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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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和他的朋友,一个是八品刺客,一个是九品。您看?”
“这件事不可泄密。喜事当前,我们不好沾血。”乘太忠杀气淡淡:“请刺客吧。”
举杯大口烈饮。这酒是这等的苦,这等的涩,这等的辣,直教人未饮就已是先醉了三分。
聂问长叹:“兄弟。你不必为了一个女子就这般。你当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左无舟咨意大笑。神色间有些难言的滋味:“你会吟诗。我也会。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
“聂兄,我来问你。你有没有真心的喜欢一个女子过。”左无舟抚案低吟,一声声起承转合,恰似一首心曲。
聂问垂首。黯然神伤:“自然是有的,便是再无情之人,也终归有喜欢的人。”
聂问轻悠悠的声线。在月下轻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却油然诞出,那许许多多的哀愁与苦痛。
乘轻舞的脚步声。是如此的烂熟于心。一顿,左无舟就知来者必定是她,微微色变。一丝冷厉骤现!
人未到,声先至。却有别往日的一些快活,反是有些难言的愁绪:“林舟,林舟。”
如此三声轻唤。却将左无舟心头之血都唤得沸热,情绪一时激荡,脱口应声:“我在!”
“你来,我想跟你说点事。”乘轻舞那娇怯的脸庞,却有些黯淡无光,难说是因为夜晚。还是因为别的。
左无舟看了聂问一眼。抱拳疾步赶出。
乘轻舞与他一道徐徐漫步在这别院后山,往那往日最喜的河流走去。在河畔,一袭彩裙的乘轻舞侧脸,凝望住他:“陪我说说话,好
。
河流消动,千百年来如此。乘轻舞的脆声儿在这流水与空寂中,格外凄清:“我要嫁人了。”
左无舟是悲是喜,是苦是欢,却也难言得紧。只是默念心神,一动不动,心中反复叮嘱:“莫要心软,此女心不在我,不可得亦不可取。如此情爱,要来何用。”
“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嫁。”乘轻舞双手支住下巴,颜如花,奈何却有些哀愁和茫然:“我却不想这么就嫁人了,你说,如果我是武尊该有多好。”
“你是我见过最特殊最特殊的人,我有些话,却只肯告诉你。你要替我保密,不许跟别人提及。”乘轻舞神色溺然,恍惚失神,流露一丝甜色。
她的声儿。就这般轻柔和迷惘的在河流上,随流水潺潺:“我不想就这么平凡普通的嫁人,就算要嫁,也要轰轰烈烈。就像刺客一样。
出嫁在即。思来想去。许许多多的心事无处倾诉。也独有左无舟,是唯一不一样的,新鲜的。浪漫的,冒险的。
就像一朵明知有刺的玫瑰,许多人知道,却总也忍不住要伸手。只因为,每个人都有向往和幻想的资格。
她是一个爱幻想的少女,与旁人不一样,却又一样。
悠悠轻语,恰似月下呢喃,如许动人:“我还有许多事都还没有试过。不想就这般嫁了人。”
她徐徐侧脸,看住那张英俊而英武的脸,砰然心动。一个藏在心底的幻想念头。却在这一时油然迸发。
“我最想的事,就是我嫁人的时候,有一位英俊不凡的强大刺客从天而降,把我抢走救走。然后,带着我一起私奔,一起浪迹天涯。你说,那该是多美。多浪漫的事呀。也许会被诗人传诵很久呢。”
她凄凄清清的看着月儿,又看着他,泪花儿摇曳:“你肯为我这样做吗。”
左无舟动容,一颗铁铸的心“瞬时。终是融了成汁,像那热腾腾的铁汁一样流在织朱谋资莫名:“我肯!”
她欢快的笑起来,自她将心底的秘密道出来,那一瞬就已是满足了。了却了心愿:“谢谢你,我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一个。还有一个,也要你帮我。”
她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包袱,包袱里赫然是一件白璧无瑕的长衫:“我一直都想看看你穿白衫的样子。”
皎洁月下。一男一女并肩立于河畔。
女的,闭月羞花,出水芙蓉,灿若春华。一身彩裙,正如彩蝶飞舞。正是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开。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男的,一袭白衣,翩翩少年,昂藏七尺,清新俊逸,正如松拍昂立。又是瞻彼潢奥,绿竹椅待。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帼兮,赫兮瑄兮,有匪君子,终不可缓兮。
这一瞬。端的是像极了天地间唯一的一对壁人情侣。是的,像。
数日后。婚期渐近。因为夏公权到来,而始终不安的聂问,终于向左无舟辞行。
告辞前。聂问数度欲言又止。
末了,终于还是没有多说,只交代一句:“兄弟。你保重了。”
这一直在一块的数月,左无舟与聂问已是结下了颇为深厚的交情。如今他欲离去。左无舟也颇是不舍,当下就约了下次见面的法子。
临走前。聂问迟疑一会,把那枚洪流梭交给了左无舟:“我查过了,那夏公权乃是弘水宗的人,弘水宗势大,有武帝。兄弟你还是拿住这枚真符,以做防身用。”
“你呢。穆龙青怕是要对你下毒手,你怎么办。”左无舟吃惊,心中自是感念。这洪流梭何等之宝贵,竟随手相赠,但凭此举,已足见聂问高义。
“不碍事。我这就返回去,他穆龙青还不敢当众把我怎么样。”聂问大笑:“兄弟,我既做得二世祖,家中当然是可靠的。”
送走聂问。左无舟重回孤独,感念聂问一番义气所为,也颇是挂念。
聂问虽没追求没理想没担当,处处以二世祖自居,待朋友却是不乏热忱,正是那等互相之间可以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如此友谊,他怎能不珍惜。
河畔一席话,令左无舟渐恢复冰冷的铁心,重燃起希望。这数日以来,他愈是盼望婚期速速到来。
自河畔往后。再没有见到乘轻舞,乘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起来筹备婚礼。左无舟也没闲着,每日里都在勤加修炼,以期早日成就武帝。想一想届时若能带住乘轻舞这如花美眷返家,该是多好的事。
一边既是修炼。一边又是重新审视一番阴魂和“火雷翼”的威力。重新调整了修炼时间,暂且以修魂为主。修魄则暂时以“火雷翼”为主。
“这“变形魄,逐渐沦为鸡肋,还要不要继续修炼?”左无舟反复思量,从聂问口中,他知晓了天地间有异宝,可化掉魂魄重新修炼。是以,如果要化掉“变形魄”腾出一个魄窍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暂且留住,暂不修炼。姑且看看再做打算。”左无舟释怀,一时百感交集:“过往,我只道器装符丹等乃是身外物。如今与聂兄多次交流,才知晓。这些也是魂修士实力的一部分。这天下异宝何其多,往后,我切记不可错过。”
就不提洪流梭和锁金梭这两件超级真符,单说补元液。同为武君,一个有补元液,一个没有,缠斗下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需多加意,漫说这等宝物,这些宝物的学问我也该学习一些。知识量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否则,将来难免吃亏。”诚然,如果旁人取住洪流梭。结果他不认得,反而冒失的冲上去,那不是死路一条又是什么。
左无舟微笑:“魂修之途,果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容不得一丝马
骤然间。心生警兆。左无舟本能摇身一动。油然色变,凶悍无边的“七杀拳”施展出来,真个是杀气冲盈之极。
就在二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如水纹波荡而现 这一幕,若教寻常人得见,泰半是要吓出病来。
漫天的剑芒激荡挥舞,哧哧啦啦,将树木横扫的七零八落。顿见那剑芒所扫荡之下,处处飞沙走石,无所不在。
七杀拳何等凶悍,凭住这恐怖的威能,将这剑芒一一拦截下来。左无舟目光冷然望去,赫然见一名蒙面女子持剑。身形幻化万千,一时俨然变身亿万直取过来!
左无舟心神一动,暗暗心惊:“竟然是武君,不对,这气息好生熟悉。怪了,此人并无杀意!”
踏足一动。一道夹杂以风雷的雷音滚滚,这蒙面女子大吃一惊,竟一顿即被活活逼退。
左无舟双目星芒大爆,一顿往前,一声虎吼低低回旋:“留下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又见纪小墨,乘家嫁女
噼里啪啦的脆爆交鸣不绝,两道墨黑的鬼魅身影且战且动,沿途轰的这飞沙走石不提,那树木与山石顿作崩裂。
竟只在这二人交手的一会,就赫然已是移动了约两里路。在这等运动战中,左无舟声势如虹,那蒙面女子却也并不逊色,以灵巧百变来应对左无舟的刚猛如涛。
蒙面女子愈战愈是心惊:“不过一年半不见。他竟已有如此修为了。实在可怕。”
左无舟冷然,却在眼波中漾住一丝笑意:“想不到,她还没有拿出真本领就已有如此强大了,看来她不消太久,也快要突破为武帝了。”
这一番交手,却是半点杀气都没有,在左无舟生平当中,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一遭了。
左无舟展颜,面色凝似铁,双足一踏。雷音乍滚,一拳滚落过去,顿有那惊天动地的声势。
这蒙面女子暗暗叫苦,身形一动,终于拿出一些真本领。一眨眼之际,一道紫芒徒然破空。
二人一触即分,左无舟拂袖一动。飞扬尘土不动声色的被压下,神色浅淡:“你怎么来了这苍云区。”
蒙面女子信手扯下面纱,冷冷中又藏有一丝喜悦:“我还想问你怎的就没死,祸害遗千年呀。”
此女,正是纪小墨,冷艳如故,眼波流转亦惊亦喜。
一年半前,刺杀谈怒行动,以谈怒重伤而收场。纪小墨终归是没有完成任务,她又迫切想要成为武帝,只好再接其他任务。
“无垠会”的买卖,向来不限地域范围。是以。纪小墨新近在这苍云一带接了一项任务,正在搜索目标下落的当口,忽又见得一项刺杀一位八品刺客的任务。
纪小墨正好就在霜星国,自然就欲待顺手弄了这任务。谁知,一过来。才发现目标竟然是天下人以为早就死了的左无舟。
当时,纪小墨实是难言心头感受。却总有惊有喜。揣测着发布任务的人是不是弄错了,一边决意交手试探一番。
谁知,这一试。反倒试得纪墨心生黯然。这才一年半不见,左无舟的修为又有极大的精进,如此神速。实是太过打击她的自信了。
一个是纵横天下的冷漠杀神,一个是孤独无亲无友的独行刺客。茫茫人海,竟能如此相遇。也竟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三邈之后,容河区如何?”
“三邈之后,你怎么在这里?”
互是寒暄几句,二人异口同声发问,互相一怔,随即相视而笑。
你一言我一语的道来别来往事,纪小墨倒是关注过左家庄。是以。倒也能娓娓道来左无舟最是迫切想知道的事。
自纪小墨口中知晓,流东城和九崖果然是派人去左家庄,欲杀人以绝后患。左无舟勃然大怒,一掌拍下,顿将大地都轰得震颤几下,森然:“他们好,果真是极好的。全亏的我早有安排,否则,我就是死,也无法向家人谢罪了。”
流东城和九崖派去灭左家庄的人。不知是为何,总归是丧了生,据说一个都没有返回。陆续总计死了好几个武尊和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