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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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吕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索性把嗓门拉开了笑个够:“好名字!好名字!丁大人起的这个名字意境真是贴切!”
四周的官吏也连声赞叹,难道老大人想出的枪名能与吕布吟的那两句诗配套,众人这一通马屁倒是拍得前所未有的诚心诚意,拍得痛快,被拍的也全身骨头都仿佛轻了几两,笑眯眯地拉着吕布的手越看越欢喜。
这孩子要武有武,要文有文,又特别知情识趣,生子如此,夫复何求?他的双亲没福气,不知我丁原能不能认下个这个螟蛉子……可恨匈奴那边的情报怎么来得这么慢?
丁原心里正在闹腾,就听马挂鸾铃响,一封八百里快报被口吐白沫的急脚铺兵连滚带爬地送到了面前。
丁原展开快报一看,当场笑得见牙不见眼,脑袋一直仰到天上去,差点就栽一跟头。众官吏面面相觑,正要发问,丁原已经把快报往他们怀里一丢,转身抱住吕布,忘形地用力拍打:“好孩子,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众官吏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再把快报一瞅,果然是报告须卜骨都侯遇刺的消息,而且文书最后附带了匈奴新任持至尸逐侯单于栾提于夫罗的大诏,宣称叛逆须卜骨都侯是为大汉九原匹夫吕布奉大汉天子敕命而诛,对此他表示感谢,并将在今后永远追随汉灵帝的伟大指导云云。
极度震惊的官吏们传看着快报,最后甚至在恍惚中把这封文书递到了普通士兵手上,消息随后便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去,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晋阳城都得知了这个大快汉家人心、大长汉人脸面的消息,城中的各族胡人相顾失色,阖城汉民却是群情沸腾,冲出家门到处间打听吕布是谁,在得知这位大英雄现在就在城中时,上万人不约而同地涌向驿馆。
饶是有丁原亲身坐镇,欣喜如狂的汉民仍然差一点把驿馆给踏平,当吕布试图出面安抚时,大批民众忽然突破士兵们的阻挠,扑到他的身前想要碰触他的衣角,那种前扑后涌的架势让人不禁联想到怒海狂涛,狂热的情绪和数不清的手掌几乎没把吕布给撕成碎片。
最后,吕布不得不施展闪电步才从人缝中&;#63947;出,逃回驿馆内时全身上下的衣裤都给撕成布缕,看得严瑛又气又乐。好不容易等到宋宪等人领着大批军队赶到,才算从人群中挤出一条小路,把丁原和吕布等人接应出来,护送到刺史府上。
接下来的几天,各方面的消息雪片般传来,无论是大汉自己的情报系统,还是匈奴、羌人、鲜卑等胡族的传言,都众口一词,反复证明吕布这个匹夫凌驾万军斩杀须卜骨都侯的故事……不,现在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
并州的大小官吏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早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天就可以盖棺定论了。因为那份八百里快报上面已经全文记录了匈奴新任大单于的公告,这种太容易验证的东西没有人会去造假,后面传来的各路消息,包括拿到匈奴大单于发往草原各族的带印告书原本,都只不过是敲钉转角的坐实真相,把并州的民心士气更用力地推向高潮。
第六十一章奉先
“列位先生,诸位将军。你们还有什么看法?”丁原的心情很好,高坐堂上的他一直在用笑眯了的眼打量堂下文武的表情,还指着案头堆得老高的消息文书问还有没有人要看?得意之情那是关上门都挡不住。
这个时候,傻子才不顺着他的毛捋,以宋宪、侯成为首的并州武官首先表态,大家伙过去都错了,比不得老大人法眼如炬,有识人之明。吕布该赏,便怎么个赏法,就不是他们武官能算得过来了。所以接下来就是文官出马,说这样的大功应该上报朝廷定夺,州府不好私断。不过老大人您私下里要怎么抬爱吕布,咱们都捧这个面子,捧他个班定远第二不在话下,就是在奏章上粉饰成功比卫霍也不是不行。至于在上到士族,下到寒门的圈子里怎么宣传这件丰功伟绩,打造吕布的盖世英雄形象,那咱们就更拿手了,绝对不劳您老费心。
见文武识作,丁原心情更是大好,把吕布召上堂来,当众赏金银、赏玉帛、赏衣甲、赏骏马,最后差点把自家闺女也赏出去。关键时刻,理智提醒他还要收吕布作义子,才及时收口,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既是掩饰失态又借此平复一下心情。
放下茶杯后,丁原觉得镇静不少,就向吕布说道:“我年近六旬,苦无子嗣,虽有一女,却传不得香火。如今欲过继你为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完,他只把两个眼睛睁得老大,仔细盯着吕布面上表情,一颗心又止不住开始急跳。
吕布一听,这该来的总是要来。要说丁原这老头儿确实是个好人,认他做父既不辱没我的名声也不吃亏,而且做了并州刺史暨骑都尉的义子,官场上也有了庇护和发展空间,为什么不干?
这些事情,吕布早就想得分明,因此丁原一开口,他微露喜色跪下来,郑重地拜了八拜,叫一声:“义父在上,孩儿这厢有礼了。”把个丁原喜得几乎掀翻案几,连忙走下来把他扶起,亲口赐字“奉先”,一是表彰他奉承先贤武威,二是隐喻孝敬之意。然后,丁原左右看看,又觉得自家孩儿到现在还是个白身,未免美中不足。便问左右,刺史配下还有何空缺?打算先以征辟的名义给吕布一个出身,朝廷再要赏赐就得给更高的地位配置。
武将这边,宋宪、侯成等人虽然不再怀疑吕布之能,但总是心结难解,商量一下,只说各营伍的将官都已满额。文官那边知趣,检点后倒是腾出一个主簿的空缺,丁原问起义子的意思,吕布心中无可无不可,面上还是欢喜谢过。
诸般事了,丁原便吩咐大排宴席,庆祝自己得了个英雄儿子,老有所依。是夜,上下皆醉,只有吕布保持着清醒,席后扶丁原回房后,心想做戏做全套,索性亲手为他洗脚更衣。
在动手给丁原洗脚之前,吕布本来还有三分做戏的心机,但当手摸到老人脚板上那粗糙的硬茧时,他的心弦却被毫无征兆地拨动了。回忆前世,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给双亲洗过一次脚,忽然间就被巨大的自责和追悔感给击倒了,眼泪默默地滴进脚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细致和温柔,一路仔细服侍着老人睡下后方才离去。
次日,丁原回忆起吕布前一天晚上的表现,那个满意劲就不用提了。跟着,吕布就携带严瑛前来向他请安。
经过洗脚事件的洗礼,吕布对待丁原的态度更加真诚和热情,老人自然感觉的出来,看他这个义子也越发顺眼可心。
父子两人聊了一会儿,气氛正温馨时,吕布提出了一个请求:“义父大人,庆功文书虽然已经送往京城,但我想朝廷要落实处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孩儿我在九原老家还订有一门亲事,想乘着这个空档回去办了,还请义父允我个假。”
丁原瞧瞧严瑛,心说你怎么当着媳妇的面说这个?再一问,得知吕布要娶的另一个媳妇居然就是严瑛的堂妹,不由失笑:“你这孩子从哪里学得风流手段,居然要把人家堂姐妹做一锅端了?我父子初结亲缘,正待好好相处几日,要我准你的假可不舍得。这样吧,这门亲事前面便由我来操持,你只需迎亲那天跑上一趟便是!”
吕布无奈,只好同意,但附带一个条件要把吕平老汉给请到晋阳城来帮忙操办。听吕布说了些吕平对自己的关照,丁原想了想说道:“主簿之职于吾儿不过一跳板,你的一身本事最终还是要在沙场上才能发挥。不如乘这个机会,叫你家族长带些人来编练部曲,日后放任到军中,那些人立时可以成为协助你掌军的骨干。”
吕布大喜,丁原的这个提议正是他所想之事,只是没找到机会说出口,现在对方主动提出来,何乐而不为?
于是,吕布接下来便和丁原商议自己部曲的规模和军费等事宜,一时间竟把严瑛抛诸在脑后,等他想起时,却见严瑛一直专心听着他们的讨论,全无半点不耐之色,反而颇显兴趣。
见她这般模样,吕布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理想,心中顿时有了想法。那一刻,某种革命情绪壮怀激烈,催促着他赶紧着手实施。
虽然被突然爆发的宅魂烧得满心火热,吕布好歹还知道,要想大展拳脚,先得弄清楚并州的家底。他现在身为主簿,有权调看帐簿,便唤人取人看了一天,结果是头昏眼花,大叫辛苦。因为汉代还没有引入阿拉伯数字,记帐方式也相当原始琐碎,要想理清头绪绝非短期之功。无法忍受这种低效率的吕布第二天便召来各路帐房,向他们传授阿拉伯数字和后世先进记帐法。
那些帐户先生们起初颇为不屑,只是看在吕布刺史义子的身份上勉强敷衍,等到听了几课之后,立刻发现其中妙处。顿时对吕布刮目相看,高涨的敬意取代了刻意的谦卑,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明白到这位少爷管起帐来不好糊弄,这个名声传出去后,为吕布今后建军拿权减少了不小的阻力,却是后话。
吕布全心投入到教学理帐的工作中,对严瑛就没有过去盯得紧,结果这天他拿着命人打造的新算盘正在向帐房们传授珠算口诀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过来报告,说少夫人出事了!
第六十二章马家兄妹
原来,吕布一忙起来后,严大小姐没人管束,逛腻了晋阳城就跑到野外去打猎,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结果闹出一场是非。
这一天,严瑛又到城外打猎,突然听到马蹄疾响,一个美貌高挑不下于自己的少女飞驰过来,身后还吊着两名骑士,看样子是在被人追赶。
严瑛见状打马上前问那少女:“姑娘,你身后是什么人?”对方气喘吁吁地回答:“他们调戏我……”说着就和她错马而过,逃进了树林中。
这时,后面的两骑赶到。严瑛先入为主,怒从心起,拉弓嗖嗖就是两箭,射翻了两人的坐骑。
那两名骑士的身手也很了得,疾驰的马儿忽然栽倒,他们却及时纵离马鞍,稳稳地落到地上。
“你这女人好没道理,为什么放冷箭射我们的马?”落地后,二人中系白巾的男子怒冲冲地大吼。
“哼,光天化日调戏追逐良家妇女,你们还有理了?”严瑛把马一横,拦路打抱不平的架势已经非常明显。
“你知道什么?”那白巾男子还想分说,另一个头系红巾的男子已经按捺不住火气,猱身扑上,长拳一探,朝着严瑛的马眼刺来,抖臂间空气中竟然发出脆响。
“高手!”严瑛一惊一喜,这些日子她虽随着吕布东奔西走,出手的机会却等于零,拳脚早已经痒得不行,暗中一直在抱怨嫁个太强的丈夫也有不便。现在真是见猎心喜,立刻长腿一勾,脚尖叼住红巾男子的手腕。拳脚相碰,红巾男子只觉手腕发麻,好像千针攒刺,胳膊一下就没了力气,被严瑛随后往上一挑,身不由己地向后翻倒。
白巾男子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同伴,问道:“怎么回事?”他知道这个二哥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因此倒没急吼吼地冲出去找严瑛报仇。
“她的内力有古怪!”红巾男子甩了下手腕,运功消除麻痹后,再次不服输地冲了上去。
这时,严瑛依然端坐在马上,不是她摆姿态,而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碰撞,她受对方寒霜内力反激,脚趾头有些发僵,下马只会影响行动,索性来个稳坐钓鱼台,叫对手摸不清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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