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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第92章

小说: 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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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阴冷的监牢里,舒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抓起来?妻子在家里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出了事?”



想到妻子,他不禁心中一热。这时,隔壁的犯人敲了敲铁栅栏:“喂,兄弟,新来的?犯了什么罪?”



舒然摇了摇头:“我没犯罪。”



犯人“哈哈”一笑:“那你来对地方了,这里的人都没罪。”



舒然不知道他是调侃还是说真话。



那犯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以为你犯了什么罪?去你妈的,有罪的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你都当了阶下囚,还能说什么?!”



舒然茫然地说:“可是,至少应该给我公平的审判……”



“去你妈的审判!什么公平的审判!狂彪元帅犯了什么罪?枯木将军又犯了什么罪?处死伽利元帅和狮囚将军时有审判吗?”



舒然手足无措:“你……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那人叹了口气,再不说一句话。



“喀嚓”一声响,牢门开了,一个狱卒走进来,带着讥讽的神情说道:“你,出来,大人要提审你。”



舒然已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体面,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心中暗自欣慰:“总算还是有提审的嘛,一切并不像那位老兄说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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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所中,治安长官盯着舒然:“舒然,知罪吗?”



“大人,我不知罪。”



治安长官目光一闪,变得十分阴狠:“还敢抵赖!‘然本狂生一介客,敢笑天下无同舍’。这是不是你写的?”



舒然身体一颤,他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一星期前,与初军饮酒时,醉后所写。当时在场的除了初军,决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尽力压抑着自己的不安和愤怒,回道:“我不知道这诗触犯了什么法律。我国公民是有言论自由的!”



“的确,但不包括叛国言论。”治安长官冷笑,“你这诗分明是敬仰叛贼狂彪,讥讽康伯大人!”



“什么?没有!大人,我冤枉!”舒然大叫。



“拉下去!三天以后送往劳改所!”治安长官不容分说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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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所是康伯别出心裁在全国设立的机构,用于让犯人劳动改造。康伯知道方也对这种在全国掀起的狂热浪潮心存疑虑,所以特意设置了劳改所,以表示自己对犯人的仁慈,让他们接受思想改造,并为国出力以赎清罪过。近年来,劳改所里的政治犯越来越多了。



叛国是重罪,所以舒然被判劳改十年。



“十年……”舒然徒劳地在床边的墙上刻下一道印痕。他来到这里才三天,就已是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妻子,同时对十年的刑期充满了绝望。



他看着冰冷的、渗着水的石壁上的血痕。



“那是你的前任留下的?”旁边一个劳改犯冷冷地说道。



“什么?”舒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在你之前,睡这张床的人。”那人素道,“他受不了了,自己撞墙自杀了。”



舒然打了个寒颤:“这里……是地狱吗?会让人绝望到自杀?”



“别酸溜溜地掉书袋。”那人撇了撇嘴,“那家伙才判三年就受不了了,我还判了五年呢。真是的,放出去能干什么?还不如在这里呆着呢。”



舒然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不能苟同这种想法。



“如果是地狱,我一定不会安心呆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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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到底是干过农活的人,他种出的田地收成很好,颇受上官的赏识,因而获得了减刑。一些劳改所的恶霸几次向他挑衅,他都隐忍不发。



转眼间,五年过去,舒然终于凭自己的努力,走出了劳改所。



“自由的空气,味道真好。”舒然回头看着有如黑色巨兽的劳改所,“地狱,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舒然异常兴奋。



“妻子怎么样了?乡亲们还好吗?看我回去,一定都很高兴吧?”



他开始幻想乡民为他接风的样子。然后他想到了初军。



很奇怪的,五年的无妄之灾,却没有令舒然怨恨初军。



“见面还是朋友吧。”他想,“他也有他的苦衷。”



他现在只想了解这个苦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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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舒然站在村口,却有些不知所措了。阔别五年的家乡,终于回来了。



这时,几个村民看到了他。



“咦?那不是舒然吗?”



“舒然回来了!”



舒然微笑着走过去,刚要开口打招呼,那几人却如同受惊的鸟群一般,立刻四散。舒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会这样吗?”他茫然不解,蓦然记起自己劳改犯的身份。



“难道就为这个吗?可是我是被冤枉的啊,而且我已经刑满释放了啊!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呢?”



舒然强压着内心的伤感,独自走向原先的住处。



“去看看她,看看她,也许能好一点……”



路上,人们纷纷旁观、议论:



“这不是五年前被抓走的舒然吗?”



“是啊,听说他犯的是谋逆重罪,咱们可离远点,别被牵连了……”



“奇怪,他明明被判了十年,怎么才五年就出来了?”



“难道是越狱……”



虽只是低声耳语,舒然却也听的一清二楚,只觉得一颗心像被火烧灼着一样。



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远望过去,这个小屋还不算破落,舒然松了口气:还好,总算她还在……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舒然看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和一个男人拥在一起。



舒然满腔的热血一下都冲到了脑袋里。



那个男人,是初军!



妻子发现了他,忙从初军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初军回过头,三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都像雕塑一样,不动,也不说话。



半晌,舒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了。”初军勉强一笑,“来,坐。”



舒然并不坐,只是用疑问和憎恨的眼神看着初军。初军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抱歉,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为什么?”



“你觉得有必要让她年纪轻轻地守了活寡,等你十年吗?”初军反问道。



舒然咬着牙:“我已经回来了,把她还给我!”



“很抱歉,我不会的。”初军毫不相让。



舒然愤怒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他喃喃地问:“所以,你当初要告发我,就是为了她?”



初军还没反应过来,舒然已经夺门而出。



当夜,舒然收拾东西,离开了家乡。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是地狱!”他走在出村的路上,恨恨地回头啐了一口,“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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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到了邻村,改头换面,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做了一个朴实的乡民。



“吴桐,这又是上哪去啊?”一个农民亲切地问舒然。



舒然——吴桐一笑:“还能去哪,采买种子粮呗!”



“哈,老弟,不是我说,你是真行啊!”农民竖起大拇指,“瞧瞧你种出来的地,那跟别人就是不一样!虽然你才来没几年,但大家都对你交口称赞呢。”



“呵呵,谬赞了。”吴桐还是没改掉掉书袋的习惯。



“呵呵,哪天老哥请你喝酒,你也教我两招。”农民说完又问道,“吴桐老弟,你是不是读过书啊?听你说话,跟一般人不大一样啊。”



吴桐一悚,忙答道:“没有,没有,其实就是听些读书人说话多了,自己也就这么说话了。”他怅然一笑,感慨道,“读书越多,倒越不能保身啊。”



农民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只是点头称是。



就这样,吴桐以他的新身份,安静地生活了三年。虽然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但都被他掩饰过去了。



三年之后,吴桐也小有积蓄,便娶了一个平凡的农家姑娘为妻,同时弃农从商,做起了粮食生意,有时也兼职倒卖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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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吴老板,开门开门!”一个声音急促地在门外响起,同时伴随着敲门声。



吴桐已与妻子睡下了,此时又披了大衣起身。妻子埋怨道:“谁啊,这么晚了还来聒噪!”



吴桐打开门,原来是个老熟人。他打了个呵欠:“什么事啊?”



“吴老板,明天早上有个附近村的商人,要来找你谈生意。我怕你不知道,特地来告诉你的。”



“哦,谢谢,进来喝杯酒吗?”



“不了,大冷天的,我也赶紧回去了。”



“哦,慢走啊,路上小心些。”



吴桐往手里呵着气,回至里屋,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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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吴桐早早地起身,妻子一叠声地唠叨,帮他穿好衣服。



吴桐来到店铺的会客室,作为中间人的那个老熟人,以及对方的客商,都早已坐好了。



会议并没有如期开始,因为吴桐和那个客商一见对方的面,都是吃了一惊。那个客商叫道:“舒然!”吴桐却叫道:“初军!”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尴尬地相遇,中间人惊讶地说:“吴老板,初先生,你们认识?”



吴桐仔细打量这个多年的敌人——初军老了,脸上见了皱纹,但并不太多。同时他也胖了,红光满面,看来生活很好。吴桐叹了口气,心想:“逃不掉的,终究逃不掉啊……天意弄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也会经商,更想不到他会来这里。”



中间人尴尬地发现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而是冷眼看着对方,心中已开始转着念头,猜这两个人的关系:“仇人?债主?情敌?……”



最终初军打破了沉默,他拱了拱手:“舒然兄,哦,现在是吴老板了,一向可好?倒是没有想到你来了这里。”



中间人听他称吴桐为“舒然”,又觉得这个人似乎对吴桐讳莫如深的过去很是熟知,心中已藏了很多疑问。此时,舒然拱手,冷冷回道:“不劳初贤弟挂念,我好着呢。”



初军讪然笑笑,已知今天这生意是肯定谈不下去了,遂起身告辞。吴桐冷冷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中间人立刻连珠炮似的问起了吴桐:“吴老板,怎么他称你‘舒然’啊?你们以前认识?你过去是哪的人?听你们的对话,你也是读书人吧?为什么来这个村了?”



吴桐啜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冷冷地说:“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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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吴桐走在大街上,恰遇那个中间人。中间人告诉他,初军已离开了。吴桐只是“哦”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人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是有些躲着吴桐的意思。吴桐当时发觉了,也不多问,等中间人走后,便检视自己周身穿着。



“奇怪,也没什么异常的啊。”吴桐边想边走,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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