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真经-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桃子卖没了
声明:本书由(。Qsuu。c)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第一卷第一章:序曲。秦化一
玄历一九五八年夏,夜,大雨!
“快快快,他就在前面林子里,全部加快速度。”一群雨中刀客,骑着似狼一般的三眼坐骑,如闪电一般,划过雨幕,奔行在泥泞的官路上。
这群人共二十余个,清一色的黑色战甲,披着斗笠,腰挎雁翔刀,行动快捷,队伍有素。
其中,为首的黑衣人骑着近一丈长短的三眼巨狼,奔行在最前面。
稍倾,二十多人集体喝住三眼坐骑,而后步调一致的跳下狼身,快速向林子里包抄过去。
“小黑,你确定他就在这片林子里?”黑衣首领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凶煞之气,右手握着刀把的虎口处全是老茧,一看此人就是玄功修练到一定境界的高手,或者也可以说是杀人如麻的高手。
此刻他站到林子边缘,眉头紧皱了起来。倾盆大雨使他的玄力感应只能向外释放出十几米,对于追击敌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只能借助军中有名的斥候猎手小黑的鼻子。
“杨头儿,绝对错不了,我的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比狗鼻子都灵的,而且根据时间推断以及附近灌木密集的地形,这小子只要生不出苍鹰的翅膀又或穿山甲的爪子,那就断然逃不离这一带。”杨头身边站着的一个矮小脸黑的军士,正是军中猎手小黑。这小黑的鼻子有些特别,鼻孔比正常人大一圈——鼻孔朝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杨头点点头,厉声吩咐道:“分头找,不得伤害他,找到发信号!”
“杨头儿,不用找了,就在这!”就在队伍刚刚散开没多久,其中一名黑衣刀客突然间高声大笑并叫唤了起来,而后就见他从距离队伍中心百丈外的一处草丛中一抓一提,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果然就被他提了起来。
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极其秀气,此时全身都被雨水打透了,嘴唇冻得有些发紫,身子也颤抖不停,形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当他那黑衣刀客象拎小鸡似的被举起来时,倏然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中陡然迸射出冷如刀锋的寒光,那彻骨的寒意直逼不远处的杨头儿。
杨头儿此时已大步走来,似乎全然感受不到小男孩眼中的恨意,只是皱着眉头随意的打量了小男孩一眼,漠然说道:“七少爷,将军叫我带你回去,你也别恨我,就算我们不来,你一个人也逃不出这带荒漠。况且这么大的雨,我们也不想出来陪你发疯,老实回去,对谁都好!”说完,不顾小男孩狂野的撕扯与挣扎,拎过小男孩的脖领子回到原地,翻身上狼。
一声啸声,所有黑衣刀客迅速归队,集体骑上三眼巨狼,快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被杨头儿按在他身前的小男孩放弃了徒劳的挣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垂下头的瞬间,脸上滑过一串水珠,混在原本就满是雨水的脸上,让人不知那是泪水还是雨水。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呼啸风雨声,他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身子也越绷越紧,僵硬的身体和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杨头儿冷漠无波的眼扫向身前的男孩,他知道男孩是害怕‘回去’,害怕那即将面对的一切。可是这些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责任就是找到男孩,并把他完整的带回去。
一行人急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了前方少许灯光。
前面是一排帐篷,有数百顶,还有一些马车,辕驾等等,一看就是一支露宿在野外的移迁之部。
到了营地后,杨头儿拎着小男孩径自的走向了其中最大一间帐篷。
此帐篷有二十几米宽,高也有十几米,门帘外趴着两只身长约两丈长短的白色猛虎。
当杨头走到帐篷门前时,两只白色猛虎只是睁开眼看了杨头儿和小男孩一眼,之后便再次闭上眼睛打盹。
小男孩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两只巨虎是他父亲在迷雾森林抓的看门虎,他曾亲眼看到过这两只老虎生撕活人的。
“直接把孽障带进来!”还没等杨头儿说话,里面就传出一声暴喝,声浪震得刚到门前的杨头儿发丝腰巾悉数后飞。显然此人一身玄功修为恐怖异常。
杨易之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将小男孩直接拎进帐篷,而后单膝跪地,恭敬道:“将军,七少爷带回来了!”
这个杨头儿,就叫杨易之,是秦震飞最忠实的下属之一。
“哼!”一声怒哼传来,没敢抬头的杨易之吓了一个哆嗦,小男孩也打了一个颤,但随即他就抬起了头,倔强的看向了坐在一张白熊皮椅上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有两米之高,虎背熊腰,一双手掌也特别大。
他的两侧,分别坐着几个同样穿黑甲的将军,以及几位表情怪异的貌美贵妇。
“孽障,你跑什么?不喜欢这个家吗?”
“不喜欢!”中年男子刚一问完,小男孩就嘶声喊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家,放我走!”
按下所有畏惧的小男孩显然是不顾一切了,苍白的小脸衬托着那双幽深的黑眸,绝望中更渗透出几丝凄凉和彻骨的痛楚。好似他喊出的那句话,每个字都是把最锋利的刀,把一些原本他最留恋的事物,强行的自骨血中剔除,那剜心般的疼痛使他那惨白的小脸有瞬间的扭曲。不舍!却必须要斩断!不忍!却给不了自己一个留恋的理由!
“放肆,与你那该死的母亲一样的忤逆和不知好歹,还敢瞪我?”中年男子看着小男孩那双倔强黑眸,那眸子中的仇恨彻底的激怒了他。气得大手一抖,轰然拍碎了身下的坐椅,而后拿起椅子上的实木扶手走到男孩身边。
这个时候,满屋子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只是。。。没有人吭声,没人敢为小男孩求情。
“孽障,是我生的你,给了你吃喝和所有的一切,你现在敢对我如此放肆,简直畜生不如!你不是能跑吗?我今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这中年男子说完之后,竟然毫无怜悯的挥棍就打。
“咔”的一声,骨折之声伴随着小男孩的惨厉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一方是两米之高,玄功通的大人物,一边是一米多点,瘦小可怜的小孩子。
所以这一棍,即便不用全力,小男孩的腿骨也必断无疑。
“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救治,马上带他滚!”中年男子打断了儿子的腿,但是他眼里却没有露出半点愧疚或是不忍之情,相反,一脸凶相的他,好象恨不得要把小男孩杀了一样。
“孽障,我秦震飞有九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当小男孩痛得晕厥过去,被杨易之拎出去的时候,秦震飞还在帐篷里暴怒的喝骂着。
片刻之后,小男孩象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被扔进了一辆马车里,杨易之命令黑甲卫士严密看护,而后他则事不关己的回去睡觉了。
小男孩的腿被打断了,但秦震飞可是命令不得医治的,而这个家,这支队伍,没有人敢违背秦震飞的命令,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小男孩还在昏迷着,他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几前的那一幕。
那是一个绞刑台,台上绑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那熊熊的火焰瞬间燃烧了起来,白衣女子在十数万人的注视之下,被活活焚烧。
只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哭喊,她只是昂着头,目光投向遥远的虚空,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已与她无关,什么都无法破坏她的从容淡定并优雅无限。灼热的火焰在吞噬她前,她才收回目光,转头用满是悲怜和嘲讽的眼神看着秦震飞和秦家所有人。视线并没有多做停留,即使是对上秦震飞那双搀杂着几许复杂的眼,她也视若无睹,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秦震飞瞬间阴郁并恨决的眼神。她在看向那些拿着火把的白衣祭祀时,似乎在笑,在冷笑,无畏的冷笑。
最后,女人突然把视线移向小男孩,而后眼神里出现了一抹柔和和浓浓的疼惜,那双满是心疼和不舍的眼神永远定格在了小男孩身上。
似乎是想告诉小男孩:不要哭!你要坚强!要快点长大!
“娘。。。娘。。。娘。。。。”小男孩在梦里哭喊着,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脚下燃起熊熊烈火时,父亲却在台下面无表情,冷漠如冰!
他跪倒在地,给父亲磕头,给爷爷磕头,给大娘、二娘们磕头,给那些穿着白色祭袍的教庭之人磕头。。。
最后,他的头磕得出了血,整张脸已经满是血污。可是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去救他娘!所有人的脸上,除了冰冷,就是无情!
他娘只因做了几句醉词,便遭此噩运。在最后时刻,整个秦氏家族都漠视不管,都选择了旁观,没有人为他娘哪怕只是申辩一句或哀求一下。
“夜梦似黄梁,晨醒入玄。我欲乘风去,漫游地间。玄黄、玄,可凄可惭,光明亦是黑暗!”
就是这一句醉词,就是这一句他母亲在家中小院独饮时的诗句,引出了一场弥大祸,被他父亲的正妻、二房等妻室大做文章,并流传出去,引起光明教庭震怒。
睡梦中,渐渐的人散了,小男孩终于也挣脱了阻拦,攀上绞刑台,可是看到的只有一团灰而已。
他为母亲收起了那团灰,如获至宝一般,装在最心爱的罐子里。
在那一刻,他恨,他恨他父亲的冷漠与无视,恨大娘二娘们的阴谋算计,更恨那个高高在上的光明教庭。
渐渐的,亮了。秦化一在痛苦与马车的颠簸中醒来,又在痛苦与马车的颠簸中晕厥,一次又一次,但是他的手,却从未松开自已的小包裹,松开包裹里面的小罐子。
因为那个罐子里是他的母亲。
他叫秦化一,母唤乳名:秦朗。秦氏家族,秦震飞的第七子,九岁!
队伍继续前进了,一夜的大雨结束之后,气又晴朗起来,没有人来看他,甚至没有人给他送吃的。
他知道,这一次秦震飞举家迁移,也是和教庭与帝国有关,更与他母亲有关,他母亲作的诗词,似乎也牵连到他秦震飞了。
不过秦家在帝国之中势力太大了,秦化一的爷爷,就是被封王的三朝元老,秦震飞虽被牵连,但实际上是升官了,只是要离开京都的秦家大宅,带着自已的子室前往边州,那里是帝国的边疆,也是最大的州郡,在边州他要继续积累功勋,为封王做最后的准备。
当再一次醒来时,秦化一似乎已经麻木了,勉强支撑起了身子,靠在车壁上,也没去揭开车帘查探外面的队伍走到了哪里,更不想去管今后要怎么办,他只是感觉饿极了,必须要吃饭。
还好,他出逃之前,包裹里有一些干粮的。
他解开了包,但看到包裹里状况的一刹那,他却险些又晕过去。
罐子碎了,白色的粉末与他的干粮混杂在一起。。。
“娘。。。”秦化一瞬间泪如涌泉,他想起来了,秦震飞在打他的时候,似乎擦了包裹一下的,罐子是秦震飞打碎的。。。
“娘,我该怎么办。。。娘。。。”九岁的秦化一已经懂事了,生活在大家族的孩子,生活在秦震飞的专横和他后院妻妾无数的秦家,想不懂事都不能的。
只是他现在该怎么办?秦家人全是冷血的,整个秦家就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人此刻会帮他。他的罐子碎了,母亲的骨灰放在哪里?
正在这时候,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秦化一下意识的把包裹搂在怀里,抬头看向了掀开帘子的人。
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