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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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看了看韶槿,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过去,跪在那桑妈妈给她铺的小跪垫上,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只是临抬头时,却说不出话来。
尚谦心里有些不忍,心想她丧母也不过一段时间,一下便让她换一个人喊娘,从他自己的现代意识出发,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从他现在所了解的此朝规矩礼仪来说,宁宁若不喊出这声母亲,便让韶槿大大地下不来台。所以此时他颇有些左右为难。
韶槿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是心疼女儿,她自己反正也不大在乎这些,便伸手想扶起宁宁,说道:“不用多礼了。”
而宁宁这时却已脆生生地说道:“母亲……安。”
韶槿见宁宁那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满了对自己的惧意,心中亦是感叹这小女孩母亲新丧,如今却要在父亲新娶的女子面前喊娘,虽然她还不大懂事,却也是个可怜的,本就柔软的内心不免又软了几分。牵着宁宁的手说:“宁宁乖,来母亲身边坐。”
宁宁望了尚谦一眼,见尚谦点点头,这才恭恭敬敬地坐在韶槿一旁。韶槿命秀秀取来一个长命金锁,亲自为宁宁戴上,道:“宁宁,你可真好看,戴上这呀,就更好看了。”
小孩子不都是喜欢听夸奖的么,韶槿满心以为宁宁会高兴,却见宁宁似乎有些开心却又不敢笑,只乖巧地应了声:“谢谢母亲。”
韶槿心里又是暗叹一声,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便已学着尽量让自己的心思不外露,这是何等辛苦啊。
尚谦叹了一口气,道:“娘的意思是若按规矩,以后宁宁还是要跟在你身边。”
韶槿对此,心里早已了然,点点头,柔声道:“我会好好照顾宁宁的。”她对宁宁,虽说没有所谓的血脉之情,但她也不会如其他嫡母一般视宁宁为眼中钉,韶槿俯下身,对着宁宁说道:“你以后跟在母亲身边好不好。只要宁宁乖乖听话,以后便带宁宁出去玩。”
韶槿总觉得宁宁看上去有些怕她,故而刻意拿出了以前在家哄邻居小孩的方法来哄宁宁,可宁宁还是怯弱地看着她,可桑氏看她的眼神却又柔和了。
宁宁想了半晌,方糯糯地说了一声:“好。”接着却又看向尚谦。尚谦只觉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每次他一被宁宁这小鹿般的眼神一望,那不属于他的父爱就犹如小宇宙般爆发了,后来他总结了这样一条:萌萝莉就是宅男的死穴,萌萝莉彻底把他造就成了一个亲爹。他走上前去,安慰道:“以后你以后跟在你母亲身边好好学些东西,爹爹还是像原先那样,天天来看你的。”
宁宁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对韶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但尚谦这话却让韶槿差点一口凉茶把自己噎死,“好好学些东西……”琴棋书画女红莫说原先的徐韶槿就是已一窍不通闻名的,现在的她更是半窍不通,唯一学过的东西恐怕就是和丁姑姑学的那一个月的规矩,但她方才见宁宁的站姿坐姿跪姿,一看便是有名师教过的,何须她在教。
韶槿想到此,不由抚额头痛起来,再看尚谦却仍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只得到:“宁宁开蒙没?”
“倒还没有正式请过先生。不过是前一段时日,我教她描描红,倒是能写些字了。”
“宁宁一看便是个聪慧的,你也知道,我是不大会什么的,若宁宁喜欢,我觉得倒是可以请个老师回来好好学学。”韶槿又品了一口凉茶,尽量不露情感地说这些话。
而桑妈妈望着她的目光却又柔和了一些,第一天便说给宁宁请老师,倒是个用心的,不是那些放任孩子的。
尚谦却笑道:“我原先也这般想过,不过后来想到宁宁毕竟还小,还是贪玩的年纪,一下请来一个夫子把她拘束了,便少了许多乐趣了。反正我左右无事,便陪着她随意教些好了,等她过了六岁生日,再给她请正式的老师,到时候她要喜欢女红便让她学女红,她要喜欢读书便请先生,横竖还是看她自己。若是你管教宁宁觉得太过辛苦,我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这话却又听得韶槿瞠目结舌,原来这还是一位推行“童年乐趣”和“素质教育”的主,而且不知是因他宠爱女儿还是不大放心他,这个时代的男人说出这种一同教育孩子的话可真真是世所罕有的。但这一日观察下来,韶槿倒发现,这个“相公”是横看竖看没有一点“霸王”的模样,倒是观念确实微微有些“不务正业”“离经叛道”,只不知他是否便是因此才被外人说成这般不堪的,但这样也好,至少是个讲道理的。
两人又讨论了片刻宁宁的“教育”问题,便到了午歇时间。宁宁自然被桑氏带回房里睡去。只是韶槿和尚谦互相倒有些尴尬,二人便都只摆手说不倦,各自坐在一旁,怔怔地出神。尚谦见韶槿那一脸倦容,知她是今日累了,便只说自己要去书房看书径直走了。
等他一走,韶槿确实觉得倦了,躺在那大床上,欣欣然便睡了。尚谦透过那碧纱窗,见她熟睡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夏日的蝉在园子里聒噪地叫着,犹如这来到异世界的二人那纷乱的内心。
第19章长夜漫漫
尚谦去了书房,随手便翻了两本闲书看了起来,但那齐整的小楷此时却像苍蝇一般在他眼前飞舞,他也不知为何想到此后便要和一个陌生女子共度一生,便有些心绪不宁。又想及方才她一直说自己不困,但他一走她便熟睡的模样,心想她应是不太愿意和自己共处的。
尚谦素来便是这般你若无心我便休的性子,心想她既不愿,自己也无需强迫,只是尽量尽些责任,相敬如宾便好,见她那瘦弱模样,又是庶女,先前又一直被传言,想来也是个可怜的,便当妹妹或女儿一样照顾好了。尚谦蓦地被自己这个念头一惊,摇摇头苦笑,看来当爹是一个惯性,自从和宁宁亲近以后,他的父爱便猛烈地泛滥了,连对自己的“妻子”也起了这般心思。
却说尚谦在那胡乱地想着,韶槿却是又睡了一个好觉。等她醒来,秀秀直冲着她笑,韶槿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啐道:“这两日你怎么这般爱笑,一见我就笑。”
“我呀,还不是被姑爷传染的,小姐,我觉得姑爷似乎也挺好的,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姑爷一见到您呀,就笑。姑爷笑起来可好看了,都说杜家公子俊美,我看呀姑爷也不输他。”
韶槿回想了下每次和尚谦一打照面的时候,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她都觉得有些渗人,可从没像秀秀那般看出俊美来,虽然……他闭上眼不笑的时候确实俊朗,忽地想起今天早晨偷看他的侧脸,韶槿的脸不由同此刻天边的晚霞一般红彤彤的。
秀秀见她那模样,扑哧一声轻笑出来,韶槿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由暗骂了下自己。这时,绿雪和绿'奇·书·网'晴也走了进来,服侍韶槿更衣,绿雪见韶槿仍是一副困倦的模样,道:“小姐,姑爷在外边堂上等着了。”
韶槿忙点点头,此时正是子侄辈来快意居拜见的时候,她可不愿在小孩面前出差错,赶忙让秀秀帮忙上了妆,便往堂上赶去。
尚谦和宁宁已经到了,尚谦正喂着些果子给宁宁吃,二人笑闹做一团。韶槿来了,便立马安静下来,尚谦照旧微微对她笑了一笑,宁宁则向行了个礼,问了声安,韶槿也礼貌性地说了几句话,但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只觉得自己彻底像个陌生人,而且还打搅了别人安宁美好的画面。
但等尚家几个小辈来了,韶槿也就没功夫再去想自己的心思,又要恢复成原先的端庄态应酬起来。
这带头来的便是尚大爷的长子:尚思阳,他是尚家小辈中年纪最长的,比尚六爷尚诤还要长上三岁,现正和尚五爷一起在大名府的梧桐书院里读书,生的很是灵秀,也没有尚大爷脸上那样的胎记,故而尚侯爷虽然素来不太喜尚大爷,但对这个孙儿却很是喜欢的。尚思阳来的时候还牵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幼弟尚思远,二人都和尚大爷差不多的脾性,一来便规规矩矩地拜见了下尚谦和韶槿,便立在一旁。
韶槿见别人还未来,便想同他说些话,问些书院的情况,却不想尚思阳犹如那锯嘴葫芦一般,不过淡淡地应着是或者不是。
好在此时尚二爷的儿子尚思远和女儿尚佳凝来了,便如他们的父母一般,尚二爷家的便是活泼得不得了,一直玩玩闹闹,奶娘在一旁也止不住。而尚四爷的夫人燕氏也抱着自己刚周岁的闺女尚佳瑶来了,燕氏还是那般和和气气的模样,她一来气氛便好了许多。
韶槿给每个孩子都送了个金项圈,这点上她还真是感谢自己的兄长徐子年,这些东西是一应地提点过她,还帮着她准备。韶槿见燕氏是亲自来了,见天色也已晚了,便请她一同来用晚膳,这不过是个客气话。燕氏自也是素来有分寸的人,笑眯眯着说:“谢过三嫂了。我今日拿了嫂嫂的金项圈,若还在这儿用膳,那可不是叨唠三嫂么。以后我还多多有日子来麻烦三嫂呢。”
韶槿见她笑起来便如同千万朵梨花初绽的模样,心想这侯府选媳确乎都选的是精彩人物,只可惜她却是个平庸姿色,还不大“灵光”,无怪乎吴老太君一来就不喜欢她,有燕氏这般的孙媳妇,那门槛便是硬生生提高了几个台阶。
“四婶婶可千万莫说这话,这样就怪生分的了。”韶槿见燕氏怀里的瑶姐儿正笑嘻嘻地朝她挥着手,又逗弄了她一番。“瑶姐儿生得这般粉雕玉琢的,可真是可爱。”
燕氏也随着瑶姐儿咯咯地笑,悄声在她耳边道:“三嫂,这你不用急,过段时间你可也要有了。”
“四婶婶,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莫取笑我。”韶槿也学着燕氏咬着耳朵说道。
女人之间说也奇怪,似乎咬着耳朵说上两句话,关系便立刻变得亲密起来,燕氏来的时候还有些拘谨,走的时候已是满面春风。而韶槿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已经僵硬了,她不是六岁顽童,虽然她原本是个独生子女也没结过婚,但当是她看的乱七八糟的帖子和小说也觉得这个燕氏并不简单,只是她也不知已燕氏这般人物,今日来和她这“傻子”套近乎又为的何事,也或者燕氏原本就是对谁都极为热乎?
韶槿带着疑问的眼光看了看尚谦,但尚谦似乎正想着自己的事,怔怔地出神,韶槿忽然觉得她来这里以后,只有尚谦的眼神给她一种最单纯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熟悉的意味。咳咳,可千万不能中了美男计,韶槿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却说那边厢,采梅和采兰是急忙忙地去向吴老太君禀报了一件事,她们原本是吴太君房里出来的,现在回的也是吴太君最关心的事。
“你们确定那上边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吴老太君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采梅和采兰的脸便如茜草染布一般红了,采梅还好点,她是有了婚配的,只嘀咕道:“确实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别的……痕迹也没有……”
吴太君闭起了眼,猛然想到前些日子尚谦赶走了后院的小妾的事,又凝眉苦思了一会儿,方吩咐道:“你们吩咐快意居的小厨房,从今晚开始……”
尚谦面对眼前的一桌子菜,头一次傻了眼,韭菜炒鲜虾、红烧墨鱼子……还有一锅清炖甲鱼,尚谦以他现代人的常识开始觉得这顿饭很不对劲,而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小妻子的脸皮似乎也抽了一抽,但等他再一看,她又是那一副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