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关情 >

第38章

关情-第38章

小说: 关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这是在哪儿?”她喃喃自语着低下头,随即想起一切,黯然不已。
  她躺得时间太久,浑身酸痛无力,由着云澜给她把脉,听他说道:“你忘了吗?我对你倾慕已久,无奈天公不作美要将你另配他人,我只好携了你私奔,放心,我会对娘子你好的,来,喝粥。”
  私奔?娘子?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云澜忍住笑扶她靠好,边喂她吃粥边半真半假的教训她:“你看看你,出来才几天居然学得如市井女子一般,没半点公主的样子。”
  阮梦华的眼更是翻得差点没抽筋,想起临别时南华哀怨地要她这个公主大人保重就不由得牙痒,躲过他喂过来的饭勺恨声道:“得了吧,我是哪门子公主,南华这个死小子,明明是你们不同意他跟着来,干嘛拿话挤兑我。”
  她兴致缺缺地扫了眼粥碗,打定主意不喝,这些天本就没什么胃口,更别说吃完饭就意味着该喝药,雷打不动,难为两个丫头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能熬出来药。
  “他说得没错,你本是金枝玉叶,却流落在这荒郊野外,还要身受蛊毒折磨之苦,放心,待到氏羌解了毒之后,我带你一路游玩回去,想去上京或者要去我家任你挑选,万事都如你愿。”
  他笑得比车内那盏错灯还要明亮,似乎明天就能解毒一样,阮梦华知他是在劝慰自己,忍住心酸道:“真的?我记得之前你在子夜宫给我送饭那回,有一味香酥鸭子最是美味不过,比这碗粥可强多了。”
  本来这些事绯玉也可以做,但云澜已习惯做这一切,温声劝道:“你醒得正是时候,聂生打了几只野鸡,才刚弄好,虽不及我的手艺,闻着味道该是不差,你先喝了粥再吃肉,最后喝药。”
  还是没能躲过那碗药,她突然觉得车外肉香味没初时那么诱人,沮丧地问:“召召呢,咱们还得走多久才到氏羌?”
  这也是云澜最想知道的,待他陪着阮梦华用完饭又喝了药,从马车上下来,缓缓走到召召跟前,发现她这大半个时辰里竟然一动未动,没有变过坐姿,似乎已入了定。
  他也学召召盘腿坐下,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召召先发了话:“云公子有话就说吧。”
  云澜见过不少美貌女子,却从没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情。火光下的召召妍丽如花,明明是个风华正茂的美人,却韶龄早过,若非机缘巧合在船上救下她,又怎能得知氏羌在何方。当初听她毫不做作坦然讲述自己的来历,云澜无比惊诧无比庆幸,隐隐猜得到是谁害得召召被困数十年,至于那人是如何习得蛊术,则是召召未曾说出的旧事了。
  “不知道召召姑娘在想什么?”
  良久召召才答道:“或许我真的老了,许多少年前的旧事都能想得起来。”
  无缘无故怎会想起旧事,他顺着话又问:“还记得你在边境小镇说过有件未了的心愿,要我为你杀一个人,若我没记错,那个叫邵镜尘的人是已故邵皇后的兄长,不知我说得可对?”
  “是他,你若不想做就算了,杀不杀其实不是太重要,那样的人活着,痛苦的未必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此时说起邵镜尘,召召面容平静,似乎更多的是怜悯。
  女人的心思果然变幻难测,云澜并不在乎杀不杀邵镜尘,他执着的是另外一件事:“非也,我突然想到你的名字,召召,召召,其实是从邵字中取化而来,对否?”
  “你也没说错,当时我刚刚清醒不久,除了求生,便是恨意!便随口说了这个名字,有提醒自己莫忘之意。”其实忘了又如何,她不如早日回到氏羌,这些年她无时不刻都在想念族人的一切。
  “你是氏羌的圣姑,邵家是皇亲国戚,如何会……”
  他其实能猜到一些,但却不敢肯定。
  “云公子是聪明人,又岂会想不出这其中的牵扯。我来问你,阮梦华一身蛊毒是谁给下的,她不知道,你能不清楚吗?”她有些不耐烦,氏羌女子性子利落,有话便藏不住,跟着又道:“氏羌蛊术秘法又不曾流落外间,除了我一人在外行走,而我这些年被人囚禁,不可能是我种的蛊,这世间只有一人习得我氏羌秘法,定是她下此毒手,你不来问我这个人是谁,只能说你早已心中有数。”
  他苦笑道:“我查了许久都没查出来是谁会下此毒手,只知此蛊无人可解。”
  “我也一直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对一个小姑娘下这种毒手,直到今日在邺城外,那位南公子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我想得通透。”
  南华说了许多废话,但他却说出之前云澜一直没有告诉召召的事,便是阮梦华的身世。
  “是否关于梦华是子夜国公主一事?”
  火势渐渐变小,四周黑暗下来,召召娇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阴冷:“当年不过是因为一个不长眼的男人写的一封信,她便趁我不防下了最烈最猛的蛊毒害我,何况是风华夫人夺去了她所有尊宠,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心狠,居然将气出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召召被人囚了二十年,并不知尘世之事,醒来后在船上曾问过香文盛,知道邵家那位皇后三年前便已故去,据他说是被一位极受宠的风华夫人给气死的,这位夫人还为仁帝生了个女儿,算是子夜国唯一的公主,那便是阮梦华了。
  至此云澜已知她口中那人是谁,早已猜到此隐情的他犹有些不信,小心地问道:“不知你说的她,是哪一位?”
  “还能是谁,就是已故去的邵皇后!”
  这样的事真正匪夷所思,却是事实,邵皇后未入宫前无意中与初入尘世的氏羌净彩圣姑相识,天真烂漫的两人结为异姓姊妹,净彩圣姑随她一同去了上京,就住在邵家,却偶然与出宫偷看自己未来皇后的仁帝打了个照面,仁帝以为她便是群臣为自己挑选的才德兼备之女,回宫后还偷偷让人送来书信一封,道是极喜爱邵氏女儿的异族装扮,更在信中表明心意,定会早些迎她入宫为后。
  邵家这个女儿容貌不在净彩圣姑之下,也是一等的好,其天资聪颖,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习得许多氏羌秘法。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机过重,收到那封信后不动声色地与好友结伴出游,并极力拉拢自己的兄长与净彩圣姑,可惜圣姑不仅没有对仁帝动过心,也不曾喜欢上邵镜尘,她在上京住了一段时日,只等着邵家女儿成为皇后便起程游历天下,不料被邵镜尘骗得喝下一杯酒酿后,竟昏迷三日三夜,醒来后发觉被困在一处小院,已身中极烈极猛的蛊毒。
  这一味蛊却是邵皇后自己研配,她也算是极有本事的人,举一反三制出比净彩圣姑所授更狠的蛊毒,但恰恰是她自己研配,故而有其缺憾,才给净彩圣姑一个缓和身中蛊毒发作的机会,这二十年没有解药竟抗了下来。
  邵家的人没有杀她,只是将她好好囚禁在一处隐蔽所在,时不时来问她些蛊术之事,她自不会真心传授,乱讲一气,却也让人无可奈何。

  一宿行人自可愁(四)

  淡淡星光下召召白晳的脸庞如同会发光的玉石般,笼着一层光华,她并没有细细讲述过往二十年的恩怨,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自己与邵皇后一家有何牵扯讲给云澜听,语气平淡得似乎并不把仇恨放在心上。
  一个人被无故囚禁了二十年,时时受蛊毒折磨,任是心志再坚强的人也会满心怨怒。所以她会对那些追上来的黑衣人下手无情,尤其是刚清醒后言语间时不时透出股戾气,如今这股戾气却不见了,只剩下回归氏羌的渴望,他想若是邵家的人此时出现,她大概也会淡然以对。
  这是何故?他突生一念,伸掌在召召面门前晃了一晃,等召召愕然醒过来以双手合拍欲拦截住时,他却翻转手掌一把擒住她手腕,寸息间便明白过来:召召这这副模样并非是将世情看透,而是她体内未清尽的蛊毒如阮梦华一般渐渐浸入全身脉络,只是凭着些许真气维系表相的平和,比阮梦华的情形有过之无不及。
  召召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云公子好眼力,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云澜手指微颤,这些日子他只顾照看梦华,想着召召即使体内余毒未清,可一个善蛊之人哪用得着自己费心把脉,再说日常见她并无异状,行走坐卧甚是精神,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不曾想她体内蛊毒比之前更加肆虐,隐隐有压制不住之势,可谓凶险到了极点!
  自家事自家清楚,召召不说没人能够察觉。可云澜想起在船上救治召召时所施之术并非对症下药,她能醒过来其实是种运气,或许那个时候他既是在救人,也是在害人。阮梦华说得对,他自诩医术高明,其实就是个庸医。
  “莫怕,我这毒压制了二十年,反噬之力太强,怨不得谁。这一路能与常人一般我已知足,还要多谢云公子活命之恩,你放心,明日我自有办法让咱们快些找到氏羌。”
  她越是如此,云澜越觉得惋惜,算起来召召被囚禁起来时正当青春年少,二十年韶华便在幽居中渡过,即便回到氏羌性命能否保住还是未知。
  “只不过我……”
  “我什么我,云公子几时婆婆妈妈起来,我问你,若是重来一次,你在船上还会不会出手相救?”
  “自然是会的,我已尽了全力,再来一回也不可能比当时做得更好。”
  “是啊,万事尽已心尽已力便可,至于我嘛,命当如此,这是白石神对我擅自离开族人做出的惩罚,我只求神明能够原谅我……”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合上一双妙目对着茫茫夜色默念心愿。
  若世间真有神明,云澜会祈求那个古老的白石神能保佑他们能早日回到氏羌,解去阮梦华和召召体内蛊毒,自此再无烦恼。
  第二日一早,召召将聂生叫过去,围着他转了三圈,又拿出一样东西念念有词地在聂生眉心迅速一点,至于那是什么,谁也没有看出来,眼尖如云澜稍能看清那东西就象活物一般,随着召召的手势一点跟着便消逝无踪。
  昨日在城外,青霜与绯玉已知这位召召姑娘是氏羌族人,她们虽是小婢,却也有些见识,知氏羌蛊术神妙无比,对召召很是敬畏,这会儿她明显是在对聂生施术,难道跟着服侍的人还得下什么“不二蛊”吗?二人以为接下来就该自己,吓得小脸苍白不住后悔,怎么摊上这么个差使。
  可聂生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双目偶有一丝金光闪过,其他并无异状。收回手的召召似是疲乏至极,站立的身子晃了一晃,青霜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扶住她,怯怯地道:“姑娘怎么了?”
  实则心中在想:看召召姑娘的样子,大概是没有力气再对她二人下蛊了。
  等青霜和绯玉搀扶着召召上车安坐好,阮梦华正好用完早饭,看到她难得娇弱得被人搀扶上来,忍不住笑道:“这下可好,有召召姑娘和我做伴,定不会寂寞。”
  说是这么说,她极好奇召召出了什么事,怎地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憔悴一些似的。
  云澜虽不知召召所为是何用意,但怕她出事,关切地移过去道:“怎么回事,我给你把把脉。”
  召召侧身让过,摇首道:“不必了,我不过是想让咱们早些找到氏羌,故而在聂生身上放了一样东西,有了它,聂生自会知道路怎么走。”
  “是什么?地图?”阮梦华皱起眉毛,应该不是地图,她记得召召到邺城之前并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