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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清若兰-第23章

小说: 清若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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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扬着嘴角,不知为什么我看着竟觉得有些凄凉,我撇过头,对她说:“我想你必须要离开洛风轩了。”

“我已经离了那儿。”

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先陪你去京郊的一座别院,暂时安顿下来。”说完我就下了马车,一阵冷风呼的转进了脖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自己的马车,由翠儿扶过我坐下。

“主子。”我抬起眼看着翠儿,见她握着我的手,我这才发现自己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肉里,自己却毫无知觉。

翠儿小心翼翼地松开我的手,拿帕子给我包上,手上一阵滚烫,我收回神,见翠儿落了泪,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让你和侍棋在我身边却是给我操心的。”

“叫何柱儿往京郊的别院去。”说完我闭上眼靠在身后的坐垫上,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绿烟的话语,心境复杂的让人恍然如梦,仿似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纱帐床幔,然而手上隐隐的痛感及心里一阵阵难以忽视的酸涩又告知我,一切的真实性。

近傍晚我把翠儿留在了别院,自己先回了府,进了院子就看见苏培盛在站在院子里。

“爷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苏培盛抬眼看了我,有些惊讶,这是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提起他,“估摸着还要半月左右。”

我仰起头,看雪花又纷纷洒洒地落下了。苏培盛扶着我进屋子,“福晋你的手……”

我摇摇头,转身对他说:“尽快给我置办些日常要用的,齐全些给我送过来。”

苏培盛抬头看了我一眼,“福晋……”

我闭上眼, “我想到京郊的别院去住阵日子。”说完就自己走进了屋子,屋里很暖和,身子却还是和在外面一样的冰冷。

“主子,到底怎么了?”侍棋站在一边,急急的问道。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没说话,突然觉得自己好累,或许自己一直把自己的能力看高了。意料之外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走多远。

别院清日淡知交 冬日劝言深论情

翌日,我带着侍棋一起往别院去。马车内。

“主子!”侍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催道:“拿了药马上上车,不要耽搁。”

“主子,这安胎药你……”

我皱了眉,便想自己挑帘子下车去,侍棋见状忙说道:“我去我去。”说完就挑帘子跳下了车,进了医馆。

听见车外有些声响,我挑起帘子一看,竟看到张廷玉,一如那日的风度儒雅,侍棋和一个跟随蹲在一边捡着掉在地上的药。张廷玉抬头见了我,走上前说:“福晋身子不爽?”

我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说:“张大人久违。”他看着我没说话,我看侍棋拿着药站在一边,示意她上车,又向张廷玉颌了颌首,张廷玉抬起眼,做了个揖。我便让侍棋放下了帘子,重新赶了路。

我看着低着头的侍棋,说:“怎么撞见了他?”“我刚拿了药出医馆就遇见了张大人,我一慌,脚下一滑,药就掉了。”侍棋说道。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去理会,自己实在是分不出精力来理会这些了。

到了别院,看见翠儿在院门口等我。翠儿走上前,对我说:“刚苏培盛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我点点头,对翠儿说:“没什么事吧?”

“苏培盛有些疑惑,但终究是主子下的吩咐,便没问什么。”

我听后提起步子走进院子,对翠儿说:“这事先不要让别人知晓。”侍棋听了,忙说:“可是主子……”

我叹了一口气,说:“至少也要等四阿哥回来再说。”说着看见绿烟站在院子的树下,我摆摆手,示意翠儿和侍棋进屋去,自己走上前,对她说:“有什么缺的就让人去置办。”

她回过头,对我说:“为什么要如此?你完全可以把我遣到天涯海角,或是打掉孩子,或是……”

我看着她,说:“孩子无辜。既然你找了我,想是信我的,我必尽力帮你。”她扬了扬嘴角,抬头看着天空,没说话。

“进屋吧。雪地里凉。”

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点点头。“你这样做将来也许会后悔。”她坐下后,摆弄着茶盏说。

“你……”一边的侍棋听得她这么说,有些气急。

我回过头,示意侍棋和翠儿出去。站起身,“那就后悔吧。”

她听后笑出了声,说:“你果真淡的像浮云。”我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摇摇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那天,我在别院的房里写着字打发时间,就听见院子里有些人声,和翠儿一起出了门,看见李氏和宋氏一起来了,我便使了个眼色,让翠儿往绿烟的房里去叫她别出来。我走上前,浅笑道:“怎么一起过来了?”宋氏低着眼行了礼,说:“听福晋到别院来了,便过来看看。”

李氏走上前,对我说:“听下人说,福晋身子不大好,爷走之前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福晋,有些放不下心。便与碧淑一道来看看。”

我扬着嘴角,说:“倒也没什么,就是呆在府里有些儿烦闷,就想出来住几天,不必挂心。过些个天我就回去了。”李氏听了没说话,宋氏走上一步说:“那就不烦扰福晋了。”我点点头,直到看着她们上了马车离开了别院,我才回过身。却见绿烟身子轻倚着门框笑着看我,我走上前,她笑着说:“脸笑僵了吧。”我干笑着看她没说话。

自那日后我便以福晋要静养为由,不让人到别院来。那天我正坐在屋里翻着书籍,抬头见绿烟走进了屋子,“有些烦闷,找你说说话。”

我浅笑着放下书,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说道:“住的习惯?”

她点点头说:“福晋都陪着我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过些天等四阿哥回来了……”我还没说完,她便接过话说:“谢谢那日你让侍棋端给我的梅子汤。”

我见她岔开了话题,便也不去说四阿哥的事。她伸手拿过我手边的书,随意翻着,我拿了茶壶,给她倒了一杯。

她放下书,对我说:“你也信佛?”我见她翻的是当年我向五阿哥借的佛经,便说道:“看这些只不过是探求另一种处世罢了。”

她笑了笑,说:“难怪你这般淡然通彻。”

我摇摇头,“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悟性光靠看佛经就可以了明世事。”她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叹了一口气说:“无论如何你始终还是坦然而处,倘若我有你的这般心境,便也……”

我见她欲言又止,低头咬了咬嘴角笑说道:“我倒也不是你说的这般淡然,计较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绿烟抬起眼看了我,笑道:“还真不知你会计较些什么。”

我扬扬嘴角,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侍棋和翠儿折梅的身影,说道:“比如说我照料的茶花迟迟未开,今年的雪来的晚了,还有没看见黄叶纷飞的景象,一夜之间叶子就铺满了院子……”

话还没说完,绿烟就走到我身边,歪着头看我,我对她笑笑说:“等会让侍棋和翠儿多折些梅花回来,我们做梅花酥吃。”

绿烟微笑着点点头,说:“或许照着你的想法,只闻梅香亦是一种缺憾。”我听了扬了扬嘴角,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梅花树下两抹淡烟粉色的倩影。

“你心里可怨我或是恨我?”一阵默然后,绿烟轻声说。

我回过神,看了绿烟一眼说:“怨又怎样,恨又如何?事已如此,怨与恨都无济于事。”

绿烟抬眼看了我,我扯扯嘴角说:“若是你与四阿哥之间真是有情相悦的,我自尽力帮你们。”

绿烟轻笑了笑,说:“你这是福晋的宽大架子么?”

我听得这句话,有些无奈的继续说:“但愿是吧。”

“怎么说?”

我叹了一口气,说:“若是真的多一人可以好好爱他,那我便也……”话说到一半,竟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绿烟走到我身边说:“若你真是这般想,那又为何说不下去了呢?”

听得绿烟的话,我心里“咯噔”一惊,抬起头看着绿烟,绿烟轻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出屋去了。看着绿烟的身影,我竟有些失神。

这天我见阳光好得很,便让侍棋摆了茶几在院子里,自己坐在椅上晒太阳。

“若兰。”

我回头,见是绿烟。她坐到椅上,对我说:“一直有些疑问想问你。”

我坐直身子,看着她笑道:“什么事?”

看出她的迟疑,我笑着说:“到底什么事?”

“你心里是否有他?”她问的直接。

我却别过眼开始躲闪,“我现在是他的福晋,说不上是否心里有他。”

“那你可记得当时你在房里与我说的话?”

我回过头看绿烟,不知该怎么回答。

绿烟继续说:“或许我不该问。”

我站起身,背着绿烟说:“有时心都满了,就再也装不下什么。只是还会在心里企盼一些平淡的自在。对于四阿哥,我真的说不上是不是心里有他,说没有但也有,我嫁了他,进了四阿哥府,就注定着要与他走一辈子,如此又怎么说心里有没有他?”

听见身后绿烟站起了身,我转过身,绿烟伸手握住了我的,“若兰,我长你些年岁,既然话已说到这里,我便再多说一句,你心里始终权衡着些事,始终放不开。你若是把心放清了,生活便也容易了。有时随情而处也是生活一味。”

我低了头,心里一阵酸涩,我又何尝不想放开了心去过生活,只是命运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随情而处?”我喃喃念道。

“等你爱了,便也身不由己了。”我抬起眼看绿烟,感觉有些看不透她。

绿烟见我这样,笑着说:“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竟有些不懂你了。”

绿烟放开我的手,转身进了屋子,只听见她淡淡的说:“要是我没遇见他,再得了你的知交,那有多好。”

我看着绿烟的背影,突然觉得周围一片苍白。今天与绿烟的一席话,自己好好地想了想自己与四阿哥之间的纠结,竟觉得一路都是无奈,有我的也有他的。这样的婚姻呵,我心里冷笑,但对于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往后他还会有其他的身边人,还会有其他的生活,甚至连那个皇位都是他的……

想到这里,感觉心里沉得有些喘不过气,我略抬起头呼出了一口气,冬日的暖光轻轻地洒在脸颊上,我眯上了眼睛躲过阳光的刺眼,一个人轻轻的挥去弥留在心间的一些阴翳。

惊心重重难料事 许言同舟共风雨

又过了些天,我陪绿烟在屋内喝茶,正疑惑侍棋出去端药好久没回来,想出去看看,就听见门口瓷器摔碎的声响,我连忙起身去开门,却不想门一下被人猛地推开,我一惊,被门推倒在地上。

绿烟一听声音赶忙走了出来,弯下身子扶起我,问道:“伤着了?”我摇摇头,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四阿哥。他看见绿烟有些意外,转眼又看了看我。

我转过头对绿烟说:“我过些天再来看你。”绿烟握紧了我的手,我扯了扯嘴角向绿烟摇摇头:“没事的。”说完抽回了手,走到四阿哥身边说:“我们先回府再说。”说完就先走出了院子。

马车上,我看着四阿哥,刚想说话,就听见他开口说道:“那安胎药是给她的?”

我听得他这么说,明白了他推门时的怒气从何而来,火气蹭的冒上来,说:“我再怎样也不会去做这般苟且龌龊之事!”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我缓了缓气息, “孩子是你的。你应当还记得你生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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