了半夜，他才能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营地，把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抬到研究所的门口，放在台阶上，然后回到自己的破旧的不挡风的帐篷里。点燃唯一的一根蜡烛，在帐篷的角落里，他看见小桌子上放着一支新的营养剂。幽绿色的液体静静地躺在玻璃管里。他捏着鼻子喝下持续生命的营养剂，嘴里很苦涩。　
　　这样的生活，自己真的过了3年。至于3年前？他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自己终归是不想回去的，伊斯特尔很庆幸，自己在摆脱了这样的生活之后，还活了下来。
　　“哎。”他轻轻吁了口气，靠着表面凹凸不平的石头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下巴枕着小臂。既然动不了，就呆着吧。然而，当他正准备数着绵羊安神小憩的时候，黑漆漆的泥潭发生了变化。如同注入了大量鲜红色的液体把黑色中和了一样，黑色素在慢慢沉淀了下去，殷红色则浮上表面。他的目光没有在蜕变的红色沼泽上停留太久，转而扬起脸，看向天空，果不其然，连天空也染上了血红。一群群绯色的颗粒物从泥潭里挥发出来，散在空气中，几乎整个世界都被这一种色彩包围了。
　　
　　“恩？”伊斯特尔眉尖微微向上挑起，仍然没有轻举妄动。　
　　惹起他那些不美好犹豫的世界开始在他面前熔化，分解，融合，重组。除了自己站的地方，其他的一切物体正毫无规律的变换着。伊斯特尔注目着这一切，心里渐渐有底，这里的确是密钥所创造的世界了。　　
　　饥渴的密钥正不断的搜刮着小扑克内心深处的蛛丝马迹，希望能够从中分离出他最本质的渴望。在半空中，一幕幕场景浮现，又快速地与他擦身而过，飞逝到空间的尽头，碎裂。　
　　伊斯特尔站起身，拉住一个场景拽过来，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是他很早的事情了“自己背着小包裹，拖着扑克身体，深夜潜逃，结果却被果盘里的一枚小番茄勾引了过去。”与此同时，从天空中突然掉下了很多拳头大小的番茄来，几乎要将他整个活埋在里面。伊斯特尔在番茄堆里面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把身子弄出来。他看了看堆如小山一样的番茄，二话不说拿出披风一堆一堆开始往里塞。快速地清理完了番茄，他仰着脖，看着天空，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藏匿在阴暗处的密钥使劲地磨着牙齿，非常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够吗？”
　　第二幕里，他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而又猎奇的世界里，他和布里斯刚刚逃脱了众多反叛念力的围攻，正滞留在一个无人的废弃旅馆里过夜。孤男寡男的，正是情绪流泻的好契机，他默默地在心里斗争了好久好久，没有结果……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伊斯特尔着撤到一旁，留出足够的空间，不知道又会掉下什么东西。
　　这次什么也没掉下来，小扑克失望地收回视线，继续蹲坐在石头旁，从披风里拿出一个小番茄，咬了一口。然而，“嘭”一声，一个半臂长度的玩偶掉落在地上，正面朝下。他好奇地拾起玩偶，翻过来。玩偶有着黑色的头发和一双晶莹剔透的深红色眸子，简直是布里斯的缩小版。
　　他捏了捏玩偶软乎乎的小手，又摸了摸它的包子脸，最后手指尖儿停滞在了微张的嘴唇上。他闭上眼睛，试探性地探进一根手指，压了压里面柔软的布料，想象着这就是真人啊真人啊……一手流连在嘴唇上，他另一只手则不规矩地伸进了它的裤子里。　　　
　　然而不到一秒钟的功夫，他失望地把手拿了出来……
　　藏匿在阴暗处的密钥使劲地磨着牙齿，饿的胃疼……为什么偏偏是盗贼の极意，如果是他的话，根本没办法具现化出逼真的形象出来……可是，难道是因为用了玩偶来充数，所以能量还是不够……？　
　　一幕幕的场景匆匆掠过，可之后，小扑克一直翻来覆去地玩弄着玩偶，爱不释手，其他的一律不再考虑。
　　胃疼的密钥重新翻看着伊斯特尔全部的视频材料，想要捕捉到可能存在的漏洞。黑洞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终于——他眼前一亮，发现了一点倪端。
　　泥潭彻底消失不见了，然而红色的天空却没有消失。这次，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他对着玩偶亲了又亲，然后依依不舍地收好。这个小镇像极了堕落禁区里的那座，相似的建筑模式，相似的街道，相似的心情。　
　　自从确认了这里是密钥的虚幻世界以后，他就在一直努力地回忆着布里斯给他的忠告，可他真的没听清。或许那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他懊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几缕酒红色的碎发飘落在地面上，消失不见了。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伊斯特尔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又从披风里拿出了布里斯玩偶，抱在怀里，。“这样感觉好多了。”他喃喃自语着，继续往前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只是一直往前走着，拐过一个又一个街口，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漫不经心，如同饭后散步一样。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脚步不由自主的急躁了起来，心里一直装着的小怪兽伸出尖锐的爪子挠来挠去…
　　一种急切的渴望。　
　　终于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一下来，门牌号已经被腐蚀地认不出字符。他可不在乎这些东西，仿佛着了魔一样，意识在逐渐失控。他试图停下正攀登楼梯的脚步，不听使唤。手指甲紧紧的扣进玩偶的身体里，他挣扎着想要脱离着这种不能自我控制的局面。然而冥冥之中的意念将他领到了最里面的屋子，轻轻拧开门，一个很大的白瓷色浴缸出现在他的眼前。
　　藏匿在阴暗角落的密钥，露出了阴险的笑容，黑色的面孔上，骨骼色的牙齿反射着得逞的精光。　
　　那灵魂深处纯粹的渴望啊……　
　　随着他的到来，本来空空无物的浴缸凭空蓄积起了猩红色的液体。浴缸摆放在窗户的前面，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不断从天空滴落的血雨。没过浴缸一半体积的液体空间开始慢慢顺着逆时针旋动起来。
　　走近浴缸，他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上，俯身看去……血红色的液体里，他的倒影模糊的荡漾着。眨眼间，自己的倒影突然被窗外飞进来的雨水扰乱，等水面再次平静下来之后，投影已经消失了……　
　　等猩红色的液体充满了整个浴缸之后也停下了旋动，浑浊的水面也再复清澈，可水面却浮现出了布里斯的模样。
　　“布里斯？”伊斯特尔将身体往下压了一点，想要将其看得更为真切。　
　　身心的控制权一直在交转着。
　　这时，突然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碰触了他的后背。他一怔，想要转身，可身体又不听指挥。那双手似乎是认为他默许了，大胆了起来。慢慢在他身上摸索！双手从背脊滑上，穿过腋下，然后轻轻抬起，抚过胸前，往下……
　　看不见的手灵活在的自己的身上操作着，他觉得自己的衣服正与身体剥离。先是上衣，然后是裤子，最后连内裤都没有保住。脱下来的衣服全部被随意地扔在了一旁。等自己已经赤果果的了，看不见的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像剥香蕉皮一样被剥光，如同初临世界的生命般，被迫坦白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似乎连他那埋藏在血液里的秘密盒子也被人窥视着。
　　手中的玩偶掉在地上，滚到一旁。
　　一只脚踏进浴缸里，紧接着另一只脚。伊斯特尔在一种陌生的力量左右下，浸泡在了猩红色的浴缸里。液体很冰很冰，刺骨。　
　　他想要蜷起身体……做不到。　
　
　　再努力想想，布里斯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凭借着越来越模糊的记忆，猜测着布里斯留给他的最后几个字……　
　　不行，想不起来。　
　　他睁开眼睛，微微侧过头，打开的玻璃窗上，血雨编织着奇异而又静寂的符号……　
　　一滴雨珠透过玻璃窗稍进屋里，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血红。水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在眼睑处停留了一小会儿才继续抚过脸庞，最后消失在浴缸的猩红色液体里。而他的脸上依然留着一道红色的痕迹，如同灼烧的星火末梢……
　　撑着浴缸内壁的右手失去力气般的垂落在水里，溅起水花，玷污了大理石地板。
　　不行，真的想不起来……　
　　眼皮有些沉重……
　　看不见的手掐上了他的脖颈，失去支撑点的身体不由得往下沉了沉，对方似乎还不甘心，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很多。伊斯特尔被慢慢地压进水里。下巴沾上冰凉的红色液体，深深的寒意透过肌肤直接传达到牙床里，麻醉了痛觉。很快，液体淹没过了他的鼻孔，气泡不断地冒出水面。看起来，对方想要他在窒息而死。　
　　身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话说，在虚幻的世界里，真的会死吗？　
　　伊斯特尔努力地睁大着眼睛，透过红色的液体所看到的外面景象是不同的。天花板上，有着一张黑色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脸……　
　　水底没办法呼吸……　
　　意识却渐渐清醒了起来……　
　　伊斯特尔轻笑，恩，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死，只会继续活下去。　
　　密钥黑色面孔上流露出来的贪婪之色愈深了一层，“原来如此吗？！”　
　　伊斯特尔闭上眼睛，努力的集中精神，对自己进行催眠，想想番茄……想想布里斯……对！想想布里斯。　
　　嘴角勾起一个浅笑。
　　“我知道布里斯最后说的是什么了。”身上的束缚被完全弹开，伊斯特尔从浴缸里站起身，猩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上滚落，唇齿轻启，“他啊，对我说，不要忘记回去的路。”伊斯特尔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不要忘记回去的路……默默地念上几次就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几乎是同时，他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用力拖拽着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退出了房间，退出了小镇，如同灵魂被赶回了躯体一样……时间在他身边退却……
　　就想着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血腥浴缸，没有黑色面孔……　
　　只是一刹那，灵魂的窥探……
　　等伊斯特尔再次回过神，周围又是那片泥潭，身旁还是那块大石头，一切和自己刚进入这个空间时一样。哦不！　
　　不太一样……
　　那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29、寻找密钥（四）
　　在这个密钥所创造出来的空间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发出如同裂帛的声音，缓慢的在空气里震动。随着声音的逐渐变大，半空中出现了一道2米左右的黑色裂缝。从中伸出四只手，共同用力的撕扯着裂缝，将它弄得更大。那几只手隔空摸索了一会儿测量了一下大小，然后又收了回去。换之，两个身影徘徊在裂缝的那一侧，他们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穿梭空间，他们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