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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恋兄作者:边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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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收回脚,将皮带随意丢在我的脚边,说:“起来,穿上衣服。”
  
  我哆嗦着手将衣服往身上套,因为腹部的伤口,我的每一个动作几乎都会牵扯到那里,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疼痛。事实上,我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血液从纱布中渗透出来,慢慢染红了衬衫的下摆,我只好把西服的扣子扣上来遮掩。
  
  我捂着肚子站起来,膝盖又麻又痛:“哥哥,我真的很抱歉让紫罗兰夫人催眠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已经重新戴上了他的领结,连刚才散乱的头发也重新整理过。
  
  “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弥补,只要你能原谅我。”
  
  当我说完这些话之后,莱恩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字也没有,他只是在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打开门离开了洗手间,如果不是身上隐隐的疼痛,就好似这场鞭刑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一样。
  
  最后我是怎么离开宴会的我已经忘了,德卡里奥将我搀扶上车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我告诉他我的伤口裂了,让他为我清理伤口。可当我赤身裸‘体将身上的伤痕展现在他面前时,他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克默西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我自愿的。”
  
  “你自愿让他打?”他大声咆哮着,在我的床边走来走去:“尤尼·隆巴迪!你是受虐狂吗?!天啊你看看你的身体,这是虐待!他在虐打你!”
  
  “我活该。”
  
  他没好气地说:“你的确活该!可他也不该这么对你,你只不过是……”
  
  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我理解他一边为我抱不平一边又确实认为我咎由自取的矛盾心理,笑着看他:“你到底要不要给我抹药?”
  
  他只能气鼓鼓地找来清水和纱布为我重新包扎伤口,并为那些鞭痕上药。
  
  “尤尼,你难道没想过放弃吗?”
  
  “我的兄弟,真正爱一个人是永远不会说放弃的,放弃了就说明你其实还不够爱。你没有爱过什么人,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但当有一天你有幸能与对方相见,你会发现就算她的鞭打,也是对
  
  你的一种恩赐。”
  
  德卡里奥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那我宁可永远也不要遇见,免得变成和你一样的受虐狂。”
  
  我仍是笑着,他不明白,对于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莱恩的鞭打和憎恨,而是他对我的漠不关心,如果他有一天把我当做空气,我想我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16。The wicked flower——恶之花
  
  “他最近在做什么?”
  
  “除了一如既往地工作,他一周内已经和三名女性约会,平均每位用时2个小时。综合来看,我觉得他应该在相亲。”
  
  我将拳击手套丢给一旁的手下,夺过德卡里奥手中的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三名长相、家世都不错的未婚姑娘分三个下午与莱恩共进下午茶。
  
  我紧紧攥着那几张纸:“他不是在相亲,他就是在挑选未婚妻!”
  
  我不知道他如此突然的物色再婚人选是否和我有关,时间上太过巧合,就像是特意做给我看让我死心的一样,而且还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在克默西雅庄园进行。
  
  德卡里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问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将那团皱巴巴的纸扔回给他:“让他知道我并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祝你好运,兄弟!”
  
  当天下午,我再次前往克默西雅庄园,让我意外的是这次它并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巨大的铁门在我面前缓缓地打开,与我的车擦身而过的,是一辆火红色的福特车,我特意留意了后座上坐着的年轻女孩,正是莱恩的三个人选之一,显然他们今天刚刚完成了例行约会。
  
  下车后,管家恭敬地将我引到书房,然后告知我莱恩马上就到。
  
  我环顾了一下书房的陈设,和以前一样,数不清的蝴蝶标本,还有关于蝴蝶的素描。
  
  当我转到书桌前的时候,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让我看到了他桌上未完全阖上的文件——关于开膛手案的最新进展。
  
  但没等我细看,那让我迷恋着、苦恼着的哥哥就现身了。
  
  “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很没礼貌吗?”
  
  被当场撞破的尴尬让我有些窘迫,我转过身,莱恩站在门口,正一脸平静地看着这边。
  
  “现在知道了。”我耸耸肩,在正对着书桌的沙发上坐下。
  
  他走到书桌后坐下,可能是在家的关系,他只在白衬衫外面穿了件马甲,看上去即帅气又随性,配上他禁欲系的美貌,让人十分想将他推倒然后撕开碍事的衣物露出他美丽的身体……
  
  该死,我好像有些太兴奋了。
  
  我不动声色地正了正坐姿,干咳一声说:“那个连环凶手最近好像没有再作案了,哥哥你当初设下一个月的期限让他们破案,现在已经快到了,他们还没找到凶手吗?”
  
  莱恩金属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地注视着我,他知道我没有说实话,这不是我来的真正目的,我才不会关心有没有把某人投进监狱,可最后他还是选择顺着我的话来。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已经有嫌疑人了。”
  
  我点点头,突然问道:“你要再婚了吗?”
  
  我承认我非常沉不住气,我起码应该迂回点问他,可我竟然就这样直接的毫无掩饰地问了出来,我在他面前智商一定是负的。
  
  莱恩并没有为我急转直下的提问而感到惊讶,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我,简洁明了。
  
  “没有。”
  
  我皱眉:“可你最近在约会,和三个不同的女人,刚刚我还看到一个离开。”
  
  我毫不在意暴露正在监视他的事实,因为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果然他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反问我:“那又怎么样?我和谁吃饭,和谁约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咬了咬牙,心里有些无处发泄的憋闷。当他用这样轻慢的态度和我说话时,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连一个质问的理由都没有。因为我既不是他的爱人,也不是他的亲人。
  
  我叹了口气:“哥哥,不要故意刺激我。如果你再婚,我会杀了那个你要娶的女人,我发誓。”
  
  他闻言微微眯起双眼,一直点着桌面的手指也停止了动作,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挨了一顿打,你还没学乖吗?”
  
  他怎么会认为揍我一顿就能让我对他忘情呢?
  
  “你可以继续打我,把我的腿打断,手打断,打到我无法再走向你、无法再触摸你,但我永远不会停止对你的爱。”
  
  他轻笑:“这威胁真是恐怖。”
  
  我有些恼怒:“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响起两下规律的叩门声,之后管家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
  
  “打扰了老爷,杜博夫探长刚刚到了,是否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莱恩看也不看我,直接道:“不,让他现在过来,我和隆巴迪先生已经没话有要说的事情了。”
  
  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懂他的心思,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弄懂过。我就像他掌心里的小玩物,他想起来了,就给我上几圈发条,而平常的大多数时间我都被他遗忘在角落生锈发霉,自生自灭。
  
  恶劣。对,就是这个词,与生俱来的恶劣,让人又爱又恨的恶劣。他就应该改名叫——恶劣?克默西雅!
  
  这么想着,我连音调都高了不少:“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在我坐下还不到半个小时的现在?原谅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实在理解不了你在想什么。如果你不打算和我好好谈,也不打算和
  
  解,那为什么又要让我进来?就为了见一见我和我说句话吗唔……”
  
  我捂着鼻子,拿起刚刚亲吻过我脸部的书籍看了一眼,是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书名,更重要的是体积非常可观,我该庆幸是书页砸中了我,如果是书脊砸中我的鼻梁,我现在恐怕就要血流不
  
  止了。
  
  莱恩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马上滚。”手指甚至指着门口的方向。
  
  我也是有自尊的,虽然这点在莱恩面前几乎等于零,但也不代表我没有。我当下怒气冲冲离开了克默西雅庄园,与杜博夫探长擦肩而过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
  
  当我第三次见到海纳斯的时候,这个美少年正在和那天开车的大个子争吵着什么,我离得有些远,只能看到他有些激动的肢体语言,以及那个叫昆南的万分懊恼地抓住他手腕的动作。
  
  “嗨!需要帮忙吗?”我发现我最近总是在做英雄救美的事情,可我明明正职是个恶棍啊。
  
  听到声音,两个人同时看向了我,海纳斯愣了一下,挣脱开昆南的钳制走向了我,而那个大块头在看到有人之后,也识相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我无意过问对方的隐‘私,但我总要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于是我问:“你没事吧?”面对他比少女还要纯美的容貌时,我总不自觉拿出绅士风度。
  
  海纳斯白着一张小脸,乌黑的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口,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豌豆公主一样。
  
  “非常感谢您,隆巴迪先生。”
  
  “不用客气,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刚刚那个男人……”
  
  “他是我的仆人,我们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了争执,让您见笑了。”
  
  出于为他的安全考虑,我还是将他送回了家,当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一再邀请我进去坐坐。
  
  本来我并不想打扰他,而且说实在的我心里挺烦,还想要去哪里喝一杯解闷,但他非常坚持,我也只好点头答应。
  
  “您要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
  
  趁着海纳斯泡咖啡的间隙,我打量起他的住所。和他偏女性化的外表不同,房子的装修非常硬朗,甚至有点暗沉,墙上挂着许多画,大多数也都颜色灰暗。
  
  “隆巴迪先生对油画有研究吗?上次的那副画作看得出您非常喜爱。”海纳斯拿着两杯咖啡走向我。
  
  “不,我其实对油画没什么研究,那天只是刚好……很喜欢那副画而已。”我接过他的咖啡杯,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浓郁的苦涩瞬间在口腔四溢:“天啊,这咖啡可真苦。”
  
  海纳斯尝了口自己的,立刻皱起了脸:“唔,是有点苦,大概是忘了放糖了。”
  
  我和他在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就随便东扯西扯。我们聊到他从小是个孤儿在教区孤儿院长大,聊到我的父亲是个不错的制鞋匠,还聊到那天我拍下的莱恩的那幅画最后被我挂在
  
  了卧室。
  
  “您结婚了吗?”他突然问我。
  
  我朝他晃了晃干净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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