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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23章

小说: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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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尚谦脸上的表情,那个送她白玉牡丹簪的人,那个吃饭时总给她夹菜的人,那个虽然被世人称为恶霸但实际上从未对她恶语相向的人,说从未庆幸过从未感动过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从不敢让自己动情,但如今的她却第一次有点害怕尚谦不相信她,怕他真的离去。

但却是一个温暖的臂膀拥住了她,尚谦把她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低下头对着她耳语道:“你说没有,便是没有。”

尚谦已经不再是方才那紧绷的神情,而是微笑着对云端说道:“云公子,你非说你和我娘子有私情,这事我便不和你计较了。你走吧,只是今后在这大名府你若遇到我尚三,还请你绕路远走。”反正他尚三便是出名的恶霸嘛,不凶点对不起自己。

只是那云端便是不信这尚三今日这般好脾气,似乎一点也不追究此事了,又道:“槿娘,你方才还在我怀里低声泣诉,如今怎地这般翻脸不认人了。”

“我娘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么。”

“尚三爷,您方才也是见到的。”云端心里不服,又挑衅道。

却听啪嗒一声,尚谦忽然将云端也压在了那八仙桌上,道:“云爷,如今你也在我怀里了,看你姿色也算不错,不如入了我尚府吧。”

云端被尚谦的眼神直逼,见他眼里又是威胁之意又有那嘲弄之状,心底一个打突,但仍强辩道:“三爷,你我俱是男子,自然……自然无妨……”

“啧啧。”尚谦用手指勾了勾云端的下巴,道:“我听闻京城里现今可是颇为盛行男风啊,王公贵族府上倒都有那清丽优伶。云公子,你明知有男女大防,还对我夫人做出那般不合时宜的举动,这债我今日不讨回来……”

云端看着尚谦那赖笑着的脸越来越逼近他的脸,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只见尚谦的手一松,云端便跌坐在桌前,半晌方爬起来,失魂落魄地看了韶槿一眼,便跑去打开雅间之门,想要冲出去,谁知那会宾楼的大掌柜方才听闻雅间声响太大便赶来偷听,生怕出事,这一开门,二人便撞到了一起,摔得二人俱是一脸灰。

尚谦冷哼了一声,回转过身,又牵起韶槿的手,柔声道:“娘子,我们回家吧。”

韶槿望着这尚谦,但眼里的温情并非作假,只觉他却是个古怪之人,离经叛道,似乎与这世俗背道而驰,某种意义上还和她颇为相像。当下低着头,任由他牵着下楼出门。

尚谦看着韶槿上了马车,站在车前叹了口气,便回头对尚春低语道:“你回头替我查查那个云端。”

尚春会意,默默地点点头。尚谦这才上了马车,再如何,他是个男人,这般情状,若说他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虽信方才的韶槿断不可能主动与那云端做出那般出格的举止,但云端拿出的那个绣着“槿”字的荷包,却让他不得不心里有些介怀。他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介意这个小女子了呢?他试图让自己去谅解这件事,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一个,但他却发现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握住的那双手,他便不想放开。

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自己,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两个坐在马车里的人都默默地这般想,把脸各自别在了一边,静静地望着窗外那花红柳绿的世界……

第29章雨过天晴

至于那云端,撞着了大掌柜,他今日本心情不佳,方想发脾气,却被大掌柜地一阵哀怨与数落:“唉,少爷啊,您怎么今日就得罪了那尚小霸王啊,这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万不能和那恶霸扛上。您……您……这何苦上赶着去得罪他啊?”

云端摸了摸下巴,恶狠狠道:“他夺我心上人,又怎是我得罪他。爹向来太过谨慎怕事,我云家比起他尚家,就算差,也并非云泥之别,况谁不知那尚三不过是尚家的一个没有实权没有功名的败家子,他和我斗,也不看看尚家可有人帮着他。”他方才是被尚谦那“突兀”之举给吓到,待此时反应过来,内心可是恨恨不已,当着两个家丁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直是把尚谦和韶槿恨上了……

却说夏日的天气便是孩儿的脸,尚谦和韶槿出门之时还是晴空朗朗,而回去时候却已是电闪雷鸣,阵雨连连,那雨下得急,又来势汹汹,直下得让人的心也慌慌的。

韶槿恹恹地坐在床头,看那窗外雨打芭蕉,只觉连人也随着无精打采了。秀秀见了,以为她是因云端的事,伤感,张口便道:“小姐,云公子以前也是极好的人,也对小姐动过真情,今日只是云公子太过心急,又太过担心小姐您过得不好,才出此下策。小姐,您还是莫生气了。”

“秀秀,以后还是叫我三奶奶吧。”韶槿幽幽地说道。

但却听见秀秀继续在说:“三奶奶,您便原谅云公子吧。”

韶槿忽然觉得秀秀似乎太过替那云端说好话了,不禁望了秀秀一眼,却见她双眼通红,显然也是刚哭过一场,韶槿心中一惊,问道:“那云端之前可是同你说过什么?还是你早知会有今日之事?”

秀秀扑地一下跪了下来:“三奶奶,您惩罚我吧。前几日我在侯府后门遇见过一次云公子,云公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看了也很是心酸,当时他便说要三奶奶同他一起走,让我传话,我想到陈姨娘先前的吩咐,怕损了三奶奶的名节,便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三奶奶,却不料今日出了这么一桩事,反而损了您和三爷的感情。”

韶槿忙扶住秀秀,柔声道:“这事我知道你和姨娘都是为了我好,不让我记起那人,这又怎怪得了你呢?况我现在对过往,早便看得淡了。”

“不,三奶奶。”秀秀摇了摇头,道:“我今日见您态度坚决,也便安了心,但我看您很是厌恶那云公子。我跪在这里,是……是想求您……莫恨他。”

韶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道:“你……你这般为他说话,莫不是……莫不是你……”

秀秀却又摇了摇头,道:“不,婢子怎敢有此奢望。只是三奶奶,您忘记了,婢子却没有忘记,当我们在徐府最艰难的时候,姨娘被排挤,二爷不在府上,对我们最好的,便是云公子。唯一同我们柔声说话的也是云公子。今日之事,婢子也是很生云公子的气,但并不能因此便忘记云公子曾经的好,以前只有和云公子在一起,才是您唯一会笑的时候。而那,也是婢子唯一觉得安心的时候。”秀秀说完便低下了头。

韶槿这才忽然明白了,秀秀和她一般大,却一直未嫁的原因了,秀秀和曾经的“她”一样,在等待着那个看似善解人意、深情款款的云公子。秀秀是她的陪嫁大丫鬟,和她嫁一个同一个人本属正常,她做妻秀秀做妾,她若是做妾,秀秀被收了做通房也算是常理。但她却原来不知道,秀秀原来心里一直有个这样的人,而难为的是秀秀心里有人,但却为了她的幸福她的名节而隐瞒着这个人的存在。

韶槿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感伤,既为秀秀的忠心所感动,又感伤她是个傻姑娘。在韶槿看来,与人做妾绝非幸福,云端那样的人也绝非良配。良久,韶槿才说道:“原来,你喜欢那云公子。”

秀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但她脸上的红晕却是在默认韶槿说的这句话了。

韶槿的眼不由觉得酸酸的,“秀秀,我喜欢你,你总是为我着想,把我服侍得无微不至。我一直想着,找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把你嫁了,做风风光光的正房奶奶,而不是做姨娘。”

秀秀抬起头,茫然道:“小姐,您果真是变了。以前您同我说,您此生非云公子不嫁,您还说您带着我一起嫁,做姑娘时,我们做姊妹,嫁人后,还是姊妹。只是后来,老爷和夫人把您许给尚三爷,您才同我说,怕我受苦,让我找个人家嫁了吧,但我担心您,才一直一直陪着您。”

韶槿心头一震,终于明白自己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在这里的女人们认为,一同嫁给一个人是一种姐妹情谊,是分享,反正男子总是三妻四妾的,找一个熟悉的总比外来的好,还能互为帮手,“共御外敌”。

秀秀看韶槿脸唰地一下变白了,忙道:“小姐,是秀秀胡言乱语了,您莫生气。如今您和三爷相敬如宾,我也放心了。我也……我也不会像绿画那些妮子一样想着三爷的,因为……因为我心底……终是放不下那人,即便他今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秀秀说着,哇的一声便哭了,犹如婴孩。

韶槿忙掏出帕子为她拭泪,道:“好秀秀,好秀秀,你莫哭,哭得我心都慌了。都是我害了你。”

秀秀又啜泣道:“小姐你莫说这话,我哭不是因为我不能嫁给他,忘不了他。而是因为我心底的那个人今日怎会是那般禽兽模样,害了您。女子最重名节,云公子怎能想出那等方法,他便是再喜欢您,也不能如此啊,这让您今后可怎么办啊。”

韶槿想哄着孩子一般拍着秀秀的肩道:“没事,你看,三爷今天不是什么也没说么。对我,也还是挺好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小姐,自从您那一次醒来以后,我也不知您是变得什么都看得开了,还是变得什么也不知晓了。三爷毕竟是男人,虽然您和云公子今日没发生何事,可这事……又怎么说得清啊。若那日,若那日我和他说清,说您早不记得他了,也许便好了,我怎么那么笨呢。”秀秀急得直跺脚。

韶槿叹了口气,道:“秀秀,别人要怎么想,我们是没法去控制的。只要记住,自己要好好活着就行。你同我说说,那云公子曾经是怎样的?”

秀秀红了红脸,又说了那云公子过往的种种,韶槿听了,以她现代人的观点看来,那云公子只能算是待人亲切有礼的,但若说对韶槿和秀秀有多好,却也并没有,只可惜她们深处在大宅门里的女子,本就没见过多少青年男子,又见到那云公子那般唇红齿白的玉面书生,先是心动了三分,难得他又温柔有礼,便已芳心暗许。至于云公子,又多喜欢韶槿,她便推断不出来了,许是同情有些,怜爱有些,男人对娇弱女子的保护欲又有一些,但任她如何分析也分析不出那所谓生死相许的爱情出来,至少,云公子,关键时刻退缩了。而原先的韶槿,选的却是刘兰芝似的决绝爱情。

韶槿又同秀秀说了许多,她对秀秀已不再保留,便说了许多她心目中的“一夫一妻”,“明媒正娶”的爱情向往,听的秀秀吓得连连摇头,直说自古男女便是不同,怎能如此。韶槿知一时与她也说不通,况且也许在这个时代,秀秀那样的观念才是对的,而自己的观念或许还会酿成祸事,便也不再说这,只劝秀秀莫再想那云端了。秀秀却是个刚烈的,只说今日云端对韶槿做出这般不伦之举,她又怎能再想着他?

二人这才破涕为笑,待秀秀走了。韶槿却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心底的愁绪一下便涌了上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不安第一次这般明显地袭来。自己的观念与这个时代的巨大冲突,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便说那云端,在她看来不过是个生得好看的极品不负责男人罢了,但秀秀虽不满他今日行为,却还是把他说的千百般好,说他是无奈。至于云端听父亲之命娶了妻子,又想娶韶槿为妾,在秀秀看来也没什么不妥,甚至在她看来,对那时的韶槿来说,那还是一条极好的出路,毕竟云公子年轻有为,韶槿一个有“愚名”的庶女给一个已经中了秀才的嫡子做妾倒也无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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