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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np]放开那个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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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孟哲想了想,继续劈柴。
    一个半时辰后:
    游孟哲:“全劈完了。”
    “飞鸿呐。”隔壁邻居老妪笑眯眯拄着拐杖过来。
    赵飞鸿忙起身道:“婆婆起来了?我这就去。”
    老妪笑着看游孟哲,游孟哲满身大汗,站在冬日的阳光下,有点莫名其妙,老妪说:“这是你儿子?”
    赵飞鸿道:“说笑了,是我小徒弟,从前在他家里,这几天才来练练武功。”
    老妪点头道:“挺好,挺好。”
    赵飞鸿穿上袍子,说:“跟我来。”
    赵飞鸿调转长棍,搭在肩上,示意游孟哲把劈好的柴摞好,用绳子捆上,挑担出门,送到邻居家里去,又从隔壁那老妪家里担回来柴火。
    “继续劈。”赵飞鸿坐回廊前的椅上,拿着本书,吩咐道:“这些弄完了吃午饭。”
    游孟哲:“……”
    游孟哲整个人都要炸了,只不敢骂他,拿着斧头,心里不住咒骂,既饿又累。
    又过了半个时辰:
    “飞鸿呐。”隔壁院子里老头儿道。
    赵飞鸿放下书道:“哎!”
    老头儿说:“给你小徒弟做了点糯米滋,过来拿。”
    赵飞鸿起身过去,游孟哲注视赵飞鸿,赵飞鸿前脚出门,游孟哲果断把斧头一扔,转身就跑。不跑还等什么!
    此刻功夫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游孟哲一提气,扑向墙头,身轻如燕!顺利!
    紧接着一枚石子从邻家平地飞起,穿过整个宅院,打中游孟哲脚踝,游孟哲大叫一声半身酸麻,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掉在院子外头。
    没过一会,赵飞鸿拿着个装满糯米滋的碗,绕过来提着游孟哲的衣领,抓小鸡一般把他抓回院子里,随手一拍,解了他的穴道。
    游孟哲摔得灰头土脸,继续劈柴,赵飞鸿把吃的放好,没事人一般坐在廊前看书。
    把所有柴劈完,游孟哲累得快趴下了。赵飞鸿开午饭,一碟炒鸡蛋,昨天没吃完的肉蒸了个冬菜肉饼,游孟哲狼吞虎咽,又吃了两大碗米饭。
    饭后赵飞鸿把邻居给的糯米滋摆出来让游孟哲吃,糯米糍带着竹叶的香气,蘸上白糖,简直是人间美味。
    午睡时游孟哲不敢跑路,午后赵飞鸿让游孟哲练写字。
    “我已经练得很好了。”游孟哲道:“我爹说我写得比我娘好。”
    赵飞鸿道:“是个人写的字都比你娘好,好也得练。”
    游孟哲:“……”
    赵飞鸿道:“我再教你一套口诀,你运气写,照着这个帖子摹。”
    游孟哲心想写字也能练武?赵飞鸿授予他一套口诀,内里俱是运气提笔,写字时真气的法门,一勾一提,一撇一捺,俱有讲究。
    “这是什么武学?”游孟哲心中一动,想到哑巴张远山。
    果然赵飞鸿道:“这是我朋友的家传武学。”
    练字到了黄昏,游孟哲隐约窥见了武学中的某个境界,却又抓得不真切,赵飞鸿一直在前廊处看书晒太阳。傍晚时进来收走文房四宝,带着游孟哲出门去买菜。
    两人穿过长街,集市上正热闹,赵飞鸿买了些卤榄,咸蛋,买菜买肉买河虾,讨价还价,游孟哲指着一笼子鸡说:“我想吃这个,我自己掏钱买,你给我做。”
    赵飞鸿说:“不成,过几天再让你尝鲜。”
    游孟哲一脸苦大仇深,每天粗茶淡饭,连只鸡也不让吃,嘴巴里淡出个大鸟来。
    于是从这天起,游孟哲便跟着赵飞鸿,白日习武,三顿吃住,开始了他的苦命生涯。
    游孟哲不是没想过逃脱,这日子比在玉衡山上还要无聊,山上时日起码还能东走西逛,在这处除了一方宅院,根本无处可去。
    游孟哲试过三次逃跑,第一次是半夜三更在厅里找包袱,结果在石砖地上绊了一跤,响声甚大,料想已经把赵飞鸿惊醒了,索性也不逃了,灰溜溜回房去。
    又一次也是半夜,游孟哲这次学乖了,包袱也不要,偷偷摸摸爬出去,落地就跑,沿路狂奔,到城门外那时,城门口外横里伸来一棍,把他绊了个五体投地,继而被赵飞鸿提着回家去。
    最后一次则是白天,游孟哲光着膀子在院里砍柴,外头有人前来通知赵飞鸿,让他前去衙门有事相商,游孟哲买菜时放出消息,让本教中人帮忙,料想是知县来刁难赵飞鸿了。
    游孟哲耐心等候,直到赵飞鸿走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开始跑路,前去本教产业内要了点银两,吩咐帮众打掩护,自己上了河边乌篷船,一路到扬州换马,快马加鞭地上了官道。
    两城界碑前,正站着漫不经心的赵飞鸿——又被抓了回来。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游孟哲快要哭了,一面着帮众前去通知玉衡山总舵,让游孤天来救他,一面乖乖跟着赵飞鸿回家去。
    他甚至怀疑自己通知魔教中人的事也瞒不过赵飞鸿的眼睛,算了,宇文弘不知去了何处,等游孤天来救罢。
    数日后的半夜:
    “少主。”宇文弘道。
    游孟哲睁着肿眼,朝宇文弘左看右看,说:“你可算回来了。孙斌呢?”
    宇文弘道:“我让他把药全吃了,没让他寻短见,他也回山去了,谁打的你?”
    游孟哲:“我自己摔的。”
    宇文弘四处看了看,说:“怎么到赵飞鸿家里来了?”
    游孟哲:“被他抓来的。”
    宇文弘点头,两人相对无语,游孟哲缩在被窝里,说:“能带我走不。”
    宇文弘想了想,表情有点为难,说:“赵飞鸿不是坏人,你不在这里多住会?”
    游孟哲说:“我娘当年说了,让我拜他当师父么?”
    宇文弘点头,游孟哲一下就没辙了。
    游孟哲道:“这不是个事啊,哪有硬来的……带我走罢。”
    宇文弘点头道:“成,你发话,这就走。”
    宇文弘带着游孟哲一阵风出来,游孟哲包裹也不要了,两人正想走,却见赵飞鸿站在院里,长身而立,道:“宇文弘,经年不见了。”
    游孟哲心里咯噔一响,还没出门呢,赵飞鸿竟然这就知道了!
    算了,反正跑出大老远的也得被追上,迟早得打一场,不如就在这里打了。宇文弘小舅,宇文弘爹,你可千万别输啊……
    “经年不见了,赵兄。”宇文弘站在月光下,一轮满月挂在天边,照着他俊秀的脸。
    宇文弘的眉目极为干净,双眼澄澈,脸庞带着几分稚气,浑然看不出是三十来岁的人,与游孟哲有种兄弟般的气质。
    赵飞鸿道:“你没照顾好你的小主人。”
    宇文弘道:“晴姐去世的时候,只让我保护他,遂着他的心意。”
    赵飞鸿说:“所以你在玉衡山上一过就是十六年,只放任他不管?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游孟哲心想你奶奶个叉,提防地退了半步,说:“我……不想拜你当师父,咱俩没缘分。”
    赵飞鸿不管游孟哲,又朝宇文弘道:“不能让他回山去跟着游孤天。你愿留下来照看他,赵某家中打扫间房出来,给你住下就是。住什么地方不是住?”
    游孟哲暗道不妙,撺掇道:“小舅!上!”
    宇文弘想了想,说:“我只听孟哲的。他想去哪就去哪,不能勉强他。”
    赵飞鸿冷笑道:“当年这般愚忠,如今还是一般的愚忠,这就动手罢。”说着反手将棍一抡,遥遥指向宇文弘,说:“胜得过赵某,人你带走,绝不再阻拦。”
    游孟哲心里砰砰跳,宇文弘侧头小声道:“我尽力,不行的话回去让你爹来。”
    游孟哲点了点头,站到一边观战,心想待会两人要动起手,自己说不定能从旁夹击,给赵飞鸿一下狠的,这就赢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点了他穴道,把他点倒绑起来,顺便双个修再走……
    正思忖间,宇文弘却不动手,俊朗身材于月下静静站着,片刻后探手入怀,摸出一副银色的手套,双手交互戴上。
    那是兵器?游孟哲还是头一次见到宇文弘戴手套,心想这多半是兵器罢。
    手套泛着冷月清辉,犹如一团五彩光华在他的手掌上旋转。
    那手套乃是沧海阁的七大镇派异宝之一,名唤“摘星”,乃是沧海阁中万年蚕母吐丝织就,那蚕母与天地同寿,每百年一次吐丝织茧,蚕丝不盈一尺,积三千年蚕丝方织出这一双手套。
    宇文弘双手不惧雷火蛊毒,更不惧宝剑锋芒,十八般兵器中之一便是“抓”,十八般武艺中最后一项乃是“白打”,论起武学造诣精妙,实不在赵飞鸿之下。
    然而赵飞鸿少年时曾有奇遇,功力深湛,这些年里又勤学苦练,宇文弘则在山上陪着游孟哲十六年,这场比斗谁胜谁负,尚且难言。
    
    
14、氐土貉
    
    宇文弘长身而立,左手掌,右手拳,于身前端正一抱拳,灰袍飘飘,双瞳蕴尽冬夜景色。
    游孟哲微微眯起眼,心内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被这两名高手的对阵所触动。
    赵飞鸿持棍虚指,一呼一吸间刚猛气势散发开去,庭院内竹叶沙沙而动,双方都没有作声,然而两道身影一错,宇文弘与赵飞鸿已冲上前去,战在一处!
    宇文弘身形掠过,犹如一阵卷地的长风,侍卫灰袍荡起,赵飞鸿则身与棍合,漫天棍影,潇洒至极!
    宇文弘双手指诀戳,抹,砍,劈,擒,掌影犹如穿花蝴蝶,身形在棍风中穿梭来去,飞身跃起时修长身材在半空中旋转,左手掌刀自右肩至手肘,漂亮地一切!
    “好!”赵飞鸿喝彩出声,拖棍后退,宇文弘落地时快步一点,紧接着如影随形追上,右手后发先至。
    双掌犹蕴乾坤日月,浩瀚星河,一式“太极轮”!
    那一刻观战的游孟哲几乎屏住了呼吸。
    月夜下宇文弘左掌后翻,右掌前推,一如将万千世界擒于方寸掌间,挥洒方遒,实乃妙到巅峰!
    同一刻,赵飞鸿以棍撑地,高大身形飞起,掠过宇文弘头顶,人在半空,反手一棍!
    游孟哲霎时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宇文弘双掌错开,右掌悍然一拍乌金棍,长身跃起,左手并掌为指,探食中二指,朝横过头顶的赵飞鸿一勾。
    那一式“天河摘星”妙到巅峰,直取赵飞鸿胸口要穴,仿佛有无数星云气海在宇文弘深湛双目中打旋,赵飞鸿松手撤棍,双掌一拢,拆却宇文弘堪堪探到自己胸口的一指!
    仅仅是一刹那的交锋,两人便即分开,赵飞鸿落地!出脚一踹,乌金棍打着旋飞上半空,探手抓住,正要再发招时,背后风声作响,横里飞来一条凳!
    宇文弘瞬间收掌,游孟哲吼道:“吃我一凳!”
    “砰”的一声,条凳拦腰打在赵飞鸿背上,断成两截。
    赵飞鸿:“……”
    宇文弘也不出手,便这么静静站着。
    游孟哲看了片刻,偷窥赵飞鸿脸色,本以为他直挺挺站个几秒,会忽然口吐鲜血扑倒下去,然而等了许久,意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偷袭失败。
    游孟哲左右看了看,到院角提起一个瓮,吼道:“给我躺了!”继而抡起那个瓮朝赵飞鸿头上惊天动地的砸去。
    赵飞鸿看也不看,伸出一手抓着游孟哲手腕,游孟哲登时被制住,动弹不得。
    “宇文弘。”赵飞鸿道:“这些年里,你看游孤天把他教成了什么?”
    宇文弘没有说话,赵飞鸿将游孟哲轻轻推到一边,冷冷道:“你与他如父如兄,如师如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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