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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牧天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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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道:“不错。当年我被师父所救,收我为沧海门人,入门之前师父准我日后下山报仇,还愿血祭誓。弑兄夺位,我与慕容绝不共戴天。”



牧天道:“所以你此来北国是为了杀慕容绝。”



慕容羽道:“正是。”



牧天道:“这么说慕容绝已被你杀了。”



在牧天看来,沧海神术,独步神州,以慕容羽的功夫,去杀一个北国之主乃是易如反掌的事。



慕容羽却摇摇头道:“没有。”



牧天不由一愣,慕容羽眼中冷光一闪,道:“三天前,我几乎找遍了王宫,可却没有找到慕容绝。而且北国王宫不知为何,居然遍布修行高手,特别是一个白衣公子,法术异常玄妙,连我也不能轻易取胜,唯有大闹王宫,杀了慕容绝的宠妃泄恨。”



…奇…牧天一听,这才明白了大概,原来是慕容羽大闹王宫,杀了皇妃,御林军才出动追捕,可惜全成了刀下之鬼。



…书…同时心中诧异,北国王宫竟有如此高手,一时间不由想到了那酒店当中遇到的萧落公子,可是事关重大,牧天也不敢妄自揣测。



…网…慕容羽见牧天没有言语,不由看了看地上昏死的孟老三,又看看了牧天腰间的血白龙。



牧天会意,忙道:“师妹,这孟老三曾于我有恩,还望师妹手下留情。孟氏三杰虽然依附北国,但当年郎护法尚且留其生路。如今三去其二,便留他一命如何?”



慕容羽冷哼一声道:“师兄既然一意留他性命,小妹便放他一条生路,但愿他回那千秋镇不再问北国之事,否则再看他为虎作伥,小妹我定取他性命。”



牧天一笑道:“多谢师妹成全。”然后从腰间解下血白龙又道:“师妹,此物乃是一位一见如故的朋友临别而赠。为兄并不知此乃北国国主的信物,师妹如若不信,不如把这血白龙交给师妹,也算物归原主。”说罢把血白龙双手奉上。



慕容羽一见牧天如此坦诚,想起方才自己的咄咄逼人,心中也不由些许歉然,面色一缓,道:“师兄不必如此,方才小妹报仇心切,还望师兄见谅。这血白龙乃是至宝,师兄留在身边自有好处,只是不要轻易示人。若是给了小妹,实无用处。”



牧天见慕容羽说得坚决,不便多言,只好把血白龙收在怀中。



牧天又问道:“师妹下一步如何打算?”



慕容羽望了一眼西方,恨声道:“暂时寻不到慕容绝,我要到西方黑水找鬼娘子。”



牧天不由一惊,想起当年慕容羽的血祭誓,叹道:“血祭誓出,不死不休。师妹当年的誓言犹在耳畔。”



慕容羽听了牧天的话默立半晌,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师兄,小妹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牧天道:“师妹可是要赶去西方黑水,那鬼派立派近万年,乃神州五大门派之一,藏龙卧虎。师妹独去怕是有些危险,为兄也要赶往鬼派寻找妹妹,不如你我同行?”



慕容羽却摇头道:“多谢师兄好意,小妹自有分寸,师兄勿虑。”



牧天听慕容羽拒绝,也不便深说,道:“师妹小心便是,不过为兄还有一言相劝,不知师妹可愿一听?”



慕容羽道:“师兄请讲。”



牧天道:“你我修仙之人,杀孽太重,定入魔道。我沧海古流受命于天,师妹还誓则可,万无失了沧海本性。”



慕容羽心头一震,自己在北国因仇所激,仙心不稳大开杀戒,此刻听了牧天的话不啻当头棒喝,当下敛容道:“师兄之言,小妹铭记于心。”



牧天微微一笑,又道:“为兄还有一事相求。”



慕容羽看了看牧天不知何事,牧天苦笑一下,长叹道:“师妹如果回到圣山,请代我师父问师叔一句可还记得当日的约定,弹指一挥间,又将近二十年,武之神郎何时可见恩师?”



慕容羽一向冷面示人,可听了牧天的话不,眼中却闪过一丝哀怜之色,道:“师兄放心,师伯的话小妹定然带到。”



牧天一拱手道:“多谢师妹。”



慕容羽回礼道:“师兄保重,后会有期。”说罢,身形一动,消失在天际。



牧天遥望慕容羽消失在天际,再见这栖凤林横尸众多,四周草木枝叶挂霜凋零,又看看那昏死在地上的孟老三,不由叹了口气,自然自语道:“日月星辰起洪荒,沧海古流镇玄黄。师父说神州星象奇异,必生事端,命我留意妖魂魔意,可是这妖魂魔意却是人人皆有。”



牧天的声音却不知为何竟有些生涩,呆立良久无语。



突然间风云变色,天空中电闪雷鸣,“咔嚓”一道厉闪劈过,北国,甚而神州,乃至神州人根本不知的天州、魔州两界,定是一场大风雨,风雨之中也许唯有这牧天少年傲然独立……



第十七章牧天少年之千金买醉



边城小镇,一如往昔。时近黄昏,暮色渐浓。



依旧的老街,依旧的酒肆,不过人已非人。



北国边境,背靠寒荒,气候异常。



白城夏末初秋,这边城小镇却已秋意深沉。



残阳西坠,落木飘零。



文木然等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暮色黄昏。



来到小店前,三人都不由微微皱眉,只见酒晃高挂,却残破不堪,在冷风中摇摆。



酒店的门户紧闭,此时不是隆冬时节,一个酒店如此关门闭户,还怎能做得生意。



透过门缝,昏黄的灯光传来,酒店里寂静无声。



文木然示意,跟随的童儿上前叩门。“啪啪”连响,一个女子应声而出。



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布衣,十分朴素,不施水粉,但却别有一番气韵。



文木然一见忙道:“姑娘请了,我等过路之人,想在此略尽酒菜。”



那女子见了三人先是一愣,像是没想到会有客人来,旋即笑道:“客官请!”



说着让进三人,三人进了小店,见室内干干净净,但桌椅陈旧不堪。



虽然小店不大,但此时空无一人,便显得异常的空旷冷清。



那女子招呼三人坐下,倒上热茶,略带歉意道:“客官包涵。小店生意冷清,很久没有客人。不知几位想用点什么?”



文木然一听微微皱眉,萧落是一脸漠然,那童儿却在四处张望。



文木然缓缓道:“有些什么小菜,姑娘随便上,不过我们想要喝些好酒。”



那女子面色黯然,道:“我这里有北国的上好雪酒,不知客官是否满意。”



文木然一听笑道:“听闻此地有一种苦酒,麻烦姑娘上一坛如何?”



那女子面色更加凄苦,勉强应道:“实在对不住客官,我爷爷在世时确能酿造苦酒。可我却不曾学得酿造之术,所以客官怕是喝不到了。”



文木然脸上神色一变,忙道:“姑娘,不知你爷爷何时过世?”



那女子凄然道:“业已一年有余。爷爷在世时小店生意不错,爷爷不在了这小店日益萧条,少有客人,我在此艰难维持生计。”



文木然双眉紧锁道:“姑娘如何称呼?”那女子道:“爷爷叫我五儿。”



文木然神色又是一变,道:“姑娘叫什么?”



五儿也看出文木然脸色不善,慌道:“爷爷叫我五儿。”



文木然眼中神色不定,萧落也看出文木然的变化,但却未言语。



二人虽然名为主仆,但萧落一向敬重文木然,对这亦师亦父的先生,萧落从没有丝毫忤逆。何况文木然机智无双,一向谋定而后动,所以萧落也向来惟先生为是。



此时看文木然定了定神,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物,只见文木然托在手中的乃是一枚纯绿的翡翠玉镯,这玉镯色泽鲜明,清润透彻,上面雕刻着七星,如龙般环绕,还有两个古篆小字,却看不真切。



萧落一见文木然拿出此物,苍白的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色,猛地咳嗽了数声,轻声道:“先生,你……”



文木然遥遥头,示意他不要多讲,然后冲五儿道:“五儿姑娘,你可识得此物。”



五儿看看了文木然手中之物,见那玉镯七星环绕,熠熠生辉,随即摇头道:“五儿眼拙,从未见过此物。”



文木然又道:“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真的从未见过此物?”



五儿又看了看,脸一红道:“客官,我乃北国贱民。爷孙相依为命,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宝物。”



文木然见五儿面色诚恳,不似作伪,不由长出了一口浊气,收起了玉镯,叹道:“好,也许老夫识错了人。五儿姑娘,麻烦你先上些酒菜吧。”



五儿不解眼前的先生何意,便应了一声,转身向后屋便走。



萧落见文木然的神情,刚要发问。突见,文木然独臂探出中指,蘸了一滴水,眼中神光一现,中指轻弹,那水滴凝而不散,化作一道光华,直奔五儿的后脑而去。



萧落一愣,他深知文木然之能,这滴水若是击中五儿,五儿必死无疑。萧落生性冷漠,可此时见文木然突施杀手,也不由心中一紧。



那五儿却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前,仍奔后屋而去。但见那光华业已掠至五儿发髻,立判五儿生死,五儿却毫无反应。



萧落盯着那光华,虽然心中不解文木然为何会突然出手,心中却也不愿这五儿莫名死去,可以他的性情,是绝不会出手相救的。



千钧一发之际,那水滴光华,却在五儿发丝间,忽地化气消散。那五儿一切不知,正好一挑门帘进了后屋。



萧落再见文木然脸色疲惫,一脸的黯淡之色。萧落心中明白,定是文先生在最后时刻解了术法,看来这只是想试探一下五儿是否有法术护身。



可这边陲小镇,破落酒家,一个弱女子,又怎能让文先生亲自出手,萧落心中不解,问道:“先生何意?”



文木然苦笑一下,却掩饰不住深深的失望,道:“也许是老朽痴心妄想。近三十年了,一切都该烟消云散了。”



萧落一听,想到方才的玉镯,心中一动,道:“先生,莫不是那女子和玉镯有些关系?”



文木然听得此问,长叹一声,道:“我倒是希望有些关系,可现在看来是我有些妄念了。”



萧落听文木然语气之中颇为失望,便安慰道:“先生不必失望,有你我二人在,何事不成?”



文木然望了望萧落,眼中满是爱怜之色,微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有几分萧落也读不懂的怅然。



正在此时,五儿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雪酒。放下酒菜,五儿笑道:“客官慢用。”



文木然点点头,不由又仔细打量五儿,见她眉眼似乎总用几分熟悉,不由又问道:“姑娘,老朽多嘴,不知姑娘多大年纪,可曾许配了婆家?”



五儿脸色一红,女孩家的私事本不可随便相问,但五儿见文木然面色和善,有长者之风,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便轻声答道:“五儿二十有六,却不曾许配婆家。”



文木然心中思量,又是一动,便道:“姑娘祖上可是世居于此,女孩大了,你爷爷在世时为何不给你许个人家?”



五儿眼圈一红,道:“五儿记事时,就与爷爷在此卖酒。祖上的事,爷爷不曾说起,五儿一概不知。至于……至于婚事,爷爷在世时曾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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