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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63章

小说: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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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生人就低头不语的形象,但成亲前她似乎略略变了一些,只他当时没多大注意,但韶槿近来几次回门,又哪里有以前那副胆怯模样,而分明已经是一副当家奶奶的样子。他再细想,便觉得这些年韶槿和徐子年是想处心积虑报复自己和杨氏,韶槿先是装傻,攀了门好亲之后,不知拿出什么手段,哄得夫君听她的话,这边又和欢喜侯一家搭上了线,和徐子年合伙演了出戏设计他,如今却只管自己搂着金子银子。

杜知府见他眯着眼睛,根据他对他的了解,知道这位同僚又要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时又见他家那两个原本最没出息的庶子庶女都出息起来却又和他关系冷淡,便暗暗有些后悔让自家儿子娶他家女儿,怪自己当时太贪徐家嫁妆,又怪自己儿子偏瞧上了他家女儿的好容貌,虽然当初也觉得门当户对,但眼下想想却觉得是一堆麻烦了。杜大人想到这烦心事,面色自是不善,徐述也一心想着徐子年和韶槿,二人话不投机,也便散了。

回了家,徐述想了一肚子的主意,却因有的碍于面子,有的又怕尚家威势,有的又怕燕北王家有意见,有的又怕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顾小侯,偏这时管家又来报说那家药铺的伙计合同到了,便都闹着要走。徐述只觉没一件事情顺的,便挥挥手,怒气冲冲道:“滚,都滚,让他们都滚。难道我堂堂一个通判,还要靠铺子养活?!把那铺子卖了,没的影响我的官声。”

那管家应了声,知道是撞到老爷气头上了,不过他想想那铺子自少爷走后,因夫人不愿给伙计红利,掌柜和伙计是一个个地走了,如今也只剩一个空壳,卖掉倒也算是一笔进账,便着人卖了那铺子,只他急着卖,也没找到什么好买家,便只卖了一千两银。

可过了几日,徐述早已忘了此事,又问起这铺子,听说管家已将那铺子卖了,便勃然大怒,道:“我何时让你卖了?子年当初在时,那铺子都能月入二三百两,你竟只一千两卖了,你可是诬了我家的银钱。”可那白纸黑字在那,徐述也说不出个什么话来,只得让人胡乱打了那管家的板子来解气。那管家因此事,便恨在心头,他本不是卖身于此,便结了工钱,第二日就收包袱去投了别人,顺便去那小酒馆说这徐大人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已是连铺子都卖了,几处农庄也俱是亏损的云云。自然,这些话,许多人都听闻了,徐大人是没法听到的。

徐大人见人散了,却忽然升起一番雄心壮志,找来杨氏,道:“他是我生的,他既然能做得生意,你我如何又做不得,况我们也有本金,做生意无非就是靠本金和声望。不然你看,便是我们那女婿,性子是大名府出了名的,可开了家花坊,生意却还很不错,还不都是靠了他的那些酒肉朋友。你那些夫人朋友挺多,我官场上的朋友也多,那孽子当初还放了一笔钱在我这,不如就拿这做些生意。如今这从商也没什么不妥,便是欢喜侯和我朝宰相,也做着生意。这生意做好了,也好出一口恶气!”

杨氏向来最爱银钱,本有些舍不得本金,但听徐述说得口若莲花,她本身也从未觉得徐子年和尚谦有何了不起,便觉得做生意是件容易的事,只要本金厚,自然会利滚利,便满心欢喜地赞同。这二人,平生从未做过生意,只是这是正值胤朝换了个重商的宰相,经商风气日重,且徐子年一走,徐府便是只有支出,没什么进账,他们过了几年大手大脚的日子,哪里还想过以往只靠着杨氏嫁妆钱和徐述俸禄的日子,便一心想做个挣最多钱的生意。讨论来讨论去便说要做珠宝生意,杨氏常去那东柳巷,说那些珠宝店的生意很是火爆异常,况她又认识许多官夫人,卖给她们自是上上的好。

徐述听了也很是赞同,此事他不宜出面,便取了银子让杨氏做了主。徐通判家想请个掌柜,自然来者如潮,可那精干利索点的,有经验的,杨氏却又嫌人家利钱要的高,有的又嫌他冷眼冷语,最后挑来挑去便选了个叫胡子李的,要的利钱也少,说的话也好听,哄得杨氏觉得铺子一开张,便能看到金花朵朵。

徐述托人在东柳巷寻了个好位置,杨氏带着那胡子李便张罗起了那首饰生意,取名曰七宝斋,杨氏日日带着些官家夫人去自家铺子,人人卖她面子,自是买了好些首饰珠宝。这七宝斋开张没几日,杨氏便挣了一大摞银子,高高兴兴找徐述邀功去,徐述也是欣欣然道:“我便说嘛,做生意也不是多难。”

杨氏一边数着银子,边道:“早知如此,早几年便该这样做,你可不知,那些什么王夫人,张夫人,今日买了多少。若早些年你便放下你那死读书的脑筋,至于今日受你儿子女儿的气么?”

一说到这,徐述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哼哼道:“罢罢,不提那两个逆子。”

只是这杨氏却没细想,这金银珠宝不是必需品,便是爱买这些东西的夫人小姐也不过是一段时日买上一回,不会日日买这些东西,且她这次还因太贪,给人家打的金银首饰里,总是少了几分几钱的,有心人和那隔壁清秋里的首饰放两手一称,便觉出了差异,面上虽不说,心里却是怨起了杨氏。原先一些看在她薄面上去的人,第二次便自然再也不去了。

但杨氏仍浑然不觉,那胡子李也一心想从中贪墨一些,便一心哄着杨氏多投些本钱,能多挣一些。杨氏便又点了些金子,俱数交给胡子李,胡子李着人去打金银首饰时,每每自己便从中取了一些,东西卖出时,他又再取上一分利,只他取得小心,杨氏却始终没发现。可这七宝斋的生意却是一日比一日萧条,又哪有新开时的好光景。这下徐述和杨氏便又互相埋怨起来,这金子打成了首饰,若卖不出去,便是烫在了手里,只二人却也找不出这生意为何每况愈下,只觉是取利不够多,首饰的成色是越来越不好,对工匠师傅是越发苛刻。再加上一旁的清秋里本就是老字号,见他家不行了,竟然还又降了一分价钱下来,气得杨氏是直跳脚。但她和徐述又怕血本无归,这铺子是徐述托人找的,租金倒没几分,便一直拖着那半死不活的铺子。

而这边厢,因尚谦上一次和韶槿聊天时提到了“一条龙”这个概念,便打算以此开个饭馆,诸如现代的快餐店。只他知自己这方面还是无甚经验,便打算和徐子年合计一同开,徐子年原先的铺子给了徐述,正想着是否要再开铺子,便听了尚谦的主意,这也不须他再四处跑动去找药,他亦有人脉经验,二人便一拍即合,商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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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谦和韶槿设想的便是面对普通百姓的饭馆,用的是类似于现代的生产流水线、一条龙服务的快餐式管理方法,按荤素搭配的方法搭配好菜肴做“套餐”,可外带可在店内吃,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尚谦虽然原是想开过酒楼,只他考察了一圈,发现那云端的会宾楼那样的“高档”酒楼在大名府里数不胜数,且各家酒楼都是背景深厚,资金雄厚,虽然这二点他都不太缺,但他缺经验,仍是打算从小生意做起。

徐子年倒是很赞同他这个主意,同他说这是个新点子,不卖达官贵人,便只卖给普通的贩夫走卒,不但方便了众人,也能获利。他原本做生意的同伴就多,没几日,便给尚谦物色到了铺面,又请了得力伙计。中间听人说徐家老爷和夫人要开珠宝店,他只皱皱眉,虽然他不喜徐述和杨氏,只也不愿看他们就这般血本无归,便派了个得力的伙计伪装成要应徐家聘的掌柜,倒也不是想那人去当掌柜,只想让他在和徐述、杨氏谈话时多陈些厉害之处,让他们晓得生意也并非那般好做。可谁知杨氏却嫌那人说话不中听,直接便赶了出去。那人碰了一鼻子灰,摇摇头,只得回去禀报了徐子年。徐子年便长叹一口气,懒得再去理会徐家的事,一心一意忙起和尚谦的生意来。

徐子年这次是发现,他这妹夫虽然没什么做生意的经验,在大名府也没什么人脉,但却是脑筋灵活,新点子多,譬如这饭馆开张,一般人便是舞个狮子舞个龙,或请人敲锣打鼓一番,告知大家新店开张,请大伙多来光顾。可尚谦却是让人在许多白纸上书:六味饭馆,初六开张,价格公道。又给各大马车行一些银钱,将那纸贴在了马车的背后,这马车行的马车日日夜夜在城里不停奔走,来往的客商也都看得到,且他们原就是想卖给一些没什么空闲坐下来慢慢等饭菜上来的人或来往的客商,不说看到这招贴画的行人,就是许多马车夫,那日也为了瞧个新鲜,去了那六味饭馆。徐子年心底也是感慨,他走南闯北这些年,还未见过有人用这般方式招徕顾客的。

不光是他,大名府里的人也都是感慨,这尚三爷每次开店,方式好像都和别人不大一样,但每次都很新鲜、热闹。这日这六味饭馆前是人头攒动,只是一开始买的人也并不多,直到店里有伙计挂出了菜牌,众人一看,这一素一荤,外加免费的白米或者码头,也不过几钱银子,莫说和酒楼比,就是比一般的小饭馆还便宜上许多,而且上菜还快,若自带食盒,还能便宜上一些。这没多久,便有好事者说要尝上一尝,不知这现成的菜可是好吃,谁知他一吃,便喊:“哎,还是热乎乎的。”他这一说,买的人就越发的多,那日许多人还未自带食盒,饭馆里原先备下的食盒也卖得一干二净。

韶槿和王氏本来也想来看看这开张的光景,因是女子,便只得在后院呆着,偶尔透过门帘往前窥探一二。王氏看了一眼,便道:“妹子,生意倒是挺好,也难为妹子想出那主意,围出许多小炉子,把那锅一直放在上头加温,只莫教别家学去了。”

韶槿心头也是高兴,但想了想,仍是道:“这法子容易,只是别人一时没想到罢了,回去想想也便知道了,若生意好,没几日别人家便也开张了。我和尚谦做的都是些没技术的买卖,虽然一时新鲜,只也瞒不了多久,况且生意这东西,取个三分利便好,把天下利挣尽了,却也累人。”

王氏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

徐子年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妹子,你莫同她说这些,她哩,只会舞枪弄棒,生意上的事不太懂的。只我没想到妹子为做过生意,生意经却想得通透,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却还是想不通。”

韶槿见王氏难为情地低下了头,道:“哥,你莫这般欺负嫂嫂,我可不让。做生意,我确实不太懂,只不过觉得做生意和做人差不多罢了。嫂子为人直爽诚信,若做生意,定是做的大买卖、好买卖。”

王氏见韶槿支持她,便复抬起头,道:“就是,你莫看不上我,以前我和随着我爷爷和北狄人做过生意呢。”

徐子年无奈地笑笑,道:“我可哪敢看不起你,这燕北第一女英雄女豪杰,天下间哪个生意你做不得?”

王氏被他这般一说,又羞红了脸。韶槿见二人神态亲昵,便笑着起身,出门透透气,却见尚谦正抱着一束花站在那,眸光如墨,他一个男子,却生得毫不比他手里那束花逊色。虽已嫁他多时,韶槿却忍不住呆了一呆,直到尚谦轻唤了一声,才道:“真是可悲,我一个女子,却不如你生得好。”

尚谦不大好意思地虚咳了一下,道:“原来娘子是看我看的发呆了,让我对这小子真是又羡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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