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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玉氏春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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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车,她似曾相识!

当那马车行驶到离玉紫只有二十步远时,玉紫动了。

她右手重重一甩,以一种极为刚猛强劲的力道甩开了亚的掌握,嗖地一声,冲向了那马车!

玉紫这一横冲而出,令得众人大吃一惊,一众愕然中,亚急急喝道,“回来!此乃贵人车驾,不可冲撞!”

马车旁,众骑士同时抬头,目光沉沉地盯向玉紫。

玉紫却是不管不顾,她急冲几步,直冲到路中心,离那马车只有十数步才急急停下。

脚步一停,玉紫便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裳,朝着马车双手一叉,朗声说道:“我,曾城人氏也,识字,善思,察物于微,曾得赵公子出赞赏,以宝玉赐之。”自我介绍到这里,Qī。shū。ωǎng。她略顿了顿,声音一提,响亮而清朗地说道:“我有才,愿为贵人食客!”

她的声音清朗之极,远远传出。

一时之间,满街皆静!

亚先是一惊,直瞪了玉紫好一会,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小儿,这个妇人,她,她居然拦着贵人的车驾自荐!她,她是想摆脱自己啊!

原来,她从来便不愿意当自己的妇人!

原来,她从昨晚到今日的小意顺从,都是假的!假的!

嗖地一下,他的一张俊脸,瞬时变得紫红紫红!

马车在离玉紫三步处缓缓停下。

车帘晃动间,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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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公子子堤

这是一只极为修长白净的手,光看这只手,众人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觉得,这是真正的贵族才能拥有的。

车帘掀开,一张俊美之极的面容呈出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少年,他眉目如画,五官毫无瑕疵。姣好得胜过世间女子的脸上,生着一副方正刚硬的下巴,和一双浓黑的剑眉。

他的眼神,冷漠中藏着淡淡的忧伤。

这是一个世间罕见的美少年!

在周围众人痴痴呆呆地注视中,玉紫表现得最为沉稳,一看那车驾,她就知道是他了,这个少年,便是她刚来贵地时,曾经遇到过的那美少年。那一次,他没有理会她就走了,真希望这一次能够助她一把。

美少年静静地打量着玉紫。

在看到她只是一个灰朴朴的年幼少年时,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失望。可是,当他看到所有人都在对着自己发呆,只有眼前这小儿,双眼始终明澈而清醒时,心中便闪过了一抹赞赏。

美少年盯着她,点了点头,道:“可!”

可!

他说可!

玉紫只觉得双腿一软!

她吐出一口浊气,压抑着激动,再次低头叉手,说道:“我的老父,曾侍候两任齐王,共三十有一年,见多识广,请上君亦用之!”

再一次,那清冽如泉的声音传来,“可。”

玉紫欢喜地大声叫道:“谢上君!”

她缓缓向一侧退去。

一个剑客跳下马背,他来到玉紫面前,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道:“小儿,你父亲何在?”

玉紫朗声说道:“应在家中。”

“速请!”

“诺!”

两人转过身,一前一后的向玉紫家中走去。

当玉紫来到亚的身侧时,亚已是目眦欲裂,他瞪着她,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伤心,绝望。

对上他这样的眼神,玉紫的心中格登了一下,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事实:自己本是女子之身,这一点,亚是知道的。他这么愤怒,为什么不在贵人面前拆穿?他,莫非他是真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玉紫迅速地决定:一定得暂时把他安抚住。

于是,她抬起头来,朝着亚慎重地一拱手,轻声说道:“他日君为勇士,愿提旧盟!”

亚一怔。

他呆呆地看着越去越远的玉紫,本来狰狞铁青,狼狈不已的面容上,渐渐地露出了一抹坚定。

玉紫当街挡下贵人车辆自荐的事,以最快的速度被传播。当玉紫来到破烂的府中时,宫正好急急地赶回。

父女相见,都是一脸欢喜,宫激动地看着玉紫,干扁的嘴动了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府中破破旧旧,父女俩稍作收拾,便坐上宫那辆老驴破车,急急地向那贵人的队伍赶去。

这个时候,玉紫已经知道,那贵人,叫公子子堤,他本是魏国的太子,现在在邯郸城中当质子。

质子,这可是一个很没有前途的职业啊。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这一生,也算是完了。当下,宫便沮丧地低下了头。

不过,他转眼一想:走一步算一步罢,成为一个质子的食客,总好比落入亚的手中。

这时的宫,并不知道,亚是准备慎重娶过他的女儿的,他还在以为,在亚的眼中,玉紫只是一个普通的玩物。

驴车虽然走得缓慢,不过公子子堤前来曾城,也只是游玩的。他身为质子,行动经常被人管束,除了临淄城外,也只有这最为靠近的曾城,可以偶尔来逛一逛。因此,只赶了半天,三人便与车队会合了。

玉紫父女是临时加入,没有闲置的马辆安排,他们便还是坐在自己的驴车上,跟在队伍后面慢慢赶。

队伍是驶向齐都临淄的。

从曾城到临淄,不过五天路程。公子子堤明显不想回去,硬是在路上拖了七天了,都还没有看到临淄的城门。

这一日,他竟然记起了拦路自荐的玉紫,便令人把她叫了来。

阳光下,公子子堤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半晌后,突然开口了,“小儿自荐于我,可是欲避祸?”

啊?

玉紫惊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美少年,有着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她迅速地抬起头来,朝公子子堤看了一眼后,她低下头,双手一叉,低声道:“公子错矣。我虽小儿,行事有节,进退有序,怎能有祸?”

公子子堤闻言,低下头来瞟了玉紫一眼,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信是不信。半晌后,他扬了扬唇,又问道:“小儿既是赵公子出赏识之人,怎地自荐于我一质子?”说到这里,他忧伤地一笑,低低吐道:“世人皆知,为质者,难得富贵!你若不是避祸,何必自荐于我一质子?”原来,他之所以怀疑玉紫是为了避祸才主动自荐,却是因为他的质子身份啊?

“公子!”玉紫声音清脆地打断他的话,朗朗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世间事,祸福相依,成败转眼。公子尚未尽力,怎知自己便回不得故国,当不得君王?”

她这话一落,左右的剑客,同时转头朝她瞟了一眼。

而紧跟其后的一辆马车中,传来一个苍老的赞叹声,“善哉此言!公子,小儿虽幼,有此见识,足可以为一食客!”

车帘晃动,一个须发苍白的老人露出面容来。

他温和地看着玉紫,笑道:“小儿曾言,你那父亲,曾侍候两任齐王,共三十有一年?”

“然!”

“善!”

老人呵呵一笑,转向公子子堤,目光中尽是慈爱,“公子,此儿的父亲,定然熟识齐宫诸事。这一次前来曾城,能得到这两父子,实是大收获啊。请允许老夫向公子贺之!”

老人的肯定,令得公子子堤忧郁的脸上,绽放了一朵笑容来。他转向老人,双手一叉,恭敬地说道:“阿父所言极是。”阿父,亚父的意思。

公子子堤转向玉紫,笑了笑,他的长相是世间罕见的俊美,这一笑,便如云破月来,雨过虹出,直是华光四射,摄人心魄。玉紫被这笑容一震,迅速地低下头来。

这时,公子子堤清如泉水的声音汩汩传来,“小儿何名也?”

玉紫低着头,双手一叉,轻声回道:“我名玉。”

“玉?此名甚贵。”

公子子堤诧异地打量着玉紫,瞅了她半晌,他嘴角扬了扬,道:“眼清而透,齿白而细,勉强可当得这个玉字。奈何太脏!”

说到这里,他淡淡的命令道:“小儿,洗净后再来见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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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坦白

玉紫向后退去。

目送着公子子堤的马车,不疾不缓地向前驶去。玉紫低着头,寻思起来。

不一会,宫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传来,“我儿何寂寂独思?”

玉紫迅速地回头,她跳上驴车,坐到父亲的身边,朝着前面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凑近父亲低低地说道:“父亲,公子子堤令我洁面后见他!”

“啊?”

宫惊住了,他脸色一白,急急地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见到你是女儿,会不会以为你我欺骗于他?”

这时的人,骨子里便认为信诺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几种美德之一。对于欺骗的反应相当的剧烈。玉紫知道,宫是担心公子子堤一怒之下,会杀了她!

她抿了抿唇,半晌后,才低声说道:“或能得脱。”

她的话中,没有多少自信。

宫闻言,长叹一声。

玉紫低头寻思了一阵后,抬头看向宫,说道:“我观公子子堤,似是温和之人。”

宫点了点头,道:“若不是暴虐之人,便不会因此事轻易责杀。”他说到这里,看向玉紫的眼神闪了闪,暗暗想道:玉相貌甚美,许能合得公子子堤心意,被他纳入后苑为姬。

这样一想,他的心倒有点热了。

对于老人来说,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玉紫如此能嫁给一位公子为姬,虽然这位公子只是质子,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姬,可至少也是一个归宿。

车队经过溪流旁时停了下来。玉紫跳下驴车,找到溪水的上流,见左右没人,便把自己清洗一净。

她低着头,对着水中的倒影瞅了又瞅。

水中的人,已不复初见时那般红润饱满,这几个月的风餐露宿,使得原本圆润的脸变得削瘦了,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变得苍白了。

玉紫这个身体,五官只是清丽,最大的长处是肌肤雪嫩,眼神清澈,举止从容镇静有贵族风范。现在脸色一差,便逊色了一分,又身着破旧的麻布衣,不加修饰,更是逊色一分。现在的她,比之刚到贵地时的面容,直是逊了一筹。

只是,左瞧右瞧,水中人,娉娉婷婷,分明是一个妙龄好女。哎,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冒充少年啊。

这可如何是好?

玉紫咬着唇寻思起来。

她的身后,是一众喧嚣的剑客。车队行走,每靠近溪河,便会停下来休息一番。现在众人又在休息,有几人还在下游取水洗刷。

玉紫把泥土在脸上涂了又拭,拭了又涂。那泥土涂在脸上,太显形了,根本不是本来肤色。

弄了二刻钟,眼见那边传来了催促声,玉紫一咬牙,暗暗想道:这个公子子堤内心忧结,外表虽然冷漠,实际上是个温柔和善之人。这样的性格,若是利用得好的话,完全可以不被怪罪。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在地上跺了跺脚,身子一转,大步朝着车队众人走去。

一个剑客远远地看到她走近,右手一挥,叫道:“小儿,公子唤你前去。”他说到这里,挥舞的手不由定在了半空。

伸手揉了揉眼,那剑客愕然转头,朝着左右问道:“这,这,他?我眼花矣?”

没有人回答他地问话。

众剑客都张着嘴,错愕地看着低头走来的玉紫。

直瞪着她走向公子子堤所在的榕树下,一个剑客才吃吃地说道:“这,这便是那脏污小儿?”

……

玉紫低着头,缓步来到了公子子堤面前。

俊美绝伦的公子子堤,正跪坐在塌上,慢条斯理地饮着酒水,高大的榕树,挡住了投向他的太阳光。斑斑驳驳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着他那俊挺的五官,忧郁的眼神,直是美得难言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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